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新刺激楊帆兩句，楊帆也只是無動于衷的模樣，哪怕讓他恨的牙癢癢，但也不能一直刺激下去。
石巖也不會允許他一直話中帶刺。
所以，石巖也不管周新是不是裝的，很干脆又跟兩人互相介紹了一下……
敷衍的跟楊帆應付了兩句，周新就轉變了方式說道，“現在我們熊貓正在跟跟世創談合作，確實沒有余力再去支援啟航。”
“世創？”
石巖聞言轉過了頭，疑惑的看著周新。
很顯然，他也沒聽說過世創這個名字，而實際情況他也沒太多必要去關注世創這種企業，對于他來說，一個市委、書記更關注的是大局，便是了解企業也多是那種大型國企。
就是啟航，之前在互聯網上不斷的攪風攪雨，他也就僅僅知道個名，如果沒這次二十億的消息傳出來，他不會有什么關注。
之所以之前能知道啟航的名字，還主要是因為去年王心思去過啟航高新技術孵化園的掛牌儀式。
在石巖驚訝與世創時，楊帆也因為這兩個字驚訝了起來……
當然，楊帆跟石巖的驚訝是不一樣的，這是他今天第二次聽到這個名字，現在再看回去，早上馬承平的出現事情更不簡單了。
從最初的說客，轉變成試圖尋求合作，到了現在，楊帆已經感覺到馬承平別有所圖了。
沒理會楊帆的表現，周新見石巖一臉疑惑便解釋道，“世創是咱們省最大的手機經銷商，他們的老板曾經也是咱們市郵電局的職工，世創在去年僅僅科健就賣了二十六萬臺，可以說，他們對手機銷售很有一套，甚至說在手機銷售行業的一個傳奇。”
周新一邊介紹著世創的情況，余光卻看到楊帆若有所思的模樣，便一臉趣味的詢問道，“我想啟航既然打算進入手機行業，應該不會不了解這家公司吧？”
在周新心里作為有志進入手機制造行業的企業，不了解手機銷售行業在全國范圍內都鼎鼎有名的世創簡直不可能，除非是徹徹底底的門外漢。
周新當然希望啟航不知道，對于這么一家徹底的門外漢，反而能讓他找到反對的理由。
別看這兩年社會上一直在反思，反思營銷為王的現象，比如說央視第一屆，九五年的標王孔府，九八年被賣，而九六，九七年標王秦池，去年商標都賣了，九八年標王愛多在九九年就遭遇了危機，最終也沒逃過破產的命運。也就是九九年，零零年的步步高表現的還不錯。
正是這一連串情況帶來了反思……
但是縱然如此在很多企業家眼里營銷的重要性還是放在第一位，所以，周新才會說楊帆肯定了解過這家公司。
要說楊帆也一直很重視營銷，但是從來不會把營銷當成所有。甚至楊帆審視過那些破產的標王企業，無一例外，全都是自身根基不硬卻想一口吃成大胖子的家伙，最終自然難逃被撐死的命運。
楊帆對娃哈哈趁著這股眾多標王企業或倒閉或轉賣從而引起的大反思風潮，在去年用兩千多萬就拿到今年標王真是羨慕的直流口水……很可惜，楊帆手里沒有合適的企業去爭取。
現在楊帆手里適合去爭標王的無疑只有電動車廠，可惜奔騰電動車廠產能現在都已經走到了極限，上個標王還能有什么用？
楊帆可沒撐死自己的愛好……
“不好意思，我們啟航還真沒關注這家公司……”
縱然對營銷很重視，可楊帆之前卻對蘇省最大的手機銷售公司世創沒有任何了解，因為他明白，時代變了，手機行業中這種經銷商模式已經逐漸步入了末途。線下交易已經逐漸轉移到直供賣場之中……比如說，在寧城發家，現在除了在寧城之外基本不太成規模的蘇寧日后就是第一大線下分銷商！
有功夫跟世創聯系，還不如跟張金東多加聯系呢。
當然，楊帆也沒打算在零一年仿照小米，另辟蹊徑的利用互聯網推行自己的粉絲文化，從而異軍突起……確切的說，那是十年后的特殊環境造就的情況，而十年前的今天，以如今互聯網的影響力遠不能跟十年后相比，所以想實現這條路根本不現實。
零一年，手機的主要戰場還是線下，甚至現在基本沒有線上這個概念，總之，在零一年，互聯網連起到個補充作用都不夠格。
周新，“……”
啟航沒關注世創公司！
對于楊帆的回答，周新明顯吃了一驚，仔細觀察了下楊帆的表情，發現這事還真不似作偽。他當然想不到，剛才進市委大門前，楊帆才第一次聽說世創這個名。
當然，楊帆不知道，不代表整個啟航都不知道，楊帆在美國套現三個億美金試圖試水手機行業時，啟航戰略部當然會有人研究整個手機產業鏈的生態系統，這也是楊帆讓陳大剛去找世創資料時，這么短就能搜集到這么詳細的資料的原因……
但是楊帆對整個手機產業的生產，研發，設計都進行了詳盡的了解，反而對供銷系統興趣不大。
發現楊帆確實對世創說不上了解時，周新不敢置信的說道，“啟航甚至對手機市場沒有最基本的研究就敢這么貿貿然的踏入進來？”
說完，周新甚至不等楊帆回答，直接跟石巖說道，“石書記，我覺得我們熊貓跟啟航合作并不是一件合適的行為。相比啟航，我認為世創能給我們提供的東西更多。”
見楊帆沒有理會的樣子，石巖皺起了眉頭，想了想才確定的問道，“世創真有這么重要？”
聞言，周新精神一震，立即說道，“以世創的銷售渠道，銷售經驗可以讓我們熊貓的銷量大增，從而帶來更好的經濟，社會效益。”
說著，周新還瞄了瞄楊帆，冷笑道，“至于啟航，先不說能不能給我們熊貓帶來什么，就只說他們的產業基地和研發基地都在我們的扶持下建立起來了，市場怎么去開拓？”
之后看著依然無動于衷的楊帆，周新只當他啞口無言，語氣愈發的激烈了，“沒有市場，就是有產業基地，研發基地又有什么用，那也只能是負擔，不但是啟航的負擔，也將是我們寧城的負擔！”
說著，周新忍不住再次冷笑一聲，忍不住對楊帆嘲諷道，“手機不像互聯網這么簡單，隨便弄弄幾個月就能見成果的！”
聽到這里，石巖微微皺起了眉頭，周新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針對啟航，他感覺到了不合適。不管怎么說，啟航現在手握幾十億的現金是沒錯的……沒錯，這點寧城已經從外匯管理局那邊確認了。
但是石巖對手機行業確實說不上多了解，貿貿然上去說話指不定就貽笑大方了。
想著，石巖就看向了楊帆……
楊帆根本不想理會周新，可這么被屢次挑釁，也有些不高興，尤其是現在的情況，他要再不說話，啟航真成了外行了。一旦形成這種印象，真的會憑空增加不少的變數。
寧城想要投資沒錯，但是寧城想要的是成功的投資，而不是失敗的……
為什么這些年會迷信合資企業，不就是因為那些外資多數都是行業內做了多年，有著先進的技術，先進的經驗，不僅可以帶來外匯，還更容易成功，從而對當地的經濟起到帶動作用。
想到這些后，楊帆就笑了笑，倒是沒直說手機，而是輕描淡寫的說道，“互聯網確實挺簡單！”
說著，楊帆直起了腰，明顯給人一種自豪的感覺，卻用不值一提的語氣說道，“隨便弄弄就弄來了幾十個億，所以，在手機行業上哪怕交幾次學費，我們啟航也掏的起。”
楊帆這不值一提的語氣，看似輕飄飄，可配合這嚇人話，只想讓周新說……
我去你大爺！
罵完，周新原本一番話自我感覺占到上風的心理又沒了，大家都不傻，自然聽出楊帆那有錢就是大爺的意思了。
什么叫隨隨便便弄幾十億？
再說了，你周新不是說互聯網簡單的嗎，這不，熊貓還壓了不少到期貸款沒還，你熊貓怎么也不簡簡單單，隨隨便便去弄點錢回來？
沒錯，楊帆再次點出了一個真理，啟航有錢！
啟航有錢……啟航有錢……啟航有錢，這事確實要說三遍。沒錯，哪怕你周新說的天花亂墜，也改變不了一個事實，你們熊貓在虧損，而啟航卻被搞的紅紅火火的。
幾年就可以把一個互聯網企業搞的紅紅火火，到美國一趟就套出幾十個億的人，給人的信心當然不一樣，很難讓人相信這種人會是一個冒失的人。何況，就真是冒失了又怎么樣，就像楊帆說的，交幾次學費而已，啟航交的起。
總體就一個意思，有錢任性。
我有本事就靠本事，沒本事就靠錢，我就任性咋的了！
石巖，“……”
楊帆一席話讓石巖真的哭笑不得，不得不說楊帆一句話又說到了點子上了……說一千，道一萬，現在寧城就是看上了啟航的錢。
啟航也不吝展示自己有錢。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