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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百塊,不能再多了。”羅卓搖頭,淡然說道。
“我這可是上好的星河鐵,若是放在萬寶閣,至少上千塊下品仙石!”那攤主嘶啞的聲音說道,似乎有些急了。
“你這里不是萬寶閣,若是拿到萬寶閣去出售,你連九百塊都拿不到。”羅卓說道。搖著頭轉身就要離去。
林子奇怪地看著羅卓,他這種還價方式倒是很新奇,只是這樣豈不顯得自己這個向導很沒用?他上前一步,說道:“我說老板,黑市的規矩大家都明白,這些東西都見不得光,除非別的地方買不到,否則價格都要低上三成,九百仙石,我們給的價格已經足夠厚道了。看你生意也不好,就權當開張了。”
那攤主猶豫了一下,似乎被說動了,咬著牙說道:“九百塊下品仙石,這把刀你們拿走!”
“我身上沒有帶這么多仙石,這把刀我要了,但是你得跟我會客棧拿仙石。”羅卓把玩著那一尺來長的短刀,說道。
“什么?沒帶仙石?沒帶仙石你來什么黑市啊。”那攤主怒了,站起來一把把短刀從羅卓手里奪了過來,“快走,我不賣了!”
“我說你這人怎么樣,我們又不是不給錢,只是讓你跟我們去客棧拿錢,又不費什么事!”林子站出來說道,雖然他也覺得羅卓不帶錢來這黑市有些說不過去,不過羅卓是主顧,他要無原則的維護自己雇主。況且他覺得,九百塊仙石的大生意啊,跑一趟又沒有什么損失,完全值得啊。
“不賣了不賣了。想買就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我還要守攤,沒工夫跟你們去什么客棧!”那攤主很不高興地說道。
“星河鐵算不上多珍貴的材料,但是在這黑市上。買得起的人也不多,錯過了這村可沒有這店了,你要想清楚。”羅卓平淡地說道,“黑市關門以前我都會在這里,改變主意了隨時來找我。”
羅卓也不廢話,轉身帶著林子就離開了,不過離開之前,誰都沒有察覺他在這攤主身上留下了一絲精神印記。
“林子啊,你之前說這黑市城主也會保護,那黑市的主人是誰?”羅卓一邊繼續逛著。一邊看似閑聊地問林子道。
“黑市的主人就是城主啊,要不他哪有那么好心保護黑市的秩序呢。”林子皺了皺鼻子說道:“這些大人物,沒有好處才不會辦事呢,你別看這黑市表面上很有秩序,其實我聽說,這里的一切都是城主府的監視之下。一旦有什么他們看上的好東西,他們都會想辦法給奪走!”林子壓低聲音,偷偷看看了周圍,小聲說道。
“他們這樣做不怕沒有人再來嗎?”羅卓問道。
“當然不怕。黑水城人流那么大。一茬接著一茬的人會來,而且他們做的也很隱秘,一般不會被人發現的。”林子小聲說道。
羅卓點點頭,不再談論這個話題。這黑市有陣法籠罩,羅卓從一進來的時候就發現了,開始還以為是保護黑市用的,后來發覺保護是一方面。監視是另外一方面。
明白了這一點,羅卓就熄了從這里有收獲的心思,真有什么好東西。自己恐怕也見不到,早就被城主府的人給貪墨了,不過這一趟黑市也不白來!
夜幕降臨,羅卓跟林子離開了黑市,羅卓讓林子先回客棧,而他自己在距離黑市出口不遠處的一個茶攤上坐了下來。
沒過多久,羅卓就看到一個佝僂著的身影出現在黑市的出口,那人頭發花白,看起來年紀已然不小,除了黑市之后,他就匆匆地往北城門走去。
羅卓不急不慢地喝完一杯茶,這才結賬跟了上去,這花白頭發的駝背老人正是剛才的攤主,他身上有羅卓的精神印記,除非能瞬間逃出萬里之遙,又或者他發現了羅卓的印記驅除掉,否則躲不開羅卓的追蹤,而這兩個似乎都不可能發生。
羅卓背著雙手,就像一個吃了晚飯出來散步的閑散人士,看似悠閑踱步,實則一步跨出,就是數丈之遠。沒過多久,他的神識之內,已經看到了剛才那攤主。
不過那個攤主已經大變樣,原本是個頭發花白的駝背,現在在羅卓看到的,卻是一個身穿白衣手拿紙扇的年輕公子哥!羅卓臉上帶著笑容,就這么跟在那公子哥身后,穿街走巷,最后出了黑水城。
那攤主的修為不錯,也有大乘期境界,但是跟羅卓這種變態沒法比,尤其是羅卓的神識,在吞噬了張三的部分精神力之后,已經可以比擬五重天仙了,五重天仙,跟大乘期可是天差地別,別說五重天仙了,一重天仙的神識都不是大乘期修士可以比的,這樣變態的神識,那攤主不可能發現羅卓。
那攤主很小心,沒走出一段距離,他就會停下來反偵查一番,就這樣走走停停,一直到了上百里外,那攤主忽然停了下來,揚聲道:“閣下跟了這么久,現身一見吧。”
羅卓嘴角微揚,這種小把戲,有時候很好用,但是對羅卓來說沒有什么效果。
那攤主等了片刻,見沒有人反應,輕輕舒了一口氣,就在這時,一個聲音仿佛在他耳邊響起一般,“你讓我出來我就出來,那我豈不是很沒有面子?”
那攤主嚇了一跳,一個躍步后退開來,擺出個防守的架勢看向四周。他剛才不過是想詐一詐可能的敵人,沒想到還真的有人!
“什么人裝神弄鬼?”
“四師弟,多年不見,你可是一點都沒有變。”隨著聲音,一個黃臉中年漢子從他身前不遠處的黑暗中走了出來,邁步之間,那黃臉漢子身上發出一股清光,每走一步,那光芒就變淡一分,數步之后,他身上的光芒消失,而他的容貌,也跟剛出現的時候截然不同。
那攤主嘴巴張的可以塞下一個鴨蛋,嘴巴張了張,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怎么?不認識我了?”出現的人自然是一直跟在他身后的羅卓,看著他的反應,羅卓笑著說道。
“大——大師兄!”那攤主結結巴巴地說道,“怎么可能!不會是我眼花了吧,一定是的,一定是昨天沒有睡好,又出現幻覺了。”
一個又字,讓羅卓又是心酸又是欣慰,他的師弟,沒有忘記他,他的師弟,過得卻不怎么好。
“沒事了,四師弟,我來了,一切都過去了!”羅卓柔聲說道。
“大師兄!真的是你!”那攤主怔怔地看著羅卓,忽然大叫一聲,哇哇地叫著就撲了上來。
羅卓閃身一躲,他差點撲到地上,“兩個大男人,抱就不用了,四師弟,真沒想到竟然在這里找到了你!”
“大師兄,你不是留在地球了嗎?怎么會出現在這里?地球的封鎖沒了?”那攤主一臉興奮,問道。
“此事回頭再說,先說說你為什么在這里,其他師兄弟呢?”羅卓擺擺手說道。
眼前這個人,乃是他的師弟,不同于上官錦那種師弟,這是他真正的師弟,昆侖派七大真傳弟子之一,排行第四的諸葛流云!
上官錦不過是個外門弟子,所以昆侖派的很多事情他不知道,但是諸葛流云身為真傳弟子,知道的事情定然比上官錦多的多,而且羅卓跟諸葛流云的感情不是上官錦能比的,他以前都不認識上官錦,但是諸葛流云可是從小跟他一起長大的,與他親弟弟沒有什么差別。
“其他師兄弟在哪里我也不知道。”諸葛流云的神情暗淡下來,說道:“進入仙界不久,掌門和各位長老就決定讓我們幾個真傳弟子與大部隊分開,他們帶著內門弟子和外門弟子引開仙界勢力的注意,以防全軍覆沒。”
諸葛流云給羅卓講了昆侖派進入仙界之后的經過,從諸葛流云口中,羅卓也算知道了,昆侖派和地球上的各大派進入仙界,相當于當年被流放的人逃出了流放之地,這在很多當年主持流放的人眼中是不可以容忍的,不過當年有資格流放的門派如今早就是龐然大物,當然不屑于出手,不過他們不出手,很多小門派可不會放過這個討好大門派的機會,一個個搶先出手,地球各大門派雖然有點底蘊,但是終究修為有限,連一個天仙都沒有,只能倉皇逃亡而無力反擊。
逃亡了一段時間之后,各大派就紛紛把自家的真傳弟子放出來,讓他們自己去闖蕩,而其他人,則抱著犧牲的精神繼續吸引仙界勢力的注意力,真傳弟子是各大派的希望,只要他們不死,門派就不算斷絕。
事情說起來簡簡單單,但是羅卓理解其中的悲壯,他忽然想起,師尊當年沒有等候自己,是不是已經預料到了仙界的危機,所以讓自己留在地球,算是給昆侖派留下一點傳承呢?
“師弟,隨我回城吧,以后你我兄弟齊心,那些傷害過昆侖的人,我不會讓他們好過。”羅卓沉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