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磊聞言道:“我能干啥,現在在家種地呢,對付點生活費,和你們肯定是比不了的。”說完這話,石磊嘴角流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有時候人就是這樣,在現實面前表現的很無奈,但卻無能為力。
馬學文笑著回道:“我覺得你們就在家的才是最幸福的,哪像我們在外面,畢業之后還要去考慮工作問題,就算是在外面混不下去了,回到家也干不了農活,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和你們比,我們才是前途未卜的一群人啊。”
馬學文對于留在家里的這幫同學發小,所說的話和表現,絕對是發自肺腑,并沒有任何裝或者嘲笑別人的想法,曾經沒重生之前,一個人在外打拼,他也很希望自己當初能留在家里務農,不用出去折騰,壓力那么大還連個房子都沒有,和家里的這幫人相比的確不幸福。
曾經也有一個小故事讓馬學文很有感觸,故事的內容大致就是如此,兩個發小一個進城工作,一個留在家里務農,二十歲的時候,在家的人娶了老婆,城市里的則還沒大學畢業,等城市的大學畢業了,農村的已經有了孩子,并且蓋上了磚房,而城市的則在漫無目的的做找工作,一直找不到逞心如意的地方。
又是幾年過后,城市里的人找到了工作,并且談了女朋友,而農村的人兩間磚房變成了四間磚房,并且蓋蓋了一個大院子,農忙時務農,沒事時待著,雖然不富裕,但卻衣食無憂。
又是幾年過去之后,城市里的貸款買了個房子,當了主管,工作特別忙碌,而農村的越來越清閑,孩子也上了高中,等到城市的人結婚時,農村的人孩子已經輟學在家務農并且結了婚,等兩人都到五十歲的時候,農村的已經享受天倫之樂,天天坐在院子里乘涼陪著孫子,城市的因為工作壓力太大,常年加班,雖然有了房子,但是卻一直沒要孩子,而且房子還有十年的貸款,沒來得及還完錢他就因為病重撒手人寰了。
這個故事說的籠統,到卻反應了兩個人生,不一定在農村不好,也不一定在城市里多么幸福,每個人選擇的路不一樣,面對的人生和結局自然不同。
馬學文選擇了現在的路,沒重生之前也是如此,往更大的城市去發展雖然見多識廣,但是那種壓力只有他自己能夠體會,所以他羨慕農村的生活,卻沒有選擇這樣的生活,也許人就是如此矛盾。
聽完了他的話,石磊笑了笑并沒有多說,還是和以前一樣靦腆,不太愿意用語言去表達自己,隨之提起酒杯和馬學文碰了一下,今天見到老同學,唯一讓他欣慰的是,馬學文還是馬學文,沒有任何改變,并且說出的話至少讓他寬心了幾分,沒有因為自己現在的處境而感覺到更糟糕,反而有自己的幸福。
一桌子人喝了不知道幾瓶白酒,這個時候李志已經有些上頭了,也許是看馬學文很好說話,所以言語中也沒了那份拘謹,開始鼓吹自己在家如何如何,那把捷達車的鑰匙也有意無意的亮出來。
這幫初中同學李志算是過得很不錯的,因為他有一個相對富裕的家庭,可以讓他即便在村子里整天喝大酒玩牌,仍然娶了媳婦,住著磚房,開著小車生活無憂,但他的態度讓馬學文有些不滿,除了自己,李志對別人說話很不客氣。
而且呼來喝去的讓人非常反感,最后馬學文有些按捺不住的開口道:“李志,你這個老毛病還沒改啊?今天浩然結婚,這么多初中同學在,怎么現在就顯到你了?你是有錢還是有勢,這么看不起別的同學?而且真有錢也不會這樣吧?”
如果是平時,可能馬學文壓根就不會開口,但是今天他有點忍不了,在加上喝了不少酒,所以才出這個頭,如果讓李志繼續說下去,氣氛必然會非常尷尬。
雖然李志如今在家里混得的確不錯,但是心里還是非常害怕馬學文的,可今天卻借著酒勁,冷嘲熱諷,又或者只是想給自己一個臺階下道:“我們班長發話了,我閉嘴,你說啥是啥,你牛逼。”
聽到這里,馬學文嘴角帶著冷笑道:“李志,你現在是不是忘了當初發生的事了?如果對我不滿,你盡管把自己的本事拿出來,我看看你現在厲害到什么程度了,一桌同學都在,你還能嘚瑟成這樣,真拿所有人都是跟你混的小弟呢?”
眼看著馬學文有點發火,王浩然連忙圓場,他就是雙方各打一百大板,誰也不得罪,也不會站在馬學文的角度去幫襯著說幾句,好聽點他今天結婚要維持場面,所以不分里外,實際王浩然交友就是如此,沒有里外之分。
石磊等人這時也紛紛權威,大家提酒希望事情就此過去,但李志卻有點上頭了,直接掏出電話,一聲不吭的發了幾個信息,目光沒看著馬學文,只是自己嘴里叼根煙盯著窗外,模樣吊兒郎當的讓人看著就不是很痛快。
過了能有十多分鐘,飯店外面熙熙攘攘進來十多個人,都是二十多歲,一個個流里流氣的,看上去就不是正經人。
這幫人進來之后,便直奔李志過去了,這時李志開口道:“馬學文,今天我也不是逼你,以前的帳就那么算了,但是今天必須給我個說法,要么當眾給我賠禮道歉,要么你就別怪我不留情面。”
還沒等馬學文開口呢,石磊突然站了起來,一臉惱怒的開口道:“李志,你這是干啥呢,今天浩然結婚大家都過來了,你弄的這個是什么事!如果你要動手,盡管沖我來就行,不然今天誰也別想碰學文一下!”跟著石磊站起來的,還有兩個與馬學文石磊關系不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