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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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緊聯系的動作……”
在葉清婉跟張德水商議完回來后,楊帆跟她說道。張德水過來,楊帆明明在,卻并沒有出去跟張德水溝通,省的相看兩厭。不過事情走到這一步,挖角的動作一定要加快速度了。
啟航用汽車配件廠的名義當幌子,根本瞞不了有心人多久!
哪怕在現在,不管是石巖,還是張德水都起了疑心。尤其是聽葉清婉說起張德水問啟航跟什么大汽車企業有聯系時,楊帆就知道,張德水一定是明白了什么。
葉清婉說道,“現在已經基本可以確定有四百多人……”
四百多人……
楊帆點了點頭,也差不多了!
四百多人對一個投資上十億的廠子肯定是杯水車薪,可是自家人知自家事,十億,依然啟航的一個幌子,要知道啟航現在汽車行業上什么都沒有,一下投資十億進去?
別人有信心,楊帆自己還心虛呢……
所以,現在啟航只能說走一步看一步,先挖一個大坑在那里,進展順利再慢慢填,不順利哪怕轉向也更方便一些。手機,汽車當然都是先畫個餅放那兒,什么時候楊帆確定啟航能消化了,才會真正的張口去吃。
“寧城知道了,恐怕會恨死你吧!”
葉清婉一臉無奈的說道,誰能知道這段時間楊帆把寧城攪合的天翻地覆,而實際上只是畫了兩張餅!
廠區規模拉的是十億的架子,占地也不小,只是因為投資規模大,在用地上照顧了很多,還真沒花多少錢,再說這些工業用地不吃不喝的,也不慮虧損。就是廠房建設這一塊也沒什么可擔憂的,那些普通廠房縱然是租賃出去,也沒什么虧的……
而且是愈往后愈是如此。
兩人正說著這些,外面突然一陣嘈雜!
楊帆打開了辦公室門,正看到外面幾個白發蒼蒼的老人……穿的都是普通的工作服,很樸素,不過洗的很干凈,也很筆挺,就是因為太舊,很多地方都洗的發白了。甚至還有一些補丁。
看到這一幕,楊帆奇怪的拉住一個過路的職工,示意了那幾個老人一下問道,“怎么了?”
說真的,楊帆很不解,啟航做事一向平和,從來不做虧心事,怎么可能被這么幾個老人找上門來!當然,楊帆承認,啟航的平和針對的也只是那些普通人或者弱勢群體。
包括對下屬工人也很平和……
啟航的待遇在整個寧城都是有數的,在浦口那邊的孵化園中還成立了一個大型的健身活動場館,免費對內部員工開放。至于其他方方面面,啟航做的也很好。
以人為本!
啟航從來都不是說說而已,而是身體力行的做著。
被楊帆拉著的人回頭一看楊帆,連忙點頭示意了一下,倒也沒太多的表示,在啟航的總部,氣氛很平和,沒那多森嚴的等級,“那幾個紅陽廠的老職工!”
“紅陽廠?”
楊帆疑惑的說道,名字有點熟悉,可一時間居然想不起啟航跟他們有什么瓜葛,又怎么會被人家一群老職工找上門來。
被楊帆拉住的那人還沒來得及回答,葉清婉從后面已經翻著白眼走上來了,“說你甩手大掌柜,還真是甩手大掌柜,之前在川南兩億收購的那家廠子,名字你居然都想不起來。”
“噢……”
楊帆恍然,紅陽,一聽這名就很有那個時代的烙印。
那時候的廠子多數都是什么紅陽,紅旗,紅光,紅峰,紅豐之類的紅字打頭,縱然不是紅字打頭,也是黎明,晨曦,曙光,光明等飽含寓意的名字……
想著,楊帆又打量了那幾個人,來的都是白發蒼蒼的老人,年紀不小,精神卻十足,很多人身上都能清晰的看出那種時代的烙印,隨著改革開放,這種烙印在城市里真是愈來愈少的看到了。
了解這些人的身份,在旁邊聽了幾句,楊帆也聽出這些人的來意了。他們倒不是那些古舊的思維做崇,無法接受曾經的紅陽廠被私人收購,而是希望啟航能用心把紅陽廠搞好……
一聽就是那種老派的,以廠為家,以廠為榮的工人,對廠子的感情很深。
這些情緒大概也就只能從這些老工人身上看到了,可惜這批人終將老去,這種感情似乎也只能在影視作品中才能見到了。
沉吟了一下,楊帆叫來一個人說道,“把他們請進會議室……”
當那群老人聽到會有啟航的高層跟他們溝通時,很安靜的走進了會議室,不過楊帆走進會議室時,表達了自己的身份時又引起了一片嘈雜……
“真當我們沒見過市面,隨便找來一個還沒我們孫子大的娃娃頭就能糊弄我們了?”
“你們啟航真的欺人太甚!”
類似的論斷很快在會議室里響起……總之,楊帆的出現讓幾個老人氣的吹胡子瞪眼。
楊帆,“……”
這讓楊帆感覺到很尷尬,類似的場合他出現的次數還真不多。要不是對著這一批不管有悔,還是無悔,可終歸在那個特殊時代奉獻了整個青春的人懷有一份敬意,這種事還真不用他出面。
之前他可沒想到自己出面會引來這種情況……
主要是他現在不管是在寧城還是涿城名聲已經傳出去了,極少還會有人因為年齡問題而輕視他,久而久之讓楊帆反而忘了這點。他就是沒想到,他們這些人是從西南一個相對閉塞的城市過來的。
之后經過啟航員工的再三確認,才讓幾個老人接受了楊帆確實是負責人的情況,不過眼里還有難掩一些懷疑,不過至少能溝通了……
既然開始了溝通,楊帆倒沒問他們的想法。楊帆首先問起了紅陽廠的歷史……每一個三線廠,不管是大三線,還是小三線總有一段可歌可泣的歷史的!在楊帆提起這個時,幾個老人互相詫異看了看……
大概現在已經很少有人會提起這個問題了,也很少有人會關注這個問題了,不是他們不想講,而沒人想聽。沒錯,似乎隨著時代發展,那些特殊年間,特殊經歷適合已經被新時代遺忘了。
一群人面面相覷,最終視線集中到了最老的那個人的身上。
老人七十有剩,最早在滬城,后來在六十年代隨廠子帶著老婆孩子遷到了西南山區,在山里一呆就是三十多年。
三十多年物是人非……
他親眼看著廠子怎么在他們這一代人手中一磚一瓦的建設起來的,也見證過它的成長,他的輝煌,同樣又眼睜睜的看著它敗落……
他當過紅陽廠的班組長,當過車間主任,當過廠長。可是他對這一切都無能為力,就像當年,背著行囊,從繁華的滬上去西南,不管愿意的不愿意的,都是無能無力!
在時代的大環境面前,個人很多時候確實是無能無力的。
他還記得廠區大喇叭里放的三大紀律,八大注意,也記得運動員進行曲,還有上班號,下班號!
說起這些時,他是神采飛揚的!
或許,那就是他的青春,他的人生。如今,進入了新世紀,他人老了,老婆也去了另一個世界,孩子也離開了那個閉塞的小城,廠子似乎也走到了盡頭……楊帆突然感覺到這個老人仿佛生命都空洞了起來。
在楊帆的感覺中,老人就是歷史的見證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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