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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千惜總是答應了去長樂殿,那嬤嬤這一次來的目的也都達到了,其他的,自是等著千惜到了長樂殿后再行說道。嬤嬤完成了任何,立刻退離了鳳鸞殿。
只那嬤嬤剛走,外面傳來了請安的聲音,卻是明卓葳回來了。千惜別過耳邊的發絲,站了起來,明卓葳已經走了回來,千惜要見禮,明卓葳擺擺手讓他免了。千惜笑著上去接過他解下的腰帶,明卓葳道:“母親派人來見你了?”
千惜的動作一頓,這宮里的事兒明卓葳哪有不清楚的,這般的一問,千惜沉吟了許久,明卓葳道:“阿澤也罷了,阿弘的事兒也該提上議程了。”
“陛下,婚姻大事兒,他們年歲不小,自是該議的,可是,太上皇的孝期未過。”千惜提醒著明卓葳,明卓葳看了千惜一眼,意味不明,卻讓千惜的擰了眉,“陛下,逝者已矣,陛下如今記著的也只有太上皇的好吧!既是如此,陛下又為何的不肯做足了面子?”
“若是今日母親道是為我擇妃,你是否也會阻止?”明卓葳的問題一出,場面一片死寂,千惜抬頭看了明卓葳,并沒有錯過明卓葳眼里的認真。明卓葳撩起千惜額前的發絲,“我若是有了別的女人,你可會皺下眉頭,會不會也攔著不讓我納妃?”
最后一句伏在千惜的耳邊低語,一股冷意纏上千惜,千惜不知明卓葳是受了什么刺激,突然的就問了這樣的問題,可感覺到明卓葳放在她雙肩上的手,顯然明卓葳今日是非要得到這個答案不可的了。千惜輕輕一笑,“陛下是希望我攔著還是不攔呢?”
千惜如此巧妙地反問讓明卓葳蹙緊了眉頭,千惜按住明卓葳的手,“陛下問出這個問題,妾身不知陛下何意,或許陛下覺得妾身在逃避陛下的問題,可是,不管妾身怎么回答都是錯。若是攔著不讓陛下納紀,陛下會怪妾身不能容人;妾身若是不攔了,陛下又覺得妾身的心里沒有陛下,對嗎?”
千惜說得并沒有錯,明卓葳認同的。千惜侃侃而道:“其實若有來生,妾身是想做個男兒的。妾身若是娶了妻,自當是一心一意守著她,護著她,定不讓人欺負了她。”
“你從來沒有對我用過心!”聽到千惜的話,明卓葳一股怨氣直沖心頭,這樣一句話脫口而出。
“陛下覺得,妾身該如何才算是對陛下用心呢?”千惜毫不猶豫地反問,“陛下一開始可曾給過妾身對你用心的機會?而妾身當真就不曾對陛下用心嗎?”
一個又一個的問題,直問得明卓葳一時反駁不來。“陛下怪妾身不用心,可一開始,陛下就沒給過妾身機會,到后來,妾身試過對陛下用心,可是陛下的心太大了,容不下妾身那樣的小心思,妾身只能收起自己的心,迎合著陛下做陛下希望妾身做的那樣的人,如若不然,陛下還能容妾身留下今日嗎?”
不得不說,千惜太了解明卓葳了,甚至比明卓葳自己都要了解。明卓葳望著千惜,千惜繼續地道:“陛下,你心中并無兒女私情,妾身亦不知陛下為何執意要一些陛下其實自己都不曾放在心上的東西。可如今妾身與陛下這般,不好嗎?********之情或可會變,而妾身與陛下是夫妻,這么多年,陛下待妾身的恩情,妾身永不相忘,妾身作好陛下的皇后,就這樣一輩子的,不好嗎?”
千惜早已不知什么是愛情,生活的艱辛磨礪,讓她早已將或許存過的一絲幻想都全部抹殺,她所求所愿的,也只有家人的平安,好好地過完這樣的一輩子。
明卓葳說不出心里的滋味,千惜從來不會騙人,眼前這個女人的品質,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一直覺得自己已經是夠無情無心的人了,可眼前這個女人,看信溫和,可那一顆心卻是比他還硬。
“人人都道我的心比石頭還硬,可你比我有過之而無不及。”明卓葳想了也就說出來了。隨之卻將千惜抱在了懷里,“也罷,總歸這后半輩子,你都會在我的身邊。”
他不是那種為了所謂的愛情拋棄一切的人,千惜也同樣不是,所以他又何必想著他們能和其他人一樣,恩恩愛愛,兩不相疑。他和千惜,是夫妻,又相互地試探提防,他們的關系,原就不是那樣的單純,但總終,他們會白頭到老,最后陪他躺進陵墓的只會是眼前的這個女人。
心頭那隱隱為著這個女人沒有時時刻刻地將他放在心上而陣陣抽痛,可那細細地想想,至少她也把他放在了心上的啊。
因著孝期未過,明卓葳縱是來了鳳鸞殿,那亦不曾留宿,只用了膳便回了太極殿。而千惜亦是松了一口氣,今日的明卓葳當真是異常之極,竟然會問那樣的問題,著實驚得千惜不輕。
等金虹將打探來的消息一一與千惜說起時,千惜已是說不出話來了。此事卻是因何浩夫妻而起,隨著何浩嶄露頭角,當然也成了許多人眼中的香餑餑,在瞧到葉氏那胖得看不出模樣的體形,多得是的人動了心思要給何浩送那美艷動人的婢女。
一開始送人個個還隱晦著些,何浩推辭了,他們也不來硬的,可是眼看何浩一個都沒收到,用的理由也著實難以說服于人,不外乎是家中已有嬌妻。葉氏那樣的體形,聞者之人也當何浩言不由衷。
一次喝酒,趨著何浩酒醉,那嬌小美麗的婢女自然而然的送到何浩的榻上,眼看好事將成,葉氏殺來了,正好瞧著那小婢女正給醉得不醒人事兒的何浩寬衣解帶,葉氏一腳將那小婢女踢了出去,再一盆冷水直接地往何浩臉上招呼。
這事兒若是平常的人呢,至多也不過是跟何浩打上個三百回事兒,事兒也算了了,偏葉氏是個不按牌理出牌的人,她竟是一紙告到了御前,直告當日送小婢女給何浩的同僚一個以美賄賂,居心不良的罪名!
因著葉氏隨著何浩接連立下功勞詔命也得一升再升,她亦有那殿前告狀的資格。洋洋灑灑的一紙狀紙就這么被放在明卓葳的面前,無非都是指責以美色賄賂所帶來的危害,從這區區小事,延伸到國之大事兒,甚至還拿出了前朝亡國的根本便是朝風不正,朝臣皆是私心鉆營,只想用著那些上不得臺面的小手段,便想位極人臣,魚肉百姓。
最后,葉氏總結提議,讓明卓葳正朝風,整朝臣,斷不可讓送美之風再延。
想是葉氏為了杜絕同樣的事兒再發生,這才將事情鬧得如此之大,雖說此事確實對大肅有益,但葉氏并沒有那為國為民操心的精力,單純也只是為了何浩而已。此事兒明卓葳心里頭清楚,所以乍一下子的就想到了千惜,這才問起千惜會不會攔著不讓他納妃。
千惜想著卻是十分的想笑,明卓葳問這個問題時,卻一直都沒想源頭上的事兒,明卓葳不是何浩,何浩的心里只有葉氏,可明卓葳的心里存的是江山天下,對比何浩的溫和,明卓葳卻是個從骨子里霸道至極,容不得別人說半個不字的人。要不是要別的女人,決定權從來不在于女人攔或不攔,只在于男人要或不要。
這一番話千惜不曾與明卓葳說,也不過是因著明卓葳縱是聽了,也未必見得聽得進去,說了,也只是讓明卓葳以為她找那許多的借口。
而在千惜此時此刻的位置,無關****,她也是希望明卓葳不會動了納妃的心思,眼下的事兒復雜得很,宮中里頭有莫氏這樣的人已經夠讓千惜頭痛的了,若是再進了新人與莫氏聯手,千惜一時定要受制,許多事情要想做好就更難了。再有康弘他們兄弟,沒有新人,自然不會再添新丁,他們兄弟幾個,千惜是有把握讓他們兄弟和睦的,可一但明卓葳得了旁人再生的兒子,會不會將他們放在心上卻是要別說了。
千惜輕輕一嘆,只是此事的主動權并不在千惜的手上,而是由著明卓葳來決定吶。
想既無用,千惜也就丟開了,眼下該想的是明日去見莫氏。
千惜與康澤這一來一回二十來日,有明卓葳在,倒也沒人知道千惜與康澤究竟去做了什么,對外明卓葳只道千惜與康澤去尋醫為康澤醫治。
莫氏端坐在上座,比起二十天前來說,莫氏似乎又顯老了幾分,千惜環了一圈四周,擺設依然還是之前的擺設,明卓葳竟然還沒人給換,這究竟是明卓葳有意為之的,還是莫氏有意為之呢?
“與阿澤看了大夫,大夫怎么說的?”莫氏在千惜請安后,也沒叫千惜,只問起康澤的事兒。千惜說著與康澤等人早已說好的內容道:“大夫都說只要阿澤好生休養,假以時日定能康復。”
莫氏撩了千惜一眼,這眉目神色的,當真是越看越是不喜,莫氏心中煩躁,“阿弘和阿澤的親事兒,你這當娘的不上心,我這當祖母的卻是要為他們著想,也為我們明家的子嗣著想。選妃的事兒,我辦吧!”
“太后,太上皇的孝期未過,眼下若是選妃,不單阿弘阿澤的名聲受損,就是我們明家的聲譽,恐亦為天下人恥笑,道我們不孝不仕。”千惜出言阻止,莫氏皺著眉頭道:“阿弘阿澤只需為太上皇守孝一年即可,眼下剩不下幾個月,如今做下準備,只待出孝即為他們操辦喜事。”
顯然莫氏早已想到了解決的法子,張口就來。千惜喚道:“太后,大肅初建,縱是陛下也惟恐走錯一步,落人口實,致使天下亂起,吾等婦孺,幫不上陛下建功立業,征戰沙場,也自當不為陛下添亂。”
“放肆,你是道我給大兒添亂了嗎?”莫氏搶過千惜的話喝問一問,千惜無可奈何地道:“太后,眼下再沒有為太上皇守孝更重要的事兒,還望太后將阿弘阿澤的選妃之事兒挪往再議。”
若是讓莫氏作為康弘康澤的選妃,莫氏心中的人選定是莫家的姑娘無疑,千惜怎么能由著莫氏毀了她的孩兒。不對!千惜總覺得自己似乎忘了什么重要的事兒,明卓葳,明卓葳昨日只隨口道了一句康弘選妃之事,卻不曾細說,她是不是遺忘了什么重要的事兒?
千惜低著頭,而莫氏咆哮的聲音再次響起,“不孝有三,無后為大,若是太上皇在天有靈,知曉我為明家的子嗣而心急,定也會同意我提前為我們明家的長孫娶妻的。”
“太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太后如今諸事煩憂,還是多多休息,阿弘阿澤選妃之事,妾身再與陛下稟告后,再作商議。”隨著千惜的話音剛落,莫氏拿上桌上的茶杯就要往千惜的身上砸來,一直注意著千惜跟莫氏的金玄立刻挺身擋在千惜的前頭。“太后還請注意儀容。”
幸好那茶是溫的,金玄這么一擋的,杯子砸了她的身上,茶水濺在她的前胸,金玄冷冷地望向莫氏,那眼中的鄙視更叫莫氏無法控制地尖叫了一聲,千惜一個激靈,莫氏反應過來道:“來啊,把這個賤婢拉下去給我亂棍打死。”
“太后娘娘還是想清楚了再發號施令,我如今并未被金家除名,依然還是金家的嫡女,如今幾大世家所剩無幾,不巧的是金家還在,你,是要與金家結怨嗎?”金玄沒有半點懼意地昂頭挺胸地問,金家,那就像是一盆冷水直接從莫氏的頭上澆個正著,莫氏這會兒完全地清醒了過來。
“金家嫡女?”莫氏不由地想到了千惜的生母金氏,那不過是一個旁枝的金家女,可卻一直都是她的心腹大患,好不容易地揚眉吐氣將她死死地壓住了,依依又碰上了她生的種兒,千惜,千惜那就是一個討債的,先是搶走了她的大兒,如今更是奪去了她所有的尊榮。(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