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你沒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說:其實我們完全可以不用把傳送魔法陣想象成為一扇門。”迪倫學長對我說道。
緊接著,他拿出一支炭筆,在魔法羊皮紙上胡亂的涂抹幾個奇異的圖形,接著對我說:“之所以我們見過的傳送魔法陣都是以‘門’的形式出現,是因為我們的前輩們在創造傳送魔法的時候,覺得它可以是一扇門!我的意思,你能明白嗎?”
我聽得一頭霧水,于是很誠實了搖了搖頭。
迪倫學長繼續對我說道““我的意思是說,傳送門不一定非要是一扇門,它也可以是一張紙,是一支筆或者一個法杖……”
‘或者還可以是一把錘子!’我在心里補充了一句,‘這個我當然知道了。’
沒想到迪倫學長在研究過那些魔法符文之后,會受到這么大的啟發,他其實已經無限接近了真正答案。
見我有些發傻地站在原地,迪倫學長覺得我根本就沒有聽懂他的話,于是使勁兒的抓著自己的頭發,表現得頗為苦惱。
他重新組織了一下語言,對我說:“好吧,換一種說法,我發現了‘傳送魔法’的另一種傳送形式。”
“另一種傳送形式?”我隨后重復說了一句,
看著他在魔法羊皮紙上的信手涂鴉,問他:“我們不用通過傳送門里的空間裂隙,就可以跨越空間了嗎?”
迪倫學長沉思了一下,然后說道:“當然還是要穿過空間裂隙的,但是不用跨越傳送門!”
我的手按在額頭上,一臉迷茫地問他:“那我們怎么通過空間裂隙?聽說那空間裂隙的邊緣可以割裂一切實體物質,你確定不通過傳送門,只運用魔法力量撕開空間裂隙的方案能行?”
迪倫學長隨后說:“我可沒這么說,我說的是,我們可以換一種方式穿越空間裂隙,比如我將傳送門做成一把魔法埽把……”
迪倫學長像是一下子想到了什么,用力一拍大腿,然后一臉興奮地對我說:“嘿,吉嘉,這真是個好主意,如果能成功的話,我就可以騎著魔法埽把到處旅行,隨時隨地的跨越空間,那樣子一定很酷。”
贏黎剛好捧著一本關于魔法藥劑學的書籍,走到船樓頂上,坐在葡萄架下的藤椅上,問迪倫學長:“為什么要選擇一把魔法埽把,難道就不能是一輛魔法篷車嗎?”
迪倫學長眼睛一亮,立刻對贏黎說道:“你說得沒錯,贏黎,你的提議非常棒,我剛剛還在想,究竟如何才能將那么繁復的魔法符文刻在魔法埽把上,如果我將這些魔法符文刻在魔法篷車上,那么這些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就像是在推開了一扇窗子,一種全新的思維方式出現在迪倫學長的面前。
我打趣說道:“你倒不如將傳送魔法符文刻在一艘船上,比如你可以選擇刻在‘販奴者號’上,那樣子我們就可以乘坐‘販奴者號’直接返回伊利納斯!”
原本以為我隨口說的這句話,只是一句調侃迪倫學長的玩笑,去沒想到迪倫學長卻擺出一副很認真地樣子,對我說:“哎呀,吉嘉,你啟發了我!我這就去設計一種適合繪制在海船上的魔紋法陣,我們造一艘可以穿越空間裂隙,載著我們回到格林帝國的魔法船,這真是太美妙了!”
說完,迪倫學長‘騰騰騰’跑下船樓屋頂,那種瘋瘋癲癲的樣子,就像是走火入魔了一樣。
看著迪倫學長從樓梯上消失的背影,我的心里面卻變得越來越糾結。
我扭頭問躺在葡萄架下面的贏黎,問她:“贏黎,你說我是不是應該把那只錘子,拿給迪倫學長看看?”
贏黎認真地想了一下,默默地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只是一臉溫柔的看著我。
贏黎是個善良的女孩,但是卻不代表她不諳世事。
我淡淡地嘆了一口氣,忽然發現自己居然已經有了好些個不能說的秘密。
比如說自己天生擁有‘魔法感知’天賦,又擁有‘冰焰’血脈天賦,傳承了狼族獸人的‘自愈’天賦,一個人能夠擁有單獨某一個天賦,就已經算是一位幸運兒,可我卻偏偏獨占了三個。
再比如我的身體里面擁有兩顆元素種子:‘風之種子’和‘雷之種子’。這兩顆種子終究會在我的身體里生根發芽,最后壯大并成為我身體的一部分。‘風之種子’來至于鷹身女妖王族的血脈天賦。‘雷之種子’來至于雷鳥所遺留的那三根羽毛。
除了上述那些秘密之外,我還有用一張神秘的金屬符文板,只要將一顆高級魔晶鑲嵌到凹槽里面,就能得到一種很奇特的伴生魔紋。我一直想再次鑲嵌一顆高級魔晶,看看那張符文板會有什么奇妙的變化,可惜一直沒有準備好。
擁有時光逆流之中的八百里浮空山脈,能夠隨時隨地打開傳送門,進入到那個面位之中,讓辛柳谷仿佛成為了我的半位面,這已經算是我第四個秘密。就算是一位實力無比強大的三轉魔導師,能夠在異域空間里建造一座半位面,最初時候的面積,也不會超過一公畝大小。
然而我自己本身就是一個最大的秘密。
耀眼的陽光灑在海面上,溫熱的海風帶著一股腥咸的味道,鼓脹的船帆牽引著‘販奴者號’在海面上飛馳,無數浪花拍打在船頭銅質撞角上,變成了一堆白色的泡沫。
天空中劃過一道陰影,黛博拉的身影從我頭頂上掠過,她已經可以靈活自如的在天空中飛行,她對風元素極為敏感,她能借助風的力量,在天空中翱翔,這應該算是她的本能。
甲板上圍著一群水手,他們從木箱里拿出魔核,正用磨刀石一點點將里面的魔晶解出來。
潮汐島上的這場狩獵,海獸們給我留下了超過五百枚魔核,我估算這些魔核差不多解除三百枚魔晶,另外我們從一條三.級魔獸的電鰻王和藍鰭背刺鰩身上獲得了頗為值錢的魔法材料,其中包括高級皮革和一些帶有魔法暗紋的魚骨等等,當然還有不計其數的海獸皮革。
我用這些水屬性的魔獸皮革制作‘霜凍卷軸’,算是有點暴殄天物。
潮汐島一役到了最后,其實還是那些冒險團占據了一些優勢,那些獵魔者和冒險團紛紛從棄船,跑到了潮汐島上來,他們發現整個潮汐島都鋪滿了魔法陷阱,就沒有嘗試著突破冰墻迷宮。
也許是這些冒險團想到這個時候再與我們發生沖突,就會腹背受敵。
一面要與我們正面開戰,另一面要承受海獸們的沖擊。
其實如果這些冒險團知道這群海獸是我們引來的,我猜他們會立刻與我們在潮汐島上拼命。
但是事實上,這些冒險團與獵魔者們認為這就是一次突如其來的獸潮,于是他們在潮汐島的邊緣地帶結成防御陣型,共同抵抗那些如潮水一樣涌來的海獸們,并且很默契的沒有與事先占據了潮汐島的我們發生沖突。
顯然這些冒險團的力量,可不是那些普通海盜船的水手們可以比擬的,他們組成隊伍,來到這片海域里,就是為了狩獵潛伏在大海中的海獸,以便謀取海獸身上的魔核與魔法材料。
所以當這些冒險團所有的人聯起手來共同抵御那些海獸,竟然擋住了海獸們的沖擊,他們選擇在潮汐島的邊緣地帶與海獸混戰。
冒險團的臨時聯盟不斷的收縮防線,將潮汐島一部分區域讓出來,讓那些海獸沖擊我們布下的冰霜陷阱和冰墻,以此減少海獸對他們造成的壓力。
隨后他們看到了海獸不斷沖上潮汐小島,小島上冰霧彌漫,氣溫變得越來越冷,原本是熱帶的海域,竟然在冰霧的籠罩之下,能夠感受到冰雪苔原上吹過的冷風。
不過,說起來‘霜凍卷軸’雖然威力不大,但這種卷軸爆開之后,彌漫出來的冰霧卻能迅速讓周圍環境降溫,這種寒冷可以通過更多的‘霜凍卷軸’無限疊加,短時間內,營造出一個冰天雪地的環境,這樣可以讓我的冰墻發揮出最大的威力。
‘冰墻’本身只是普通的冰系控制技能,它最大的作用就是能夠阻隔對面的敵人,除非是冰墻從高空中落下,否則它并不具有攻擊性,被數面冰墻圍在中間,會讓那些海獸在極寒的環境中,四肢僵硬,動作遲緩。
真正能夠對那些海獸造成大面積傷害的,其實是‘冰爆術’。我用‘冰爆術’引爆所有的冰墻,瞬間的爆炸會產生一股極寒,幾乎可以將冰墻中的所有海獸都凍結在原地。
當一些海獸沖到冰墻附近,我開始逐一引爆冰墻,卡蘭措和牛頭人魯卡仗著強悍的體質,在冰霧中獵殺那些被凍僵的海獸們,一時之間,冰霧中傳來陣陣冰塊的碎裂聲和海獸的哀鳴。
原本那些冒險團的人還期待海獸可以沖破我們的防御陣勢,在一旁坐收漁翁之力,當他們看到我們所展現出來的力量,便不敢再輕視我們,同時也熄滅了想要抓捕我們,獲得鮑里斯侯爵高額賞金的心思。
這群海獸之中,最強大的是兩只三.級海獸電鰻王和藍鰭背刺鰩,這兩只海獸雖然只是擁有三.級初期實力,但是本身的實力已經無限接近二轉戰士的力量,這兩只海獸不斷沖擊著冒險團臨時聯盟的防線,造成了很大的傷亡。
這時候,冒險團臨時聯盟才想到不能一直在潮汐島上被動的防御,應該找機會突圍出去。
但無疑這是一個非常錯誤的決定,一場大規模的突圍行動讓冒險團組成的臨時聯盟土崩瓦解,那些冒險團又恢復到了先前各自為戰的狀態,這些冒險團的戰士們一旦失去了戰斗意志,兇殘的海獸們逐漸開始轉變成為了捕獵者,那些冒險團的戰士們反而成為了獵物。
真正能夠從潮汐小島上逃去的冒險團,只是一些擁有強悍力量的,還有幾支運氣好的,大部分冒險團都折損在這次海戰之中。
看到那些冒險團沖出重圍,乘船遠遁。
剩下的海獸開始不斷的沖擊著潮汐島,大批海獸蜂擁而至,沖進了冰墻迷宮之中。
我不斷的引爆冰墻,無數二級海獸紛紛凍結在原地,被后面沖上來的海獸們碾碎。
就在海獸們沖毀了最后一道冰墻之后,卡蘭措和牛頭人魯卡再次祭出大殺器。
兩個人帶著二十名水手組成一道防線,十名水手持著‘火焰噴射器’噴嘴,另外十名水手不停的給火焰噴射器增壓,就在海獸們沖破冰墻的一瞬間,十道火舌瘋狂的竄出去,將沖上來的海獸們瞬間吞噬。
那條藍旗背刺鰩和電鰻王原本就渾身傷痕累累,在冰墻的爆破之下,身體被凍得僵硬無比,隨后又沾滿了尸火油,被火焰吞噬,還沒等到卡蘭措與魯卡出手,就被燒死在熊熊烈焰之中。
我們迎來最后一刻的勝利。
我發現潮汐島一役,那些被屠殺殆盡的海獸,并不是我們這場戰役最大的收獲。
最大的收獲其實是幾十條海船與那些陣亡冒險者身上攜帶的財富。
這時候,我才深刻了解到海盜們為什么會擁有那么多財富,在海上搶劫遠比狩獵海獸更容易聚斂財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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