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下午,劉健品嘗到了老頑童周伯通的玉蜂漿。
玉蜂和一般野蜂大小相當,卻渾身雪白如玉,毒性更是一般野蜂的數倍。而玉蜂所產的蜂蜜在美味的同時還是療傷解毒的上好藥膳,被稱為玉蜂漿。
本來這天下間只有小龍女一人會這訓練驅使玉蜂的法子,不過在幾年前小龍女離開古墓之后偶然結識了老頑童周伯通,兩個同樣心地純潔的兩人因為一系列的原因而成為好友,后來周伯通更是從小龍女那里學到了養育玉蜂的辦法。周伯通選擇在百花谷隱居,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因為這里四季如春,玉蜂因此能夠一年四季不斷的產蜜……
劉健隱約記得,小龍女此刻就在斷腸崖下絕情谷底。而且……絕情谷距離百花谷應當不遠。
周伯通就經常跑到絕情谷去玩耍,還把自己養在百花谷的玉蜂都給帶了過去。
“對了,我要不要現在去把小龍女給接出來?”這么一想,劉健怦然心動。
倒不是因為這么做有什么好處,純粹是因為神雕俠侶之中楊過和小龍女這對情侶的經歷實在太過曲折,雖然最終陰差陽錯之下,讓小龍女和楊過得以重逢并一起渡過了接下來的美好人生。但是在這之前,楊過和小龍女,一個在絕情谷底,一個在世俗塵世之中,各自苦熬了十六年。
楊過也還罷了,他雖然心中無一刻放下對小龍女的思戀。但是畢竟他本身是自由的,除了不能跟小龍女相見之外,他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情。行俠仗義也好,與神雕練武也好,總是由他自己決定。
而小龍女,卻是日日夜夜的待在那近乎不見天日的絕情谷底,到如今,也不知道已經待了多少個年頭了。
想到這里,劉健越發覺得讓小龍女在絕情谷底苦苦等候十六年之久實在是太過非人,向老頑童問清了情花谷的位置之后,帶上繩索向著情花谷奔去。
卻實如劉健所預料的那樣,百花谷與情花谷之間的距離并不遙遠,只花了半天功夫劉健就趕到了情花谷中,沒去管那遍地開滿了的鮮艷情花。劉健照著記憶中的情節,找尋著這情花谷中那處全是山石,草木不生的斷腸崖。
待到劉健看到一處山崖絕谷,深不可視,崖壁上用劍尖刻著兩行字,一行大的寫道:“十六年后,在此相會,夫妻情深,勿失信約。”另一行較小的字寫道:“小龍女書囑夫君楊郎,珍重萬千,務求相聚。”時,才確信自己找到了正確的位置。
綁上繩索,一路下放。
幾百丈的距離對于現如今的劉健著實算不上什么,飛當然是飛不下去,也飛不上來,但是抓著繩索一跳一跳的往下蕩去,卻是很快就到了谷底。
落到谷底,劉健觀察了一下,只見深谷底下是個碧水寒潭,潭邊長了一些植被樹木,卻是說不上名目,極有可能是某種瀕危甚至滅絕的珍稀樹種。
“好冰的水。”劉健伸手抄起一點潭水感受了一下溫度,雖然沒有溫度計測試,但是憑著**感覺,這潭水的溫度絕對不會超過冰點,只是不知道為什么,明明溫度已經降到了冰點以下,甚至寒潭周圍的一些植被上都能明顯看到結霜的痕跡,這寒潭去一丁點沒有結冰的意思。
按照原著記載,這寒潭底下應該有一條暗河冰道,順著這暗河冰道就能到達另一處幽谷洞天,正是小龍女隱居之所。
知道這寒潭有著遠超一般的浮力,劉健在岸邊轉了轉,抱起一塊百斤重的大石,深吸幾口氣,擯住呼吸跳入寒潭之中。
有著百斤大石做負重,寒潭浮力雖強卻也不能托住劉健,劉健一路急沉而下,猛地里眼前一亮,只見這寒潭底部有一處竟發出刺目的白光,將本該昏暗陰森的譚底照亮起來,四周的玄冰在光源的照耀之下顯出藍森森的顏色來。
“這些玄冰也不知道凝結了多久,竟然變得跟南極冰川一樣的冰藍色。”即便是運動全身功力,劉健也感覺到渾身徹寒。劉健知道自己有九重龍象般若功在身,雖然沒到寒暑不侵的境界,但是一般的寒冷天氣對他也絕無影響。此時龍象般若功之力運轉全身,竟然還是感覺到手腳冰寒,周身水溫絕對在零度之下,那些藍幽幽的玄冰只怕溫度更在水溫之下。也不知道是和緣故,這譚中水溫明明已低于零度許多,卻只有周遭結冰,潭水中間,始終不見結冰的跡象。
“也不知道是因為這寒潭特殊的地貌環境造成的個別現象,還是像一般武俠仙俠小說里面所說的一樣,這寒潭之中其實是藏了什么牛逼的天材地寶?”剝開劉健通過外掛獲得的一切,劉健始終是一個熱愛幻想的宅男,作為一個熱愛幻想的宅男,發散性思維是必備的能力,換言之,他很容易思想跑偏。
這個時候他的思想又跑偏了。
“算了先不管那么多,這寒潭的秘密回頭再慢慢探尋也不遲。”這樣一想,劉健暫時記下自己的妄想,放到一邊,全力向著那發出刺目白光之處游去。
沒入白光之中,劉健忽覺一股急流卷著他的身子沖了過去,光亮處果然是一個水下洞窟。他拋下大石,手腳齊劃,那洞內卻是一道斜斜向上的冰窖,劉健順勢而上,過不多時,“波”的一響,沖出了水面,只覺陽光耀眼,花香撲鼻,竟然是來到了另外一處天地之中。
他隨即爬起,環顧四周,只見繁花青草,便如同一個極大的花園,好似來到了某處洞天福地一般。縱身跳出水面,只見十幾丈外便是幾間茅屋。
“果然是這里了。”劉健笑了笑,放聲道:“龍姑娘,龍姑娘在嗎?”
劉健喊了兩聲,忽聞一聲童稚之音道:“是過兒來找我了嗎?”
一處茅屋的門忽的被推了開來,待看見里面出來的那人,劉健頓時傻了眼睛!
眼前的少女,如空谷幽蘭。面容清純美麗,膚色皎白勝雪,臉上幾乎沒有一絲血色,冰潔宛若雪花之色。美若芙蓉出水,清若姑射仙子。
她身上所散發的清冷氣質懾人心魄,絕世容顏下,正是“靜夜沉沉,浮光靄靄,冷浸溶溶月”之意境。遠看幽影飄渺,仿佛出塵,姿容如玉,神韻脫俗,那張略顯蒼白的秀麗容顏,也仿佛隱在云霧中,看去黯淡而不可捉摸,實非塵世中人,美得不染半點塵埃,令人不敢逼視。
如少女這般的容貌,如少女這般的氣質,舉凡金庸十四部書之中所有登場的女角,大約也只有小龍女一人。
但是……關鍵是年齡不對!
十三四歲,或者更小一些。
反正,絕對未成年。
絕對不是小龍女!
劉健也不知道小龍女的真實年齡到底是多少,但是思量起來應該是要比楊過大不少的。就算最少最少……小龍女的實際年齡要比楊過小,絕情谷之戰劉健特意問過周伯通,那已經是近十年前的事情了,而在此之前小龍女與楊過在古墓之中相處到斷腸崖分離的時間有大約五年之久。
除非小龍女是開了時間倒轉掛,這十年來時間始終保持著每天倒流……開什么玩笑,這是武俠,不是奇幻!
“那個,我找小龍女,小龍女她人在嗎?”
“我就是小龍女。”眼前的少女先是無比肯定的確認了自己的身份,繼而上下審視了劉健一番:“你不是過兒,過兒不是這樣的,你是誰?”
“你就是小龍女?”劉健瞪大了眼睛,“難不成小龍女是個不老侏儒?這不太可能吧……”
“那,小龍女姑娘,你今年幾歲了?”
“此處不辨四季,我也不知。”
問答幾句,似乎是被問的煩了,眼前的‘小’龍女道:“我問你,你可知道過兒在何處?”
劉健的眼神有些呆滯……眼前明顯未成年的少女用親切甚至帶著點愛慕的語氣喊著‘過兒’這違和感實在是太過爆表。
忽的,劉健的心中猛的冒出了一個瘋狂的想法,一個他曾經在論壇和人聊天打屁的時候腦袋一抽筋以先有結論再找證據的方式弄出來的一篇腦洞文,那篇文章當真寫的是有理有據水平極高,讓他自己都頗為得意。
“那個,小……小龍女姑……姑娘,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好不好?”劉健咽了一口吐沫,問出了一個可能揭穿一個驚天秘密的問題:“這寒潭底下一直就是你一個人住嗎?從來都沒有過其他人?”
“你說姑姑,姑姑死了,按照她說的,我把她葬在花圃里。”
劉健的腦袋轟然一響,仿佛被一輛急速行駛的火車迎面撞中一般,一片空白。
“那個小龍……小小龍女,你稍微等一下,我想靜靜。”
“靜靜是誰?”
“靜靜是……那個……啊,不要問啦,靜靜是誰不重要。”
劉健坐了下來,抱著自己的腦袋。
眼前的少女,除了略顯稚嫩話多之外,氣質上與金庸所描述的小龍女幾乎一模一樣。相貌上……雖然劉健不知道原來的那位小龍女相貌究竟如何,但是能讓楊過覺得跟十六年前一模一樣,想必兩人在容貌上不說一模一樣,也必定是極為相似的。
這寒潭底下,常理來說應當只有小龍女一人居住。如今小龍女已經死了,卻多出一個和小龍女相貌一模一樣且自稱小龍女的少女……排除一切的可能之后剩下的那個選項即便是最不可能最荒唐的,也必定是最接近真相的。
當時小龍女已經懷有身孕,并且在這寒潭之下將孩子生了下來,并且撫養長大。
就是眼前的這個少女。
也就是說眼前的少女的實際年齡應該不到十歲,只有九歲多一些。劉健粗看她十三四歲的年紀,但是絕情谷一戰至今還不到十年,也就是說她生的十分早熟,明明不到十歲,卻長到了一般女孩十三四歲的模樣。
考慮到小龍女的外貌年齡可能比實際年齡略小,再過六年,也就是這小丫頭十五歲出頭的時候,與二十歲的小龍女生的一模一樣也并非是沒有可能的。
至于她會稱呼楊過為過兒,并自稱為小龍女的理由就更好解釋了。
小龍女稱呼楊過為過兒,她便也跟著稱呼楊過為過兒。若是在尋常人家,爹娘定然是要教訓一頓自家兒女,告誡他們不能亂了輩分。但是小龍女……對了,眼前這個少女稱呼小龍女為姑姑,這是楊過當年對小龍女的稱呼。
她自小就生在這寒潭底下,被一個同樣不通世俗的人撫養長大,平日里除了生活練功之外,聽的最多的定然是小龍女和楊過之間的過往故事,
而如今小龍女已經逝去,再過六年,一個人在這孤寂荒蕪的野谷之中生活。每日能夠排解無聊的,大約就只有回憶小龍女和她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回憶小龍女告訴她的,她和那個斯文俊秀的過兒之間的甜蜜而刻骨銘心的經歷。
長此以往,只怕很有可能將小龍女告訴她的故事當成了她自己的故事。小龍女死了之后,六七年的孤寂生活,再加上古墓派的武功和內功心法,也將眼前的少女徹底變成了那個未出古墓的小龍女。
這樣……一切就說得通了。唯一還說不通的就是,難不成楊過就一點都沒有察覺到十六年后小龍女的異樣嗎?
或者,其實楊過并不是一點都沒有察覺。
而是他察覺了卻佯作沒有察覺,更甚之……楊過根本就不想察覺。
人永遠只能看到自己想看到的。
那么,關鍵的問題就只剩下一個。
她究竟是楊過的女兒,還是尹志平的女兒?
劉健不知道小龍女和楊過離開古墓一直到墜入斷腸崖之間究竟經歷了多少的時間,所以也無法根據時間來判斷眼前的少女究竟是誰的孩子的可能性比較大。但是如果是尹志平的孩子那也就罷了,畢竟尹志平和小龍女都算是楊過的長輩,這兜兜轉轉的輩分就又回去了。
但是如果她是小龍女和楊過的女兒……
細思極恐啊。
“這樣吧,我先帶你離開這里吧。”發散了一會兒腦洞,劉健決定還是先把眼前的小小龍女給帶走。
“姑姑答應了過兒,要在這里等著過兒相會,我要等過兒過來。”面對劉健所言,小小龍女顯得頗為倔強。
不過從她說的話中意思來看,這個時候她應該還沒有把自己當成真正的小龍女,將小龍女的故事轉移到自己的身上,催眠的讓她自己認為自己才是真正的小龍女。
“你在這水潭底下,他即便是到了也找不著你。”劉健想了想道:“這樣吧,你跟我上去,我帶你去找他。老頑童你知道嗎?他是楊過的朋友,他就在外面不遠的地方,找到他,很快就能找到楊過了。”
幾番猶豫和勸說之后,小小龍女終于同意了劉健的提議。
小小龍女也沒有什么要收拾的東西,此刻要去見楊過,更是十分急切。
劉健考慮了一番之后,最終決定還是帶上小龍女的尸骨。
在小小龍女的指點之下劉健很快找到了小龍女的尸骨,花圃之下小龍女的尸體已經開始白骨化了,只是尸體軟組織仍然沒有徹底消失。因為是潛埋通氣的緣故,從尸體白骨化的程度劉健可以大略的判斷,小龍女死了到現在為止大約還不到一年。骨頭上有烏黑的痕跡,顯然是毒入骨髓的緣故。小龍女所中的冰魄銀針之毒因郭芙之故侵入臟腑丹田,已是無藥可救的局面。這寒潭底下的特殊環境和白魚,或許有減緩也壓制甚至是解除毒性的作用,但是對于已經毒入臟腑丹田的小龍女來說,卻也只能起到減緩壓制的作用,如此掙扎了**年的時間,卻終究等不到十六年之約。
將小龍女的尸骨取出火化,帶上小龍女的骨灰,讓小小龍女抱在懷中,他則背著小龍女一個猛子再次扎入潭水。
進入譚底的時候,劉健需要抱上一塊百斤大石對抗寒潭的浮力,協助自己沉入水底。如今要離開,寒潭的浮力反而成了他的助力,很輕松的就回到了絕情谷底。
劉健仗著內力深厚,從這寒潭進出倒是沒有任何感覺。但是背后的小小龍女年紀太輕,功力尚淺,在奇寒無比的寒潭之中泡了一會兒,此刻已經渾身冰寒,趴在劉健的背上,嬌小的身軀不停的顫抖。
“盤腿坐下,我為你運功驅寒。”讓小小龍女盤腿坐下,劉健單掌抵著她的后心,雄渾的內力順著她的后心深入體內,將先前在寒潭底下深入她軀體的寒氣盡數驅逐。
“好一些了嗎?”
“嗯。”
“好,我來升點火,你先把衣服脫下來烤干了我們再上去,否則時間拖的久了,要是發燒了就不好辦了。”雖然寒潭的另一方四季如春,這寒潭周圍又是氣候詭異,但是因為是冬日的緣故,從山谷上方飄落下來的枯枝枯葉數量也是不少,除此之外,懸崖峭壁之上所生的藤蔓,也有不少干枯的,折下來一樣可以燃燒。劉健收集了一小堆枯葉找了個相對干燥的地方堆起來,然后從小空間戒指之中掏出打火機點燃,吹了幾口氣,橘色的火苗很快燎了上來。
“好了過來吧,我先……”劉健扭過頭來的瞬間,還沒說出的話瞬間被堵在了喉嚨里。
在劉健的眼前是羅衫褪去的小小龍女,瑩潔如玉的少女之身暴露在空氣中,皎白勝雪的肌膚上看不到半點的瑕疵。已經有了發育跡象卻還沒有開始發育的身體,同時具有的青澀幼稚和健康蓬勃的氣息,與那遺世而獨立的清冷之氣混雜在一起,是一種讓劉健面紅耳赤的奇妙勝景。
正常來說,小女孩那完全沒有發育的身體理當沒有任何看頭。劉健一直不理解這個世界上為什么會有蘿莉控這種詭異的生命體,同樣無法理解這個世界上怎么會有人對著幼女發情。
當然,童顏**什么的另當別論。
但是現在劉健理解了……完完全全的理解了。
“你……你在干嘛?”劉健問道。
用最大的意志勉強搬開自己的目光,在完成這個工作之后,劉健甚至覺得自己的精神意志得到了極大的考驗和升華。
赤身**,臉上既無半點誘惑媚意,沒有半點羞怯躲閃,只有莫名其妙的疑惑不解。她看著劉健問道:“烤火應該脫了衣服啊?”
好萌好天然!
在無意識的純潔之中構成的天然魅惑,果然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沒……沒什么,你餓了吧,正好我也餓了,你先烤火,我去去找點吃的來。”劉健并不會因此而懷疑小小龍女的智商,或者疑惑她的情感上是否有所缺失,這本身就是一種很正常的現象。
小龍女本身受到的這方面的教育就非常之少,在斷腸崖下絕情谷底這近十年來,又只有她們母女兩人共同生活怕是連個公猴子都見不著,小小龍女所學到的兩性知識只怕更是少的讓人心酸。
劉健也不是真的要找吃的,因為個性的原因,他的小空間戒指里永遠儲備著一些食物。
雖然未必能支應一個人多久的生活,但是畢竟還是有的。
他只是找個借口避開而已,否則繼續在小小龍女身邊待著,他很擔心自己是不是會獸性大發做出一些什么禽獸不如的事情來。
寒潭底下的空間本來就不是很大,劉健四周轉了轉,最后在一個拐角處停了下來,強迫自己的雙眼死瞪著清澈深沉的寒潭,但是即便是如此,腦袋里少女的身體依然如幻象一樣不停的在他面前閃現閃沒。
“完蛋了完蛋了,劉健你已經是禽獸了,難不成真要再次墮落,淪落到禽獸不如的境地嗎?”寒潭,劉健心思紊亂,他甚至感覺到了自己身體里龍象般若功的內勁隨著自己紊亂混雜的心情思緒而躁動不安了起來,這恐怖的情況嚇得劉健趕緊收拾心神,意圖讓靈臺清明穩定,安撫躁動的內力。但是再怎么收攏心神,那充滿了沖擊力的畫面卻始終沒有要淡去的痕跡,反而越加清晰。
皎潔的明月下,是同樣皎潔的少女,羅衫輕解,清冷寂寥,由極致的純潔之中衍生出的極致誘惑,仿佛涂滿了奶油和蜂蜜的毒藥,即便明知是毒,也讓人忍不住想要一口吞下。
“嘩啦!”
捧起一捧寒潭水,用力的甩在了自己的臉上,冰涼的潭水讓他混亂的腦袋微微清晰。劉健心頭一動,猛的一躍,閉上一口真氣,整個人沉入寒潭之中。
沒有運用真氣抵擋,劉健任由寒潭冰涼之氣滲入自己的身體。既不向下潛沉也不向上浮起,就這樣浮沉在寒潭之中。睜開眼,向上看去,無邊黑暗之中只見一輪明月,也不知道是真正的明月,還是水中月。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
“天之道,損有余而補不足,是故虛勝實,不足勝有余;地之道,兼**而并八荒,是故聚勝散,大整勝只單;人之道,非常道,損不足而奉有余,是故……”
“五行之氣調陰陽,損心傷肺催肝腸。藏離精失意恍惚,三焦齊逆魂飛揚。”
“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凈,不增不減。是故空中無色,無受想行識,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聲香味觸法,無眼界,乃至無意識界。無無明,亦無無明盡,乃至無老死,亦無老死盡。無苦集滅道,無智亦無得。”
“其意博,其理奧,其趣深,天地之象分,陰陽之候列,變化之由表,死生之兆彰,不謀而遺跡自同,勿約而幽明斯契,稽其言有微,驗之事不忒,誠可謂至道之宗,奉生之始矣。”
“歸妹趨無妄,無妄趨同人,同人趨大有。甲轉丙,丙轉庚,庚轉癸。子丑之交,辰巳之交,午未之交。風雷是一變,山澤是一變,水火是一變。乾坤相激,震兌相激,離巽相激。三增而成五,五增而成九……”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天有三寶曰:日、月、星,地有三寶曰:水、火、風,人有三寶曰:神、氣、精。
“煉精化氣,煉氣化神,煉神還虛……”
“覺來俯仰失千劫,回視此水尚逶迤。但因此心無所住,造物雖馳如吾何。”
“明窗高掛菩提月,凈蓮深栽濁世中。”
“有天地,然后萬物生焉。盈天地之間者,唯萬物,故受之以屯;屯者盈也,屯者物之始生也。物生必蒙,故受之以蒙;蒙者蒙也,物之穉也。”
“無水汪洋,缺舟一帆,渡誰?”
莫名其妙的,盡力放空的思想,卻始終空不下來。此刻卻并沒有感覺到焦躁和混亂。或者說……平靜的混亂,又或者混亂的平靜。無數劉健曾經看過,或者偶爾聽過,更或者轉瞬既忘的東西從劉健的腦海深處之中蹦了出來,有的是武功口訣,有的是佛偈,有的是佛經,有的是道德經,甚至連不知道多少年前看過的已經完全沒有印象的易經都自己蹦了出來,甚至連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都在自己的腦海里盤旋著。
這種感覺十分的奇妙,明明腦袋里轉著數不清的莫名其妙的八竿子打不著的念頭,偏生又并不混亂,甚至覺得在這種混亂的思緒之中自己反而越加的清醒了起來。
心思異動,體內龍象般若功的內力頓時起了反應自丹田游走全身,劉健沒有選擇將侵入身體的寒氣粗暴的驅逐出去,而是將它們截留在身體里,陽剛沉穩的龍象般若功內力包裹住侵入身體的寒氣不斷的消磨。
劉健的身體越發下沉,沉到最底層,貼著萬載不化的藍色玄冰,任由更加陰冷銳利的寒氣侵入自己,然后用龍象般若功的內力去包裹它們,困住它們,消磨它們。
這寒潭底下的玄冰也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凝結,也不知道已經在這寒潭底下凝結了多久的時間。寒氣早已凝聚的盛到極點,且不但盛大而且無比銳利,寒氣仿佛錐子一樣刺入劉健的身體,沿著經脈想要將劉健和自身凍結在一起。
它是陰,同時也是剛,至陰之剛!
而對于此時的劉健來說,這至陰之剛的寒氣卻好似是天底下最好的磨刀石一般,不斷的侵入劉健的身體,不斷的磨礪著他原有的龍象般若功真氣。為了對抗這至陰的剛,龍象般若功必須要更火熱,必須要更剛硬,剛硬到……超越剛的限制。
剛之陰和剛之陽的對抗。
至剛而柔。
龍象般若功第十重!
仿佛掙脫了枷鎖。
從來不動如泰山的龍象般若功內力忽然迅捷了起來。不對……不止是迅捷,而是輕靈!
仿佛浴火重生!
這種感覺與龍象般若功前九重決然不同,如果說龍象般若功前九重是力量的累積,是成長。那么龍象般若功第十重就是性質的變化,從生物學的角度來說,屬于變態。像是十六年前讓金輪法王感覺如果不下殺手就不好對付的那個尼摩星,十重龍象般若功的金輪法王收拾他可能只要一只手。若非是二代中原五絕齊齊練了九陰真經,開了越練到后來進境越快的外掛,放到十六年前,五人其上也未必是十六年后金輪法王的對手。
不過從這里也能看的出來《九陰真經》的變態之處,十六年來金輪法王拋棄一些雜思雜想在西藏潛心修煉,十六年后仍然沒有將中原五絕甩開太大的層次,九陰真經可謂是居功至偉。
用寒潭寒氣磨礪的銳利至極卻又剛柔兼并的內勁游走全身,立刻在全身上下骨骼肌肉臟腑經脈之間形成一道薄薄的氣膜。
先前一直沒有真正練成的金鐘罩,在練成龍象般若功之后瞬間突破第四重第五重第六重達到了第七重境界。
沒有用力,充盈的內力托著劉健的身軀浮出水面。
沒有任何動作,內力卻自然的托著劉健的身體浮在水面上,膝蓋以上全部浮在水上,仿佛有一只無形的手提著劉健,不讓自己沉入水中。
這種事情,龍象般若功九重的劉健決然做不到的事情。這不是威力的差別,而是屬性的差別。簡而言之,并非是量上有什么變化,而是本質就有所不同。
小龍女的神情仍舊是淡淡的,但是看到劉健浮出水面,古井無波的神情也產生了一些細微的變化:“你剛才在做什么?”
“練功。”
“哦。”
“等了很久了?”
“一天。”
“一天?”
劉健抬頭看天,明月猶在,他本來以為并沒有渡過多長的時間,卻沒有想到不知不覺之間一天的時間竟然悄然過去了。
從那種獨特的感覺之中走了出來,劉健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這種事情以后他絕對不干了!
雖然干的時候覺得一切都很順利,但是完全體驗了整個過程的劉健非常清楚在這個過程之中的兇險。劉健甚至很懷疑自己怎么就突然腦子一抽二話不說就這么干了?
他要是在這寒潭下面出了什么問題,身邊就一個小小龍女,連幫著打120都不行。
仔細回憶了一下當時的感覺,實話說當時的感覺實在是跟吸某種東西吸嗨了之后十分類似,那一瞬間,劉健的腦袋里有無數的奇思妙想,覺得自己好像掌握了這個世界的真理。正是在那種情況下,劉健靈機一動產生了用寒潭寒氣磨礪龍象般若功和金鐘罩的想法。
吸某種東西吸嗨了的人也會有這樣的感覺,覺得自己智慧無雙,覺得自己看穿了真理。
清醒之后再看,標準的狗屎!
這種情況大約應該是……走火入魔?
劉健有過一次內力失控的情況,那還是在華山,他犯了龍象般若功欲速則不達的大忌,結果被劉健強行壓制住了。
再有一次就是現在,卻并非是內力失控而是精神失控了!
劉健敢肯定,如果是正常狀態的自己,就算是想到了這個可以利用寒潭寒氣來練功的方法,也決然不會冒冒失失的就進行嘗試。
劉健要做嘗試也必然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在毒島冴子和宮本麗都在身邊,甚至攜帶著專業潛水設備的時候才會進行試驗,而且必然是一點一點進行,絕對不會冒任何風險。
但是在剛才,他腦子一抽,卻干出了平常絕對不會干的事情。
那種情況,到底算是怎么一回事?
有些像是佛家所說的頓悟。
又有些像是修真者突破境界時所產生的所謂天魔。
更像是精神紊亂和精神失常。
難不成修煉內力還會對人的精神產生什么影響嗎?
這不是沒有可能。
眼前不就有一個現成的例子,小龍女母女兩個練得都是古墓派的**,結果練成了一副謫落凡塵的廣寒仙子形象,清冷深幽。九陰真經之中同樣有著運用精神力量進行催眠的移魂**。
“或許內力并不僅僅跟人的身體有關,更跟一個人的精神有關。”劉健深思著,直到如今他仍然能感覺到內力蒙著無數層神秘的面紗,有太多他并不了解的秘密。但是他也感覺到自己已經距離內力的本質更近了一步,隨著自己內功修為的不斷深厚,每冒出一個奇思妙想自己仿佛就距離內力的本質更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