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歷四年第五十四章 加瓦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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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加瓦


更新時間:2016年08月21日  作者:張維卿  分類: 歷史 | 兩宋元明 | 張維卿 | 永歷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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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呂留良,明末著名的學者、思想家、詩人和時文評論家、出版家。字莊生,一字用晦,號晚村,別號恥翁、南陽布衣、呂醫山人等,浙江嚴州府崇德縣人士。呂留良之父呂元學曾任繁昌縣知縣,乃是其父去世后由其母楊氏產下的遺腹子,初由其三兄呂愿良夫婦撫養,三歲時嫂子去世,才過繼到堂伯鴻臚寺呂元啟家中。

呂留良幼時即“穎悟絕人,讀書三遍輒不忘”,而后更是博學多藝,有二十四絕技,“凡天文、讖緯、樂律、兵法、星卜、算術、靈蘭、青烏、丹經、梵志之書,無不洞曉。工書法,逼顏尚書、米海岳,晚更結密變化。少時能彎五石弧,射輒命中。余至握槊投壺、彈琴撥阮、摹印斫硯,技藝之事皆精絕。然別有神會,人卒不見其功苦習學也”,時人視其為全才。

崇禎十七年,其三兄呂愿良隨史可法鎮守揚州,至第二年呂留良亦與其侄呂宣忠散家財招募義勇抗擊清軍。

后魯監國立,呂宣忠被封為扶義將軍,返回湖州抗清,與清軍戰于瀾溪,兵敗后遣散所部,入山為僧,后因探父病回家被捕遇害。就義之日,呂留良曾為其送行。國仇家恨,使其痛心疾首,乃至“幼素有咯血疾,方亮工之亡,一嘔數升,幾絕。”

初落座時,陳文見呂留良左腿不大方便,造成這一切的原因便是呂留良這段時期抗擊清軍之時左腿曾受過箭傷,乃至“遇天雨輒痛”。

兵敗后,呂留良一度隱居,至順治十年改名光輪應試為諸生,后與陸文霦一起點評滿清科舉的八股文,宣揚“華夷之分大于君臣之倫”,其民族氣節對士人學子影響極大,同時亦與如張煌言在內的抗清武裝相聯絡。至康熙年間,清廷兩度招呂留良博學鴻詞科,不應,削發為僧。

死后四十七年,因曾靜謀反案,“我大清綠帽帝”“四爺”奴酋胤禛以“夫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呂留良于我朝食德服疇,以有其身家,育其子孫者數十年,乃不知大一統之義”為由剖棺戮尸,子孫及門人等或戮尸,或斬首,或流徙為奴,罹難之酷烈,為清代文字獄之首。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后來才有了呂留良的孫女呂四娘為報大仇,以選妃之名混進皇宮,后在雍正召其侍寢時以短劍將雍正刺殺,斬其首而去的民間傳說。而教授呂四娘武藝的甘鳳池,便是韋小寶的師傅獨臂神尼坤興公主朱媺娖的徒弟。

呂留良一生對曾經應滿清科舉的那段經歷甚為后悔和自責,曾多次以“失腳”來比喻這次出試,如:“誰教失腳下漁磯,心跡年年處處違。雅集圖中衣帽改,黨人碑里姓名非。茍全始信談何易,餓死今知事最微。醒便行吟埋亦可,無慚尺布裹頭歸”便有此語。

此時此刻,呂留良由于還沒有開始點評八股文,名氣還僅限于他的老家嚴州府。錢謙益對此有所耳聞乃是因為此前呂留良抗清之事。

眼下呂留良還沒有參加滿清的科舉考試,而曾經撫養過他的三兄呂愿良在去年冬天去世而呂宣忠早亡,更是讓其視滿清為死敵。這種情緒還沒有因生活所迫而冷卻,是故錢謙益手書一至,得知了錢謙益請他的原因,呂留良便動身與鄧起西前往錢家,而后則更是與陳忱一同南下金華,前來為浙江明軍效力。

不比陳忱,呂留良乃是陳文很早以前就打算招攬的人才,可是自身勢力不強,甚至可以說是朝不保夕,唯恐被人拒絕斷了以后的可能。尤其是不知為何,黃宗羲對他的那副始終不冷不熱的態度更是讓他對于招攬那些歷史上留下過大名的人物心存遲疑。

可是沒想到,今年取得了大捷后,不只是錢謙益親自前來與他商討“楸枰三局”的戰略,還帶了大筆的銀錢襄贊軍需,眼下更是為其送來了兩個歷史上留下過名字的儒生,除了感慨于錢謙益的號召力,陳文也明白這本就是在經過了兩年的奮戰之后由量變開始轉向質變的開端。

不似對其前來沒有絲毫準備的陳忱,陳文很早就幻想過將呂留良招攬到手后交給其人負責工作。

今日一見呂留良,陳文便直接與其聊起了點評文章的方法。呂留良十歲時其三兄呂愿良建澄社于崇德,東南士子千余人,往來聚會,征選詩文,評議朝政,其人深受影響。三年后他便以詩文入征書社,為征書社創建之人孫子度大加贊賞,視之為畏友。

點評文章對于呂留良來說乃是小技,陳文干脆讓人找來了滿清于順治三年第一次科舉考試的幾篇文章,讓呂留良和陳忱當場點評一番。

“夷狄非我中國,焉能理解圣人教誨。科舉不過是沐猴而冠,為求打扮其身,利誘那些無恥之徒為虎作倀罷了。”

陳忱一語說盡,確實說到了點子上面,滿清的科舉本就是在利用儒家做為外衣將他們夷狄的身份包裹起來,同時也是借助于儒家士人階級再熟悉不過的科舉考試來拉攏不堅定分子為其所用。只是那句“沐猴而冠”卻還是讓陳文有些不自然,誰讓他剛剛接受了侯爵的爵位呢。

陳忱乃是湖州有名的才子,否則也不會有資格進入不過四五十人的驚隱詩社,與顧炎武、歸莊等人為伍。此刻有此一語,無非是心頭怒起便顧不上言辭間容易被人誤會的地方,這與陳文早年見過的一些人很像,自然也不會為這點小事發作。

果不其然,話一出口陳忱立刻便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但是已經出口的話卻無法收回,此刻也只是有些不好意思罷了。

為防尷尬,陳文只當是沒聽出來,隨即便點了點頭說了句“正是如此”。可是就在這時,剛剛還在沉默之中的呂留良似乎是把個中滋味琢磨了個清楚。

“安遠侯可是要學生以夷夏之防來批駁這些文章?”

“正當如是。”

聽到這話,呂留良便將文章重新看過兩遍,繼而開始對滿清所出的題目與答題人的回答進行了分析,再以夷夏之防進行了批判,似乎已經有了“華夷之分大于君臣之倫”的思想。

對此陳文并不算太過滿意,因為從思想上打擊滿清乃是他一直以來都在做的,在大蘭山時講述華夏英雄打擊蠻夷的故事是如此,前不久組建華夏復興會亦有此種想法存在。但是他很清楚,借科舉批判像呂留良這樣剛剛萌生了的思想是不夠的,必須迅速成熟起來,才能實現一鳴驚人的效果。

不過考慮到呂留良現在還比較年輕,眼下也只有他一個人,不似歷史上還有陸文霦與之互相砥礪,能夠萌生出這種思想已經非常不容易了,所以陳文打算讓他歷練一番再行開始做事。

接見結束,二人便重回驛館等待消息。對于這二人,陳文打算先讓他們去進行文官培訓,最好能夠積累一些行政經驗,有了這些才好去做更大的事業。只不過,有此一舉,只怕是光輪的名諱和那部《水滸后傳》卻是無法再現人世,就像是笠翁十種曲那般。當然,呂四娘刺殺雍正的故事怕是也不會再出現了。

想到這里,由于二人才能確實難得一見,陳文便出了剛剛改為安遠侯府的衙門前往府衙,準備對此與孫鈺好好商議一番。可是走到半路,卻看見一輛馬車駛過,尾隨其后,很快就看到了一個頗為熟悉的身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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