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差錯地完成了祭祖,此行的目的達成了一半,也成功讓明氏本家的人都真正地正視了千惜。
畢竟作為一族族長夫人,千惜的身份本就是讓人非議,難以接受的,若不拿出本事兒來,想讓這些眼高于頂的人真正的愿意接納她,難如登天。
讓千惜高興的是,祭祖之后,她總算能回大連村了!隔了一日,明卓葳并無動靜,千惜心里焦急,偏偏又不知該如何與明卓葳提起,千惜咬牙地只能在明卓葳的眼前晃悠,算是隱晦的提醒。
可明卓葳是什么人,從認識千惜到現在,不管他如何對她,千惜都是風輕云淡的,這樣的千惜,是完全不一樣的,亦是新奇的,明卓葳波瀾不驚地看著這樣的千惜,似是逗弄著貓兒,想看到千惜炸毛的樣兒。
連著晃悠了兩個時辰,明卓葳淡定地看書翻閱公文,千惜要是還不知道明卓葳是這在看戲就是個傻子啊!
可有什么辦法呢,千惜很是沮喪,卻不得不靠近明卓葳,第一次那么主動地靠近明卓葳,晃了晃明卓葳的手臂,“老爺。”
這般是似是女兒家的撒嬌,讓明卓葳的心一軟,面上卻是依然不變,看著千惜嬌媚的面容,似抹了口脂般紅艷的唇,下身涌起一股子沖動。“嗯!”
挑眉拉長了音地問,明卓葳更是的盯著千惜,似那張開雙臂等著獵物走近的猛虎。
“老爺,妾身,妾身想回大連村。”千惜迎著明卓葳的目光,認真地說出她的目的,和明卓葳比耐性,她不是找虐嗎?似明卓葳這般身經百戰的人,最不缺的就是耐性。
明卓葳不作聲,千惜拿不準明卓葳是怎么回事兒,可話已經說出去了,千惜再次晃動了明卓葳的手,“老爺!”
以前不是沒有人這樣沖著他撒嬌索要東西,可只有千惜只是這樣喚了他一聲,卻讓他有了沖動,整顆心都似是軟了,只想給她想要的一切。這樣的感覺,于明卓葳是陌生的,但,他并不抗拒。
“夫君!”明卓葳簡言意潔,“喚一聲。”
千惜完全是給懵住了,看到明卓葳似是紅了眼,他看著她的目光,似是要把她吃了。千惜莫名,她從來沒有談過戀愛,對于男人的心,她一直不懂,驚嚇地要收回手,明卓葳卻突然將她箍住,大手一揮桌上的公文,桌上的紙筆墨硯灑了一地,發出一陣聲音,亦驚動了外頭候著的人。
“大人!”劉福的聲音傳來,明卓葳翻身將她壓在書桌下,站著外頭吼了一聲“滾!”
這會兒千惜要是還不明白明卓葳要做什么就是個傻的了。可大白天的,又是在書房,千惜掙扎著,明卓葳卻十分有耐性地哄著她,“乖,聽話,喚夫君,喚夫君我便什么都給你。”
劉福幾個被明卓葳那么一吼有些傻了,直到屋里傳來了陣陣喘息嬌吟聲,眼觀鼻,鼻觀心當自己是聾子。
直至天黑,明卓葳才喚人入內點燈,那濃濃的麝香味,還有被明卓葳以披風裹得嚴嚴實實的千惜,無不揭示著明卓葳的索求無度。饜足的男人更多地想到明天該如何給千惜面子,早備下的送趙家的禮,再加些……
原來卻是明卓葳不曾言及回大連村,卻是讓人給趙家備禮去了,可憐的千惜不料自個送上門來讓人吃干抹盡,更是簽下了不少喪權辱國的條約。
千惜醒來的懊惱羞澀不提,總算得以踏上了前往大連村的路,熟悉的草木越來越近,千惜只記得那一對貧窮的夫妻,哪怕自己再苦再累都不曾想過要放棄她,哪怕他們生育了屬于他們自己的孩子,亦不曾少愛她一分,千惜的心一片澎湃。
明康弘與明康澤更多的是對于新環境的好奇,“娘,虎子是在哪座山?”
“看到了嗎,就是那座最高的山,那里的叢林茂密,有許多好吃的野果,也有很多毒蛇猛獸。”千惜指著前方為他們解惑。
“那我們可以去嗎?”康澤好奇地問,更多的是男孩家對于未知探索的**。
“現在可不行,阿澤還小,得等阿澤長大些,能打過白虎了,那才能進去。”千惜便是自小狩獵的人,但那樣的深林,也不是敢冒然進去的。“里面的猛獸許多,白虎只是其一,阿澤若是冒然進去,于性命有礙。”
千惜不曾哄騙康澤,只將那未知的危險告知于康澤,康澤并非不懂事兒的孩子,趨吉避兇亦是人的本性,與其含糊其次,不將危險說明而讓孩子胡思亂想,萬一被人叫唆而闖入,那才是真的可怕。
“娘,你放心,我不會亂跑的。”康澤懂事地安撫千惜的人。上次墜馬的事兒,可是嚇得娘親十分厲害,他和阿弘可是娘的命根子,萬不能再嚇唬娘親了。
“阿澤乖,凡事量力而行,最重要的是要懂得保全自己,性命若在,斷沒有做不成的事兒,可性命若無,縱有滿腔的抱負,亦不過是空談。”千惜向來教導兩個孩兒都是言傳身教,在合適的時候,遇到合適的事兒,千惜便會與他們掰細了事兒說個明白與他們。
康弘康澤聽得點點頭,此言不差,卻是書上與先生都不曾教過他們的。
越過小路,前面可見人煙,千惜激動地握緊了拳頭,大連村,大連村到了。
“大人,前面就是大連村了,可要小人前去傳喚一聲?”帶路的護衛恭敬地詢問,劉福看著自家主子,明卓葳直接丟了兩個字,“不必!”
這個地方,雖只來過兩次,明卓葳卻記得十分清楚,今生的第一次,他便在這里,看到的千惜。
“速去探問趙家可有人在。”明卓葳下令,一別將近十年,趙家是否搬遷未可知,家中是否有人更不知。
近鄉情怯,千惜已經下馬小跑了過來,明卓葳一看,厲聲道:“都是死人嗎?不知照看夫人。”
“夫君!”千惜軟聲地喚,卻是昨日明卓葳用盡了手段讓她改口,這般的親昵,千惜是極不習慣,但見明卓葳動怒,只想快快回到趙家的千惜,唯希望他能平息怒火。
“拿帷帽來!”明卓葳縱不悅,還是忍下了,追在千惜后頭的嬤嬤趕緊地將帷帽與千惜戴好。
“妾身心急,還請夫君莫怪!”軟話該說的千惜總是說的,明卓葳盯了她半響,突然彎腰將她抱前,千惜一驚,明卓葳卻將她置在馬背,坐在他的前頭,“坐穩了。”
千惜大喜,忙道謝道:“多謝夫君。”
“照看好小公子。”丟下這一句吩咐,明卓葳策馬而去,有千惜在前頭指路,倒也走得甚歡。
只是此時不是農忙,可四下經過卻不見有人,千惜不解,但前面就是趙家了,千惜也顧不上那么許多,只給明卓葳引路。眼見越來越近,卻聽到一陣哭喊,“大哥,二哥。”
這聲音的方向,似是趙家呢,千惜的心一緊,而明卓葳更是催著身下的馬兒繼續前行,入眼都是人,難怪村里不人,并非沒人,而是人都聚在這兒了。
“吁!”明卓葳拉住馬繩,馬兒長嘶一聲,引得人群都回頭一看,原來的喧嘩聲這會兒卻只聽聞一陣哭聲,千惜認得這里,雖然這里已經變成了平房,可這個位置,下是趙家所在。
“請問,這可是趙阿木家?”離別多年,許多人都變得陌生了,千惜下了馬,只問了離她最近的人。大連村的人,窮鄉僻壤的,有多少人窮盡一馬都沒見過馬兒,而千惜是從馬上下來的,這衣著打扮便見富貴,雖是戴著帷帽不見容貌,但這出口純正的鄉話,倒是讓人聽得十分親近。
“是啊,可不是趙阿木家,可是作孽哦,趙家老二娶了個攪禍精,趙阿木被人打死了,這趙家兄弟啊,眼看也是要活不過今天了。”那么個十**歲的青年,很是惋惜地說話,千惜卻被他所說的消息震得不輕,趙阿木,趙阿木不在了!趙阿木被人打死了。
明卓葳是聽不清大連村的土話的,可千惜整個身體繃緊,他卻是看得分明,“出了何事?”
這出口的官話,明卓葳更是全身散發著冷氣兒,直嚇得那膽小的腿肚子發軟啊,里面再次傳來了聲音,“不是說,你們家有個養女的嫁了京中的大官嗎?怎么的你們趙家都要家破人亡了,也沒見人回來。可見啊,這人啊,別拿站旁人的名號招搖撞騙的,若不是你們如此騙婚,妙兒也不會嫁到你們家來,你們千不該萬不該的,不該不肯寫下休書,不過,妙兒拿不到休書,她成了寡婦我再娶的她,也照樣兒可以。”
“你們這對狗男女!”一陣怒吼,卻再次響起了毆打聲,兩道聲音喚道:“二弟,二哥。”
“你們自個兒都顧不上了,還有功夫顧別人,打,把他們都給我活活打死,誰敢攔著的一塊兒打,死了算我的!”這般囂張至極的聲音,直讓大連村的人都不敢上前。
“都給我聽好了趙家的下場就是警告,往后你們都給我警醒著點兒,不該說的事兒別說,不該管的事兒也別管,若是讓我聽到半句不該聽到的話,你們的下場就跟趙家一樣。這容縣可是我的天下,不信邪的就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