鉛筆說:“發單章!就現在發聲吵架這些位,你是最有資格寫單掌的,為什么不寫?”
“發單章還得有資格?”張怕笑道。
鉛筆大聲道:“不是有沒有資格的問題,是你為不為自己爭的問題!你寫的書,你自己都不在意,試問還會有誰在意?你不爭?誰會給你爭?這是個現實的世界,想成功,不光要有本事,還得要會爭!”
張怕想了下說:“怎么沒人告訴我呢?”
“弄死你算了。”鉛筆說:“告訴你件事,我找人問了,說這期新書首訂,你排第五,你知道第五是什么概念?如果每個月都取前五名,你的書就是整年的前六十,好好發展下去,是有成功希望的,對你來說是個機會。”
張怕想了下說:“出來喝酒?”他是想感謝鉛筆的認真,感謝鉛筆為自己考慮。
“喝個腦袋,老子跟你說正事。”鉛筆說:“這么告訴你,如果不是覺得你這人還行,你那個朋友、胖子也不錯,對你印象特別好,我會跟你說這些?我吃多了撐的!反正就說這么多,你不刷票,好,這是個好習慣,可你不爭票是為什么?在現在這個時候,新書榜上這些書正是有些亂的時候,你為什么不發單章,哪怕是刷刷存在感都行,為什么不刷?”
張怕說:“那什么,你出來吧,我請你喝酒。”
“不喝!老子不缺你那頓酒。”鉛筆很不高興。
換成你是鉛筆也會不高興,苦口婆心的規勸,對方偏不聽……
張怕說:“把胖子和大海都叫出來,你們三胖……干脆拜把子得了,你們仨組合一起就是某外國領導人,多酷。”
“滾你的蛋,你才胖呢。”鉛筆說:“不羅嗦了,發不發單章隨你,改天喝酒。”說完掛電話。
張怕收起手機,繼續蹬自行車回家。至于鉛筆說的事情……再說吧。
張老四回來了,帶著兩只大狗在街口溜達。
張怕停車問話:“不怕被抓?”
“抓個屁,現在的幸福里是多事之秋,拆遷已經讓領導頭大,誰還吃多了來抓狗?”張老四說:“現在抓狗屬于節外生枝,是不科學的。”
張怕笑道:“行啊,變聰明了。”
張老四說:“一直沒騰出空兒跟你道謝,走吧,上我家喝點兒。”
“拉倒吧。”張怕跟兩只大狗說再見,騎車回家。
兩只大狗也真酷,對張怕的擺手視而不見,沒有任何反應。
就這時候,劉小美打來電話,說歌房通知明天晚上領獎。
張怕問:“自行車?不說我都忘了。”
“領不領?”劉小美問。
張怕問:“晚上幾點?”
“晚上六點,你去么?”劉小美問。
張怕說:“我自己去就行。”
劉小美說行,又問你在做什么。
張怕回話剛到家。
他倆聊天基本就是這樣,隨口說隨口應答,想起什么說什么,沒一會兒掛斷電話。
又等上一會兒,老皮他們帶著晚飯回來,看見張怕在家,趕忙過來問話:“哥,換床不?”
“換什么床?”張怕反問道。
“新房那里的架子床,那么破,還多,我們就六個人,用不到那么多床。”老皮說:“現在住的就擠,換大房子能不能寬松點兒?”
張怕想了下說:“別說我不給你們機會,不論什么要求,期末考試見,考好了怎么說都行,考不好,繼續打地鋪。”
老皮咬咬牙:“哥,咱說定了,是不是及格就行?”
“你?及格?”張怕笑了下:“我給你放寬條件,所有科目加一起,平均分過五十……不對,滿分一百五,平均分過六十五就行,怎么樣?”
“六十五就六十五,拼了。”老皮開始吃飯。
云爭問:“哥,六十五分這個,是老皮自己,還是我們都得達到六十五?”
張怕說:“老皮六十五,你們七十。”停了下又說:“不是想換床么?還有幾天復習時間,全看你們自己。”
云爭說聲好,再不說話,專心吃飯。
另三個猴子一看,這是必須要學習了!也是悶頭吃飯,然后回房間學習。
飯后,張怕又看了會兒月票榜吵架的事情,大略看過一遍,沒了發單章的想法。
就那么幾個人吵架讓張怕大開眼界,有賊喊捉賊的,有理直氣壯承認刷票的,有禍水東引找別人背鍋的,還有兇悍比慘的……
在今天以前,不是沒有人評罵刷票行為,多是說幾句就得。像這個月這樣,幾個奇葩湊一起、又是互相一通鬧的情況,確實不多見。
鑒于是如此的瘋狂局面,張怕不想參與其中。
隔天照例是正常上班,也是正常打字,唯一稍有不同的是晚上領取自行車。
因為這件事,早上是坐公共汽車上班。
熬到晚上放學,筆記本也沒拿,空著手坐公共汽車去歌房。
約莫四十多分鐘后到站,還沒到歌房,距離老遠都能看見前面圍著一群人。
再往前走,能清楚看見歌廳門口空地搭起個臺子,上面是一排十輛死飛自行車。
張怕走進大廳,去服務臺詢問一下,順便登記,然后坐去一旁座位上耐心等待。
大廳這里有兩排沙發,坐不了幾個人,額外多擺上許多小凳。
張怕邊走邊打量周圍人群,基本全是漂亮女孩,只有少少幾個帥哥雜在其中。
幾乎人手一個手機做低頭黨,少少幾個沒玩手機的在小聲聊天。
張怕找個空地兒坐下,一左一右全是短裙美女,一個穿皮靴、皮裙,一個穿連身短裙,里面都是黑色打底褲。
人打扮的漂亮,穿的好看,坐在那里正好露出半截腿,很吸引人。
冬天就這樣,只要女孩看起來穿的很少,那就絕對吸引目光。
坐下后,倆女孩齊抬頭看他一眼,有一個忽然喊道:“張怕?”
張怕愣了一下,仔細想也想不起來是誰。
那女孩好象很熟悉的樣子握起小拳頭打他肩膀一下:“這么快就把我忘了?”
張怕說:“大姐,絕對不是忘,我可以發誓,是根本沒記住。”
那女孩哼上一聲,拽拽身邊女孩:“看見沒,劉老師男朋友來了。”
聽到這句話,張怕趕忙再看她……看了好一會兒嘆氣道:“你們出學校都穿這樣?”
“恩。”女孩問:“想起來了?”
“想起來了。”張怕嘆氣道:“我特別想知道,你們這個神奇的化妝術是誰教的?”
女孩很自得:“漂亮吧?”
“漂亮?”張怕連連搖頭:“濃妝啊!又不是上臺表演節目,漂亮個鬼。”
“你不懂欣賞。”女孩回道。
張怕說:“平時的你們挺好看,反正我是喜歡看,不過化成這樣,又穿成這樣……不冷么?我穿毛褲了都。”
“我們也穿的毛褲。”女孩拽了下黑色打底褲。
“好吧,毛褲。”張怕問:“你們是干嘛?來領獎?”
“是啊,你也領自行車?”她們一起三個女孩,都是劉小美舞蹈班的學生。
張怕說:“看不出來啊,你們還會唱歌。”
“一會兒一起玩唄?我們訂了房間。”女孩說著話抬頭看:“劉老師沒和你一起?”
“沒有。”張怕剛說上句話,有個大堂經理模樣的男青年走過來說話:“一會兒麻煩大家,要出去領獎,還得照兩張相,謝謝啊。”
“照相?”張怕隨口嘟囔一句。
邊上女孩回話:“好象是記者過來。”
來記者的意思就是要廣做宣傳。張怕琢磨一下,為了自行車,拼了!
說是六點頒獎,活動真正開始的時候已經是六點半,街上很多人來來往往。
首先是一個漂亮女歌手上臺演唱,歌手很拼,把所有衣服都穿在上身和腳上,露出中間一大段腿挨凍,用歌聲和美女留住過往行人。
等她唱完歌下去,主持人上場,一個男青年拿著話筒鐺鐺鐺一通狂說,說話的時候,記者在下面拍上幾張照片。
張怕跟所有來領獎的人一起出來,使現場顯得更熱鬧。
整個活動,開場用去四分鐘,主持人說話用去四分鐘,接下來就是發獎,由歌房老板給許多個一等獎獲得者發自行車,連張怕在內,一共十個人領獎。
每個人上去都要跟老板握手,要扶著自行車照相。其中有兩個人棄獎沒到,歌房臨時安排兩個服務生換衣服上臺充數。
等每個人照過相,十個人又一起上臺合照,最中間是自行車和歌房老板。
整個活動時間不長,主要是照相耽誤時間,好不容易折騰完這一切,張怕就又有了一輛自行車。
領過獎,他想直接回家,被三個女學生攔住,說一起唱歌玩,不然沒男生很無聊。
張怕有點郁悶:“這是什么道理?什么是沒男生無聊?”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我們請你唱歌。”女生動手拖拽,出于劉小美面子考慮,張怕不能硬行甩掉她們,只好把自行車推進店里,跟服務員說一聲,再去跟三個女生唱歌玩。
事實證明,跟三個喜歡唱歌的女孩一起唱K,你基本是不會有拿話筒的機會,那一個個的根本就是按篇唱,一點歌就是一大面子。最有意思的是,一個人點的歌,三個人都會唱,倆話筒明顯不夠分的。
張怕坐的很老實,專心鼓掌,認真做聽眾。(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