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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太太回到風雅園時,阿福走來請說:“四太太,四老爺在書房,請您過去一趟。”
四太太以為自己聽錯了,安祥藝也會請自己過去見面嗎?
成親十幾年來,他對她是冰山,是木頭,是冷酷的沙漠,何時主動過?
四太太當然不會天真覺得這一次相請是安祥藝要與她敘什么夫妻情誼,只怕來者不善。
一旁丫鬟綠水擔心地看了四太太一眼。
綠水是四太太的陪嫁丫鬟,從小跟著四太太,如果安祥藝對四太太好,綠水在安家的日子還能好過些,可是四太太有丈夫卻和青春守寡的女子并無分別,那綠水自是沒法像其他太太的陪嫁丫鬟那般在安府過得逍遙自在。
四太太也曾提議幫綠水擇一好人家嫁出去,綠水卻是無論如何都不肯,只道是要陪著四太太終老。
綠水堅決,四太太也不好強求。
此刻,阿福就在一旁等著四太太動身。
綠水道:“天色已晚,四太太剛從老太太那里回來,身子乏累,四老爺有什么事,能明天說嗎?”
綠水之所以如此說,是因為這么多年來她對四老爺早已死心,四太太對四老爺也早已死心。
沒有用的,四老爺不會回心轉意,無論她們怎么做,四老爺對四太太都不會動心,哪怕一絲絲憐憫都不會有。
他是一塊怎么樣都捂不熱的堅冰。
從前,綠水還會慫恿四太太表現,現在她再也不了,因為每次都是自取其辱。
與其搖尾乞憐,不如自尊自重。
她再也不要她的小姐被一個不懂珍惜她的男人輕視。
阿福明白綠水的意思。笑著道:“綠水姑娘,四老爺難得要見四太太……”
這話說得,叫聽得人怎生如此難受?
“呵呵,難得?四老爺一次難得,我們四太太就一定要配合嗎?”綠水話里帶刺。
阿福也知道四老爺和四太太之間鴻溝已深,不好跨越,但是今天四老爺真的是難得要見四太太。或許夫妻和好就在這一次。他怎么可以不殷勤說服四太太?
阿福向四太太彎腰點頭,道:“四太太,從前。四老爺在靈波,山高水遠,如今四老爺回了京城,阿福想四老爺一定能常常和四太太一處說話了。”
先一處說話。爾后一處安寢,說不定還能一處造出個娃娃來……
阿福在心里想得美。
綠水打斷他的異想天開。沒好氣道:“書房,四太太不去,四老爺有什么事請他到正屋來吧。從前四老爺在靈波,回來是客。便住在東廂房,如今四老爺可要常住家里了,他是不是想要四太太讓出這正屋與他居住。只要他一句話,四太太也必須要依從的。”
綠水能想到的。安祥藝請茹風雅的目的,便是這一樁了。
綠水的話叫阿福面上好生尷尬。
“綠水姑娘,四老爺可從來沒有提過這茬事……”
“待會兒四太太如果去了書房,四老爺不就要提了嗎?”
“是不是這一樁事,還是請四太太去一趟書房,不就知道了嗎?”
“既然四老爺有求于四太太,那應該四老爺來正屋見我們太太才是!”
茹風雅打斷兩個奴才的爭執,從屏風衣架上拿下剛剛脫下的披風道:“綠水,你留在這里,我和阿福去書房。”
“四太太……”
茹風雅不理會綠水,徑自跨出了屋門。
阿福急忙跟了上去。
綠水在后頭急得跳腳:“小姐,我都是為了你好,一會兒,我可不想看著你回來哭鼻子!”
茹風雅隨阿福到了書房,安祥藝正坐在書案后看書,也不抬頭。
阿福道:“四老爺,四太太到了。”
安祥藝依舊不吭聲,阿福識相地退了出去,帶上了書房的門。
安祥藝這才放下書本,抬起頭看茹風雅,茹風雅如一桿玉竹亭亭玉立。
時間過得真快,安祥藝不禁有些恍惚,仿佛看見在茹府初見茹風雅時的情景。
十幾年了,眼前人依舊目如秋水,眉似遠山,小口櫻桃,細腰楊柳,妖艷不輸太真,輕盈勝如飛燕,恍疑仙女臨凡世,西子南威總不如。
可是感覺全變了。
他看她再也沒有初見時的小鹿亂撞,情竇初開。
歲月將他的心境催老了。
不,是往事將他的心境催老了。
往事……
安祥藝心頭一痛。
見安祥藝驀地皺起眉頭,手也不由自主摁上了胸口,茹風雅道:“老爺是哪里不舒服嗎?”
安祥藝一怔,旋即坐正了身子,面上恢復平靜:“你坐吧。”
“有什么事你說,說完我就回去了。”
安祥藝正欲開口,阿福興沖沖推門進來,說是老太太造訪風雅園。
四太太攜著羅媽媽腳已經踏進了書房的門,這讓安祥藝和茹風雅都有些措手不及,二人急忙都迎了上去。
“母親……”二人喚道。
老太太一手拉著茹風雅,一手拉著安祥藝,滿心歡喜。
她怎么也沒想到到風雅園來竟還能看見夫妻雙雙的情景,這可太出乎她的意料了。
“我是打擾了你們二人說話嗎?”老太太喜不自勝問道。
茹風雅看了安祥藝一眼,安祥藝還沒正式開始和她說話呢。
此刻安祥藝笑容可掬,全不似方才冷若冰霜的模樣。
茹風雅在心里嘆氣。
安祥藝可真能演戲,每每在她面前綻露笑容都是老太太在的時候。
演戲是為了安撫自己母親的心吧?
“沒有打擾,沒有打擾,母親來了,我們三人一起說話就是。”安祥藝笑意濃濃道。
他是個十足的孝子。
國公府的老爺們都是孝子,這可是極為難得的,老太爺老太太在教子上的確有方。
只是教導孩子孝順父母,兄友弟恭,卻沒有教導孩子憐惜妻子。
安祥藝和茹風雅扶著老太太坐到椅子上,安祥藝親自給老太太上了茶,道:“母親怎么突然到風雅園來了?”
“聽這意思,還是嫌棄我打擾了你們夫妻說話。”老太太笑著打趣。
安祥藝急忙撇清:“母親說笑了。”
老太太道:“既然如此,那你就說說,你們方才都說了什么,分我老太太聽聽。”
茹風雅向安祥藝投去一抹似笑非笑的審視的目光,整好,她也想聽呢。
如今當著他母親的面,他倒是說說看,他要同她說些什么。
這回即便他為了討好老太太撒了謊,她也要固執一次讓他兌現自己的話。(未完待續。)
ps:謝謝一直打賞的1何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