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春天來了下
第二十五章春天來了下
校園門口的酒館里，平時總是有人笑鬧起哄，等到畢業前又總有人哭哭啼啼。
衣著隨便的李家明坐在北影旁邊的小酒館里，悠閑自在地喝著可樂，時不時地打量著在小酒館里進出的男女。
陪李家明在這吃飯的趙世金也不作聲，抽著抽習慣了的‘大前門’，等著這年輕人自己挑模特。3000元錢的辛苦費對于別人算是高的，但對于在校外還開了形象設計工作室的他來說并不高，而且還得客戶自己挑模特，要不是親弟弟開了口，他還真不想接這活。
“趙老師好。”
“坐，老白，上菜。”
“來嘞！”
隨著老板的拉長聲音的吆喝，清燉羊肉、蔥爆羊肉、新疆大盤雞……如流水一般擺滿了小圓桌，臉上有滄桑感的趙世金也一邊給大家介紹。
“小陳、小趙，這是李先生。他托我拍個廣告，想找你們來拍，有興趣嗎？”
一直沒怎么跟趙世金交談的李家明，從這二人一進小清真飯館就站了起來，等人家介紹完了，連忙熱情地與他們握手。
“陳兄、趙，算了，叫你微微吧，你比我小點。今天找你們二位拍廣告，純粹是桂銘和陳金水那兩小子求我的，我們是一個班一個宿舍。”
玉樹臨風、氣質偏憂郁的陳琨，突然想起了什么，恍然大悟道：“李家明！九六經濟的班頭！趙老師，您還記得吧？去年我們去爬野長城，跟我們一起拼車是北大九六經濟班，他們全班都去了，就是他這個班長沒去。”
想起來了，大家一下就熱絡起來，作東的趙世金有點會意過來了。人家壓根就不是沖著姑娘來的，而是有活便宜朋友的朋友。
長發飄飄、明眸善睞的趙微很開朗，將一臉想與人套近乎的陳琨拉開，自己挨著李家明坐。
“坐遠點！哎，李家明，聽孫慧上次說，你跟你們班主任鐘什么來著在搞公司？”
這姑娘可夠神經大條，難怪能演活‘小燕子’，李家明遞了罐可樂過去，樂呵呵地糾正道：“我們學校沒班主任，鐘朝誠是我們輔導員，在讀研究生。我沒跟他們合伙搞公司，投資他們公司的是我姐，我只是拿我姐的工資，替她監督財務。”
“那也夠牛的！我聽金水講，你還有幾個當兵的手下？”
水仔那張破嘴啊，李家明無奈道：“別聽他亂吹，我又不是江湖大佬，哪來的馬仔？那是我老鄉，退伍后幫我姐一朋友開車，開學時過來幫我拿東西的。”
見這姑娘還想八卦，李家明連忙打斷道：“打住，大家先吃飯，吃完飯再談。你們不餓，我可餓了。”
“吃飯吃飯，我也餓了。”
影視圈的人都現實，趙世清的親哥哥趙世金以為，青春年少的李家明想追求剛在影視圈嶄露頭角的趙微。沒想到，人家就是送朋友一個人情那么簡單。等大家吃好了，趙世金沒興趣再呆在這，生活如此美好，哪能在這跟三個毛孩子耗？
“家明，你們自己去談，我先走。定好了時間，你打電話給我。”
“謝謝哥”，李家明連忙起身相送，搶著買完單后，才回頭玩笑道：“二位，要不去我那談？我朋友送了我幾斤安溪鐵觀音。”
這二人雖然男的帥、女的青春靚麗，但就是兩個沒出名前的窮學生。即使趙微主演的實驗題材《女兒谷》，在去年的北平大學生電影節上獲了特別榮譽獎，那也是個窮得響叮當的窮學生，恐怕連鐵觀音是茶還是一個咖啡品牌都不知道。
“走，琨子，去叫車！”
那倒不用，李這明沖不遠處招了招手，停在那的一輛黑色‘林肯城市’悄無聲息地開了過來，緩緩停在三人面前。特意來服務的胡海，西裝革履地從車上下來，繞到車后替三人拉開車門、護住頭，恭敬道：“李先生，二位，請。”
啊？兩人看著眼前氣派的豪車發愣，好笑的李家明推了下前面的趙微，溫軟滿手不禁心里一蕩。
“上車啊，要不我叫輛出租車？”
“哦”，兩人傻傻愣愣地上了車，坐在小牛皮的座椅上半晌才回過神來，崇拜地看著李家明。
“李家明，這是什么車啊？怎么沒見過？”
李家明拉開小酒柜，翻了一陣才找到幾罐啤酒，遞給這二位還沒見過世面的明日之星，笑道：“林肯，美國人的豪車，他們總統就坐這牌子，我朋友的。”
等兩人拉開了啤酒罐，李家明又拍著腦門道：“不好意思，老是按自己的習慣來，喝紅酒嗎？這有有，我看下，car**adesdelafite、grange、rémymartin……。”
流利的英文酒名從李家明嘴里吐完后，見兩人又呆滯了，不禁為自己前世的經驗而得意。泡妞哪能象水仔他們那幫傻鳥樣，以為說聲‘我愛你’捧束玫瑰花，或是對著女孩掏心掏肺，那就能追得到？
不管女孩還是女人，她們與男人壓根就不是一種生物！
“算了，我幫你們挑吧。”
李家明拿了兩只水晶郁金香型杯子，倒了兩淺杯小拉菲，手把手教這姑娘如何握酒杯、搖晃酒杯、享受酒的香氛、品嘗，最后觀賞那道淡紅色的“酒痕”。
“有人說，紅葡萄酒是有生命的藝術品，它的神奇是因為它飽含了鮮活的生命原汁，蘊藏了深厚的歷史內涵，綿延了高尚的文化積累。品著紅葡萄酒，感受著歡樂，沉醉于神秘，自然是人生難得的美妙意境。當你拿起曲線玲瓏、晶瑩剔透的郁金香型杯子細細把玩，輕輕搖曳，聽著冰塊與杯體撞擊發出的悅耳聲音，凝視著玫瑰色的酒汁慢慢地沿著杯壁往下流，透出凝脂般迷人的光澤時，你的心會很安詳、寧靜、和諧與清雅。”
我的媽呀，這哪是學生，比自己系里的老師還更有水平！
旁邊的陳琨連忙跟著學，等苦中帶澀的酒液喝到嘴里時，看到長相丑陋的李家明和漂亮、清純的趙微幾乎是依偎在一起，而自己同學非但不反感反而興致勃勃的，突然扭過頭去偷笑。一直覺得有些怪，上車后又被人家震住了的他算是明白過來了，自己就是來沾光的，李家明這小子肯定是想追微微。看這樣子，只要不出什么意外，人家很快就會是一對，單這份溫文爾雅的風度，足夠秒死學校里的大把帥哥了！
這有什么好笑的？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換直接點的說法——食色性也。若再功利一點，既然要找女朋友排遣寂寞，何不找個大明星？以后的經濟會是眼球經濟，光一個網站初期就得需要足夠的關注度，何況自己家還有家俱、建筑模板、竹地板、食用菌、連鎖餐館。
二十年后，人家開電商的，找了個奶茶妹當老婆，真以為是看中人家的美貌、才華？狗屁，人家身邊不缺美女更不缺才女，要的只是那妹子的知名度！
車到后海四合院的一座四合院前停下，三人進了這座有些滄桑感的四合院。讓情商極高的陳琨沒想到，剛才紳士般優雅的李家明領著兩人進了廂房后，又變成了貌不驚人的普通人。
“不好意思，主廳還沒收拾出來，委屈二位在這喝茶了。”
“李家明，這房子是你的？”
李家明對朋友、女人都很大方，但這院子和隔壁的院子是給小妹、婉婉預備的嫁妝，那就不能再送人，哪怕自己看上了這姑娘也不行。
“我姐夫朋友的房子，他們一家子移民，我看這邊環境不錯，沒事時就會過來住住。”
這四合院占地足有400多平方米，按現在的房價少說也得幾十萬，兩人聽完直暗暗咂舌，這有錢人就是有錢人，寧愿借給朋友的孩子住，都不租出去。可等李家明開始表演茶道時，兩人又瞪大了眼睛看得不眨眼，人的氣質可以這么快轉換？在車上是一派紳士風度，突然間變成普通人，又幾乎是瞬間變成了文雅的書生？
不帶人間煙火地洗茶、沖泡、封壺、分杯、分壺、奉茶，剛才還多少有點色授魂與的李家明，也隨著舒緩的動作變得心靜如水，越發有文人的清雅氣質。
抿了口甘咧的鐵觀音，李家明正色道：“微微、琨子，我家是個大家族，主要生產家具、建筑模板、竹地板、食用菌。今天請二位來，就是想讓你們代言我們的產品。
你們雖然現在沒什么名氣，但不代表未來不會成名，我們想以每年十萬的價格先與二位簽三年協議。當然，我們是商人，以高于你們目前近十倍身價的條件邀請，日后也得給予我們合理的回報。”
正喝茶的陳琨愕然，剛才還有些郎才女貌的意思，突然間又提起這個？
當然得提這個，天下美女多的是，以目前的行情，每年二十萬塊錢足夠自己找一打身材、臉蛋都出色的小模特換著玩耍，何苦找個還沒成名的小演員？如果不是有巨大的商業利益在里面，自己會費這么多工夫？
一年十萬很多了，足夠打動這兩還沒成名的學生。現在北平的房價不過兩三千元\/平方米，稍有點名氣的趙微接那些方便面、飲料廣告，也不過一支兩三千塊錢。如果不能成名，長得再帥、再漂亮，三年后也肯定要去租地下室，從大學生變成居無定所的北漂。
“我們的要求是，如果三年后你們紅了，按你們的市價1\/3繼續給我們代言。沒紅，雙方的協議按今天的物價水平逐步提高，直到你們成名。微微、琨子，你們覺得怎么樣？”
一輩子沒紅的演員多的是，哪怕是再有自信，也沒那個電影學院的學生敢保證自己三年就能紅，甚至不能保證自己就一定會紅。沉默片刻，陳琨首先就答應了。同學感情是同學感情，個人前途是個人前途。即使微微對李家明沒意思，這么好的機會也沒有錯過的道理。只要一年有十萬的固定收入，哪怕一時成不了名，也能游刃有余地等待機會，而不是去地下室、合租屋里苦捱。
與陳琨的立即抓住機會不同，反應慢半拍的趙微沒有出聲。好奇心害死貓啊，李家明雖然長相不怎么的，甚至還能與丑陋掛上點勾，但變幻自如的氣質與超出常人的沉穩、雄厚的財力，讓涉世不深的她對他充滿了好奇，而且有種她自己都沒察覺出的好感。
不過，再神經粗大，女孩固有的矜持還是讓她猶豫道：“家明，你是認真的，還是開玩笑？”
主動把姓去掉了，這姑娘就是自己的了，心里一蕩的李家明拍了拍她細嫩的小手，保證道：“放心吧，既然你們當了我們的代言人，我們就會運用我們的各種資源幫你們。錢能解決的問題，都是小問題。”
趙微潔白如玉的臉上一紅，纖纖素手卻沒有從黑色真皮沙發扶手上拿開，難得扭捏道：“行，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