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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取有舍!好魄力!”
紀靈非但沒有失望,反而哈哈大笑起來:“賢弟能發于康州,果然是一代人杰!夏侯先生,你就都說了吧!”
“方先生莫怪!”
夏侯營笑了笑:“若我再告訴先生,大乾太子一行已經往東海去了呢?”
“什么?”
武功到了方明這個境界,原本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耳邊連響十七八個炸雷也不當事的。
但他現在卻真真正正地吃了一驚。
良久之后,方明才長出口氣,嘆道:“不想太子已經放棄了復國之謀,要泛舟遠洋么?這才是真正的魄力,我不及也!”
大乾世界寬廣無涯,九十九州乃是中心,北有蠻地,東臨大海。
在東邊的大海深處,乃是一片連綿的島嶼,更不知其界域何在,傳聞在大海的另外一面,更是有著一片巨大到恐怖的大陸,上面也有著人跡存在,甚至建國分封。
只可惜,東海太過寬廣,泛舟十余年也不一定能看到盡頭,到了現在仍是一片未開發的蠻地。
東海之中,島嶼如星辰羅列,若是隨意找上一處,避世隱居,那恐怕三教五宗要找出來都非常麻煩。
這便是一個選擇了。
大乾太子若往北地突圍,便是要與外域七魔門合作,覆亡三教五宗之心不死。
而往東海去,則是要茍全性命,避世隱居。
兩條道路,兩種選擇。
“消息可靠么?”方明忽然問。
“這是我家靈侯府三代前安排的細作從九州傳來的消息,絕對可靠!”
夏侯營搖了搖手上的折扇,倒也有了點羽扇綸巾,謀算天下的味道:“對于三教五宗而言,大乾太子如此選擇,倒的確是松了口氣,只是緝捕也不能落下”
“如此說來的話之前大乾皇室遺族要往西北突破,深入蠻荒,與魔門合作,卷土重來的消息,只不過是放出來的誘餌?聲東擊西之策么?”
方明點了點頭:“如此倒也頗為高明!最關鍵的,還是我們都想象不到,太子竟然愿意放棄!”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國仇家恨,不是這么容易放下的。
三教五宗的聰明人雖多,但也想象不到,對方竟然如此能舍能棄!一葉障目,不見泰山,說得也是此了。
“既然這些御龍直不過是大乾皇室拋出來吸引火力的誘餌,就是棄子,我們吃了,那便是有益無害!”
夏侯營笑道:“方先生覺得如何?”
“此事慎重,我還需要考慮一二!”方明的臉色沉靜下來,眉宇微掀,似乎頗為意動的樣子。
“好,當然可以!”
紀靈與夏侯營對視一眼,當即同意道。
當下又是一番飲宴,軍中雖然沒有侍女柔歌,卻有鐵劍豪情。
酒到酣處,靈侯自然叫了一群軍士上前,表演劍舞,金戈鐵馬,比起溫柔小調更是別有一番情趣。
等到了劍舞之后,又有軍中較技,擂臺比武。
當然,以方明現在的身份,也只有坐在看客臺上點評的份了,沒有哪個不開眼的敢來挑戰他。
月上三竿,興盡之后,方明才告辭而去。
“先生覺得此人如何?”
紀靈親自將方明送出軍營,等到方明的背影消失后才問道。
夏侯營笑而不答,將靈侯拉到軍帳之中,又等了良久,才道:“吾等宗師多有異能,我便遇到過過一位越州的同道,覺醒了天視地聽之術,方圓數十里內,如同反掌觀紋,吾等議論,便如在他面前爾!”
“如此可怕?”
紀靈吃了一驚。
“當然有我在此,自能隔絕內外,侯爺不用多慮,只不過還是小心為上的好啊!”
夏侯營摸摸胡須,淡然道:“畢竟此子不驕不躁,年少輕輕卻有如此成就,果然非同小可,身上更似有著絕大秘密,不可小覷!”
時至今日,見到方明以如此年齡便登上宗師寶座,還不知道他有奇遇的都是傻子!
只不過,現在方明根基到了,也足以承擔一些風險。
畢竟,為了一點小利益,就與宗師為敵,那也太過愚蠢了一點。
因此,外人雖然認為方明有秘密,卻也承認他足夠守護這份利益!
當然,若是演武令的存在暴露,那一個宗師根本無法抵擋外人的貪婪,三教五宗,甚至破碎之上的老怪物齊至,方明縱使有三頭六臂也應付不過來。
“不錯!”
紀靈有些暗恨。
原本他經營靈州,至不濟也有著割據一方之望。
靈州再北就到了蠻荒,窮山惡水不說,還有外域七魔門這個龐然大物,他根本惹不起。
康州便是他最大的目標。
畢竟勢力分散,又沒有宗師,實在是一塊上好的肥肉。
可是,等到大乾統治崩潰,他秣兵歷馬,正準備大展宏圖之際,卻忽然傳來方明晉升宗師,又一統康州的消息。
最為關鍵的是,他還名義上掛靠了青云宗!
紀靈頓時便有種日了那啥的惡心感覺。
以他手上的勢力,要對付現在的康州都非常勉強,自然更不會去自取其辱地與青云宗對上。
而由此帶來的戰略大調整,更是令紀靈想要吐血。
不過,他到底是能舍能棄,陰沉善忍之人,今日與方明一見,甚至還言笑晏晏,兄弟相稱,當真是做戲做到了極限。
“此人若在,康州必不可取!”
紀靈的臉色陰沉:“那名御龍直的情況如何?”
“我親自去了對方很警惕,并且似乎身上帶傷!”
一個虛無而飄渺的聲音,忽然從陰暗處響了起來,在這個軍帳之內,竟然還有著第三個人!
甚至,能讓紀靈如此鄭重相對,甚至將監視御龍直任務派出去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宗師!
也唯有宗師,才能監視另外一名宗師!
世人皆以為靈侯手下只有羽木真人一人,卻不知道他明修棧道,暗渡陳倉,早已又招攬了一位宗師在麾下!
“此人似乎是御龍直的統領,修為高深,我不敢靠近十里之內!”
那個聲音還在繼續:“若要圍殺此人!起碼需要三名同道出手!”
紀靈道:“本侯自然知曉此點,并且若能一舉兩得,一石二鳥,倒也是上善大吉之事!”
“靈侯不懷好意!”
方明行走在路上,心里卻是已經下了論斷。
雖然宗師有著奇異的心靈感應,能知人善惡,但也有絕世奸雄,能把握自己內心的每一分力量,甚至通過良好的教養,乃至后天的訓練,給人造成心靈上的假象,這樣的人無一不是大梟雄,大豪杰。
就好像雙龍,寇仲與徐子陵,就算先天道體,修煉長生奇書又如何?還不是照樣被香玉山與李世民兩個耍弄得團團轉?
“就算坐忘經到了真觀第五,能前知,也不是就無敵了!”
方明很清楚這點。
比如這種能前知的宗師若到了戰場上,四面八方都是危險,心靈警兆頻現,那往往也會心力衰竭,發現不了真正的致命危機!
更不用說,若是到了天人或者破碎之上,說不定就有專門的秘法,可以在天機中將自身‘隱藏’,躲過這種先覺能力!
因此,武道之途,一步都懈怠不得。
“這個靈侯心懷叵測,居然還隱藏了一位宗師!”
方明想到這里,就是冷笑。
不敢開誠布公,那便代表著毫無誠意,畢竟,要對付一名御龍直的時候,兩位宗師與三名宗師,完全是不同的概念!
那個宗師隱藏得很好,甚至連方明都發現不了它的氣息,必然是精通隱匿之道的強者。
這樣一名刺客型的宗師,若隱藏起來搞暗殺,對方明也是一個極大的威脅。
“可惜我雖然感受不到你的氣息,卻看得見你的氣運!”
方明抹了抹自己的眼睛,臉上露出一絲冷笑。
那名刺客宗師將自己的氣息,甚至心靈都隱藏得很好,卻沒有隱藏起自己的氣運!
這完全不是他擅長的領域,也沒有人可以想到,方明的六道劫眼已經開啟了天界的望氣之術,能遍觀三界六道氣數,明晰三才變化。
“既然六道劫眼都沒有出現過幾次,別人自然不會防備,這卻是我占了便宜!”
宗師的氣運,自然與普通武者不同。
甚至一個是珍珠,一個是瓦礫。
縱使埋藏在一大堆瓦礫當中,也難掩本身的光輝!因此方明一眼破局,其它的,就算那靈侯表演再好,說得再天花亂墜,也是沒有用了。
他知道了對手的底牌,對手卻連他準備做什么都不知道,兩下一比,優勢便是明顯非常。
可以說,方明已經勝了這一局。
但越是這樣,他的心里卻越發警惕。
這次是他在對手不擅長的領域擊敗了敵人,但宗師的能力層出不窮,搞不好有一日自己便會受到針對。
若是太過迷信氣運,終有一日也會被氣運反噬!
看大乾太祖建玉京風水,最終卻還是難逃一敗,還有玄真道祖師司馬承禎同樣開啟六道劫眼,卻在天人階段就遺憾隕落,便可知道一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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