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
小李飛刀究竟有多快？
羅玄終于有機會見識到了。
沒有風馳電掣，沒有天傾地懸，沒有神魔亂舞。
平靜，沒有一絲波瀾，讓人無比輕松，無從警覺。
就在眾人莫名其妙放松的時刻，一只手將所有人的注意力粗暴地拉扯過去。
這只手保養的并不好，甚至與手主人帥氣的面容有些不太相稱，有些過于緊致了。
之所以吸引眾人，是因為這只手竟然是空的。
這是李尋歡拿刀的手。
李尋歡終于出刀！
沒有預兆，沒有動作，沒有過程，但偏偏就已經出手。
等到你注意到的時候，李尋歡手中已無刀。
那小刀竟像憑空消失了一般，既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出手，也不知道飛刀到了什么地方。
時間的概念仿佛被打破，眾人的世界里仿佛不存在小李飛刀出手那一刻！
空間的概念也仿佛被打破，眾人的世界里也仿佛根本不存在那一把刀！
神鬼莫測，不外如是。
眾人都在猜測，小李飛刀是否已經出現在它該出現的地方之時。
另一只手將所有人的目光吸引！
這只手晶瑩如玉，仿佛初生嬰兒般光潔，完全不應該為一個男人擁有的樣子。
吸引所有人目光的，不僅僅是這只手，更是這只手伸出的兩根手指！
阿飛看著這兩根手指，眼珠子都快瞪出了眼眶。
華山論劍中復出的呂鳳先，看著這兩根手指，已經恨不得將自己的手指給掰斷了。
只有西門柔看著羅玄，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手指上夾著一把刀。刀很小，也很薄。
但這把刀是小李飛刀。
羅玄接下了小李飛刀。
“好。”李尋歡依舊溫文爾雅，仿佛輸得不是他一般，他問道，“這一招叫什么？”
“心有靈犀一點通，不如就叫靈犀一指吧！”羅玄可不管這個世界百年后還有沒有陸小鳳。接住了小李飛刀，已經讓他的自信突破到了天際！
李尋歡贊嘆一聲：“好個靈犀一指！”
將飛刀拋還給李尋歡，對方瀟灑地下臺后，羅玄開懷地大笑：“還——有——誰——”
羅玄得意的聲音響徹全場，卻沒有人出聲回嗆。
直到一個老人緩緩走出來。
眾人的注目禮中，藍布長衫滿頭華發的天機老人，提著旱煙，緩緩走上了臺。
曾經的兵器譜排名第一天機棒，和雄心勃勃想要坐上天下第一位置的玄天劍。終究是碰面了。
我本逍遙鳥，自在天地間。
天機老人看著羅玄，忽然感覺很奇妙，對方的武道意志、行事理念、瀟灑不羈的態度，真的太像了。
像自己。
羅玄突然表現得好像不急了似的，好整以暇地感慨一句：“老爺子，你終于出場了。”
天機老人撮了一口煙，笑瞇瞇地道：“小家伙。等急了吧？”
“確實有點。”羅玄點頭道，“因為在這個世界。我最想交手的人，就是你呀！”
羅玄仿佛用盡全身力氣吼出這一句話后，眼睛驟然睜大，精光爆閃！
長劍出鞘，身如鬼魅，一劍大喇喇地刺向天機老人！
這一劍。勢若奔雷電閃！
快！純粹的快！
沒有任何花哨，沒有天地變色，沒有氣勢如虹，劍招一點兒也不精妙，但就是快。
出奇的快。超凡的快！
劍出鞘，身體動，再到一劍刺到天機老人身前，一氣呵成，行云流水。
阿飛委實不敢相信，世上竟還有速度更超自家劍法的劍招。
好在阿飛沒有在其中看出媲美自家劍法的“準”和“狠”。
不過羅玄的劍仿佛如小李飛刀，似乎在表達什么。
小李飛刀之下，總是救人，表達著仁愛。
而羅玄這一劍，超越了世間所有的束縛，一如他本人，仿佛從不為這個江湖中的恩怨情仇所累。
但這一劍終究是被接住了。
接住這一劍的，是天機老人的如意棒。
羅玄沖天機老人微微一笑，對方點了點頭。
羅玄這一劍搶先出手，意圖已經很明顯。
那就是請教。
天機老人的經歷或許不如羅玄在幾個世界穿梭來的多姿多彩，但幾十年也絕非白活。要知道古系武俠世界的兇險異常，天機老人的豐富的戰斗和人生經驗只會還遠超羅玄。
所以羅玄不僅僅是要打敗天機老人，更是要將天機老人胸中所藏的武學經驗、智慧通通挖掘，變成自己的財富。
三人行必有我師。
更何況天機老人已是盤踞天下第一多年的大高手，所能提供給羅玄的幫助和領悟更加非比尋常。
天機老人似乎也有意展現自己的一切。
二人的交手是全方面的。
刀槍劍戟斧鉞勾叉等等等等，十八般兵器的打法都在二人手中一一展現。
拳腳功夫二人無一不精，讓一眾圍觀的高手看得如癡如醉。
本來龍小云修煉《憐花寶鑒》，已感覺寶鑒包羅萬象博大精深。可再看眼前交手的兩人，隨手使出的功夫都是在寶鑒中毫無記載的樣子，再看看身邊的人，分明都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隨著二人交手的越發深入，眾人感覺周圍的環境竟然開始緩緩變化。
這一刻，還感覺場中二人在華山之巔棍劍相接，下一刻，二人仿佛已經跌落懸崖，在數萬米高空中凌空戰斗！
眾人還在揪心二人能否逃生之時，忽然狂風呼嘯，卷起二人拋入無垠大海。
二人的動作時而奔若雷火，時而又像在泥潭中掙扎，不知交手二人感受如何，一眾圍觀的人群被折磨了個夠嗆。
境界最低的如龍小云，已經開始精神不濟，接近崩潰的邊緣。
天機老人與羅玄的交手失去了時間與空間的概念，也不知交手的“多少年”，經歷了“多少個場景”，交手的軌跡越發無痕無跡，不少人干脆閉上了眼睛。
沒成想，閉上眼睛后“觀看”到的場面更加精彩！
武林混戰，戰場殺伐，山崩海嘯，地震臺風，種種極限的場景，直接投影在這群人的腦海之中。
羅玄與天機老人仿佛不是在戰斗，而是成了攜手共進的戰友，在一個又一個極致的危險之中互相扶持，不斷奔逃。
靠著堅定的意志和豐富的手段不斷“逃生”的羅玄忽然明白，這是天機老人在告訴自己一個理念。
想要大自在，得有大本事！
突破的契機就在眼前！
可羅玄沒想到的是，天機老人竟忽然收棒走人！
“老頭子不行啦！現在是你們年輕人的世界啦！”
羅玄站在擂臺上，看著天機老人身體都微微發顫，這才反應過來。
這個世界的人，內功修行多為殺伐，少了修身養性這一環，結果就是——天機老人被自己給耗得體力不支了。
就差一口氣，羅玄難受不已，可他已經沒有機會續上這一次。
華山之巔。
眾人瞪大了眼睛細細尋找，仍舊找不出玄天劍的蹤影。
驀地，天機老人敲了敲煙斗道：“當真是仙山來客。”
眾人恍然大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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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飛刀卷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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