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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寧侯府的人連續就死了兩人,方冰冰還是要去看看的,她們跟徐家還是姻親關系,而且周氏之前跟她關系也算不錯。不過,她不可能一個人去,便去了大房那邊先與林氏商量。此時,林氏正在家里歇著,見方冰冰過來,有些吃驚:“弟妹出月子了?”
“可不就出了月子了,如今來是問問大嫂徐家長房的小女兒說是得了急病去了,您說我們去不去?”方冰冰問林氏。
林氏暗道一聲晦氣,她到底老成持重一些,不像方冰冰這些新媳婦,于是她道:“是該去走一趟,可既是小女兒去了,咱們都是長輩也好生勸勸四姑奶奶。對了,等會兒我去跟二弟妹說說讓她去跟睿兒媳婦說說,那邊又是正經的姻親,我們不過是旁的。”
方冰冰表示同意,不過還是心有戚戚焉,在這個醫學條件這樣落后的地方,自己以后可得保重好身體,生孩子也耗費精力,再者她也有了煜哥兒和敏哥兒兩個,也不需要再多生一個把自家身體弄差。
等下午姚氏過來,便說蘇韻身子不方便便不去了,說是程四姐也帶了口信不讓蘇韻去,而她們妯娌三人卻肯定是要去的。
方冰冰又去廚房忙活了一陣,等程睿過來了,又發現程睿不太一樣了,整個人看上去意氣風發了許多。程睿進門后,見著方冰冰也和顏悅色的樣子,看的方冰冰還有些不自然,那程睿笑道:“敏哥兒睡了沒有?若是沒睡抱出去我瞧瞧。”
當著程楊的面,方冰冰不會不顧面子,便道:“這小子精神頭足,我這就去抱過來給睿大哥看看。”敏哥兒米分嘟嘟的,因為方冰冰剛喂了一回奶,他顯得精神頭十足,程睿見被他抱著也不哭,夸道:“是個聽話膽大的。”他說完話,又從袖口拿了個銀項圈遞給方冰冰:“先前洗三我有事沒來,這個不值當什么。”
方冰冰嘴里說客氣什么的,東西還是拿了,她也知道程睿的心思,那對她肯定是非常不友好的,可是現在他一味地對她客氣,不過是見著自己跟程楊關系不錯,若是哪日自家夫妻生了什么嫌隙,恐怕他又會立馬煽風點火。
因著方冰冰準備的豐盛,程睿大吃了一頓,席間也拉著程楊說了不少話,也說了自己為難的事情:“你別看陳副千戶好像很看重我,可是他家到底是商戶出身太重利益,先前還沒顯出來,可如今剛升了官手就想伸長。我又是朝廷定位甲級犯人的,不過是圣上看重,到底只判了流放,現下我也是為難的很。”
程睿也沒想到那位陳百戶才剛升官就一幅準備大撈特撈的模樣,他瞧著不好就想走,可是進去容易出來難,于是他又想到了程楊之前與展翔關系不錯,現下聽說展翔不過才進衛指揮使幾個月就得到了衛指揮使的看重,若是自己跟衛指揮使那邊那可就比擺脫這位陳副千戶好多了,前程也更大一些。
程楊自家都是個小旗,也是沒有什么辦法的,只道:“睿大哥不若借睿大嫂懷孕一事從那兒脫身,他到底是個副千戶了,你便與他說功成身退也是可以的。”
可是猛然成了普通的旗丁,程睿絕對不會滿足的,那陳副千戶又很怕安排他擔任職務惹上什么事情,程睿一時間也是不上不下的。
“算了這事容后再提,我已經向陳副千戶告了假,你嫂子的身子我不太放心。”
原來人家都已經說了,程楊笑了笑沒做聲,程睿吃完飯又把程楊拉去書房說話,方冰冰聽不到了有些擔心程楊會不會被說動了去辦什么傻事,好在程睿走了后,程楊一切如常,方冰冰這才放下心來。
第二天,方冰冰與林氏姚氏二人一同過去山上去看徐家人,當然也都不會空手,徐家的日子過的本來就捉襟見肘,方冰冰提了一條臘肉二十個雞蛋,林氏提了半籃炕餅,姚氏則提了一條熏魚。
山上路滑,林氏年紀又大了,方冰冰少不得要扶著點兒她,等妯娌三人到了后,程四姐哭的跟淚人一樣,周氏年輕一些,接過她們的東西,也跟著愁眉苦臉,不過看上去氣色不錯,只是手粗了許多,臉上的皮膚也粗糙了許多。
等方冰冰看過去的,那程四姐正拉著林氏哭:“這孩子雖然不是我肚子里爬出來的,可是我平時看的跟我們悅姐兒是一樣的,好好的就這么去了……”
周氏則拉著方冰冰道:“家里發生了這些事,我們老太爺心里也不舒服,我也沒去恭賀您又生了個小子,瞧瞧,今兒又讓您這幾位破費了。”
方冰冰瞧著周氏這才是正經過日子的樣子,雖然搬到山上來了,可還圖了個清凈,以免在軍戶所龍蛇混雜的,周氏本就相貌異常出眾,到了這里來反而還能大大方方的做事。
“這算什么破費,不過是家里胡亂弄的些吃食,我先前身子不方便,這不,出了月子便聽說了這些事,你也放心,這日子總是朝前頭看的,你又能干,三爺也不是池中物,日后你們日子過的肯定會越來越好的。”
周氏愛聽這個話,她現在這樣拼命也是為了她的兒子,若日后兒子真的讀出來了,那前程肯定不小,可是中舉都不容易何況是進士,若是這樣容易也沒有那些有錢的軍戶讓兒子去借籍去考了,不過人有希望才有盼頭。
“這就托您吉言了。”
說了會話,林氏便提起要走了,因為知道他們徐家的情況,這幾人也不好留下來吃飯,再者時辰也不早了,她們三個女人還得早些下山才好,周氏出來謝了又謝,直到看不見程家那幾妯娌的人了才進去。
一路上,林氏沉默寡言,姚氏倒還好,唏噓幾句:“這徐家好容易把那草棚子搭起來,又被趕到山上去,這事鬧的。只盼著大伙兒都平平安安的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