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
“急什么，我不是在想嗎？”
“你已經想了半個小時了！”
“怎么，不行嗎？我只是一個記憶體，而你想知道的這些事情并不主要，至少對我來說不重要。”
楊屹翻了下白眼，不過確實如此。
“還有，我知道的只是傳聞。在硅魅聯盟數百萬年的歷史中，像這種在孵化之前就擁有了生命結晶，后來還成為了戰皇的硅獸極為罕見，恐怕一只手的指頭就能數過來。就我聽說的那些傳聞，最后一個這種戰皇出現在大約一萬年前，我們當時還在銀河系，還沒來到南阿爾法星系呢。”
楊屹微微一愣，忍不住嘆了口氣。
果真如此，那么記憶體說的那個辦法肯定行不通。
“對了，我想起來了。”
“什么？”楊屹瞪大眼睛看著記憶體，可以說是滿懷希望。
“卵。”
“前輩……”
“覺得我在跟你開玩笑？”記憶體呵呵一笑，說道，“這些硅人，因為在孵化之前就擁有了生命結晶，開始吸收外界的原能，所以會被當成怪物看待，從而遭到拋棄。說白了，他們在孵化之前的卵就與眾不同，不但更大，而且在普通硅人看來極為詭異。如果被認為是病變所至，就會被丟掉。在那個傳聞中，萬年前出現的那個戰皇就是在孵化之前遭到拋棄，所幸遇到了一個好心的硅人，才順利的孵化出來，而且在那個好心硅人的幫助下活了下來，最終成為了當時硅魅聯盟最強大的戰皇。在傳聞里面，在成為戰皇之后，他回到種群，親手除掉了包括族長在內的，當時所有主張拋棄他的族人。那個收養他的好心硅人很幸運，好像活了五千多歲。”
“前輩！”
“不好意思。話題扯遠了。”記憶體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簡單的說，這種硅人的卵不但有明顯的原能波動。而且比普通硅人的卵大得多，特別是在被拋棄之后，會不斷吸收周圍的原能，導致硅人體內的生命結晶不斷的成長，而卵會同步成長。因此在尺寸上遠遠大于普通的卵。”
“一個巨大的卵？”
記憶體點了點頭，說道：“可以這么說，而且這種格外巨大的卵在幾乎所有種群都被視為不祥的征兆。”
“等等……”
“當然，這也沒什么好奇怪的。”記憶體似乎沒有注意到楊屹的神色變化，仍然自顧自的說道，“由這種卵孵化出來的硅人，可以說是天生的戰皇。只要沒夭亡，在成年后就算沒有獲得原能轉換器也擁有戰皇的實力。如果得到原能轉換器，也就是成了戰皇，那絕對是最強悍的戰皇。如果不考慮其他的因素。一個這樣的戰皇將統治硅魅聯盟數萬年，甚至數十萬年。對其他戰皇來說，這顯然是一場噩夢，因為只要有這種天生戰皇存在，別的戰皇永遠都無出頭之日。為了……”
“前輩，我有一個這樣的卵。”
“什么！？”記憶體猛的一愣，不敢相信的看著楊屹。
楊屹沒多羅嗦，把他們在格林尼治隕石帶里發現那個獸卵的事情講了出來，還取出空間儲存器，讓記憶體仔細觀察了存放在里面的獸卵。
“前輩。這……”
“小子，我就想沒明白了。”
“什么？”
記憶體長出口氣，仔細打量了楊屹一番，才說道：“你的運氣怎么就這么好。幾乎是需要什么就能獲得什么。要是當初，我也有你這么好的****運，別說四個戰皇，哪怕是八個戰皇一起來，也是一盤小菜。”
楊屹翻了下白眼，不過他也沒有否認記憶體的說法。
“這是一個天生戰皇的卵。而且還是初期階段，暫時不會孵化，里面的那個家伙還沒有完全長成型呢。”
“你能肯定？”
“不信的話，你自己感知一下就知道了。他體內已經有生命結晶了，不過很小，不留意根本發現不了。”
記憶體這么一說，楊屹才靜下心來，仔細感知了一番。
確實有原能波動，不過很微弱。此外，楊屹已經想到，在發現這個卵的時候，他也認真感知過，卻沒發現里面的原能波動。也就是說，當時還沒有生命結晶，是在此后才產生了生命結晶。
“前輩，還要多久才能孵化？”
“這得看你。”
“我？”
記憶體淡淡一笑，說道：“你把它藏在空間儲存器里面，等于跟外界隔絕，使其無法獲得外界的原能。一直這樣的話，再過十萬年也不會孵化。只不過，如果能夠輸送足夠多的原能，這個卵很快就會孵化。”
“多快？”
“也許幾天，也許幾個月，反正很快。”
“原能不是問題，我有原晶，可以……”
“不要急著做決定，你得想清楚。”
“想清楚什么？”
“這個卵里面是一個有智慧的硅人，而不是一頭硅獸。顯然，在他孵化出來之后，不可能像那頭藍血狼一樣把你當成至親。”
“這……”
“至少在他慢慢長大的時候會發現跟你的區別，從而產生懷疑，也就有可能把你當成敵人。”
楊屹沉默了，這是無法回避的事實。
“當然，在此之前，如果你足夠用心，給予他足夠多的關照，他會把你當成至親，甚至把你當成唯一的親人。”記憶體稍微停頓了一下，又說道，“在智慧層面上，硅人跟我們其實是一樣的。大腦只是硬件，而真正的智慧來自于后天培養與學習，來自成長環境。雖然從來沒有人嘗試過，但是你可以開創先河。如果他在你的教導下，接受了我們的思想觀念，那么兩個聯盟之間已經持續數千年的戰爭，就很有可能在你與他的共同努力之下宣告結束，由此開啟一個嶄新的時代。”
“你是說，讓我撫養他長大成人？”
記憶體點了點頭，說道：“別忘了，我在北阿爾法星系生活了好幾年，與很多種群的硅人有過接觸。雖然我們一直把硅魅聯盟當成死敵，但是我們的敵人只是那些妄圖通過戰爭來鞏固自身地位的家伙。絕大部分硅人其實跟我們一樣，只是想活下去，在為生息繁衍而拼搏抗爭。雖然生命形態截然不同，生活習性與生存環境也有著天壤之別，但是我們跟硅人都是智慧生物，在智慧層面上沒有任何區別。如果能夠做到求同存異，能夠相互容忍與接納，那么我們與硅人共存就不存在無法解決的矛盾。”
楊屹長出口氣，也沉默了下來。
“當然，這是你的決定，我只能提供意見與建議。”
“如果提供額外的原能，加快孵化速度，會不會導致變異？”
記憶體微微一愣，說道：“我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因為我也不知道，恐怕也沒人能夠回答這個問題。”
楊屹點了點頭，又沉思了起來。
“此外，你還得考慮一個問題。”
“什么？”
“真正的戰皇，擁有的不只是戰皇基因，還有更多。”
“你是說……”
“比如，一個與戰皇身份匹配的SSS級原能轉換器，而且最好是來自另外一個戰皇，即硅魅聯盟的圣器。”
“這個……應該不是問題吧？”
“確實不是問題，你手上至少有兩個完好的圣器，也就是我用來制造禁閉空間的那兩個圣器。”記憶體稍微停頓了一下，才說道，“真正的問題是，在獲得了圣器之后，他就會成為真正的戰皇。雖然我干掉了四個戰皇，可以說是前無古人，但是我對硅魅聯盟，特別是對戰皇的了解依然算不上徹底。別的不說，戰皇擁有的原能轉換器都有傳承性，而且只有傳承下來的才算得上是圣器。問題是，傳承的是什么？難道只是一個原能轉換器，沒有其他的，我們不知道的東西？如果有，那是什么？很明顯，我們不知道，也無法知道。如果圣器傳承的是一些能影響戰皇立場的東西，比如硅魅聯盟的歷史，那么在你把圣器交給他之后，你跟他的關系恐怕就無法維持下去了。”
“也就是說，我將因此培養一個真正的戰皇，一個強大的敵人。”
記憶體微微點了點頭，說道：“雖然這只是我的猜測，但是不得不有所防備，所以你必須想清楚。”
楊屹沉默了下來，他已經在想了。
“其實，不管什么事，都有正反兩面。你既然能培養戰皇，也就能戰勝戰皇，關鍵是到時候，你有沒有親手除掉他的決心。”
“前輩……”
“我們是人，是人就有感情。別說撫養的是一個智慧生物，哪怕是一頭寵物，養久了都有感情。”
楊屹苦笑了起來，雖然記憶體的話有點難聽，但是很有道理。不說別的，楊屹對小不點就很有感情。
“當然，如果你能夠讓他擁有人類的這個特點，問題還不大。”
“你是說……”
“他是你撫養的，自然會向你學習，也就會從你這里學到我們人類的一些東西，從而成為一個與眾不同的戰皇。”
“前輩，我明白了。”
“這么快就想明白了？”
楊屹點了點頭，說道：“再說了，我還有別的選擇嗎？不管是他，還是換一個，我都得這么做，對吧？”
記憶體勉強笑了笑，沒有反駁楊屹的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