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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何況,還是毛賊四人組這種純粹就是被陸鹿圈養的人,他們只認陸鹿,唯她的話是命。
春草想明白后,又縮回馬車內,看著氣定神閑的陸鹿,十分不解:“姑娘,你為什么偷偷摸摸私自離家?”
“逃命。”陸鹿把話說的嚴重點。
夏紋嘀咕:“府里現在誰也不敢得罪姑娘呀?明明,前兩天還特意辦了場成年禮呢,城里大戶人家的太太小姐們都來了。多漲臉啊!”
“你懂什么?”陸鹿白她一眼。
春草嘆氣,放軟音調勸:“姑娘,別鬧了,快回去吧。”
“我呢,還覺得你們兩個是貼身丫頭,去哪都不放心把你們留下,特特帶上。沒想到你們這么抵觸,這樣吧?我讓人送你們回府里,可好?”陸鹿撐撐額,無奈吐口氣。
“別別別。”夏紋大驚,連連擺手:“姑娘,別送奴婢回去。”
“姑娘不回,我也不回。”春草搖頭。
她們單獨送回,陸靖還不打斷她們的腿才怪!
“又不肯回,那就乖乖閉嘴嘍。”陸鹿不耐煩道:“我這么做,自有我的主意,你們好生跟著就是。”
春草和夏紋苦著臉,這是把她們架在火上烤呀。
如此胡天胡地的瞎鬧,她們做為貼身大丫頭還不能勸?還得跟著一塊瞎鬧才行?
“考慮好呀,不想跟著我去的,就直說,我保準放人。”
春草委委屈屈低頭:“姑娘,奴婢是擔心姑娘惹禍呀?這一路上,還有老爺太太知道了……”后果不堪設想。
“你的擔心,難道我沒考慮進去嗎?我做事,有那么不計后果嗎?你也把我想的太蠢了吧?”陸鹿嗤之以鼻。
春草臉色一紅,也對呀。
自家姑娘做事雖然手段出格了點,卻沒出過大的簍子。
夏紋憂心忡忡道:“可是這一路上。兇險萬分,又是寒冬,只怕……”只怕能不能安全到達江南,還是個問題呢?
陸鹿不在意擺手:“放心。一定能安全暢通的到達江南的。”
她都這么信心十足了,兩個被蒙在鼓里的丫頭互視一眼,怏怏的答應:“那好吧,姑娘去哪里,奴婢就跟隨去哪里。”
“哎呀。別苦著臉嘛,逃脫牢籠的好事,該高興才對嘛。來,笑一個。”陸鹿挺開心的逗著。
春草和夏紋笑不出來,勉強擠了擠,卻是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算了。”陸鹿也不為難她們了。
馬車出城南,行人漸少。
北風寒凜,馬車內暫時沒有生火,因為陸鹿說:“先熬一熬,很快就換交通工具了。”
“交通工具?”這詞有些生偏。春草聽不太懂。
“嘿嘿,很快就知道了。”
很快指的是下午酉時兩刻。
天氣陰沉的更可怕了,北風呼嘯,吹在臉上生疼。
春草和夏紋扶著陸鹿下馬車,望著旁邊一棟宅子發愣。
“姑娘,這是哪里呀?”春草不解問。
陸鹿轉頭皺眉看向孟大郎:“怎么停在這里?不是訂好客棧了嗎?”
孟大郎陪苦笑上前:“回大小姐,小懷說附近客棧已滿,滿鎮子找了找,只有這家宅子掛著出售的牌子,便找主人商量。可以短租給小姐一日。”
“小懷這么說的?”陸鹿疑。
“是,小懷說,銀子都給了,小姐只管安心入住便是。也打聽好了。這家宅子在益城有商鋪,知根知底,小姐放心便是。”
陸鹿看看四周,景色不算多宜人,畢竟是嚴冬嘛。地理位置也挺不錯的,宅門前一條道路直通官道。前后好像都有人家,不算獨門獨戶。
出門在外,最要緊是安全。
正規客棧客滿,便尋了處空宅子,這多少有些突然?
只不過,小懷辦事,她一向放心,所以沒多問,沒想到臨到這里,迎接的卻是這副局面。
孟大郎搓著手,小心試問:“大小姐,要不要先進去避避寒?”
“李虎。毛小四。”
“小的在。”
陸鹿想了想,對他們吩咐:“再去鎮上打聽著,可有上好客棧。這里,終究是不安全。”
“是。”
孟大郎不解小聲問:“大小姐,這宅子怎么不安全呢?”
“太空太大,咱們一行人多是婦幼輩,極易落入他人陷阱。等會小心,聽我眼色行事。”陸鹿神情嚴肅。
“是。”孟大郎挑挑眉,苦笑。
宅子果然空曠無人,但好像有人打理,不見蕭條,不見灰塵,也不見破舊。
這更引起陸鹿的滿腹懷疑。
好在,她只歇一夜,明早就租船出港。
“啊,姑娘要坐船下江南?”春草一驚一乍的。
陸鹿攏著手爐,把堂屋檢查一遍后,暫時歪坐在火盆前點頭:“正是,走水路。”
“水路?可是,奴婢聽說有河盜呢?”夏紋臉色又白了白。
陸鹿不在意:“走陸路,也可能遇到強盜土匪呢?”
“那,姑娘,咱們回吧?”
“已經走到這一步了,想回,回不了頭了。”看看天色漸晚,陸鹿猜想,陸府現在肯定亂成一鍋粥了吧?
都道她去了常府,就算常府留晚飯,此時也該是回陸府的時辰。
嗯,就算小懷這小子被屈打成招,陸府在想追人,也不能夠吧?
“姑娘,這太瞎胡鬧了。”春草試圖再勸。
“不胡鬧,我都安排好了。明天大清早就坐船。水路暢通,很快到下一站,然后我們再換馬車,再換船,這樣,就能擺脫追兵,哈哈,不出多久,就能舒舒服服待在江南嘍。”
“江南有這么好?姑娘干嘛非得偷偷摸摸去江南?”
陸鹿頓了頓,訕笑:“我也沒去過,不知好不好?不過,總歸比益城好吧。”
這么不靠譜的回答,春草和夏紋心都涼了。
毛小四匆匆進來報:“大小姐,城里客棧通通客滿了。”
“行了,今晚就將就在這里一夜吧,你們多多提防一下。”
“是。”
掌燈時,孟大郎等人從外面買了熟食進來,由春草和夏紋檢查過后,才端給陸鹿。
陸鹿不放心,又檢查一遍,吃畢,又四處在宅子里走動,將四處的門窗閂緊,還排了班次,二十四小時輪值。
覺得稍稍寬心時,大門有人拍得響。
陸鹿吃驚,令狗剩去瞧瞧看。
很快,薄夜中,有重重的腳步聲踏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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