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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很多大學生一天都要思考三個至關重要的問題,就是早中晚要吃什么,何邦維最近也是如此。
取完錢,這十點鐘左右的時間總是讓人躊躇,去吃飯有點早,不去吃飯等下到時間還得去。吃貨何邦維沒躊躇多久就迅速下了決定,現在就去吃,等下到時間如果室友都去吃,那就再多吃一頓。
兩全其美。
不管哪個世界的人都一樣,兜里有錢,心里不慌,取了兩千塊錢的何邦維心情不錯,美滋滋的往小吃街走去。小吃街的東西還沒嘗一遍呢,他對這里還是很有熱情的。
后面的警用巡邏車怏怏的跟著,車里兩人看他在那大快朵頤,皆是有些無語。
一個人吃痛快了的何邦維滿意的進了學校,往宿舍走,留給警用巡邏車里兩人一個瀟灑的背影。
楚云咬咬牙,對駕駛座上的小劉說道:“下午你到換班時間了,你給弄輛桑塔納來,我再盯到晚上!”今天是不該她來的,和同事說好換過來,到晚上她自己還能盯會。
小劉點點頭,張嘴想勸兩句又沒說出口,他覺得憑直覺就這樣來盯人不太靠譜,不過反正只是到晚上,就讓她繼續看著吧。
回到宿舍的何邦維發現宿舍居然一個人都沒在,不知道都干嘛去了,稍微奇怪的打開電腦,琢磨了下,又去衣柜里找了身衣服,自己身上的衣服可以洗了。可是,怎么洗呢?難道自己親自動手洗?
未來劍神親自動手洗衣服?何邦維深沉的想道。
呆立半晌,松開緊皺的眉頭,何邦維換了身衣服,把臟衣服丟進盆里充滿水,先放在了衛生間。嗯,先這樣泡著吧,等未來劍神的心情再好一些就解決這個問題。
暫時又解決一個生活問題的何邦維,在宿舍內轉了兩圈,平時宿舍都有人在,雖然自己不怎么說話,但不覺寂寞,這乍一回來只有自己,空空蕩蕩的還真不習慣。
倒了杯水,何邦維坐在電腦前,想看點什么又沒了心情。
來到這個世界也有好幾天了,逐步習慣這里生活的同時,距離故鄉依舊遙不可及,如果不是有意識體和詛咒的存在,真的就像是一場夢一樣,分不清自己究竟是那個冠絕天下的劍客,還是這個平淡上學的學生。
伸手從墻上拿下吉他,深吸一口氣,右指拂過,《諸神之上》應韻而出,可是彈到一半,何邦維就放下吉他,不想再彈下去了。縱使自己能彈奏出故鄉所有的曲子,那又能怎么樣呢?能回去嗎!能回去嗎!能回去嗎?
何邦維心中苦悶愈發凝結,念頭一動,意識體觀想心劍,詛咒即刻臨身!
腦海里的撕裂感隨著他這次堅決的觀想,而倍加清晰,整個人搖搖晃晃眼看就要倒下,何邦維右手抓住床鋪,汗水直流,牙槽緊咬,就是不愿意放棄這次觀想。疼痛愈來愈重,何邦維臉上的肌肉抖動,面色猙獰,但卻微微露出一絲笑意。
就是這個詛咒,就是這種痛苦。
我是未來的劍神!我一定能回到故鄉!何邦維心中一聲狂呼,終究還是放棄了觀想心劍,讓詛咒的痛苦慢慢消弭。此刻的他,竟是有些感激當初對他做出這個詛咒的人。沒有這種痛苦,連故鄉的滋味都會慢慢忘記。
何邦維輕嘆一聲,左手倚墻,身子復又筆直的挺住。
二十年來如一夢,去劍止戈心不甘。
廬州省立醫院外科,一個病房里擠擠攮攮站了一群青年。
柯表哥就是在這里,他昨天聯系的狠人就要到了,這人前不久才從監獄里出來,之前因為故意傷人蹲了幾年,在里面也一直打架,被家人花大錢才撈出來。
而房里這些青年是他喊來去架勢助威的,同時還有那晚見過何邦維的幾個,正好可以領路找人。
等會下午人到廬州了,就讓他們帶著去徽大那邊,晚上夜黑風高就是有仇報仇的時候。柯表哥躺在病床上,在思慮自己晚上要不要叫輛車去現場觀摩觀摩。雖然費點事,但能親眼看到那個家伙躺在地上哀嚎才真能解了自己心頭之恨吶。
想到這里,他雖然還沒看到這一幕,卻覺得骨頭都輕了二兩,腿也沒那么疼了。好,就這樣,晚上去徽大那邊!有仇報仇!有冤報冤!
讓病房里的人都散了,去吃好飯找好車,為晚上的事情做準備,柯表哥掏出電話打給表弟柯海華,準備讓他晚上把何邦維給叫出來。
一切準備就緒,只欠東風了。
何邦維一點也沒有察覺,仇人已經就要找上門來了。在經過詛咒的疼痛后,他的身子有點虛弱,中午又大吃了一頓稍微休息了會。
下午是樂隊組合的排練時間。主唱兼節奏吉他手趙琺圖依然沒有來,還是貝斯手和鼓手兩個人同他一起排練演奏。
昨天晚上的事情,讓三人之間的氣氛有些清冷,但這兩個人是真正熱愛音樂的,一排練起來也就不把之前發生的事情當回事,全身心的要把《光輝歲月》演奏好。
beyond的這首曲子,何邦維是彈的愈來愈熟了,這些天對吉他樂器的磨合,對曲子曲譜的熟悉,對樂理情感的體會,都讓他彈奏的曲子越來越好。貝斯手方安拿和鼓手陳世遠的臉色也因此變得越來越好看。
在錄音室排練完,天色已經有些晚了,身體有點虛弱的何邦維也沒有溜達的心思,就要回去找他們吃飯。這個時候電話響了,拿出來一看,是個陌生號碼。
“喂,何邦維,我是柯海華,班級在天鵝湖這邊聚會,同時老師這邊有事宣布,你過來吧,就在天鵝湖靠近我們學校的地方。”柯海華從何邦維的宿舍出來,確認他不在里面后,打了電話過去,扯了個謊,就要也往天鵝湖那邊去。
何邦維聽了電話沒有多想,掉頭出了校門,不緊不慢的走向天鵝湖。
校門外或蹲或站幾個青年,彼此使個眼色,有一個掏出電話撥打起來。
不遠處的馬路邊,一輛桑塔納沒有打燈,緩慢啟動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