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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凡禮搖搖頭,他還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就是覺得自己這一覺睡得很沉,到現在腦袋還是昏昏沉沉的,而自家表妹不可能騙他。灬雜♀志♀蟲灬
他回憶了一下,“我中午吃過飯,看了一會書,然后……”
然后他就覺得困得不行準備小憩一會,再然后……他就看見顏秋意了。
“墻角的香是誰點的你還記得嗎?”
順著顏秋意手指的方向看去,夏凡禮看到那里還有一小堆未清理的香灰,“這香有什么問題嗎?”忽然間他響起顏秋意剛才的問話,“這……就是你剛才說的迷香?”
顏秋意點點頭,看他清醒的差不多了,扶起他半靠著床頭,順帶撈了個枕頭塞在他身后。
“李醫生說房間要經常通風換氣,我記得是吃過飯后舅媽把窗戶打開,然后,大概一點多吧,有個傭人拿著香進來,說是驅蚊香問我要不要點上。”夏凡禮回憶了一下對方的長相,發現自己并沒有什么太大的印象,因為對方就是個普通的大眾臉,找不出什么特色來,“我不太記得她的長相了,但好像……好像是個生面孔,而且語氣聽起來小心翼翼的估計是新來的,所以我就讓她把香點上了。”
顏秋意撈了把椅子在夏凡禮身邊坐下,她的表情看起來有些無奈,“小哥,我之前覺得你這次遭這么大罪應該會長記性接受教訓,但現在看起來遠不是那么回事。現在我給你個機會,你自己好好想想,你哪里做的不對。”
夏凡禮愣了一下,他真是好久沒見到顏秋意這么嚴肅正經一副認真教書育人的老學究模樣,明明昨天來的時候還小心翼翼哪句話不小心生怕傷害他一樣——盡管她掩飾的很好,但畢竟從小一起長大,他很輕松的就從她的語氣中看出了不同。說句老實話,還是自家表妹現在這副模樣讓他感到熟悉而親切。
去除了小心翼翼的呵護和客套,沒有了字斟句酌生怕哪個字觸動敏感神經的糾結,夏凡禮居然感覺輕松不少。
好像又回到了當初小表妹翻著他試卷讓他背知識點、完成習題的時候。
夏凡禮臉上不自覺帶上了笑。
瞥見顏秋意繃著小臉的嚴肅模樣更是差點沒笑出聲來,收拾好面部表情,夏凡禮認真檢討自己,“應該記住點香的人的模樣?”
“嗯,然后呢?”
“不應該看對方看起來可憐就亂動惻隱之心……”
“嗯,接著說。”
“應該把蔣家傭人保安的面孔都記清楚,確認出身邊的人到底是不是蔣家人?”
“嗯……”
眼看著夏凡禮總結的頭頭是道,就是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最大的錯誤在哪里,顏秋意決定親自點醒自家純真善良沒有防人之心的表哥。
“小哥我就直說了,你這次受傷,現在差不多是全家上下的重點保護對象,所以衣食住行都是百分之二百個注意沒錯吧?”
“沒錯。”夏凡禮點點頭,是這么個理,而且照料的太過舒服周到有時候甚至會讓他感覺不自在。
“那你覺得按照大伯母治家的嚴謹程度,當然還有峰叔行事的謹慎情況,他們有可能放生人到你房間來嗎?”
夏凡禮仔細想了一下,如果自家舅媽真的把生人放到自己跟前,他可能不覺得有什么,但依照她的性子估計會自責而且會有些惱怒,這不但代表著她治家有疏漏之處,更代表她作為長輩對小輩的不夠關心甚至于說不合格。
他好像有點明白顏秋意的意思了。
顏秋意見夏凡禮臉上不再是剛才那副迷茫模樣,反而若有所思,心里多少放下些心來,她接著說,“你一貫純良,又心軟的很,在你學不會分辨你身邊人的好壞的時候,家里人是不會放任潛在危險存在的。”
“因為擔心我分辨不清楚,答應對方的不合理要求,甚至像這次一樣鉆進別人設好的陷阱里?”夏凡禮在顏秋意‘孺子可教,你繼續說’的眼神里接著發表自己的看法,“所以這次進我房間點迷香的人大概有兩種客人,一種是她確實在蔣家工作有段時間,但是被人收買了。另外一種就是她是有人故意安插進蔣家來的,這就代表著……”
“代表著蔣家其他地方也稱不上安全,就比如今天這種情況,里外都被人控制了,具體的等一會蔣伯伯跟你說,他比我清楚。”顏秋意替他把剩下的話說完了,“小哥,不是說善良不好,只是有的時候你要學會分辨你善良的對象是否是別有用心,這一點我覺得你應該跟良良那個皮孩子學一學。不是,你瞪我也沒用,你以為他身邊就沒有別有用心故意給他設套的人嗎?”
夏凡禮有點擔心,“良良不是才高中,他才十五,哪里來的……”
“他今年十五,我今年多大?小哥你該不會忘了我倆同歲吧?”顏秋意翻了個白眼,“就良良的雙商,就算是被碰上人販子,他都能反過來把人販子給拐賣了。所以你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該學的東西不能落下,趁著你休養的這段時間,我給你找了個老師。不但教你功夫,還教你看人的本領。”
夏凡禮眼睛亮了亮,但是目光觸及到他還吊著的手臂和腿上的石膏心涼了半截,“我……我還是算了吧,就我現在這樣還能學什么……”
“你現在這樣怎么了?我給你找的人當年遭人暗算雙手雙腿都讓人給打斷了,喉嚨上也被割了一刀,現在說話嗓子都是啞的,可是后來。”她故意停頓了一下買了個關子。
“后來怎么樣?”
“后來四肢俱全一尾活龍,不但給自己報了仇還當上跆拳道教練,我沒拜師之前就是跟他學的,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自己!”
顏秋意說的就是沈千,年輕的時候被嚴戎指點過一陣子,算得上是她師兄,她剛剛說的那些沒有一句是添油加醋,完全是沈千本人的真實經歷。
夏凡禮之前在嚴戎跟前待過一段時間,但嚴戎這個人有的時候行蹤不定的經常找不見人,所以夏凡禮也就只待了那么一段時間。原本顏秋意就打算讓沈千帶一帶夏凡禮,可后來他受傷,這事就這么擱淺了。但是今天容懷的事一出,她覺得自己當時的想法還是十分有必要。
“當然這是我個人的想法,你要是覺得麻煩不想學我也不攔著你。”
“不,伊伊,我學,我學。”
肯學就好,顏秋意就怕自己操心太多效果適得其反,既然夏凡禮這么上進,她這個做妹妹的自然是要全力支持的。
“哦,對了,還有兩件事我忘了說。第一件事,害你的那個家伙已經遭了報應,他被他哥揍了一頓,肋骨斷了腿也斷了手也折了特別慘,還有他的主子,從二樓跳下來摔了個半死。有沒有感覺開心?”
夏凡禮一點開心的意思都沒有,聽完之后他有些緊張的看了看顏秋意,“伊伊,是不是你……你有沒有受傷?”
雖然顏秋意說的輕描淡寫,但他就是覺得這件事應該是顏秋意做的。還記得顏秋意十歲的時候,他在學校被同班同學欺負,他不敢告訴家里人可不知怎的被她知道了,結果第二天欺負他的那一伙人就沒來上學,聽說是被人套了麻袋揍得鼻青臉腫躺醫院了,后來那幫人再也沒敢欺負他。這次,這次,恐怕又是顏秋意出手。
顏秋意沒有肯定也沒有反駁,“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嘛,安心養你的傷吧!那第二件事情,就是,小哥,你的姥姥嗯,也就是蔣家已經過世的老太太,跟我的親奶奶,她們兩個是親姐妹。對于我們的親緣關系又近了一步,你有沒有更開心了呢?”
夏凡禮:“!!!!”
離開蔣家的時候是蕭君揚來接的她,坐在車上,顏秋意有些疲憊的捏了捏鼻梁,蕭君揚趁著紅燈的間隙偏頭看了她一眼。
“怎么了,很累嗎?”
“還好。”她有氣無力的回答。
蕭君揚笑了笑,“還好?那你的臉上為什么寫滿了度日如年這幾個大字?放兩天假放的這么絕望?”
“度日如年,很貼切。我覺得放的這兩天假放的不虧,真的,就光我這兩天經歷事情的密度都快趕上別人半年的經歷了,密度大了,時間線自然拉長了……絕對稱得上你說的度日如年。”
蕭君揚不知道從哪摸出來一根棒棒糖,還是檸檬口味的,撕了糖紙塞進顏秋意因為哀嚎而半張著的嘴里,酸的她眼淚都快出來了。
他打開遮陽板,取出上面夾著的一打資料遞給顏秋意,“你之前讓我查的,孟驕酒吧里的那個人,你自己看吧。”
顏秋意一下來了精神,她捂著被酸的不行的臉頰“騰”地一下坐直身體,“這么快,君揚哥哥你效率也太快了吧!”
昨天她從酒吧出來之后,在路上就把酒吧里遇到的所有事,事無巨細全都告訴給蕭君揚,包括沈放對她的暗中幫助,包括遇到的那個寫滿了違和感的小李。
她心里不踏實,就畫了那個小李的大致樣貌下來托蕭君揚查一下,只是沒想到這么快就出結果了。
那一沓資料第一頁上有著他的照片,只是上面的名字是……
“顧熙禾?”
本人看起來倒是要比她昨天看到的更加精神也更好看些。
“這個顧熙禾的媽媽居然還是B大的學生,在他們那個年代得是高級知識分子了吧,怎么會過的這么清貧?”顏秋意邊看邊皺眉,“就單憑她的學歷也可以過的很好,這個時間是顧熙禾出生的時間,她在顧熙禾出生之前還在B大教書?怎么會最后落了一個過勞死的下場?”
蕭君揚看了她一眼,“不錯,找出的問題很關鍵,你再仔細看看。”
顏秋意又翻了一頁,上面赫然寫著顧熙禾的媽媽顧清后來轉學到B市,從上高二開始就被好心人資助。等等……顧清被人資助上學?她原來上學的地方是個很偏僻的鄉鎮學校,離B市相當遠而且教學水平不算高,所以她高中入學時的成績并不算出色,就這樣無緣無故轉學無緣無故被人資助?
她忽然想到什么,轉頭問蕭君揚,“君揚哥哥,你知道龍令鴻七零年到七八年這幾年都在哪里任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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