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來,劉俊在路上都十分關注威海的情況,然而在路上,根本就的不到任何的信息。.
沒有直接回家,劉俊徑直走到指揮部,他要用最快的速度了解情況。
將馬匹交給值班人員,劉俊徑直走到作戰室。
猛的推開門,劉俊就見到李和和吳大同正在地圖面前不知道考慮什么,看他們那表情,劉俊有些不安,估計有出現什么事情。
人還沒有走到哪里,劉俊就開口問道:“出什么事了?”
兩人吃了一驚,回頭一看,兩人頓時愣神在哪里。一動不動。
兩人對望一眼,然后欣喜的走了過去。“大帥,你回來了。”
劉俊點了點頭,做到位置上,喝了一口李和端過來的茶水。他開口直接問道:“威海情況如何,這幾日可有什么情況。
劉俊最擔心的就是威海的北洋水師會跟后世一樣,全部損失在威海。
威海被占領,這不要緊,到時候可以奪回來,但是水師一旦覆滅,那不是能隨時就可以奪回來的。
就北洋這些水師,都花了好多銀子,這銀子,劉俊拿不出來,就算能拿,他也不會,現在不是自己掏錢的時候。
李和看了一下劉俊,站到地圖面前,將大概的情況將了一下。
在劉俊從丹東但會綠地的這段時間,日均聯合艦隊又回了趟日本,并且再次運送了一個師團的兵力,從榮成彎登陸。
又是一個師團,劉俊疑惑的站了起來。
在他看來,威海目前的兵力,已經搓搓有余,根本就不需要增加兵力,然而現在,日軍又增加一個師團的兵力,他們是要干什么。
放下心中的疑問,劉俊問道:“水師可有電報送來?”
李和搖搖頭:“沒有,水師方面從日軍占領炮臺后,就沒有任何的音信。”
奇怪,丁汝昌究竟在干什么,難道沒有收到我的私人電報,劉俊閉上眼睛。
好一會,劉俊站了起來:看了一下站在旁邊的鐘霖:“走,去電報局。”
之所以要去電報局,劉俊想在給丁汝昌這老東西在發一封電報。
他知道,威海絕對守不住。
威海現在的陸軍已經開始潰逃,援軍又是拖拖拉拉,他收到過情報局的情報,煙臺的守軍,要是全力支援威海,一天的時候,就能到達,但是現在兩天過去,煙臺的守軍還走了不到一半的路程。
這樣速度,擺明就是不想去送死。
一個師團已經就讓威海岌岌可危,這要是在增加一個師團的兵力,就算是援軍及時到位,那也不會是日軍的對手。在加上聯合艦隊的封鎖,威海,不被占領都難。
既然威海失守已經是早晚的事情,他就不明白,丁汝昌為什么遲遲不突圍。難道真的就要讓水師這樣葬送在哪里。
威海。雖然外面是晴空萬里,但是不時的爆炸聲和艦炮的反擊聲,確不時的傳進丁汝昌的耳朵里面。
現在的海軍公衙書房,只有丁汝昌靜靜的坐在那里,面前擺放著兩分電報。一份是他老上司李鴻章發來的,一份是劉俊在幾天前發來的。
每一封電報,看起來都很合乎情理,他不知道要如何去選擇。
劉俊的電報,是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希望丁汝昌炸毀港口一切措施,然后率領艦隊突圍北上。然后在找機會,殺回威海。
相對劉俊的電報來說,李鴻章的電報就要簡短的多,只有四個字。
固守待援。
固守待援,丁汝昌雙手顫抖的拿起這份電報。
三天了,援軍在哪里,援軍在哪里,他心中不停的疑問。
李中堂前天發的電報就已經告訴煙臺已經出兵,但是現在,都三天了,就是爬都爬到威海,但是現在,除了日軍每天在炮臺上轟擊自己,援軍在哪里。
兩天的時間,在聯合艦隊和炮臺的聯合打擊下,水師已經損失了康濟號訓練艦,威遠號訓練艦。
來遠號也在一個小時前被炮臺擊沉在港口。
放下手中的電報,劉俊再次從楠木桌子上拿起劉俊的那份電報。
一個是一手提拔他的上司,他的命令,他不得不聽從,
另外一個呢,是打的日軍丟盔棄甲,狼狽逃竄,次次報捷的旅順總兵。
固守待援,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兩句話不時的出現在丁汝昌的腦海。
痛苦的閉上眼睛,心中充滿了矛盾,他真不知道該如何去選擇。
“軍門”劉步蟾來到丁汝昌面前。焦急的看著丁汝昌。
丁汝昌睜開眼睛,看到是劉步蟾:強裝出一絲精神問道:“是你啊,又出了什么事情啊?”
劉步蟾動了幾下嘴巴,還是沒有說出來。
看到劉步蟾的表情丁汝昌眉頭一皺:“說吧。”
“軍門,魚雷艇左一,右三和寶伐被日軍擊毀。
”什么?“丁汝昌一下子站了起來,又損失了三艘軍艦。目瞪口呆的看了一下劉步蟾,然后又無神的坐了下去。
“軍門,援軍怎么還是沒有到,在這樣下去我們就全軍覆滅了。”劉步蟾沉重的表情詢問丁汝昌。
見到丁汝昌不說話,劉步蟾一下子跪了下來:“軍門,突圍吧,起碼我們還有一線生機。”
“軍門。。”
丁汝昌依然沒有任何的回答,只是靜靜的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哎,看到丁汝昌不說話,劉步蟾重重的嘆了口氣,握住軍刀走出衙門,他要和定遠艦上和日軍戰斗。
就算死,也要死的像個軍人。
轟的一聲,炮臺有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怒火,日軍有開始對自己展開轟擊。
遠遠的都能聽到海面上巨大的爆炸。
一個電報人員走了進來,來到丁汝昌面前:“軍門,旅順急電。”
旅順的電報,丁汝昌一下子站了起來,接了過來。
這份電報可沒有上次那種客氣話,而是近乎于一種痛罵。
劉俊的這封電報,已經沒有上次的那種客氣和請求,而是一種痛罵。
劉俊知道,在懇求丁汝昌是不可能,唯一的途徑,就是看能不能罵醒,罵醒了,水師能活,罵不醒,水師完蛋。
電報中,劉俊大罵丁汝昌榆木腦袋,老頑固,命知道威海也是死地還要死死的堅守。為了個人報答李鴻章的知遇之恩,就讓整個水師陪葬。這是鼠目寸光,不顧大局。
痛罵了丁汝昌,劉俊還算沒有過分,而是再次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希望能早點做出決定,旅順的艦隊也會隨時出動,接應水師突圍。
丁汝昌拿著這份電報,好久,他好像是下定了決定:“來人。”
“去把劉總兵給我找來。”
人還沒有出去,就看到一個水兵慌慌張張滿臉帶血的沖了進來哭道:“軍門,劉總兵被日軍炮彈擊中,圍在旦夕。”
好一個晴空霹靂,丁汝昌更強幾步,然后一把抓住那個水兵的衣領:“你說什么?”
“軍門,總兵在艦橋指揮炮擊炮臺,不想炮臺一發炮彈在艦橋爆炸,擊中總兵。。”
水兵話還沒有說完,丁汝昌就沖出門去。焦急的往定遠艦跑去。
來到定遠號,劉步蟾已經被抬進醫務室。
他已經知道,彈片擊中劉步蟾的左胸。
來到醫務室,看著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的劉步蟾,丁汝昌下來無論如何也要救下劉步蟾。
醫務人員也在拼命止血,但是血還是跟噴泉一樣涌出。
見到醫生搖頭,丁汝昌知道,這就是宣布死亡。
劉步蟾艱難的睜開眼睛,望了一下丁汝昌,痛苦的動動嘴,血水就從嘴中流出。
艱難的伸出手,丁汝昌一下子抓住:“你說,你說。”雖然假裝鎮定,但是誰都看得出來這個老將已經流出淚花。
“軍門。。突。突圍。。水師。。不能就這樣毀在我們手中。突。。”
劉步蟾最終沒有說出最后一句話,腦袋一歪,倒在病床上,閉上了眼睛。
丁汝昌悲痛的將劉步蟾的手放到他的胸口,他看了一下自己滿是血的手。毅然的站了起來,看了一下正在周圍的水兵。
“來人,給我傳營官。”
他現在總算知道自己該選擇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