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可鄙的人類，他們那我最珍愛的孩子要挾我，他們撲捉了我的族人，把他們關進了籠子里，在他們的脖子上上架上了尖刀，身前擺上了油鍋，只要我一拒絕，我的血脈我的族人就要被他凌辱至死…………萬能的陛下啊，唯一的至高，我并不是有意違背您的禁令，而是他們，是的，那些可鄙的人類……”
“……還有人類諸神，我敢說，至高的陛下，這件事他們肯定是心知肚明，但卻一起隱瞞了您……噢，不，他們一起背叛了您……”
“……看看現在的世界吧，在各大位面，鐵人們的商品已經到處都是，就連我的族人，我的部族，也被這些東西說侵蝕了……您瞧，這是用人類的通用語寫的“吟游詩”，里面的故事大肆吹捧什么“先進和文明的生活方式”，還宣揚什么自由、平等、尊嚴……并且公然鼓動賤民起來暴動，甚至還有些對諸神和信仰不敬的內容……”
希洛接過一本連環畫冊，隨意的翻看了兩下，然后莞爾一笑，“和平演變？”
烏托·巴爾不知道這“和平演變”是什么東西，實際上，他能夠背誦剛才所說的那一大段臺詞就已經堪稱奇跡了，在他那碩大的腦子里，不能可能占據百分之八十，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可能才有一點稱之為“智慧”的東西。
“……孩子們愛看，甚至美食都不能讓他們放下，成年的族人也喜愛它，除了這些小冊子，還有很多很多的小玩意，種類多的簡直……簡直……”
后面的詞是什么來著？
烏托·巴爾用力的敲了敲自己的腦袋，胸前，那增加智慧的神器項鏈似乎已經做到了極致，盡管現在正散發著七彩的光斑，但還是不能讓烏托·巴爾的狀態有所改善。
希洛扔下畫冊，不賴煩的一揮手，“行了，把你身后的那個人叫出來……”
烏托·巴爾那張丑陋的猙獰的臉馬上變得扭捏，宛如花崗巖般的皮膚竟然有些漲紅，巨大的嘴巴張了張，像要否認，但這樣超出臺詞之外的內容，顯然也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圍。
希洛變得不悅，再祂表示明顯的不滿之前，從烏托·巴爾的神器項鏈中投射出一道橙色的光幕，光幕在空中變幻，一個空間錨點轉眼就告成型，一個穿越過來的請求降臨，希洛微微點頭，馬上，空間門就從在空間錨點上洞開，一個四十多歲的英武男子從中走了出來！
“你，你，你違背了誓言！”烏托·巴爾勃然大怒。
希洛轉過頭來，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這一眼就將這智慧不高的神祇鎮壓了下去，讓他戰戰兢兢的宛如最溫順不過的哈巴狗，乖乖的站在了一邊。
“你是？”希洛問。
“尼古拉斯·巴恩，至高的、唯一的陛下！”尼古拉斯鞠躬俯身，恭敬萬分的回答。
“噢，尼古拉斯，我好想在什么時候聽說過這個名字！”希洛回憶著，片刻之后他得到了答案，“原來是你，巫妖、半神，第一個同異晶壁系的那位陛下（吳晨）交手的人……”
“是的，陛下，相關的情報我早就已經匯報給了諸神，當然還有您。”
“嗯，很重要的情報……”希洛看著尼古拉斯，這位由巫妖點燃神火成為半神的卓越者，“情報里面說，最初，那位異晶壁系的陛下還只是一個凡人？”
“是的，至高的陛下！”
“并且在你的見證下，得到一份原本屬于費羅塞伊的神性？”
“是的，那一直都是我的目標，尊敬的陛下。”
“……他是靈魂降臨在費羅塞伊？用的是一個本土人類少年的身份？”
“是的，陛下！”
希洛站了起來，來回走了幾步，沉吟著嘀咕：“洛河，吳晨……”，然后他又向后退了幾步，眼神變幻，瞳孔頓時變得像是兩團黑洞：“地球，尼亞，費羅塞伊……”
站在原來的位置，他閉目良久。
突然，他又睜開眼睛，一股由衷的喜悅出現，“魔法，科學！”
尼古拉斯不知道希洛現在正說什么，但這并不妨礙他保持一如既往的恭敬和沉默。
“我們自然是魔法，地球自然是科學，那尼亞是什么呢？”
尼古拉斯心中一動，靈光在一瞬間乍現，卻又馬上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說，尼亞代表什么？”
面對至高的提問，尼古拉斯趕緊動用自己全部的智慧和閱歷，一個隱約的答案浮出，但又隔著一層厚厚的迷霧，讓他想抓卻抓之不住。
“尼亞自然代表了科學與魔法的融合，這融合是什么呢？是改變，是相持，是促生，是孕育……是獨立！”
希洛擊掌贊嘆，“難怪祂能以自身化為宇宙，難怪祂沒有被本源同化的風險，祂自己就是本源，誰又能同化祂呢？”
尼古拉斯知道，自己聽到了不該聽到的隱秘，屬于陛下的隱秘，他馬上將聽到了這段記憶，從自己的圣魂中分割出來，巨大的痛苦，宛如生生的劈開了自己的身體乃至靈魂，瞬間，他就虛弱的站立不穩。
盡管如此，他還是將分割出來的那一絲圣魂排擠出來，雙手奉到希洛的面前。
“聰明的家伙！”希洛啞然失笑，接過這絲靈魂碎片，兩根手中輕輕一掐，就將它潰散成漫天的光點。
尼古拉斯變得迷茫，記憶的這段空白在那絲靈魂碎片破碎的一剎那就已經產生，借助這壯士斷腕般的果斷和決裂，他逃過了一劫。
而現場的兩一位殿下，豺狼人的族神，烏托·巴爾正咧著一張大嘴，高興萬分的看到背叛誓言的尼古拉斯遭遇重創，盡管他不明白，尼古拉斯為什么要這樣自殘。
“好了，我就不難為你了，你的情報宛如一道曙光，讓我想通了許多事，作為獎賞，萬神殿將會有一張屬于你的座位。”
“萬分感謝，至高的陛下……那么，請允許我告退！”
“去吧，巫妖，我很看好你！”
尼古拉斯一走，希洛就用玩味的眼神看著還一臉迷糊的烏托·巴爾。
有一件事可以確定，豺狼人需要更換一位族神了，這一點已經確定無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