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拓和獨孤寧珂之間的恩怨感情糾葛,不是樂淵一個外人可以挑撥的,是故對于獨孤寧珂這個撒旦麾下魔將的身份樂淵一直沒有明說,只是將種種獨孤寧珂不合理的舉動擺在宇文拓的面前。
而宇文拓的表現也正如樂淵所擔憂的那樣,雖然一直將種種不和諧的地方看在眼里,但是還是很傻很天真,或者說不愿意去相信獨孤寧珂會害自己,只是單純的認為她為了大隋天下而對自己的行為有所不滿。
直到剛剛分隊前,樂淵偷偷將一枚傳音石遞給了宇文拓。原本宇文拓還以為這是兩人只見相互聯系,以防不測的,但是誰曾想傳音石中傳來的對話卻勁爆到他無言以對。
懷上了自己孩子的獨孤寧珂,完全可以算是宇文拓唯一的枕邊人,但就是這么一個自己本應該最信任的人卻是同床異夢,不但不是人類,還是一直對九州虎視眈眈的西方魔族。
宇文拓沒有當場用軒轅劍宰了獨孤寧珂就算是他情深意重了,對付一般的魔族,宇文拓可不會有這樣的好耐性。不過就算宇文拓對于獨孤寧珂的感情再深厚,在這最基礎的人魔不兩立的原則上還是不容動搖的。
“阿拓,你想殺我我不怪你,但是孩子是無辜的,請你看在這是我們的親身骨肉的份上,放過他吧!”
只見獨孤寧珂這個驕傲之極的鳳凰女最終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宇文拓的面前,沒有提起任何為自己身份辯解的話,唯一的一個要求也是為了自己的孩子,或許有了孩子的女人真的是天差地別,誰也想不到現在跪著的獨孤寧珂竟是擁有滔天權力的獨孤郡主。
宇文拓看著苦苦哀求的獨孤寧珂不忍地閉上了眼睛,血脈相連在這一刻鼓動著他的心,就算是他再怎么大公無私,為九州拋頭顱、灑熱血,依然無法對自己還未出生的孩子下狠手。
“寧珂,不要怪我,要怪就怪我們在不對的時間,不對的地點,做了不對的事情,這才早就了我們孩子的不幸人生,我……”
此時此刻宇文拓握著軒轅劍的手都不由顫抖了起來,揮劍斬殺自己面前毫無抵抗表現的獨孤寧珂,這看似只要輕輕地一劍,但是卻讓宇文拓感覺自己握著劍的右手重若千斤。
看著一對相好這么生離死別的樣子,就算是樂淵也有些看不下去了。就算樂淵打算讓宇文拓看清楚獨孤寧珂的真實身份,但不意味著樂淵就打算讓她這么死去,活著的獨孤寧珂遠比死去的獨孤寧珂有價值的多。
“宇文太師,現在可不是絕望的時候,我們對于獨孤郡主母子倆沒有辦法處理,但不代表古月仙人他們也做不到,也許古月仙人會有讓魔變成人的法子也說定,不如……”
樂淵的話一傳入兩人的耳中,頓時兩人抬起沾有淚花的雙眼同時看向了樂淵,異口同聲道:“我們去!”
對于宇文拓,比起親手斬殺獨孤寧珂母子倆,不如送她們去古月圣那里一試,雖然知道希望渺茫,但是總好過等死。
而對于獨孤寧珂,只要有一線生機都會牢牢把握,未出世的孩子就是她的第二生命,為了能夠和孩子、宇文拓一起生活,就算是九死一生也要努力嘗試。
一行人說做就做,日夜兼程先是返回了大興,十大神器終于搜集完全了,無論是夏柔還是于小雪都覺得非常的高興。而宇文拓和獨孤寧珂幾乎是同時暫時卸下了太師府和郡主府的一切事宜,兩人將話語權交給了自己勢力的二把手,隨后一起消失在了人前。
東海之上的仙山島,這座遠離塵世的仙島再一次迎來了數量不少的客人。當樂淵等人踏足這座小島的時候,還是如前幾次一般,古月圣和然翁兩人幾乎是在同一時刻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像是等待了許久一般。
不過這一次出現后,一直微笑示人的古月圣卻難得得皺起了眉頭,望著站在宇文拓身后一直攥著宇文拓衣角不放獨孤寧珂沉吟不語。獨孤寧珂由于懷上了孩子,導致自身的氣息無法收斂自如,一陣陣魔族氣息逸散,這讓對于此氣息頗為敏感的古月圣頗為不喜。
只見宇文拓在見到古月圣之后抱拳行了一禮,隨后拉著自己身后獨孤寧珂向古月圣介紹道:“古月仙人,這是內子寧珂,她乃是……”
宇文拓也不知該怎么向古月圣介紹了,說寧珂是魔族也不全對,說人類更算不上,現在的獨孤寧珂正處在一個不上不下的地步,非常的尷尬。
“非人非魔,魔心人體,外人內魔,由人轉魔……這隨便哪一個都是獨孤郡主現在的狀態,她的本體是撒旦麾下的四魔將,本身就是極上位的魔族,雖然舍棄肉身,但是魔魂猶在。附身在獨孤寧珂的**上十多年,就算**還是人類,但是已經被魔魂侵蝕帶上了魔族特性,而她體內的孩子受到的影響尤為嚴重……”
樂淵不是個最優秀的婦科醫生,但是架不住樂淵本身對于魔族也是了解不凡,觸類旁通之下倒是將獨孤寧珂此時的狀態解釋得絲毫不差。而宇文拓和獨孤寧珂這對夫妻聽得那是臉色慘白,連古月圣都是眉頭緊鎖。
“糊涂啊糊涂,你宇文拓怎么也會有這么糊涂的一天,你乃神器轉世,竟然會……”
古月圣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右手直指著身前的宇文拓,隨后又覺得自己多說無用,憤恨地一揮手扭過了腦袋。
不過隨著宇文拓的不斷懇求,還有于小雪和夏柔兩人的感性泛濫幫忙說情,加上古月圣又是個外冷內熱的仙人,這才在有了臺階下之后表現出一副不情不愿的樣子安排獨孤寧珂留下來治療。
獨孤寧珂的情況世間罕有,就算是見多識廣的古月圣也不知該從何下手,唯有先安排獨孤寧珂住下,然后對其做最為細致的檢查分析。
而在獨孤寧珂接受治療的某天夜晚,看著日漸消沉的宇文拓,樂淵摟著他的肩膀直接帶著他來到了仙山島以南的莫支灘。
坐在海灘邊上,望著半空中的一輪圓月,樂淵直接將一壺酒遞到了一臉愁苦表情的宇文拓手上。
“給,放心好了,古月仙人可是世上最好的醫生,只要努力的話一定能夠找到解決的方法!別再自己為難自己了,我們現在的主要任務就是養足精神等到赤貫妖星出現,然后將魔界的陰謀徹底破滅!”
樂淵說完對著宇文拓做了一個先干為敬的動作,隨后咕嚕嚕猛地將酒水灌入了口中,這來自于里世界的美酒可不便宜,就算是樂淵家底不薄但是依然屬于珍藏品。
宇文拓也是猛地灌下一口酒,由于喝得太急嗆了幾下。
“咳咳,好酒!能夠有你這樣的朋友,真是我宇文拓三生有幸,很抱歉,竟然將你的劍擊毀了,如果我當時能夠盡快清醒過來,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宇文拓看起來自責得很,對于樂淵的龍魂劍,他自然了解頗多。這種天下少有的神劍,想要在找到一把與之媲美的存在那是近乎不可能的事情。
而樂淵響起破碎的龍魂劍同樣有些傷感,倒不是說樂淵對此感到有多后悔,多么惋惜這柄等級不低的武器。要說高等級武器,樂淵手上并不缺,不說同等級的永恒之槍,還有等級更高但是還無法使用的如意金箍棒,以后得到好裝備的機會多的是。
但是不管怎么說也是一柄由樂淵親自培育,一直使用至今的武器,說毀就毀了怎么都有些懷念。
“劍本凡鐵,因執拿而通靈,因心而動,因血而活,因非念而死。能與最強之劍軒轅劍一較高下,我想它也是此生無憾了,陪伴我許久,它也累了,或許真到了該休息的那一刻!”
樂淵想到了被自己埋葬在小世界英靈殿身后靈冢的龍魂劍劍柄,劍身已毀,劍魂潰散,這柄劍已經死了。
兩個人男人握著酒瓶無話不談了,從戰斗談到人生,從人生談到女人,又從女人談到了即將到來的赤貫妖星。
“進入魔界九死一生,你可曾后悔過?”
宇文拓將已經喝干的酒品放到了自己身側,只見那里已經擺放了一堆空了的酒瓶。沒有了羅柔那種[問心]酒的作用,以宇文拓的能力這就算喝下了如此多的美酒依然是清醒無比。
“有后悔的才叫做人生!況且有些事明知道后悔,但不得不做,你會后悔與獨孤郡主的相知相守而選擇從此不再見她嗎?”
樂淵的反問讓宇文拓默然不語,的確如樂淵所言有些時候人真的很傻,明知道會后悔但是卻依然如飛蛾撲火一般做出了看似愚蠢的選擇。
“為了這值得后悔的人生,我們干了它!”
宇文拓也不再糾結,既然答應了與樂淵一道同闖魔界便不會再后悔,兩人在這海岸邊上整整喝了一宿。(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