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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老道,我是久聞其名,不見其人,這樣的家伙,當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
我是不敢見他的,萬一被他看出來我身上的蹊蹺,將我給抓了怎么辦?
經過我的再三要求,他們終于答應讓我見見微然。
冰雕就在醫院,單獨占了一間病房,門口還有警員守著。
在冰雕里,微然保持著我們最后交手的模樣,身上的血污還依稀可見,身上的鱗片已經完全褪去,看不到半點人蛇的模樣。
在冰面上,搭著一些檢測儀器,正在掃描微然的身體情況,從旁邊的心跳儀上來看,她還有生命跡象。
一個女醫生正蹲在邊上,小心翼翼的拿著一個類似小手電的東西,在冰雕上掃來掃去。
“醫生,她怎么樣?”我蹲到她的身邊,問。
女醫生看了看我,搖了搖頭:“我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目前來看,她的身體除了虛弱一點,心跳緩慢一點,其他方面都還算正常。可是……”
“怎的?有什么不對的么?”
“不對就不對在外面這層冰上,這寒冰的溫度這么低,她在里面本不應該保持軀體本身熱度的。”女醫生回答著,指了指那晶瑩剔透的寒冰:“當體表溫度低于零下三十五度后,就是人體能夠承受的極限了。而根據我們的檢測,這寒冰里的溫度已經到了零下一百度左右。”
居然這么低的溫度?
我伸出手,按到寒冰的表面,清晰感覺到一股冰冷沿著手指的肌膚就竄了上來。
這到底是怎樣的一股力量?
饕餮之眼里,又隱藏著什么樣的秘密?
我覺得,似乎在我的身上,藏著一個巨大的秘密。
也許這饕餮之眼,與我活尸的身份有一定的關系。
等等!
我腦中忽然閃過了一絲靈光!
如果我記得沒錯,當初在滇王古墓的時候,在那口青銅棺上和石門上,我曾經見到了一幅畫!
畫中,有一只面目猙獰的野獸,張著血盆巨口,根據歷史系研究生小薇的說法,說那是饕餮的圖騰,當地人有饕餮圖騰崇拜的說法。
而與之伴隨的,還有一副圖案,有一個女子面孔,貌似是被兇獸饕餮咬在嘴里,呈現出掙扎痛苦的表情。
現在想起來,那個被饕餮咬住的女人,似乎正好也是有一條蛇尾!
沒錯!
我仔細回想了一下,那圖案雖然只是一閃而過,可當時的環境下,我對它還是產生了很大的好奇心,確實沒有記錯。
張教練就是軍師的一個分身,同時也是滇王的忠心臣子,微然后面又變成那種半人半蛇的怪物,這幾者之間,肯定有聯系。
從青銅棺上雕刻的圖案來看,人蛇,貌似是饕餮的食物?
那么,人蛇又是一種什么樣的存在?
是妖,是怪,還是一種特殊的人類?
我不知道。
這里面牽扯的東西,越想就越多,根本不是我能夠參透的。
要說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人能夠知道這些里面涉及的秘密,那應該就只有花滿樓了。
他學下策,精謀算、通變數、勘陰陽,到了最高境界,甚至能夠演算過去、未來、現在,幾乎可以窺破天機。
當然了,這東西有兩大缺陷:第一,不能算自己;第二,算一次,都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看來,不管怎樣,我都得回花家寨一趟,找一趟花滿樓,問問滇國軍師的生死。
我不太相信滇國軍師會在昨晚死掉,如果他不死,那么他肯定還會對我動手。
還有,黒木盒遺失在十萬大山,我得想個辦法找回來才行。以那尸參的戰斗力,顯然只能夠智取,不能夠力敵,這事情也只有花滿樓才有辦法。
這么一想,我果斷決定,明天就出發,前往花家寨。
拿定主意,等回病房后,我露出一個自認為人畜無害的表情,笑瞇瞇的看著唐小娟:“那啥,小唐童鞋,商量個事?”
唐小娟一見我這表情,眉頭一皺:“為啥笑得這么猥瑣?我可警告你,不要想著泡我啊,我可是練過柔道的。”
說著,還擼了擼袖子,做出一個自認為兇神惡煞的表情。
我:……!
這小妞思想挺復雜的嘛。
“像你這樣的美女,我哪敢高攀啦。”我嘿嘿笑著,對她擠眉弄眼:“你說,我現在能不能出院了?”
“那可不行。”唐小娟義正嚴詞的拒絕:“你是特例病人,醫生叮囑過,一定要特殊照顧,而且你的傷勢,最少要靜養一個月才能完全康復的,哪可能這么快就出院?”
“那……打個商量,我今晚回家,明天再來?”
“不行!”
好吧,那只能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了。
我嘆了口氣:“實不相瞞啊,我家里還有個兩歲的女兒,我今晚不回家的話,女兒可沒人照顧啊。”
“騙鬼,”唐小娟根本不信我的話:“你要是有女兒,現在才想起來?我可見過許多出事的病人,真有孩子的話,蘇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問孩子,哪像你,還四處亂晃悠。”
寶寶心里苦啊!
不是我對小紅不關心,是小紅根本不用我關心:她又不像人類小孩那種弱,吃一頓可是能管好多天的。
任憑我怎么說,唐小娟就是不答應放我走。
既然這樣,那我只能自己跑路了。
我拿定主意:你不可能晚上也守著吧,到時候等你睡覺,我翻身就跑。
就這樣,我乖乖回去病床上躺著,蒙頭就睡,正好補充昨晚的消耗。
因為連環車禍案的關系,我這幾天都沒有好好睡覺,這一睡,就睡了個天昏地暗,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大半夜了。
睜開眼,就見到唐小娟坐在旁邊的沙發上打盹。
她可真夠敬業的。
我連忙躡手躡腳的爬起來,踮起腳尖,就往外面走。
等我輕手輕腳的把門打開,探頭望去,還好,外面的燈光雖然有些昏暗,可走廊上,并沒有見到其他的人。
“呼!咕!咳咳!”
就在我打算走的時候,從旁邊的拐角處,忽然出現了一個人。
一個老人。
這個聲音是老人的咳嗽聲,猶如從堵塞住的老破管子里發出來,聽起來好不舒服,讓人渾身有些發癢的感覺。
老人不奇怪,醫院里到處都是老人。
可這個老人,走路的時候,卻是用著一種極其奇怪的姿勢!
看得我有些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