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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似被人狠狠地攢在手里,千惜在反省自己究竟怎么會讓自己的康弘康澤落到這樣的地步,為什么?或許這么多年來,不管是她和康弘康澤,都是對站明卓葳抱有希望的,他們總以為在最后的關頭,明卓葳總會拉他們一把,不會讓他們真正地置于險地。⑨八⑨八⑨讀⑨書,.2≧3.o↗
可事實呢?千惜想到康弘被困于京城,明卓葳就離得他那么近,那個男人的心,冷得沒有一絲的情感,又或許他并不在意康弘,所以放任著康弘自生自滅。
明卓葳那樣的人,為了他的私欲,為了得到他想要的權利,沒有什么是他不能犧牲的。對于子嗣,他懷著的念頭無非是有人承繼他的一切,康弘沒了還有康澤,還有康回,甚至她腹中未出生的孩子,她竟然會傻傻的以為明卓葳至少會在意孩子,有著他一半血脈的孩子,可最終卻讓康弘康澤落入那樣的險地。
千惜平息著心中的悔痛,明卓葳從來不是一個能讓他們母子依靠的人,無論她如何順從著他,做了他想要她做的事兒,可在重要的時候,他們不曾與他的私欲有沖突還罷了,一但有了沖突,如同康弘,只會成為他舍棄的一方……
“大人,二公子自南詔回兵解了京城之困,但因在南詔中負傷,二公子此時昏迷不醒。”如愿拿下了扈城的明卓葳,將扈城中所有的勢力都清除得一干二凈,白衍將新得來消息遞到明卓葳的面前。此時離康弘遞信已有一天一夜,明卓葳何嘗不是以最快的速度奪下扈城。
明卓葳皺著眉頭,“扈城交給你,我即刻回京。”
白衍有些欲言又止,明卓葳卻似是看透了他心中的想法,開口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況且以阿弘的身份,任何人攻占了京城都不會殺他,阿弘性命無憂,只是落入他人之手,何以要棄此大好收伏扈城之機,轉回京城?讓這一回將士們的血都白流?”
“大人心懷天下,在下多有不及。”白衍并不能說明卓葳不對,尤其此時明卓葳還有這一番解釋。明卓葳并不是多言之人,說了這些話也是極限,清點了兵馬,立刻往京城趕去。如今這天下,半數已落入他手,京城,他也該回去了。
“大公子。”此時的京城還彌漫著濃濃的血腥味,康弘想到康澤撐著那一身的傷,直到回府才倒下,那心痛得無法言語。也怪他不曾注意到康澤的臉色,直到他倒下了才知曉,他在南詔本已身負重傷,只是聽問有人興兵圍困京城的消息,因離得遠,又怕回得晚了,晝夜趕回,此時是傷上加傷。
“阿澤如何?”收了京城這些時日,康弘又豈是手中無人的,此刻京城的大夫都被他請來予康澤看傷。
“二公子身子康健,且傷非致命,只是失血過多,并無性命之憂。”大夫這一句話,讓康弘大松了一口氣兒。“不過,二公子的傷也須好生調養,且莫落下病根。”
“要什么藥,如何補,你且說來,我皆讓人送來,一定要好好調養阿澤的身子。”康弘囑咐著,大夫聽著答應下了,康弘往屋里頭去,瞧著康澤睡著很沉睡,康弘微微地一笑,真好,他們都還活著。
“公子,你都幾天沒睡了,要不你去休息會兒,二公子這兒我們守著。”康弘身邊的貼身小廝有些擔心康弘的身子,畢竟康弘已經連著幾天沒沾床了,好不容易京城的危機解除了,二公子卻倒下了。
“無事,阿澤身邊的人呢?讓他們進來,我有些話要問他們。”康弘說話,小廝很快地出去將康澤身邊的人都叫了進來。他們兄弟的感情好,相互都能使呼對方的人,康弘又是大哥,自小是領著康澤辦事兒的,是以康澤身邊的人,對康弘的問題自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康弘坐在床前,此時這屋時就剩他們兄弟二人,該問的他已經問了,對于如今的局勢,康弘已經清楚,正是因為清楚,他也才知道他與明卓葳之間的差距有多大。
早在十幾年前,明卓葳便已經拿下南詔有所準備,攪得天下大亂,再從亂中取機,一步一步地收攏他的勢力,有過一段奇異經歷的明卓葳,現下的他,根本不是對手。
極度的危機感,幾欲要將康弘淹沒。依著明卓葳如今的勢頭,用不著三年,定能一統天下,這也是明卓葳想要達到的目的,稱帝,三年的時間,明卓葳要強大,他若是不能順著這勢頭同樣讓自己強大起來,將來這任人宰割的局面,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他不是每一次都會有這一回的幸運,能得康澤拼死來救,況且,明卓葳能如此對他,同樣也能這樣的對待康澤,真到了那一日,他們兄弟同時被困,誰又能救誰呢?
雙手相互地摩擦著,康弘更想到了千惜同樣很早就為他們兄弟布局的細微之處,陸家村的人,就是他們的人脈,銀山糧食是他們的后盾,他現在最缺的無非是兵馬,他曾經的手下,如今盡被明卓葳奪了去,不過,那也并非全然沒有,可他如今并不能真正用。不過康澤有。
可是,想到康澤對于明卓葳的感情,康澤并不像他這般理智,在他的心里,他從來沒有防備過明卓葳,一般康弘說出要擁有他們自己的兵馬這一句,康澤未必會愿意地接受。
“哎喲,大哥!”康澤這睡了一天,可算是補回了氣兒,一睡醒過瞧著康弘坐在床頭,跳著要坐起來,康弘已經按住他,“一身的傷,好好地躺著。”
康澤也不反抗,咧著嘴笑躺著,打量了康弘的身上,臉色有些古怪,“大哥你這是還沒換洗呢?”
那么濃的血腥味,康弘竟然都沒感覺,康澤看了幾眼,也就恢復了正經,“我這是把你給嚇著了?”
康弘沒有回答,只道:“你手下的兵,有多少是只聽你調遣的?”
問得如此直接,康澤一愣,不過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道:“有個三五萬吧。要做什么事兒?”
康弘定定地看著康澤,康澤的心一緊,康弘道:“這一回,若不是你來,我不愿落入他人之手,是唯有一死的。京城被困,我曾去信與父親。”
“父親帶著十萬人馬在攻扈城。”康澤立刻接上了話,不過整個人有些懵了。康弘道:“對,所以父親給我回話,讓我撐多兩日,可父親不曾予我一兵一卒,京城的這些兵,都是我新編入伍的,如何能與那些征戰沙場許久的老兵相比。莫說兩日,縱是一夜,沒有你,我都撐不過。”
康澤欲言又止,康弘道:“我從小不喜與父親親近你知。可你知何由?”
搖了搖頭,康澤并不清楚,他也曾想過法子讓康弘與明卓葳多親近些,可是康弘明確的拒絕了,他也曾問過弘原由,但康弘一直不肯說。
“你覺得父親待娘好嗎?”康弘問,康澤想也不想地道:“好啊,爹對娘甚好,對我們也甚好。”
“父親沒回京的日子,你記得多少?”康弘又一問,康澤有些模糊,捉了捉腦袋,“我都不記得了。”
康弘輕輕地一嘆,“你覺得父親對娘甚好,可你可知,沒有父親,娘會過得更好。”
“這,這怎么會。”康澤有些結巴地回答,他不愿意相信這一點,可康弘卻再次肯定地道:“為什么不好,你覺得父親待娘很好,是覺得父親給了娘親錦衣玉食,榮華富貴,還是只有娘一個人?”
“娘為父親做的,你可記得?娘因為父親而受過的屈辱,你可有記得?”康弘一個接一個的問題,直逼得康澤不得不思考。“在你看來覺得父親對娘親很好的表現,不是一個為人夫應當做的嗎?可是,一個男人該作的保護一個女人的責任,他做到了嗎?你想一想娘親有多少次是死里逃生?”
“那都不是爹想的?”
“可卻都是因為他帶給娘的。”康弘犀利地指出,康澤已經翻身坐起,康弘遞出了一封信,“這是娘聽聞你們的情形讓人傳來的信,娘現在同樣是九死一生。”
康澤拿過信仔細地看著,呼吸越來越重,康弘再次開口,“阿澤,如果是你,你會讓你的妻兒如此置于險地嗎?如果是你,你會讓娘因為我們而憂心不寧嗎?”
“我不會,我不會!”康澤是想也不想地回答。康弘道:“那么,你還覺得父親待我們很好?”
“可父親待我們也并沒有不好。”康澤大聲地說,康弘并不否認,“是,也并沒有不好。可我們之間的關系,像是父子嗎?那么大義凜然的話不必多說,阿澤,我也并沒有要對付他的意思,可是,阿澤,我們必須得有保護自己,保護娘和阿回的能力,如若不然,今日我的情形,會有一次,也會第二次,將來也可能發生在他們的身上。阿澤,如果我沒有護住他們的能力,真有了那一天,我們該如何?”
康澤大口地喘著氣兒,他知曉康弘說得沒錯,可是,連對自己的父親都要防備,這樣的日子,那不是他想過的。“爹的一切,將來都會是我們的。”
“阿澤,我們兄弟三人,如今娘的腹中有孕,如果交給父親來決定,將來我們兄弟會不會相殘?”康弘殘忍地問出這一句,康澤跳了起來,盯著康弘,康弘道:“你對父親沒有戒心,可是我有,父親所做的一切,都讓我無法信任,就像你說的,將來他的一切都是我們的,在他的眼里,我們都是他的兒子,他只要有一個人承繼他的一切便夠了,不拘你我,或是阿回。”
“不可能。”康澤大聲地反駁,康澤冷冷地道:“你很清楚,這很有可能。父親與娘不同,娘希望我們兄弟和睦,只要平平安安的活著就夠了,可他不一樣,他有著他的私欲,當有一日我們與他的利益有了沖突的時候,他會毫不猶豫地將我們舍棄,如同這一回,與攻下扈城相比,我什么都不是。”
血淋淋的鐵證在前,由不得康澤不相信,不面對,康澤喘著氣兒。“況且,阿澤就沒想過,娘會希望我們怎么做嗎?”
千惜!康澤想到了千惜,他的母親,她是真心的愛護著他們,沒有半點的私心,一心一意的都只是想讓他們好好的,為了他們,她可以犧牲一切。想到這里,康澤才覺得心沒那么冷。
“娘一直都想靠自己保護我們,可太難了,父親過于強大,這些年,哪怕娘以潤地無聲的法子部署了許多,但時間太短,如今未見成效。這也是娘一直忍著的原因。但如今,關系到了你我的生死,只怕娘是不會再忍下去了。”康弘看得何其透徹,康澤,康澤咬著唇,那淚水再也止不住地落下,“難道我們就非要相互地算計防備才可以嗎?”
“阿澤,那并不是我與娘愿意的,可父親那樣的人,太自私,如果我和娘沒有一絲的防備,你道我們會是什么樣的下場?”康預弘深吸了一口氣兒,“你已經不小了,你總要自己去看去聽,去判斷,相比起我和娘來,你若是更愿意相信父親,那隨便你。”
“大哥,我不是那樣的意思。我只是心里難受,是真的難受!”康澤說著,淚水都忍不住地落下了,康弘拍拍他的肩,“阿澤,沒有人想要父子反目,我也并不想要傷害父親,我只是想能夠保護娘親和你跟阿回,而不是由著父親決定我們的生死。”
康澤,康澤點點頭,康弘道:“我說得那么多,只是想讓你清醒認清我們的父親是什么樣的人,我們是兄弟,一胞所生,我們是最親密的人,以前是,現在,以后是,我希望一輩子都是。所以,有許多話,我寧愿說出來讓你看清楚,而不是由著事情的發展,到最后你我反目,那也是娘親最不想看到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