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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頭的人,快對李知恩說了下情況。`
李知恩聽完,懇求地說:“池阿姨,求你幫我將奶奶扶到家里的床上躺下,然后給她吃點藥好嗎?藥就放在床旁邊的柜子上。我現在在比較遠的地方,不過我會快趕回來的,然后就帶奶奶去診所輸液。”
“好的。”池阿姨說。
電話掛斷。
李知恩趕忙對姜流星說:“流星歐巴,能麻煩你快點開車送我回家嗎?”
姜流星立刻點頭,李知恩接電話時他就站在旁邊,知道是她的奶奶出事了。
當即,姜流星和李知恩加快了腳步。
姜流星忍不住問:“事情很嚴重嗎?”
李知恩簡單解釋了一番。
原來,李知恩的奶奶剛才突然暈倒在樓梯口了,被鄰居的池阿姨現,這才撥打了李知恩的電話。不過據池阿姨說,奶奶并未昏迷,只是因頭暈站立不穩倒在了地上。而這種情況,最近這些天已經生過兩次了。
“為什么這少女的父母不管呢?”
姜流星心生疑惑,卻沒追問。
很快,兩人就回到來時的土路,姜流星開著天藍色轎車,帶著李知恩,快馳騁了起來。
開快車之下,4o分鐘后,姜流星便將李知恩送到了她的住處。
李知恩心里贊嘆姜流星的車開得真快,把持得也很好,就跟賽車手一樣。
車停后,李知恩趕忙下車,姜流星也跟著下車。
“流星歐巴,你……”李知恩疑惑。
“讓我跟你一起吧,沒準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姜流星坦然說。
李知恩愣了一下,情況急切,她也顧不得很多了,羞愧地點了點頭。
這是一條老街。
老街兩旁有一些破舊的住宅樓,都有三四十年歷史了,都是五六層高,群居在這條老街上的人,都是生活在社會底層的貧民百姓,不少都是外地來爾打工掙錢的。
這樣的住處雖還算不上貧民窟,卻也好不了多少了,而在不遠處,就是繁華招搖的高樓大廈,跟這條老街的景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也像是一種莫大的諷刺。
對于爾還有這種住處,姜流星絲毫不覺奇怪,他清楚知道,韓國是個社會貧富差距很顯著的國家,大部分錢財都掌控在那極少數的大財團手里。
即便在爾最繁華的江南區,都藏著一個猶如第三世界貧民窟的存在,那就是九龍村。
九龍村的起源是1988年的漢城奧運會,為了美化漢城,韓國政府將全城貧民遷移至此,如今這里大部分是年過古稀的獨居老人,住簡陋寮屋,欠電力供應,沒暖氣設備,跟江南區繁華的高樓大廈群只隔著一條公路,完全隱沒在江南區的繁華之下,地圖上甚至都找不到。`
每當姜流星路過九龍村時,望著那一幕幕凄涼的場景,都會感受到這個社會的現實和殘酷,也讓他覺得人生在世真該好好活一場,哪怕僅僅只是為了別讓自己住在那樣的地方。
對于李知恩會住在這條破舊的老街上,姜流星也并不覺得奇怪,他也清楚知道,韓國很多藝人的家境本來都不好,尤其是那些gagman,在韓國,藝人的社會地位是不高的,有一些藝人其實是迫于無奈才走上藝人的道路。
跟著李知恩,姜流星走進了一座破舊的住宅樓,連樓梯口都是陰暗潮濕的,甚至帶著垃圾的臭味,樓梯兩旁的墻壁脫落得很斑駁。
李知恩的家在三樓,說是家,其實只有兩個房間,總面積不過三十幾平米,稍大的房間既是客廳也是廚房,還有個小房間則是臥室,里面擠著兩張床鋪。住在這個家里的有三人,除了李知恩,還有她的奶奶和弟弟,李知恩睡一張床鋪,弟弟則跟奶奶睡一張床鋪。
家里的墻壁也是斑駁的,顯得陰暗潮濕,家具也都是陳舊的。
稍微顯眼的一樣東西,應該就是擺放在大房間角落里的一臺電腦了,然而也只是一臺很舊的二手電腦,是李知恩爸爸有一次來探望時特意給她買的,因為李知恩沒條件找專業老師學音樂,通常只能自己在網上自學。
一個四十多歲的婦女正坐在破舊的沙上,是住在隔壁的池阿姨。
見李知恩走進,池阿姨趕忙站起:“知恩啊,你終于回來……”
話說到一半便停住,因為她看見了跟著走進的姜流星。
“他……他是我認識的一個歐巴,是個有名的歌手呢。”李知恩快介紹,隨即將木吉他和黃色書包放在了沙上。
姜流星對池阿姨點了點頭,恭敬地打招呼:“你好,池阿姨。”
“啊……你好啊,小伙子長得真帥氣呢!”池阿姨夸贊,好奇地問:“你是有名的歌手嗎?”
姜流星尷尬起來,雖然他在網上已經成名,但暫時還算不上什么有名的歌手。
姜流星突然看見了角落里的那臺破舊電腦,想來李知恩最近應該就是通過這臺電腦關注到他在網上的情況,心里不禁一酸。
李知恩見狀,趕忙說:“池阿姨,我去看奶奶了。”
池阿姨這才反應過來,尷尬地說:“對的對的,這事要緊。”
當即,李知恩、姜流星、池阿姨三人一起走進了小房間。
一個面黃肌瘦的老人正無力地躺在一張床鋪上。
李知恩走到床邊,彎腰喊道:“奶奶,你還好嗎?”
老人睜開了眼睛,擠出微笑:“是知恩啊,奶奶還好。”
這時,老人看見了姜流星。
姜流星趕忙鞠了一躬,恭敬地說:“你好,奶奶,我是李知恩的朋友。”
“他是我認識的一個歐巴,是個有名的歌手呢。`”李知恩再次解釋,怕奶奶擔心,特意補充了一句:“他人很好的,還教我學音樂了呢。”
老人點了點頭。
李知恩隨即說:“奶奶,我這就帶你去診所輸液。”
老人搖頭:“不用了,剛才你池阿姨已經讓我吃過藥了。”
李知恩說:“但還是要輸液呀,那樣才會快點恢復。”
老人再次搖頭:“別浪費錢了,而且你攙扶我去會很累。”
李知恩說:“這種錢不能省的。”
這時,姜流星走上前,對著老人說:“奶奶,看你臉色很不好,李知恩說得對,你需要去輸液,就讓我背你去吧,那樣就不用李知恩攙扶你了。”
姜流星在床邊蹲下身來,對李知恩使了個眼色。
李知恩感到羞愧,卻顧不得了,當即將奶奶扶起,讓奶奶趴在了姜流星背上。
“太麻煩你了。”老人對姜流星說。
“沒關系的,我是李知恩的朋友啊。”姜流星回應。
隨即,姜流星背著老人,在李知恩的引領下,前往附近的一家診所。
診所在老街盡頭的另一條街道上,這條街道就有點商業街的感覺了。
路程不算短,有近2oo米,而且下午姜流星在鐵軌上耗費了一些精力,當他背著老人到診所時,額頭和臉上都出現了一些汗珠。
“知恩,你奶奶又暈倒啦。”診所醫生說。
因為最近這種情況已經生過兩次,這位診所醫生也習慣了,一邊對李知恩說著,一邊給老人插針輸液。
李知恩“嗯”了一聲,用余光瞥了眼旁邊的姜流星,心生羞愧。
“好了,好好照顧你奶奶吧。”醫生插完針,微笑著說了句,便走了出去。
“奶奶,你睡一會兒吧。”李知恩對奶奶說。
奶奶點了點頭,閉上了眼睛。
李知恩隨即拉了拉姜流星的衣角,姜流星會意,跟著她走出了病房,走到外面一個安靜的窗口邊。
李知恩說:“流星歐巴,給一張紙巾給我。”
姜流星愣了下,掏出一張紙巾遞給李知恩。
李知恩接過紙巾,踮起腳,幫姜流星擦拭起了額頭和臉上的汗珠。
姜流星心生感動,心想都這種時候了,她竟然還來關心自己。
一邊擦著,李知恩一邊羞愧地說:“對不起,流星歐巴,麻煩你了。”
姜流星一邊感受著她指尖的觸碰,一邊說:“不麻煩,前兩次你奶奶暈倒,都是你攙扶她來這里輸液的嗎?”
李知恩已經幫姜流星擦好汗了,收回手說:“是的。”
姜流星點頭,想到這少女攙扶著一個老人走近2oo米路來輸液的場景,有些心疼。
身心疲累的李知恩,突然蹲在了墻角。
姜流星跟著蹲下來,柔聲說:“能告訴我你家里具體是什么情況嗎?你爸爸媽媽呢?為什么你爸爸媽媽不在身邊?”
他知道這么問不合適,涉及到**,但還是忍不住問了,因為他真的很關心李知恩了。
他只會問這么一次,如果李知恩不愿回答或回避,他就不會再問了。
讓姜流星欣慰的是,李知恩愿意對他傾訴這種事了。
李知恩當即解說了起來。
情況是這樣的。
曾經李知恩的母親給別人做過一次擔保人,結果借款人逃了,需要母親這個擔保人承擔責任,導致家里破產,欠了很多債。于是,父親、母親、李知恩、弟弟便分開避債,過程中有過寄人籬下的日子,受過親戚朋友的鄙夷。
債務上的情況緩和一些后,父母還是分居兩地各自打工,李知恩則帶著年幼的弟弟跟奶奶一起住。
現在父母長期在外打工,沒多少時間照顧李知恩,因為還要還債,也沒多少錢給她,所以李知恩跟奶奶、弟弟的生活過得很艱辛。
因為住的房間總是很冷,食物也總是不夠吃,李知恩和弟弟有時需要靠奶奶賣掉飾才可以過活。
于是李知恩已經有種意識,覺得需要靠自己在音樂上的天賦和能力早點出來掙錢,到現在為止,她已經先后十多次參加了娛樂公司的練習生選拔,其中包括jyp娛樂公司,奈何都遭到了淘汰,現在她則在奮力爭取能成為loen娛樂公司的練習生。
因為參加這些面試需要用錢的地方比較多,李知恩和奶奶在生活上就更節儉了,有時兩人一天只吃兩餐飯。李知恩倒是能扛得住,奶奶卻有些扛不住了,面黃肌瘦,營養不良,所以包括今天在內,最近已經暈倒三次了。
半晌后,姜流星聽完了解說,他終于明白,為何那天當李知恩撞了他的車,會顯得那么緊張害怕了,李知恩這樣的貧困家境,是無法承受追責甚至賠償的。
回想起李知恩這少女之前在鐵軌上漫步時那么快樂自由的樣子,對比眼下她蹲在墻角孤獨憂愁的樣子,姜流星很心疼。
“他龐大的身軀壓垮了多少初生的純良,他曾有的靈魂矗立在遠方冷漠地觀望,他費力塑造的繁華成為裝扮陰暗面的假象,他毀掉的美好在不久的將來變成了瘋狂。”
姜流星又不禁想到自己在《黃昏》里寫的這段歌詞,覺得這人世間的表面被渲染得再繁華燦爛,可到處都有難以抹去的陰暗面,李知恩的遭遇也只是其中一種罷了。
“這少女在不久的將來會變成一種瘋狂嗎?”姜流星突然在心里想到,“是的,我相信她會的,不過她的瘋狂會像是一種鳳凰涅槃,她會像是一只火鳳凰,經受過黑暗的淬煉,將來會展翅翱翔,綻放出絢爛奪目的光芒!”
姜流星忍不住伸出手,輕輕摸了摸李知恩的額頭。
“流星歐巴,你是在可憐我嗎?”李知恩抬頭凝望著姜流星,眼眶已經有些濕潤。
李知恩感嘆地說:“是啊,我是挺可憐的,之前你對我說過,說我們每個人都是人世間的流浪者,我們活在這個人世間,就像是被上蒼拋在大地上流浪的孩子,我當時就在想,我就像是一個可憐的流浪的孩子呢!”
姜流星搖了搖頭,真誠地說:“不,你不可憐,你只是有些不幸而已,遭遇了人世間的一種陰暗,我只是心疼你,而不是可憐你。”
或是被這番話感動,李知恩濕潤的眼眶里開始流下淚來,但她強忍著沒有哭出聲,這是一種無聲的淚,卻也是一種堅強的淚。
姜流星掏出紙巾,幫李知恩擦拭起來,只是這次擦拭的不是汗,而是堅強的淚。
李知恩更感動了,也更愿意對姜流星傾訴了。
于是她說:“我很少有機會跟爸媽見面、談話,經常會覺得孤單,孤單的時候我就會安慰自己說‘沒關系,我還有奶奶’,如果我不打起精神,我就沒地方可去。除了奶奶之外,唯一能讓我感到安心的就是音樂了,所以我總在音樂里逃避現實,也越來越喜歡音樂了。”
頓了頓,李知恩又說:“我決不能走歪路,因為我沒有一個安穩的家,不像那些有家可歸的少女們,雖然我恨過我媽,恨她破壞了我們家的美好,但我還是希望憑借自己的努力,能讓我們一家人早日團聚,所以我不斷去參加面試,爭取成為娛樂公司的練習生。”
姜流星收回了擦淚的手,點了點頭,真誠地說:“你已經很堅強了,而且我相信你不僅能順利成為練習生,以后還會成為很有名的歌手。”
李知恩“嗯”了一聲,停止了流淚,凝視著姜流星的眼睛:“謝謝你,流星歐巴。”
姜流星頓了頓說:“我也要謝謝你。”
李知恩困惑:“謝我什么啊?”
姜流星摸著李知恩的頭,微笑著說:“謝謝你讓我認識你這么可愛的少女!”
李知恩噗嗤笑了起來,神色中的陰霾仿佛一下子被驅散,心里感到溫暖和開心。
姜流星站起身:“起來吧,你還沒吃晚餐呢,我帶你吃飯去。”
李知恩站了起來,卻搖頭說:“不用麻煩了。”
姜流星說:“可你總要幫你奶奶買點吃的啊。”
李知恩愣了一下,心中暗自責怪自己,平日家里都是奶奶做飯,今天奶奶暈倒了,飯沒做成,顯然奶奶也是沒吃晚餐的。
“那好吧。”李知恩點點頭。
姜流星說:“你先在這里等我一會,我到診所里上個廁所。”
李知恩噗嗤一笑:“嗯。”
姜流星隨即跑進診所,卻不是上廁所,而是找到醫生,將李知恩奶奶的醫療費給付了。
但姜流星知道,這還遠遠不足以幫到李知恩,所以他已經另有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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