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康弘的回京,京城一時宛如水入油鍋,一時間炸了鍋,久久不能平靜,而康弘和楊益這一鬧吧,楊益吵著嚷著要家里人動手對付明康弘,卻因楊氏自有他們的顧忌是想法,最終楊益卻被安撫下了。
眾人都在觀望明康弘想做什么,而康弘在酒樓住了兩日即搬回了明府。明家在撤離京城時,所有的房屋地契都沒落下,明府依然還是明家的,不過是久無人煙,有些荒蕪了,讓人打理之后,卻是無礙的。
閃亮的明府牌匾重新掛上后,康弘以晚輩之禮依次往幾大世家拜訪,幾大世家的掌權很是給臉的與康弘敘舊一番,當然也有借機想從康弘的嘴上打探明家消息的意思。
畢竟這些年來,明家早已成了世家中的頭號,這些年雖然低調,可做下的事兒,一件一件的都不是簡單的,可見明家的底蘊更是今非昔比。
幾位很是和藹地與康弘表示,他這一回京了,有什么難辦的事兒,只管與他們開口,康弘當然是全然收下他們的示好,要在京城行走啊,當然少不了借勢。
倒是康弘這拜訪完了幾大世家,又見了見自家的先生后,卻是閉門不出了,倒讓等著康弘出手的世家一時有些不安,他們從康弘的嘴里得到了似是而非的消息,康弘說了明家好,或又沒說明家好成啥樣兒。這說話留半截的,直讓人抓耳撓腮,好想把康弘暴打一頓啊,可不清楚明家的情況,康弘能動嗎?
康弘這一呆在宅子里就是小半個月,不知道的還以為康弘真是回京來休養的人,瞧著這悠閑自在的小日子啊,每日早起練功,沐浴后用早點,隨后是寫字畫畫下棋,最多也就聽聽京城里頭那些八卦的消息,可他卻是完全沒有要動的意思。
隨著日子的遷移,康弘還沒動呢,幾大世家卻各自曝出了丑事兒,俱是不能入耳的大丑事兒啊!原還算平靜的幾大世家的關系,乍然變得劍拔弩張,這一事兒的起源吧,說來也真是湊巧。
先得說說現下這京城僅存的世家分別是,楊氏、上官氏、易氏、莫氏、劉氏。這五家勢力相差無幾,手中均有兵馬糧草,這些日子來,五家聯手,雖是小有摩擦,總體還是十分好的。
幾大世家總有聯姻的,近日劉氏欲與莫氏再結秦晉之好,兩家小兒女相約相見一回,不曾想兩家約見之時,竟然撞見上家氏之長子與易氏的出嫁之女有所瓜葛,易氏女嫁的正是楊家的子弟,原還想著將這事兒給捂住了,萬沒想到不僅兩家撞見了,因著他們茍且事敗,他們竟將早先來了的劉家小女給殺了,這一下子那可是捂不住了,一條人命,雖是小姑娘,可那也是代表了他們家中的顏面啊,若是就由著事情抹去,那他們劉家的臉往哪兒擱。
因著此事將五大家全串在一塊兒,一鬧騰之下,五家俱是不肯退讓,這扒拉出來的事兒就多了,一件一件的都不是什么好事兒,京城里頭的百姓啊,那可是拿這些事兒當樂子聽,所謂高高在上的世家呢,這齷齪的事兒可是比誰都多。
鬧到最后,也不知是哪一家先動手的手,倒是沒等人反應過來,五家帶齊了兵馬,竟然真刀真槍地干起來了,那一陣陣的廝殺啊,可真是豁出去了。
五家混戰,打之后來之后都分不清誰是誰了,總之滿腦子的都是一個字,殺!等把這些人都殺光了,活著的就是勝利,當然并沒有人注意到,楊家的兵馬在其中卻保存得最為完整。
以至于,當康弘將五大家族的掌權都給架一塊兒了,殺紅了眼的人一時半會兒的都沒反應過來,康弘掃了一眼他們滿身的血跡,“給幾位大人些水來清洗一番。”
有他這一聲令下,立刻有人端著清水前來伺候著他們擦洗,這會兒要是還不明白他們幾個中了康弘的計,那他們就白活這一輩子。“原來是你動的手。”
“不過是不忍幾位長輩蒙在鼓里,所以提前將幾位的家丑透露給了各位。”康弘敢做敢當,很是爽快地認下了他做過的事兒。微微地一笑,“小侄也是一番好意,各位且莫怪罪。”
“怪罪,如今我們都在你的手上,談何怪罪。”易家當家的可是一個中年美大年,這一開口的怨氣啊,是直沖九天,康弘淺淺一笑,不以為意,“不怕幾位長輩笑話,這京城啊,是我父親吩咐我三個月內必須拿下的,算來我從進京到現在,也有兩個月來了,所以,為了早日完成我父親的吩咐,我也顧不上這許多手段,對幾位長輩粗魯了些。”
想到他們手下的兵馬幾乎全軍覆沒,幾人聽著康弘的話幾乎快要吐血啊!
“你想如何?”吐血歸吐血,虎落平陽被犬欺,現下他們落在了康弘的手里,若是想活命的,總要先弄清楚康弘想干什么。能從中得利是最好,若是不成,那也得先拖著。
康弘笑笑地道:“不想如何,只是的想啊,往后這京城,由我說了算。”
“小小年紀,口氣倒不小。”上官家跟康弘可是積怨已久,上官家的人完全是被千惜打臉到底,是以對于康弘,那可是恨不得食其骨,喝其血,想要他聽康弘的話,沒門兒。
康弘道:“口不口氣兒是別一回事兒。若是幾位長輩的不答應,那我也只好送幾位長輩的走一遭,我再費些心力把你們的子孫都好好收拾妥當了。我雖不曾帶兵進京,可明家做的是走南北行的生意,糧行、水運,在各家的兵馬損失慘重,連護院都沒個的情況下,我這些人,足夠讓各位的子孫嘗嘗什么叫死。”
“你敢!”本來還挺淡定的人,一聽康弘這么不客氣的語氣,瞪大眼睛質問,康弘輕挑眉頭地道:“盡可一試,瞧瞧有沒有我明康弘不敢做的事兒。”
康弘可是從來都沒想有想過京城是他拿不下的地兒,這幾個老頭,敬他們一聲長輩算是給臉了,若不然,那就都去死,等他們都死完了,他再好好地料理他們的子孫。
“答應了你,于我們有何益處?”楊氏的當家是個五人中年紀最長的胡子頭發都已發白,大勢已去,他又哪里會看不出來,不過,明家要收納他們,豈能沒有半點的好處。
康弘直接地道:“這幾個月來,幾位長輩養著人馬很是辛苦,手中的存糧,怕是不多了吧。天下大亂,黃金有價,這糧食可是無價的。我可以讓各位無論何時皆是衣食無憂,如何?”
有人不屑地一聲輕聲,可那有遠見的人卻問道:“明家的糧地并不多,既要自家供養,還有軍隊,我們憑什么的相信,你說的是真的?”
康弘點點頭,“不錯,口說無憑,那就請各位長輩移駕,去瞧瞧我明家的糧倉。”
民以食為天,隨著戰亂起,四處征兵,耕種者越來越少,其他地方想要買糧更是難之又難。康弘這會兒領著他們往院里走,待見到那四面環水的石墻,周圍守衛森嚴,見了康弘皆是恭敬請安,“大公子。”
“打開糧倉,讓幾位大人好好看看。”康弘一聲吩咐,負責此地看守的將領立刻答應,待那一處石門推開了,迎面走入,那一片一片灑在地上金燦燦的稻谷堆積如山,饒是皆是見過大場面的幾位啊,也被康弘這么大的手筆給驚住。
要知道滿京城的哪里不缺糧食啊,為了保證糧食的供用,他們哪個不精打細算,一粒米恨不得能掰成兩粒用,就是這樣了,他們都不敢讓人吃頓大飽的,只怕沒有糧食,那是連口粥都沒得喝啊!
“這是我明家的糧倉,似這樣的糧食,我明家至少有十個,莫說區區幾位世家長輩,就是整個京城的百姓放開了吃喝,我明家也能供個三年。”康弘很是有炫耀的味道。已經有人動手捉了一把谷聞了聞,“這是今年最新的稻谷。”
點點頭,康弘算是肯定了他的猜測。“明家不缺糧,明家能種出一年兩季的糧食,跟站明家的人,從來都不缺糧。”縱是行軍打仗,那都是三軍未動,糧草先行,糧食的重要性,縱是普通的三歲孩子都清楚。
“就算明家有糧,可我憑什么相信你們明家會真的把糧食給我們?”依然是楊家的當家張口,如利劍般的雙眼直盯著康弘,真想多戳康弘幾刀啊!
“難道楊爺爺不覺得應該是,你們做了我們想要你做的事兒,你們拿到你們想要的糧食,或是其他的東西?”康弘抬頭迎視著老人家的直視,要談條件啊,那可要好好談談才成。
老人被一咽,康弘道:“明家不養吃白飯的人,想吃明家的飯,當然需得幫明家做事兒。我康弘自幼是幾位長輩看著長大的,康弘是什么樣的人,不必康弘多作解釋。明家是有所圖,卻不會為此而趕盡殺絕。當然,明家也不懼于動手,若是有人不識趣,決定是明家為敵,我也不介紹親手送他們上路。”
不得不說,康弘是深諳談判之道,剛柔并濟,拳頭和利益同時展露,如今這五大世家在他手里,他握著他們的生殺大權,順他者生,逆他者亡;跟了他的人呢,他定不會虧待,各憑本事;這是康弘要表達的信息。
在家的人都聽明白了,對于局勢也同樣十分清楚。一但他們答應下了,往后京城便再沒有他們說話的余地,一切皆以康弘為首,對此,他們如何甘心,明明代宗之死,天下之亂,他們皆在其中費盡心思,好處到現在沒撈著多少,一眨眼功夫,他們守住的京城,就要落到康弘的手里。
“各位可是想清楚了,我從不收那身在曹營,心在漢的人,一但跟了我,但有不忠,下場卻是要比如今更慘。”康弘是丑話說在前頭,這樣直接的方式,引得一干人齊齊瞧向康弘,康弘這模樣,康弘要他們忠的究竟的究竟是他一人,還是明家?明卓葳?
康弘似乎也看出了他們的疑惑,卻沒有為他們解惑的意思,明家,他,明卓葳,性質卻都是不同,于他而言,忠于他的,當然是指他一人,不過,這幾個老油條啊,康弘并不在意這些人究竟忠的是他還是明家或是明卓葳,他們,從來不是他的目標。
靜等著他們思考,康弘并不有再催促,倒是易家那位張口道:“你究竟想要我們做什么?”
“諸位長輩能做什么就做什么,就算諸位什么都不做,只要諸位的兒孫能做,那亦無妨。”康弘很是大度地表示,幾人聽得臉卻都黑了,這意思是愿意為了他們底下的人供著他們?
康弘是全然不在意這些人的樣子,“我與各世家并無深仇大恨,用起人來總是方便許多,若是動手傷了和氣兒,有些事情做起來,總是諸多不便,幾位長輩想是明白的。”
真是氣兒人不償命啊,這么明晃晃地說明要拿他們當擺設,目的不過是為了拋磚引玉,想要使喚他們的子孫!楊老頭站了起來,康弘再道:“希望三日之內,諸位將族中有幾分本事兒的推到我的跟前,往后的事兒,我也會記著諸位的功勞的。”
楊老頭瞪了康弘一眼,康弘置若罔聞,易當家卻已經低頭沉思,“不拘本家還是旁系,我只要有真本事兒的人兒。當然,如果諸位覺得不需要明家的糧食的話,也可以不用送人。”
真的是再直接不過了,聽到這會兒,誰還能不明白康弘的意思呢,老油頭不好對付,可那年輕一輩的,康弘這么指使起人來,可比他們幾個老的上陣要好得多了。豈不知,幾個老頭也同樣在打著主意,呵呵,瞧著是明家的架式,康弘的架式,將來是個什么樣兒可是難說了,但投資,總還是要的。
兩方默契即成,旁的亦不必多說了。(未完待續。)愛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