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女錦繡第二百四十六章 腦袋壞掉了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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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 腦袋壞掉了


更新時間:2016年08月24日  作者:寂寞的清泉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經商種田 | 寂寞的清泉 | 農女錦繡 
(7kshu)

更新時間:20160824

潘駙馬雖然沒看清楚那位麗人,但覺得那清脆的聲音極熟悉,像極了已經遠去卻又時時縈繞在夢里的那道聲音。雖然語氣不一樣,這個聲音里溢滿了喜悅之情,而原來那個聲音似冬夜里冷清的月光,但就是像極了。

“爹爹,月兒想娘親,好想好想……”

“爹爹,月兒想做你手里的那顆珠子……”

“爹爹,月兒不好玩,哥哥要上學,你又時時不在家……”

“爹爹,月兒也要跟你去大慈寺給娘燒香茹素……”

那道聲音的稚氣漸漸消散,卻也越來越冷清。

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頓時沒有了去外面散步的興致。對梁老國公說道,“梁大人請便,我今天有些不自在,想回屋歇歇。”

梁老國公聽了,便自己帶著白狼和大山同在外院等著的梁拾出去了,猴哥猴妹沒有跟著出去,早已掛在小和尚的身上去了望江樓。

潘駙馬抬頭望望那扇雕花窗欞,小窗被繁茂的樹枝遮去了一小半。突然,從小窗里又傳來弘濟和那個青年婦人的說笑聲。

沒錯,就是那道聲音,清脆、輕柔……

潘駙馬細想想,把這些天來許多的疑問串成一串,答案似乎呼之欲出。在這里住了一個月,他總覺得有些疑惑和不解。梁老國公前幾天就說該回京城了,他都不愿意回去,就是想把心里的疑惑解開。

幾個孩子,除了長子錢亦錦,其他三個長得都像月兒,也就是像自己,特別是那兩個女娃。他見過孩子的父親,孩子像他的不多。

這個青年婦人的閨女也叫月兒,這是他之前聽錢滿江說的。

還有那幅“盼”,不提精彩絕妙的繡技,那灑脫清麗的畫工和精妙的布局,跟月兒在家時的繡品如出一轍。

自己一見到繡兒和靜兒,就有那種不由自主的親近感和熟悉感。

現在,又聽見這道極像月兒的聲音。

怎么會有這么多的巧合?

他的月兒,他的月兒……

想到這里,潘子安的心狂跳不已,急步回了臨香苑。

“吳止,吳止。”剛一進院子,他就高聲叫了起來。

吳止趕緊從后院的廂房跑了出來,跟著主子進了東廂房。吳止有些納悶,除了珍月郡主出事的那段時日,先生還從來沒有這樣失態過。

潘駙馬低聲在他耳邊交待了幾句。吳止愣了愣,點點頭,拿了幾錠銀子從和熙園的后門走了出去。

護衛和小廝一般都從這道門出入。去前院必須要路過內院前的一條花徑,只有主子和婦人會走那里。

吳止出了后門,后面幾排房子外面,也有幾個孩子和婦人在這面玩耍和聊天,但他沒有停步。他知道找錢家的下人或是長工打探主人,不可能有大的收獲。

他繞過歸園的后院墻,穿過那片荒原,向村里走去。

來到村口,正好看見一個瘸腿的老婦人在打罵一個小女娃,旁邊散落著一個小木桶和幾件衣裳。那個小娃連哭都不敢,只是小聲求饒。

一個更老些的婦人在自家門口大聲數落著,“……你就積點德吧,阿草都那么可憐了,小小年紀就干了那么些活計,你還打她做甚?”

吳止走過去,拿出一錠銀子對那個老婦人說道,“大嬸,我想跟你打聽一點事情。”

打人的正是唐氏。

如今的她過得很郁悶。沒有了財權,兒子又不聽話,連男人都有些嫌棄她了。她沒地方出氣,兩個小孫子舍不得打,也不敢打。

沒事她就來村口看看閨女的家,一看那個丑丫頭她就氣不順。想想她的朵娘多水靈,怎么會生個這樣的丑丫頭。嘴還不甜,見著人也不知道招呼一聲。

她正在掐李阿草的屁股,見一錠白花花的銀子在眼前閃了一下,又聽那個男人如此說了一句。便松開李阿草,直起身來笑道,“只要是我們花溪村的事,就沒有我不知道的。”

吳止笑道,“那就最好。走,咱們去那棵樹下慢慢說。”

聽那個婦人說完,吳止也心情澎湃,激動萬分。天吶,難道真是老天有眼,或是長公主在天上護佑著郡主?

但他不敢大意,又另找了一位婦人打聽……

而歸園里,錢亦錦和錢亦繡又高高興興地回了望江樓。小和尚一來,余先生都會破例放他們的假,然后自己去萬家找萬爺爺喝酒。

錢亦錦和錢亦錦剛上二樓,就聽見程月正在念小爹爹的情書。

那封情書是小娘親的精神糧食,無事就拿出來念,還要與人分享。她常常給錢亦錦和錢亦繡念,也會給黃嫂子和晨雨念,還會給偶爾回娘家的錢滿霞念。

往往是這些人還沒怎樣,她自己先感動得眼淚花花。特別是念到小爹爹引經句典的那首“揚之水”,每次程月都會邊念邊哭。

對未成年人念情書也就罷了,如今還對小和尚念上了,小兄妹的臉都有些羞紅了。

此時,程月正在充滿感情地念那段,“……揚之水,不流束薪。彼其之子,不與我戍申。懷哉懷哉,曷月予還歸哉!揚之水,不流束楚。彼其之子,不與我戍甫。懷哉懷哉,曷月予還歸哉!揚之水,不流束蒲。彼其之子,不與我戍許。懷哉懷哉,曷月予還歸哉……”

詩還沒念完,她又被感動哭了。說道,“弘濟,江哥哥就是這樣想我的,他就是這樣想我的。”

小和尚有些懵懂,摸著光禿禿的腦袋說道,“嬸子莫傷心……”

程月忙道,“嬸子不是傷心,嬸子是高興。”

小和尚雖然搞不太懂,還是笑道,“嘿嘿,嬸子是該高興。江叔叔真好,他看到河溝看到柴伙就能如此想嬸子,那看到大河看到高山豈不更想嬸子了?嬸子是該高興。”

錢亦繡覺得小和尚比自己還像小棉襖。因為每次小娘親邊哭邊充滿感情地念這段,錢亦繡都會起雞皮疙瘩,也不會這會順著她說。

看把她感動的,至于嗎?首經里有那么多描寫愛情的好詩,都美得不得了,小爹爹不知道用,卻用了這么首一點都不美的詩。

她想想也能想通,小爹爹連個童生都不是,在前世來說,就是小學沒畢業,文化層次低也情有可原。

而錢亦錦聽小娘親念這段詩也有些發蒙,完全不知道娘親為什么會哭得這么厲害。他覺得爹爹應該寫些“關關雎鳩,在河之洲”,或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這樣的詩句。

小和尚見他們回來了笑著迎上去,說了一句特有喜感的話,“貧僧只有一個師傅,你們兩個有這么多親人了,現在又添了弟弟和妹妹,太眼饞貧僧了。不行,你們得補償貧僧。”

他也是沒辦法了,師傅讓他這次一定要弄滿滿一車的一號金蓮藕。他老人家不僅要自己吃,還要送人。

小和尚知道連錢家自己都沒有多少一號金蓮藕。金蓮藕一出水,就被那些人拉去京城、省城、江南等富庶地方了。

師傅要一車,八成得把錢家的金蓮藕都劃拉過來。

他極不好意思,摳破了腦袋,才想到這個借口。

果真,他這么一說,小兄妹還沒吱聲,程月先說話了,“怎么補償?嬸子讓他們補償。”

小和尚笑得眉眼彎彎,說道,“貧僧師……不對,貧僧想要一車一號金蓮藕。”

錢亦繡一聽便知道是老和尚的主意,搶白道,“那老半仙的嘴還真饞,我家的金蜜桃他要走了一半。這回更好,今天第一天出藕,他又要要一車。他都要走了,我們吃啥?”

小和尚聽了,不好意思地紅了臉。

程月見小和尚如此,有些心疼了。嗔怪女兒道,“繡兒,弘濟也是你弟弟,你咋能這樣跟弟弟說話呢?娘好傷心的。”又勸著小和尚說,“你姐姐跟你說笑話呢。”

錢亦繡也就過個嘴癮,只要是老神仙的話,三貴爺爺會句句照辦。見小娘親如此,便道,“我也就說說,悲空大師要,我咋可能不給呢。”

正說著,靜兒醒了,哇哇哭起來,把明娃也吵醒哭起來。乳母上樓,喂了兩個孩子,又給他們洗干凈。

現在不能去和熙園里玩,家里的幾個下人、長工和王管事正在西湖忙碌。

他們便帶著孩子在望江樓前的樹蔭下乘涼。程月沒出門,但望江樓的大門開著,她坐在門邊看著幾個孩子和猴哥猴妹玩鬧。

下晌,小和尚如愿以償地拉走了滿滿一車的一號金蓮藕。

因為錢滿江是寧王爺的心腹,更因為潘駙馬和梁老國公在這里,宋四爺不敢太霸道,王管事也不敢太黑心。現在西湖里的一號蓮藕敞開向錢家供應,錢家倒也沒有因為小和尚要多了而影響他們。

晚飯是藕宴。不知為何,喜歡清靜又少言寡語的潘駙馬竟然主動邀請錢三貴來臨香苑吃飯。還主動敬了錢三貴幾杯酒,又說他把孩子們教導得好。

他的反常不止這些,還一直用溫柔的目光看著錢亦錦,不時給他夾菜。

錢亦錦被看得如坐針氈。這位潘先生可不是個熱心人,之前的和氣不多,還都給了自己的兩個妹妹。除了他兩個漂亮的妹子,姓潘的對其他人都無視,包括那個明明可愛得緊的明娃。

以至于錢亦錦心里十分鄙視這個老不修,還不止一次囑咐妹妹要遠離危險,做夢都盼著他們快些走。他還特別不高興姓潘的愛抱靜兒妹妹,不止一次跟錢亦繡商量怎么能阻止這個人碰靜兒。錢亦繡笑著說他想多了,潘先生對靜兒就是長輩對晚輩的愛。

今天姓潘的咋突然變了呢,對爺爺和自己也如此熱情了?不明白啊不明白。

梁老國公也有些蒙。今天潘駙馬沒出來吃晌飯,先是跟吳止關著門密談,再后來自己一個人在屋里關了一下晌,出來時,眼圈還有些紅。

梁老國公一語雙關地說道,“你們這些文人的心思我們武夫看不明白。今兒你是怎么了?別嚇著小娃,看人家連飯都吃不下了。”

潘駙馬冷哼道,“若論巧言令色,我老潘拍馬也及不上你。我沒有你那么多心思,就是覺得我們叨擾錢員外這么久,要感謝他們一番。”

飯后,潘駙馬沒有留錢三貴喝茶,說自己要去散步。錢三貴拄著拐走得慢,人家還沒出院子,潘駙馬已經急急拉著錢亦錦向西湖邊走去。

梁老國公邊往外走邊跟錢三貴笑道,“這位潘先生自從少年時受了打擊,就開始率性而為,想自己多些,想別人少些。錢兄弟莫見怪。”

錢三貴忙搖頭,“不見怪,不見怪。”

他已經知道潘先生是駙馬,還是榮恩伯,自己哪里敢見怪。

錢亦繡今天沒帶弟弟妹妹去和熙園里的西湖邊,那里有些污泥沒有清理干凈。

她帶著他們在蓮香水榭旁邊的廊橋里玩。遠遠看見西湖邊的錢亦錦在向他們招手,他旁邊還站著梁老國公和潘駙馬。

錢亦繡擺擺手,意思是不去。

不一會兒,那三個人便向這里走來。更確且地說,是潘駙馬拉著錢亦錦向這里走來,梁老國公跟在他們后面。

錢亦繡是個好孩子,禮貌地給潘駙馬和梁老國公曲膝見了禮,說道,“潘先生好,梁爺爺好。”

潘駙馬先熱切地看了錢亦繡幾眼,說道,“繡兒,好孩子,以后就叫潘爺爺,不要叫先生,太客氣,太外道。”聲音中完全沒有了之前的冷清。

說完,又俯身把靜兒抱起來,溫柔地說道,“靜兒,來,爺爺抱。”之后,又低頭看了兩眼明娃,眼里完全沒有了之前的嫌棄,還帶著熾熱。說道,“爺爺只有一雙手,只能抱一個人兒。明娃是男孩,大氣些。”

他的腦袋壞掉了?

錢亦繡和錢亦錦對看一眼,錢亦錦聳聳肩,攤了一下手,意思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梁老國公也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潘駙馬,不知道他這唱的是哪一出。

幾人正納悶的時候,突然聽見靜兒大叫一聲,一只手抓住潘駙馬的左臉使勁扭著,由于用力過猛,她的小臉漲得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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