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摸一下就走二合一
第七十九章摸一下就走二合一
何邦維發現和自己搭話的這人就是顧北照片上的目標,那個叫做帕皮特·伍德的家伙。○
不是說他要過兩天么?現在看這大模大樣的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樣子,難道是暴露了?那個要來接頭的人哪去了?不過他為什么自稱杰森呢?新入行的線人何邦維浮想聯翩。
秉承著少說少錯的準則,何邦維不言不語,只是看了這個自稱杰森的老外一眼。
都是坐在吧臺上,這個白人伍德比何邦維要高出一個頭,有點居高臨下。
伍德搖了搖酒杯,whiterussian在杯子里打著旋,流利的中文說道:“你叫什么名字,帥哥。”夜總會的燈光從他臉上劃過,有著一絲絲的詭異。
打量著這個第一次見過的白皮老外,何邦維心里的一個念頭是,如果我直接把他弄死,是不是就除去顧北的心頭大患了?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隨即被否定,這可是法治社會,而且這個家伙又沒有讓自己出手的必要。
我叫什么來著?噢對,叫蔡樂。
何邦維輕皺眉頭,聲音有些低沉:“蔡樂。”
伍德見這個男人遲滯兩秒才回答自己的問題,心頭一跳,生出難言的興奮。
夜總會的喧鬧沒有打消伍德的興致,而何邦維身負任務,心中有別的想法,只是打量著這個家伙。
老外的鼻子堅挺,眼窩比較深,光影里看起來更顯深邃,身材高大,穿著一件寬大的黑色外套。
伍德從懷里掏出一盒滿是英文的香煙,手指優雅一挑。抽出一支,面上含笑:“要么?我們那的無嘴駱駝。”
沒有拒絕他的遞煙,何邦維隨手接過,讓卷煙在指尖繞來繞去,一陣眼花繚亂。
美國產的這種香煙沒有濾芯,是無嘴卷煙。何邦維手指夾著它從鼻下劃過,濃郁的煙草氣息撲入鼻腔。
伍德注視著他的動作,見他對這卷煙感興趣,用自己流利的中文說道:“這種無嘴香煙很少人抽了,偶爾抽抽也不錯。”他想給何邦維點燃卻被拒絕,也不動惱,繼續說道:“這是我臨從美國前,從免稅店買的,抽起來還不錯。有種可可味。”
他點燃吸了一口,煙草點燃的濃郁煙氣刺激著口腔壁,充盈感十足,伍德的舌尖能捕捉到煙氣中淡淡的苦味,但這種苦味又不令他生煩。
煙氣掛喉又不嗆人,溫柔感十足,伍德愈發喜歡這偶爾買的無嘴卷煙了。
他再次示意要給何邦維點燃,又遭拒絕。臉上的笑容淡了點。
“駱駝吸起來很溫和的。”伍德勸了一句。
何邦維想著顧北最終的目的就是要接近這個毒販,但此時此刻的遭遇與計劃里不符。缺乏經驗的他只能更多的以沉默應對。
“樂,你喜歡這音樂么?”伍德并沒有急于搭話,抽完一支卷煙后,他用“樂”來稱呼這位給他特殊感覺的男人。
被人忽然這么一稱呼,饒是這名不是自己的,何邦維還是心里像是被撓了一樣有些不舒服。隱隱的一些危險的氣息在他心里升起。
這家伙是個同性戀,瞧他這樣,還是真是瞄上自己了?
低頭喝了一口自己的highball,任由雞尾酒的味道在舌頭蓓蕾上炸開,何邦維瞇了瞇眼。
伍德知道華夏人大都內斂。雖然來到酒吧的人相對好些,但自己跟前的這個顯然并不屬于這一列。
隨著人流的增多,夜總會的dj切換了一首節奏勁暴的音樂,大廳里人群的氣氛陡然熱了起來。
一手撐在吧臺,伍德斜著身子讓自己的視線與何邦維處于同一水平線,他表情有些玩味的說道:“樂,就你自己在這里嗎?”
瞥了老外一眼,強烈警示意味的眼神讓伍德心中一凜。
他拿杯掩飾心里的波動,沖著何邦維盈盈一舉,一口飲盡whiterussian,隨即起身離開。
何邦維全程只說了自己的名字,露出了一個警告的眼神就讓這位最終目標離去,忽然覺得自己真不是一個合格的線人。
現在應該怎么做?通知顧北?
打領帶、穿馬甲的調酒師走到何邦維旁邊,問道:“先生,要再來一杯嗎?”他看到何邦維的酒杯已經見底。
“嗯。”用鼻腔發音,何邦維思考了一秒,說道:“換成剛才老外喝的那種。”他并不知道伍德喝的雞尾酒種類。
“好的,whiterussian。”調酒師收到。
游弋在夜總會男男女女之間的伍德仍舊把目光放在那邊的吧臺邊,盡管剛才收到一個警告眼神,他卻沒有放棄。
搭訕時對方反應一般,那就點到即止過會再聊,這樣能讓對方有安全感,伍德對“把妹”的手法深得其中三昧。
剛才那個警告的眼神真的很有味道啊,伍德舔了舔下唇,殘留的雞尾酒讓他微微一笑。
他感覺到自己身上的雞皮疙瘩都粒粒分明,每一粒都發出尖叫讓他遠離。
那個男人一定很有故事。
我喜歡。
伍德沖著不遠處的一個手下招招手,囑咐了他幾句就鉆進舞池。
這個中國手下于是就找了個角落,時不時喝兩口酒,把自己的視線放在何邦維身上。
何邦維沒想到自己的一個眼神讓十分敏感的伍德選擇了暫停,他在等酒時給顧北發了短信,告訴他自己遇到伍德的情況。
顧北的回復立即就來了,他沒有表示驚訝,只是要求何邦維按兵不動,不要提起買貨的事情,以免這種巧合打草驚蛇。
何邦維默默的拿過調好的whiterussian,沒回復短信提到那家伙已經走開。
抿了一口把酒水送入口中,他問了問還站在身前的調酒師:“奶?咖啡?”咖啡的味道再熟悉不過了。
調酒師貌似很專注客人的口味,點點頭說道:“伏特加、咖啡利口酒、鮮奶油。怎么樣?”
“還不錯,咖啡香味很好。”
“嗯啊,調制方法會讓咖啡利口酒的香味呈現的很完美。”調酒師很滿意客人的稱贊,又聊了兩句就去為另一邊的人調酒了。
何邦維晃了晃酒杯,讓白色的奶油滲入的速度更快,他聽到這里的音樂聲從勁暴趨于平緩了。
回頭環視了一圈。人很多,沒看到伍德的身影,只是不經意間與一個看向這里的視線交匯。
這是在監視我么?何邦維真心覺得自己線人的身份可能暴露了,他不動聲色的換了個角度,運用從顧北拿里學來的知識,試圖用前面酒臺光滑的鏡面來尋找視線。
好吧,他失敗了,夜總會五彩繽紛的光線搖曳不定,什么視線都看不到。
何邦維放棄這種不太適宜的方法。起身往調酒師那里走了走——他正在為兩個妹子調試酒水。
用行走間偶爾的角度,何邦維發現那個角落的人果然是在監視自己,他沒有緊張,只是為學到的知識加以應用感到欣慰。
在回頭的一瞬間,何邦維忽然發現了伍德的身影正從舞池里出來。
把自己代入到一個犯罪分子的視角里——這個很輕而易舉,他覺得如果是自己的話,發現有警方的人,那該是第一時間就消失不見了。
那么他們監視自己的理由是什么?還沒暴露?
何邦維思考之間與調酒師搭了幾句話。讓他又給自己來了一杯whiterussian,他還挺喜歡這酒里面的咖啡香味。
拿著調好的雞尾酒回到原來的位置。夜總會的上一首歌曲放完,這時換了一首新的曲子。
何邦維聽到曲子響起時一愣,這不是自己的那首《諸神之上》么?
這……這也行?
“這音樂不錯,喜歡嗎?”伍德叼著一只點燃的駱駝無嘴卷煙重新湊了過來。
“喜歡。”這是何邦維第一次正面回答他的問題。
這是故鄉的音樂,是自己親手寫出來放到這個世界里的,當然喜歡了。不過。真的沒想到能夠在這種環境下聽到這首啊。難道已經流傳這么廣了?
“可惜有點小眾。”伍德的一句話吸引了何邦維的注意力。
伍德注意到他的傾聽表情,低眼之間又看到他身前桌上放著剛才自己點過的whiterussian(白色俄羅斯)雞尾酒,心里微笑,用中文侃侃而談:“這首曲子我是在美國影院里的聽到的,曲調很高明。繞梁三日,細細聽來還有些悲壯的質詢。”
何邦維身處夜總會的燈紅酒綠之中,聽著眼前毒販品評自己故鄉的音樂,一時錯位,如同有回到故鄉與牛頭人同聽周杰倫《雙截棍》之感。
這樣的荒謬感讓他臉上顯露一絲難以捉摸的微笑。
何邦維原本膚色有些白皙,但并不娘炮,此時化妝過后更是顯得陽剛,端坐在吧臺旁,時不時端起酒杯喝上兩口,并不言語,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
伍德偏偏就愛這套。
他并不是顧北之前推測所說的同性戀,事實上,他更加博愛。
他是雙性戀。
從大洋彼岸飛到這樣一個城市,夜里偶有興趣進到酒吧,遇到一個氣質非凡又愛理不理的男人,他心里的興趣完全被提了起來。
更主要的是,何邦維之前不經意間的一瞥讓他心里感覺到警惕。
一般人感覺到警惕就會立即撤退,但伍德不,他幾乎大部分時間都是在警惕的狀態中度過,這種對于其他人要立即為之反應的情緒在他而言,只是讓自己生活更有趣的調味品。
這一趟化名的行程加上其他真真假假消息的遮掩讓他足夠自信,等到這兩天結束,伍德就會結束這邊的交易回到美國。
想到這里,伍德詭秘神色一閃而過,隨即又繼續對這音樂發表自己的見解。
里外講了個通透,他發現激起自己興趣的這個男人已是嘴角含笑。
“怎么樣?whiterussian味道好么?”伍德指了指何邦維手里的杯子,一副我們是同道中人的模樣。
“不錯。”聽這個毒販夸贊樂曲聽的高興的何邦維毫不吝嗇自己的真實感受,他確實是喜歡這個雞尾酒,里面有咖啡的味道,不知道喬思會不會喜歡呢?下次喊她一起來。
一個靚妞坐在了伍德身邊,但他沒有絲毫動容,今晚自己的目標就放在眼前的男人身上了。
“樂,你覺得人生而平等么?”伍德忽然跳躍了一個話題。
何邦維注視著這個毒販:“嗯。”
那種東方人含蓄的回答讓伍德感覺心里更添了一把火,他微微揚起下巴,深深的眼窩里投出一縷略顯熱切的目光:“人有選擇自己愛情的自由么?”
不待何邦維回答,他又接著說道:“人有選擇自己性別的自由么?”
這是同性戀的自白?何邦維一方面覺得好笑,另一方面又為他居然是對著自己發表這種言論而別扭。
伍德往前坐了一步,剛要說什么,又收到了何邦維警告的目光。
他咽了口口水,為眼前男人乍現的犀利氣質驚奇又著迷。
東方果然是個神奇的地方,前有陳海陽,這又見到蔡樂,伍德心里如此想著。
“嗨,天王蓋地虎、虎虎生威。”忽然,一個男人的聲音插入到兩人中間。
何邦維一愣,這是之前的接頭暗號,自己的是寶塔鎮河妖、妖妖有靈,可是在這個大毒販面前接頭是不是不太對。
伍德不悅的看了一眼插話的中年男人,余光看到何邦維也去看那個男人,他被警告眼神刺激出的腎上腺素忽然爆發,瞬間前傾身子,一把抓住這個氣質出色的男人的手。
他感覺到這個男人的手僵住了。
沒事的,樂,第一次都這樣,伍德心里很樂觀。
何邦維緩緩回過頭來,看了看離自己很近的白皮老外,手猛然一抖。
一巴掌抽在伍德臉上,把他抽了一個旋轉,翻倒在地。
又一腳踢到他的肚子上,何邦維尤不解氣。
一腳復一腳。
你特么老是看我就算了!
你特么跟我聊天就算了!
你竟然敢摸我手?
臥槽,你怎么敢摸我手?
臥槽,你為什么要摸我手?
臥槽,你有病啊,摸我手干什么!
臥簡直了個大槽!
何邦維又一腳過去,直接把伍德踢出幾米開外。
之前跟著伍德進來的五個人紛紛從人群里鉆出來,兩個人去扶地上的伍德,另外三個人沖著何邦維沖了過去。
伍德躺在地上感覺到嘴里一股腥味,看向幾米遠外的何邦維,低低笑道:“剛才的眼神好迷人,那是、凜冽的、咳、眼神么?嘖,凜冽的風情。”捂著肚子,他被手下兩人扶起來。
這種凜冽的風情,樂,我簡直要一見鐘情、愛上你了。
伍德低低的聲音只有自己能夠聽到,他揮手也不管沖過去的手下,揮手讓身邊的兩人帶自己離開。(未完待續。)
ps:多謝寂寞小男巫、忘憂魁的打賞。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