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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滿目瘡痍,已是完全喪失了生機的非漠大陸,賢者們只得決定再次開始遷徙,尋找下一塊適宜他們生存的大陸。
籌備已久的遷徙艦隊終究還是排上了用場。但船只數量雖多,也有空間儲物道具幫助,可既要容納糧食和淡水,又要運走眾賢者守護的大陸文明,卻也不可能容納下非漠大陸上的所有人。
艦隊是賢者們合力籌備的,自然是讓他們控制下的公國子民優先登船。但賢者守護的國度便是非漠大陸上最為強大富庶的那幾個公國,人口自然也是最多,自不可能讓所有子民都能登船。
于是眾賢者只能決定,放棄行將就木的老人和社會最底層的貧苦百姓,按既定的男女比例帶走“最有實力,最有希望”的那一批青壯年和小孩。
也有人向港口沖來,試圖向艦隊發起攻擊。但這一回,賢者們絲毫沒有留手,在將這群瘋子轟成齏粉之后,他們也順勢為登船人員集結完畢的港口布下了全面封鎖的魔法壁障。
然而,與故土的分別,與親人的分別,對未知前途的迷茫,這一切都讓非漠大陸的遷徙艦隊沉浸在了沉重的氣氛當中。賢者們心知,若是照這樣下去,恐怕這個艦隊撐不到抵達下一片大陸的那一天,就會在絕望中消亡。
于是,六賢者中唯一的那一位十階空間法神,在艦隊起航的前一天,以自身發動了血祭。
一隊頗有實力的先遣隊,通過以一位賢者的生命為代價強行搭建起來的傳送法陣,突破了海上的法則壁障,傳送到了比鄰非漠大陸最近的陸地之上。
隨后,遙遙感應到了先遣隊的所在的空間法神,說出了他的臨終遺言:
“一路向西……”
聽到這里,唐諾不由得驚呼道:“以一位十階法神的生命為祭,將一隊人傳送到最近的另一片大陸?萬一是傳送到了某個根本無法讓人生存下去的小島,甚至是礁石上呢?那他們豈不是虧大了!”
“礁石這種說法太夸張了,不至于這么不靠譜。不過無人島還是有可能的。但這樣就說他虧大了么?老頭子不這么覺得。”
西弗倫薩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道:“在大海上漫無目的地尋找,一年,兩年,甚至是很多年,那么多隨船出海的普通人,耐性再好也終究會被磨滅。到時候,肯定會有人絕望崩潰,而且這樣的情緒還會像瘟疫一樣迅速擴散。”
唐諾恍然大悟:“若真到了那一天,這個艦隊也就完了!所以那個賢者的血祭,其目的根本不在于要給他們的艦隊指明方向,而是要給他們堅持下去的希望!”
“如果那個賢者真有絕對的把握,可以通過這種辦法找到咱們咸荒大陸,同時也有如此自我犧牲的胸襟,那他絕不會吝惜自己的生命,直至非漠大陸徹底崩潰的那一天。他會早作部署,盡快安排人來咸荒大陸打前站,不是么?”
甘谷雨攤手說道:“他以前之所以不選擇這么做,很大可能就是因為這種辦法也不怎么靠譜。不管是傳送法陣本身的不穩定性,還是在深海區辨識方向的難度,都意味著這個方法用命去賭太不劃算。”
“居,居然是這樣的么?”通訊法陣中傳來了高大驚訝的聲音。
“呵呵,我之所以這么篤定,就是因為這消息是高大你告訴我的。”
甘谷雨輕輕笑道:“你在一艘只載有民眾的運輸艦上探知到的情報,肯定不會是太過機密的東西。也就是說,那位賢者的犧牲,和一路向西的言論,在非漠大陸的艦隊中應該是家喻戶曉的,沒錯吧?”
唐諾頓時露出了恍然的神色:“您的意思是,這件事本身就是為了激勵他們,才拿出來宣揚的嗎?”。
甘谷雨點了點頭:“試想一下,一位高高在上實力強絕的賢者,為了你們這些普通人犧牲了自己,你們還有臉中途放棄么?剩下的那五位賢者肯定會在整個艦隊中宣揚那位空間法神的事跡,大力開展造神運動。說不定他們還會在船頭立個雕像擺個香案,再發放一些學習精神的小冊子啥的,時時刻刻地鞭策這群人,要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齊心協力做好遷徙艦隊的精神文明建設云云……”
聽見甘谷雨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的話語,抬頭瞧了一眼面前的船艙墻上,那位空間法神的掛畫,以及題在畫上的賢者語錄,高大的表情頓時變得古怪起來,一時間都不知該說什么好。
“不過或許是空間之神都看不下去了吧,那位賢者的運氣還是不錯的。”
西弗倫薩撇了撇嘴,將眾人拉回到現實中:“不管怎么說,他那一句一路向西,可真把他們的艦隊給帶到咱們家門口來了。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真的一路向西找過來的。”
“恐怕還真不是。”甘谷雨苦笑著攤手道,“他那句話,糊弄人的成分居多。反正普通人手上沒有精密的導航儀器,很難發現航向的變化,更遑論深海區肯定是有無法辨識方向的區域的。真正把他們的艦隊帶到咸荒大陸東南部近海的,應該是其他五位賢者。”
“還有五位賢者啊……”唐諾頭痛地搖了搖頭,“咱們真要和他們打嗎?經歷了這么多血與淚的教訓,他們就不能不再那么好戰?那五位賢者應該比較明事理吧?”
甘谷雨攤了攤手:“事實證明,哪怕是賢者也阻止不了好戰分子又硬又僵的腦袋。”
“暫且不討論隨船而來的那些普通人,到底能不能放棄戰爭。單是想讓那幾個賢者放棄對咸荒大陸的侵略,或是雙方和平共處,恐怕咱們都需要滿足他們不少條件。”
西弗倫薩也搖了搖頭沉聲道:“畢竟,那可是五個十階法神啊……該死的,老頭子晉階九階這還沒高興幾天呢!”
唐諾聞言,心情也頓時沉了下來。非漠大陸的遷徙艦隊在大陸東南沿海登陸的話,首當其沖的就是他炎華家族。這一次,似乎是有比蘇吉利家族還難處理的大麻煩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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