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曹操用了至少十息的時間才徹底地平心靜氣——不過在直面那樣的攻擊之后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就平靜下來已經是相當強悍的心理素質了吧？
畢竟蘇墨那一劍基本就是擦著他的身體過去的，到現在為止曹操的皮膚上還跳動著那樣死亡一般的刺痛。
“為什么斬偏了？”
他這么問著。
蘇墨卻沒有絲毫的生息，只是站在那里——然后他抬起了頭。
曹操悚然一驚，用一個可以說相當不好看的姿勢滾離了原地。
咔！！
而在他原本所在的地方已經被凜冽的劍氣割得支離破碎。
“呼.......”
而蘇墨非常詭異地出現在那里，提起頭看向曹操——雙眼交雜著淡淡的金色和墨色的不詳紋路。
曹操覺得那絲金色很眼熟。
“喂喂喂，我可沒想到那東西還能有這樣的效果啊！”
曹操的分析力一向很強，而且他還很擅長聯想，所以幾乎是在第一時間他就發現了蘇墨的些許異常——然后在看見他眼中的那絲金黃后便聯想到了之前自己偶然間獲取的能量結晶。
這樣的發現讓他突然覺得有些心寒。
因為曹操還想起了就在剛剛，蘇墨對他說的什么。
“它們就是毀滅。”
而蘇墨現在的表情很呆板，雙眼卻寫滿了毀滅。
就跟他的攻擊一樣，跟白天的短暫交手完全不同，那時的蘇墨給曹操的感覺就是風淡云輕，無論什么攻擊都是那樣信手拈來，幾乎不會因為余波讓周圍的東西產生任何毀損——可現在不同，蘇墨的動作依舊平淡，可每一擊仿佛都帶著雷霆萬鈞，絲毫不顧可能產生的后果。
氣息渾濁而且殺氣濃烈到令人頭皮發麻。
在場的是個人就能看出蘇墨此時的狀態一點都不對。
“再這樣下去，就算是我也會死的吧？就這么死掉的話也太不值了。”
曹操看著提著劍又轉身向自己走來的蘇墨，嘴角咧出一絲興奮的笑意——沒錯，是興奮。
“這樣的話也是值得的吧！？”
于是他用完好的右手端起長槍，在不遠處剛剛把昏迷的齊格飛和貞德搬回去的屬下們驚愕的注視中開始了自己的詠唱。
長槍啊！貫穿神的真正圣槍啊！——
吸取沉眠在我體內的霸王之理想，挖開祝福與毀滅之間的——
“你是不是搞錯了什么？”
然而他的詠唱卻并沒有完成。
因為蘇墨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前——沒人任何人看清蘇墨的移動軌跡，就這么鬼魅一般地，站在了他的面前。
滿頭大汗地按著自己的額頭，白衫和墨發都被汗液浸地濕透。
“你——”
曹操微張著嘴，因為他發現蘇墨身上的氣息一下就變了。
變得不再瘋狂，就跟以前一樣地柔和而清爽，雖然同時也虛弱了不少。
“如果被那種能量侵入了，就會變成比我剛剛還要更加可怕的樣子哦。”
蘇墨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收回長劍后說道。
“你......剛剛只是模擬演示？”
曹操用非常奇怪的眼神看著蘇墨，嘴唇有些微微的抖動。
樂觀估計是被氣的。
然而蘇墨卻搖了搖頭：“不是哦，剛剛，我是真的被入侵了。”
這廝還笑的極其爽朗：“然后爺扛過來了！”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秋風呼啦啦地吹過卷走一地落葉。
不要問我為什么這片在戰斗中已經被余波吹的連樹都不見了的地方會有落葉這種東西，只能說是氣氛需要。
“那也就是說......”
曹操咽了口唾沫。
“嗯，如果我沒扛過來的話就徹底瘋了，然后把這里的人殺得干干凈凈后毀掉這片空間，之后外出繼續殺戮，直到有人能夠把我殺死為止。”
蘇墨依舊笑的爽朗，雖然渾身大汗表情虛弱到讓人懷疑他是不是會被一陣風吹倒。
而下一秒，他的表情突然轉變成了無比的嚴肅：“我之所以能扛過來是因為我同這玩意兒早有接觸，只能說你非常幸運，那東西并沒有選擇附著在你的身上而且本身只是一小塊殘片——不要有絲毫自信，那玩意兒的本體是與世界平級的東西，濃度夠高的話別說你了，就算是無限龍神和偉大之紅來了都一樣能被腐蝕。”
曹操沉默了一小會兒，臉上露出了些許苦笑：“能告訴我那究竟是什么么？”
他并沒有懷疑——他不認為蘇墨這樣的人會在這樣的話題上說謊。
“我對這玩意兒也不甚了解，雖然這輩子都不可能跟它厘清關系就是。”
蘇墨聳聳肩，臉上帶著些苦笑：“暫時記住，它的名字叫做毀滅意志就好——就我的了解而言，這東西存在的唯一意義和目的就是把世界蹂躪地亂七八糟，而現在，這個世界，已經開始被它們入侵了。”
在曹操逐漸瞪大的眼神中蘇墨接著說道。
“沒錯，和這東西的本體正面接觸的日子不會太遠。”
啪嚓——！！！
而正在這時，高空中空間發生震動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哦不對，不是震動空間的聲音，而是空間被切斷的聲音，很清脆，卻也很沉重。
“啊，好像已經開始了啊。”
曹操瞇了瞇眼睛，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他們的計劃成功實施并開始了——可他卻發現自己現在的心情并沒有想象中那般的輕松和愉快，反而是有些壓抑。
因為另一件沉重的事情壓在了他的心頭。
“是利用九尾的力量？”
蘇墨隨口問了一句。
“大概不止——”
曹操看了一樣另一邊巨獸們的戰場，強笑了一聲：“大概是吸收了九尾，龍王還有赤龍帝的力量吧，不過被你之前的話一激，我發現現在都已經不知道究竟應不應該為這件事情而高興了。”
不過雖然心情復雜，但計劃既然已經開始，那么也是一定要繼續下去的。
所以他看向了格奧爾可：“格奧爾可，準備食龍者的召喚儀式。”
不過剛說完，他卻突然扭頭看向了天空中的那道裂縫，表情轉變成了疑惑。
“被召喚而來的，似乎不是真·赤龍神帝啊。”
蘇墨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