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
戰斗中的蘇墨由衷地產生了這樣的想法。
面前的雅典娜狀態很不對勁，明明從氣息上而言她要比之前相遇時更加強大——雖然說出來可能有些離譜，但在蘇墨感知中，現在的雅典娜純粹的力量氣息要比之前強上三倍有余。
那是絕對可以對蘇墨造成威脅的等級。
問題就出在這里。
銳利如刀刃的罡風在沙灘上切出數條不痛不癢片刻就被流沙重新掩蓋的切口，蘇墨肩上的傷口早已愈合只剩衣袖上還沾著血跡——然后除了右肩這里之外，蘇墨身上其他地方沒有一絲一毫地變化。
沒錯，除了最開始的偷襲外，雅典娜沒有在他身上造成一絲一毫的傷口。
這就是蘇墨感到非常奇怪的原因，這一切并不是因為雅典娜實力不足，而是她好像從一交手開始就顯得畏首畏腳的。
比如她從頭到位就沒有使用過自己召出無數巨蛇和石化的權能而一直只用鐮刀同蘇墨近身戰斗，還比如就算是使用鐮刀，有時候在抓住蘇墨破綻明明可以將刀刃刺入他身體的時候她卻硬生生偏轉了鐮刀的方向.........
蘇墨眼角抽搐著，輕輕松松一劍磕開了雅典娜的鐮刀，心中感嘆著這攻擊一點力道都沒有，而且最扯淡的是明明是關乎生死的戰斗可雅典娜連眼神都沒有集中在蘇墨的動作上，更別說對視了——偶然有一次兩人的視線相交匯結果雅典娜直接嚇得后退了好幾步，跟個情竇初開的少女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突然同自己的白馬王子相遇時一個模樣........
當然蘇墨是自然不會認為雅典娜是突然戀愛了，原因也很簡單——她眼神中的情緒寫滿了憤怒和糾結，很明顯她是發自內心地想要同蘇墨戰斗但似乎又存在著什么理由阻礙著她。
否則以雅典娜這柔柔軟軟的戰斗姿態他都快懷疑這不是戰斗而是調情了........
鬼知道最開始她那一次偷襲究竟用出了怎樣的毅力........
樂無憂悔啊，他當初就不該為了麻痹自己而去瘋狂調戲各個世界的大姑娘小媳婦兒萌蘿莉俏御姐，更不該還得意忘形沒事兒就自拍幾張以示紀念的。
嗯，青子拿出來的那厚厚一沓照片全是樂無憂自己拍下來的。
畢竟以樂無憂的實力，就算是幽香都不敢說自己能在他毫無察覺的情況偷拍下這么多照片——當然她也不會閑到那種地步，她偷拍過的只有自己弟弟咳咳咳你們剛剛什么都沒有聽見.......
所以說這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所以說樂無憂前輩，你這是對雅典娜做了些什么？為什么她會是那副樣子？”
黑惡勢力蒼崎青子小姐已經走到了離戰場不遠的地方，望著雅典娜的狀態皺起了眉——雖然之前才滿臉微笑著威脅了樂無憂，但她還是可以裝作什么都沒有發生的樣子稱呼他為前輩，嗯，惡魔一般被人畏懼的青子小姐從來都不是開玩笑的。
正失意體前屈趴在地上完全感受不到一絲一毫同他日常狂氣的表情相配的樂無憂語氣蕭索地說道：“那啥，你知道我拉他到這個世界來是為了什么吧。”
受雅典娜力量的影響，這一片的天空是看不見星星的，有的只是極為純粹的黑暗，海砂很細，腳踩在上面有種沙沙的柔軟觸感，那不勒斯海港的夜晚是寧靜的，女神降臨后更是如此。
雖然在海邊有人正在戰斗，但沒有一點血腥的或者鐵血的或者殘酷的景象，反倒覺得那種輕輕柔柔的戰斗方式溫柔地恰如其分。
樂無憂沒有等青子回應，自己就接著說道：“這里是目前發現的，唯一一個擁有神明等級的力量存在并可以理所當然地將之殺戮然后掠奪的世界——不得不說，蘇墨是我所見過極少有的與風見八云還有大姐她們一個等級甚至成長起來還在她們之上的怪物。”
“怎么說話呢你！誰是怪物啊！”
青子不滿地回頭，手上已經不由自主地掏出了那一沓照片。
“那是褒義詞，嗯褒義詞——反正就是這樣，然后他自己也已經鍛煉了那么多年，加上此世之惡和初步融合的毀滅意志對于他的靈魂和肉體的強化，現在可以用更高質量的能量讓他更快的成長起來。”
“你的意思就是神力？但我看了看這個世界的神明持有的力量等級根本比不上小墨自己的魔力。”
“廢話，他那是直接從世界獲得支援跟風見那個暴力女一模一樣，等級不高才怪——但那實際上也算作他天生的力量，而那樣的力量實際上對他本身的成長刺激性并不高——嗯，我的意思的比不上外來力量那種像打了激素一樣的刺激程度。比如力量等級幾乎與他自身的魔力平級的此時之惡和超越了世界的毀滅意志純粹力量核心，毀滅意志不用說，他只是完成了初步融合就達到了可怕的進步水準，就連薩澤克斯那樣資格算很老而且天賦驚人的穿越者都已經不是他的對手了。”
樂無憂打了個比方說道。
“你的意思是，那些只是催化劑？”
“對，無論是此世之惡還是這個世界不從之神的力量都只是刺激他自身力量更加活躍的催化劑而已，真正需要進一步發展的是他自身的魔力還有對于毀滅意志能量的徹底融合。”
“這樣么........畢竟這也是幽香姐點頭的事情啊——但我還是要問一句，你確定這樣的行為不會對小墨造成什么不良影響嗎？”
“如果他本身的資質和鍛煉程度不夠的話自然會有，但現在的他加上他開玩笑一眼的體質，把不從之神的力量當糖豆吃都沒問題，更何況這些不從之神實際上都只能算分身而已，本身的神力并不算濃郁，所以我們需要更多的量來補足質方面的不足。”
“嗯，大體情況我已經明白了，所以最后再問一句。”
青子瞇著眼睛，眼神陡然變得如捕食中的貓科動物一般危險了起來：“可那一切跟你在小墨和雅典娜身上下的術式有什么關系？”
“這，這個——”
樂無憂眼神不自然地左右搖擺了一下：“你看哈，那個雅典娜在恢復了三位一體的身份之后在這個世界上不就已經算是最高位的神明之一了么，我那個術式的能力是在她和蘇墨之前建立一個聯系，然后將她的本體從神話之中慢慢剝離出來，完全體的她可是很強的，絕對的世界級.......”
“概念剝離？！”
青子看著這個吊兒郎當的男人瞳孔一縮。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之后這個世界雅典娜所有的信息大概都會被強制性消除掉吧，而有這個真正的高位女神的存在對于集中神力促進蘇墨的成長是必須的——這也是我這個術式唯一的要求。”
“也是為了讓鑢七實姐姐醒過來的必要條件是嗎？”
“沒錯，這個術式我已經準備了一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