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菜端上來了，有何邦維曾經愛吃的宮保雞丁與肉沫茄子，他看了看還在說話聊會活躍氣氛的幾個人，覺得稍微有些無聊。
包廂內的空調打開，溫度升高，米梵脫掉自己精致的外套，露出里面剪裁得體的襯衫，她掃視了一圈包廂內眾人的表情，眼神在何邦維臉上略微停留兩秒，然后說道：“我們開始吧，剩下的菜也該很快上來了吧。”
王偉微笑道：“來來，希望這些菜合你的口味。”
米梵側頭看了一眼這幾人中說話最多的王偉，目光有點贊許。
幾人開動，何邦維沒在這位派來蒙員工面前掩飾自己的飯量，盡情的吃著桌上的食物。
說起來，這邊的費用貴些，但味道確實比路邊攤的要強，何邦維邊吃邊想，就是桌上的氣氛沒有在小攤上吃的舒服。
一頓飯菜漸漸吃到尾聲，米梵用餐巾紙擦了擦嘴唇的油漬，收了收職業化的臉色，笑道：“這次我們的收購呢，之前在電話里我就說了……”
她略微沉吟，看到包廂內的另外幾個人都在用心聽，接著說道：“費用是5w美元，這是我給你們爭取來的最大數字。我也說了理由，上一曲是電影急需，所以溢價收購。”
王偉與葉川對視一眼，然后也擦了擦嘴，笑道：“梵姐，你看咱之前合作的那么好，這首質量也這么高，價格方面商量商量吧。”
米梵抿了抿嘴唇，又繼續說到之前沒說的一個問題：“這次的價格是稅前。”
王偉的聲音戛然而止，過了幾秒才有些勉強的說道：“梵姐，不合適了吧……”
攤了攤手，米梵語氣有些無奈，對這幾個人吐苦水：“如果能給高，我一定樂意啊，又不是花我的錢。這次流程呢，是從我們這里申報到美國，又從美國那里返回的指示。不是我要怎么樣，是那邊卡的比較死。”
嚴禮強一直在聽他們說話，也一直在觀察米梵，這時候插嘴道：“是因為這個流程問題導致價格被壓了下來么？”
米梵拉開行李箱，拿出來這次的合同遞給王偉，回答了嚴禮強的問題：“差不多。如果不是看在上首曲稅后10w的前例上，也許這首還拿不到5w。”
王偉接過合同，臉色有點不太好，也沒翻看，先說道：“那我們回去再研究下合同，商量下。梵姐，你今天先休息。明天我們繼續談，怎么樣？”
站起身，居高臨下看了在座的幾人，米梵說道：“王偉啊，其實派拉蒙給出這個價格已經很不錯了，你們再好好考慮考慮。”
王偉這時調整好了心情，笑容恢復過來：“行，我們商量商量，明天給梵姐個準信。”
回到宿舍，在自己人面前，王偉不再掩飾臉色，有點失望道：“我看米梵這次還挺堅定的，5w稅前啊，這還不到上次的一半。”
葉川皺眉猜測道：“這首真沒上次的好？”
把板凳搬過來放在他倆后邊，嚴禮強說道：“是不是真的是因為電影的原因，這次他們不急，所以價格放低了。”
何邦維聽著他們討論，心里也有點在意，現在自己雖然也用不到錢，但這個金額的量化就是對家鄉音樂的認可程度。
討論了一番，葉川要先拿著合同去律師事務所再找上次的老師給看看有沒有問題，宿舍里就留了王偉、何邦維與嚴禮強。
王偉有點猶疑的對一直站在一旁聽他們談話的何邦維說道：“要不，咱試著努力一把，不行就還簽下來？5w美元也不少了，扣掉稅，換成咱這邊也有將近二十多萬了。”
何邦維瞥了他一眼，緩聲道：“有點少。”他自己感覺這兩首的音樂質量其實差不多，價格相差一倍讓他有點不能接受。
摩挲了下巴，王偉轉頭又問嚴禮強：“你覺得明天我們打打維子這張牌怎么樣？連續兩首都能這么高質量，他們應該也會重視維子的才華吧。提提價，也算是交好啊。”
嚴禮強點頭：“這個說法有道理。明天我們試試看吧。維哥，你的底線是多少？”
何邦維對于價格實在不精通，想了想說道：“7萬吧。”
“稅前？”
“稅后。”
王偉皺皺眉，說道：“看米梵今天的表現，稅前7萬都有點難。維子，有時候咱得妥協妥協，派拉蒙的這條線應該好好維護。價格稍微低點可以接受吧。”
何邦維鎮靜的問道：“曲子都一樣好，為什么要妥協呢？”
王偉抖了抖身上的肉：“不能這么算，要看供需關系的。上首曲他們特別需要，這首不是特別需要。價錢自然不一樣。”他已經接受了米梵的說法。
心情還是有些不情愿，何邦維沒有回應。
電話突然在這時候響了起來，是米梵的—現在她應該已經入住酒店了。
“喂，何邦維嗎？不好意思，公司明天有事，今天晚飯時間我們再談談看吧。我要訂明天機票回去了。”米梵的聲音傳來，帶來一個不算好的消息。
何邦維在知道后掛了電話，通知了下宿舍里的另外兩人。
王偉沉思：“今晚談也沒事，我們能做的其實不多，和派拉蒙這個龐然大物相比，我們沒什么談判的資本。”
何邦維瞥了他一眼，轉過身去。
他有點不滿意，但事先就說過這方面的事情交由他們處理，還是先看看吧。
派拉蒙是龐然大物，它的渠道本身就隱含一定的價值，從這里來看，即使價格有些低，也應該保持與派拉蒙的合作，然后從這首歌開始就進行后期宣傳，把何邦維創作的曲子進行包裝—打上金曲高質的名號。
這是王偉的思路，他在宿舍里對與嚴禮強解釋了一遍，也是對何邦維解釋了一遍。
好的曲子就該值錢，何邦維心里只有這樣一個概念，對于王偉的妥協以及附加值理論他總覺得不太舒服，但何邦維也沒出聲反對，也許商業運作就是這樣，5萬就5萬吧，再看在這一理論下后期運作的效果。
然而，這樣的念頭到了晚飯時，因為米梵的改變而發生了改變。
ps：被朋友拉去開會，第二章又這么晚…
多謝叢天草、技術員斯帕、混沌的時空、天際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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