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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大姐，你可真是神出鬼沒，不過你來的正好。”沐凡對著那邊輕輕笑了笑，“我正覺得這兒收尾麻煩呢。”
“我靠，老娘成專門給你們收拾爛攤子的了？”那腳步聲接近，從夜色中走過來的，果然正是胡亞男，此時正有些不滿的嚷嚷著。
沐凡聳了聳肩：“誰讓你來的時間這么恰到好處？再說了，處理這些事情你不是早就輕車熟路了么？”
“靠！”胡亞男瞪了瞪眼，從沐凡身邊走過去，仔細的盯著側對著自己的黃沫沫：“這次沒暈過去？你……”
黃沫沫本來正看著沐凡不知在想些什么，聽到胡亞男叫自己，便猛然轉過了頭去。
與眼前這白衣女孩目光一接觸，胡亞男便不禁倒吸了口涼氣，剩下半句話卻是沒能再說出口——人類，怎么可能有這么冰冷的眼神？明明她剛才看沐凡的時候，眸光雖然清冷，但至少還有幾分溫度，但看向自己的時候，卻從中看不出半點人類應有的情感。
緊皺著眉平靜了下心情，胡亞男才悄悄的傳音給沐凡：“我說，她這樣子，沒問題么？老娘我這輩子，就沒見過這種眼神，就像從九幽地獄中爬出來的一樣。”
沐凡略微搖頭：“不確定。她現在這樣子，似乎是因為還不能很好的融合那份瑤光的傳承，從她身上散逸的劍意就可以看的出來。這段時間，我會一直看著她，以防萬一。”
黃沫沫視線又重新移回到沐凡身上，輕輕的開口道：“我們回去吧？”
雖然是疑問句，但是她并沒有等沐凡回應，衣衫飄動之間，已經直接向遠方疾射而去。
“這邊剩下的事情，就拜托你了。”沐凡略一搖頭，對著胡亞男做出一個歉意的笑容，“算我欠你次人情。”
“我說……”胡亞男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只是沐凡已經瞬間消失不見，不禁氣憤的一拳砸在旁邊的墻上，帶起一陣塵土飛揚，“我靠。你們一個個的急著去投胎么？老娘的人情，可不是那么好欠的……”
沐凡緊跟著黃沫沫，幾乎同時回到了住處。
黃沫沫站在客廳里，定定的站在那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過了一會兒。才道：“我去睡覺了。還有，我會和薇薇見次面。你之前說的對，她確實有權利知道我的存在。”說完，微微點了下頭，就徑直上了樓。
只是過了片刻，她又推開門，走到沐凡身前，目光靜靜的看著他。
“怎么了？”
黃沫沫平靜的聲音中似乎隱藏著些許異樣的情緒：“我忘記說晚安了。”
然后，沐凡只覺得眼前白光一閃，右邊的臉頰上忽然帶上了種濕軟的觸感。不等他做什么反應。眼前的身影又瞬間消失，一個閃動間就已經出現在了二樓樓梯上。
“晚安。”黃沫沫的聲音中半點異樣都沒有，仿佛剛才什么都沒有做過，“也許，這是我最后一次跟你說晚安，如果，如果薇薇她覺得我不應該存在的話。”
聽著她用如此平靜的聲音談論著自己的生死，沐凡只覺得心中有種莫名的情緒在發酵：“你……”
“騙你的。薇薇她的性子，沒有人比我更熟悉了。讓我消失這種事情，絕對不符合她的性格。嗯，明天再見。”黃沫沫回過頭，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雖然那個笑容仍然帶著幾許僵硬，但那眉梢眼角間帶出的那份真誠。就如同冰雪中盛開的天山雪蓮，顯得異常美好。
沫凡原本要講的話塞在了喉嚨里，一時間哭笑不得的不知該說些什么。倒是黃沫沫已經轉回頭去，然后一個閃身就已經回到了房間，輕輕的閉上了門。
是夜，她的房間里一直隱隱有輕輕的響動傳出。沐凡則是沒什么睡意，便一直坐在客廳里翻看著九州論壇上的帖子。置頂的首頁上有一張照片，上面是鈴鐺大大的笑臉，手里還亂晃著一柄顯得有些黯淡的寶劍，應該便是那柄天璣劍了——泰山那邊的比試今天已經結束，小貓倒是穩穩的完成了任務。
這置頂的帖子似乎是一名妖族所寫，字里行間可以看出很明顯的自豪感。另外，結尾處還很是不爽的表示靈寵就像是古代的奴隸制一般，是早就應該廢棄掉的陋習。尤其是對小貓表示了極大的同情，更是對她那個一直沒出現的‘主人’很是進行了一番口誅筆伐。
帖子下面么，自然是徹底歪了樓，變成了修士和妖族的戰場——靈寵的問題一直是修士和妖族之間一個近乎不可調和的矛盾，即使是九州一直在盡力緩和，也依然是如此。
雖然帖子之中已經把他形容成了現代版的黃世仁，并且很有幾分鼓動小貓起來反抗的意思，但沫凡還是看的頗為有趣。自己和小貓之間，這么多年幾乎可以稱得上是相依為命了。亦父亦母，亦兄亦友，百年時間的如影隨形，羈絆之深豈是他們所能揣測的？
目光落在屏幕中鈴鐺那張笑臉上，沐凡臉上不自覺的浮現出一陣笑意。自己很少和小貓分開，這兩天沒有小家伙在身邊，倒真不習慣的很，總覺得缺了點什么。好在按時間推算，最遲明天下午，小家伙就該回來了吧？
一邊胡思亂想，一邊漫無目的的四處翻著帖子，不知不覺間，天色已然大亮了。
早晨七點左右，二樓上的門被輕輕推開，沐凡心中一顫，腳下一閃便直接出現在了門前。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雖然帶著重重的黑眼圈，但眼睛里卻滿是興奮和喜悅的笑臉。
“薇薇？”沐凡試探著問道。從表情來判斷，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應該是黃薇薇黃大小姐了。
“沐凡，我太高興了！”黃薇薇眸光中溢滿了興奮和幸福的味道，“你知道么，我有姐姐了，親姐姐！”似乎是難以發泄心中的幸福感，黃薇薇還用力的揮了下手，以示強調之意。
“你們聊過了？”看這模樣，應該是沒出什么問題。沐凡松了口氣，問道。
“嗯嗯，我跟你講呀，姐姐她……”黃薇薇難以掩飾心中的興奮，嘰嘰喳喳的跟沐凡開始講起了和黃沫沫之間的故事。
于是整整一個上午，沐凡就在黃薇薇的絮絮叨叨中度過。他現在倒是很理解為什么會有人說一個女人相當于五百只鴨子了——事實確實如此，即使是黃大小姐也不例外。好在她畢竟一宿沒睡，快到中午的時候還是再也撐不開眼皮，打了個招呼就晃悠悠的回去補覺了。
沐凡很是松了口氣。只是，放松下來的他明顯忘了件事情：下午，小貓和狐貍她們就差不多要回來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