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打算跑?”龍琪琪撇嘴,說道,“我承認你之前突圍的時候很帥啦,也成功把那個森林族的蘭德里打成了重傷,但你也不看看自己現在的狀況?”
“我現在的狀況?我怎么了?”
“你別裝傻啊,你現在分明是一副坐著都嫌累的虛弱狀態啊。”龍琪琪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凱撒我知道你變得很強了,很強很強,那種我沒辦法理解的強。但也別太勉強自己啊,你這狀態,別想著怎么反敗為勝了,老老實實跟我一起想辦法逃跑,養好傷再談其他吧。”
凱撒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問:“你對我的態度好像和之前相比……有些不同?[][]”
龍琪琪呆了一下,才道:“大概是吧,之前覺得你很陌生,現在漸漸發現和從前那個你沒什么區別……還是那個凱撒。”
“那個凱撒……?”
“就是那個打死不愿意逃跑就是要硬剛到底的、并且認為這樣很酷很帥很男人的中二少年凱撒呀。”龍琪琪低聲嘟噥,見凱撒半天沒回音,她不由有些著急了,“喂,你真要在這里跟那些家伙硬拼?他們都很接近‘初代’了!這是你自己說得吧。”
真正的初代,擁有和森德洛戰斗法師一樣的純粹血脈,是真正完整的戰斗法師。
他們對于這個次級位面的一切生靈,都擁有生命層次上的壓制。就好像百年前,巨龍一族還未滅亡的時候,龍族對人類的天然威壓一樣。
而即便是百年前最高貴的龍族,在面對初代戰斗法師的時候,也會不受控制地顫抖。
龍琪琪從小在龍將軍身邊長大,是聽說過很多有關初代的厲害的,當初那位戰斗大統領,就是初代中的最強者。一個人便壓制了百年前那個時代的所有傳奇。一方面當然是實力上的絕對強勢,另一方面,也和初代所天然具備的靈魂威壓有關。
但讓龍琪琪萬萬沒想到的是,凱撒聽了她的話之后,很是奇怪地回了一句:“外面那些家伙只是接近初代啊。而且就算真的是初代也沒什么。初代……又怎么了?”
“……”龍琪琪張了張嘴,老半天才憋出來一句,“凱撒,你現在給人感覺很怪,一會兒好像什么都懂,一會兒好像什么都不懂。”
一個知道初代這個概念的人,就該知道初代的可怕吧!一邊說著外面有很多接近初代,一邊又說這也沒什么啊。
龍琪琪懷疑自己和凱撒所處的世界到底是不是同一個啊。
凱撒這時說道:“初代之所以厲害,是因為靈魂威壓的天然壓制,也是因為血統更純正的他們,能夠掌握森德洛戰斗法師才能掌握的一些了不起的戰斗技藝。但老實說,這兩點對我都不是問題。我至今從未在任何人身上感受過無法抵抗的靈魂威壓。另外,我現在掌握的戰斗技藝,想必已經是這個世界上最頂尖的了。”
龍琪琪吃了一驚。
再次見到脫胎換骨甚至可以說改頭換面之后的凱撒以來,龍琪琪非常清楚如今的凱撒,非常強大。
龍琪琪不知道凱撒究竟經歷了什么才會變成這樣,但在她心目中,凱撒的強大是毋庸置疑的。
但她從來沒聽凱撒本人說過,他的強大究竟是多強。
畢竟這個世界上的頂尖強者還是有一些的,龍琪琪目前和那樣的境界太遙遠了,所以她不是很明白凱撒和其他的頂尖強者相比,優勢究竟在哪里。
這還是凱撒第一次自己說出自己的實力,語氣并不如何認真嚴肅,只是平靜和理所當然,用來描述的詞匯則是:我掌握的戰斗技藝,已是這個世界上的最頂尖。
最頂尖,這是一個極致的描述。
言下之意就是,我或許實力不是最頂尖的,但只論手段,已經沒人比我更強了。
龍琪琪想了好半天,憋了好半天,然后忽然發現自己不知道怎么接凱撒的話了。
只聽凱撒用那種有些虛弱的慢吞吞的口吻接著說道:
“蘭德里被我打傷,至少今天夜里,他別想恢復戰斗力。沒有蘭德里幫忙,而只有外面那些紫荊軍的人的話,我無論如何都不會被殺死的。我的身體確實受傷不輕,但我的強大,目前只有極小的一部分來源于我的身體。老實說我現在還有至少七成的戰斗力,真打起來的話……”
“如今的局面是,戰斗王朝在絕望平原上對南方發動了總攻勢,紫荊軍在這個時候找到我,甚至以那種自殺式的方式攻擊我,肯定是不想讓我的存在,干擾到絕望平原上的主戰場的戰局。”
“那么從我的立場出發,和紫荊軍在這里耗著肯定不行,因為沒有意義,我肯定是要盡快去絕望平原的。”
“但我不能立刻走。”
“無關尊嚴之類的,只是……這是我弄清楚紫荊軍為什么會克制我的最好機會了,我必須弄清楚這點,然后再走。”
“就利用蘭德里沒有戰斗力的這一個晚上。”
龍琪琪低聲道:“為什么一定要這樣呢?”
凱撒剛才那番話說的平靜,但龍琪琪從中聽出了一種平靜但不可動搖的決心,一是凱撒南下接介入核心戰場的決心,二是凱撒弄清楚有關自己的任何困惑的決心。
她的感覺沒錯,凱撒如今心中的兩個最重要的目的,一是南下掌握絕對的力量,二是弄清楚自己身上的一切疑團。這兩者一定是同步進行的,而且凱撒覺得兩者脫不開關系,為了掌握力量就必須解開所有疑惑,而為了解開疑惑,也必須掌握力量。
“或許紫荊軍克制你,只是因為他們接近初代的身份。”龍琪琪提出了一種可能,她還是不希望凱撒去冒險。
“不是的。”凱撒肯定地搖了搖頭,“即便他們真的是初代,也不會天然克制我。”
“你怎么這么確定?”
這次凱撒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道:“伊蓮跟我提過一些過去的事情,包括那段我至今都想不太起來的我在北國的經歷。我想這個世界上沒多少人知道在黑色詠戰,我到底經歷了什么,我自己的記憶也很模糊。但有一點,我記得——”
“我曾經直面過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男人,那位北國的大統領,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初代。”
“他對我沒有任何初代的威壓。”
“而且,我現在開始覺得,我并不怕他,反而是……他怕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