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隱和羅明佑交情不錯,他今天是個中介人,見羅明佑皺眉不語,笑著舉杯招呼品嘗佳肴。
幾杯酒下去,氛圍也輕松起來。
王小隱瞧了羅明佑一眼,和李若凡碰杯道:“不想李若凡對商業,政治都如此老道,實在讓人佩服。不知假如李若凡你做了真光的大股東,面對那位大帥改弦易轍的話,會如何未雨綢繆?”
李若凡笑道:“中日必有一戰,戰則禍起東北。相信幾位也去過東北,工業幾被扶桑把持,只怕日本人比中國人還多。這年代可沒有誰人傻錢多,跑道東北嫌銀子多燙手非要支持東北建設。無視錢財,所謀者大。當然我們是生意人,左右不來戰局,但畢竟這對生意是有某大影響的。”
邵飄萍笑道:“東北一開始是沙俄的后花園,日俄戰爭沙俄失敗后又成了扶桑的后花園,就是從未問過主人同意了沒有。不過已經投入巨資,應該不會喜歡在自己的地盤上打戰吧?”
邵飄萍說的也是實情,但計劃沒有變化快。張大帥本來和扶桑親密合作,可他的手伸的有些長,萬一被不明勢力給pass了,東北就會出現天翻地覆的變化,首先合作會變仇人,第二新帥太嫩,不如老帥多矣。這也是扶桑發動侵略的主因,無論大帥死在誰的手上,這筆賬肯定落在扶桑身上。
瓜熟蒂落的扶桑自然不愿意讓別人摘了果實,而不是后人所謂的賭性。可以說扶桑已經敏感的覺察到有人在背后出手,項莊舞劍意在沛公。
李若凡和羅明佑碰杯道:“放心,我對參股真光很有興趣。而且價格就是早先說的,不過我希望可以和羅明佑先生分分工。”
羅明佑問:“如何分工?”
李若凡笑道:“其實我對于擴大影院院線是贊成的。我是想這方面就請羅先生費心了。但制片基地由我負責,我是打算在北平,上海,香港三地都建立制片基地。”
羅明佑不知如何是好,畢竟他現在手上只有上海一處制片基地。
李若凡笑道:“放心,我只是要上海制片基地,北平和香港全部由我獨資,只是希望都掛真光的名頭。不會想要攤薄別人的股份。當然我這邊拍攝的影片肯定是優先供應真光。”
羅明佑笑道:“僅僅要上海制片基地,你也不怕吃虧。”
李若凡笑道:“不過是分工不同,北方的真光由羅先生復雜,長江以南的真光我來負責。”
邵飄萍笑道:“你啊,不說真話,這那樣你說的那么夸張。”
羅明佑道:“要放在上海拍攝。”
羅明佑還是有眼光的,一看就知道里面的國恨家仇不是重點,重點是在當下無疑是很容易激發民眾的凝聚力。
李若凡笑道:“把你的人安排過來就是了,也省的兩地跑。對了,聽說羅先生是香港人?”
羅明佑笑道:“是啊,出生于香港。”
李若凡笑道:“那我就放心了。我看香港那邊也先派人過去把架子搭起來,北平也是火力支援,然后這兩邊上了軌道,新人也就變老司機了!”
王小隱笑道:“你自己還說這邊要大戰啥的,為何自己要買。”
李若凡道:“院線建造不麻煩。所以這邊的節目組就是合并了,電影話劇一起負責。”
院線之爭的背后是無法根治的票房之爭,李若凡清楚后世的院線之爭十分激烈,但院線從來不受票房的左右。
不過后世全是利益之爭,而民國是因為戰爭之禍。
不爭是不行的,明年就要退休了,好好養著雞鴨不受很好嗎?那么大年紀還去左右奔波。
羅明佑笑道:“這人各有志,我還真想去香港看看呢。”
李若凡笑道:“為南真光北真光干杯。”
看起來李若凡通過分割最少,也就是心理不平衡而已。不過事實上羅明佑是大贏家。北方是他苦心經營的大本營,上海和南邊,幾乎沒有人能進來。
至于上海再往南,在羅明佑眼里是畫外之地,自然不值得同情。誰知,這個時候李若凡的電話忽然響起了。
走到門口僻靜處,林徽因的電話。
李若凡問道:“準備去法國呢?”
林徽因笑道:“哪有?都是外面胡說八道。”
李若凡道:“那是準備賣給我了?”
林徽因淡然不語,這是她的性格使然。
李若凡道:“你父親同意嗎。”
林徽因楞了一下道:“他是他,我是我。”
林徽因也沒想到父親睿智如此卻被小人給騙了過去。
李若凡道:“行,那你有時間的話到金滿樓去找藍雨軒宋韻婷,培養一下舞臺感覺。”
林徽因也不知道為何傻傻的要把家里的事情告訴李若凡,連忙補妝,去見宋韻婷。
掛了電話,過來重新入座,李若凡和羅明佑很快談好了股份轉讓的章程,并且要求以董事會名義任命兩人分工。
羅明佑不知她為何要喜歡電影,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李若凡笑道:“人各有志,就像羅先生只愛京劇一樣。我們可以比一比,看看是你的北真光效益好還是我的南真光的表現好。”
羅明佑欣然迎戰,這就不能去太遲了。李若凡是突然想起了后世聯通分為北聯通和南聯通的事情。他不怕和任何人打賭,那種事先得知結果怎么體現李若凡的英武呢。
本來羅明佑是想問問電影拍攝的,他們現在也算合作伙伴了,可待遇連普通人都不如。李若凡腹誹了幾句,但卻沒有辦法。中午多喝了幾杯,李若凡干脆折身去金滿樓大劇院。
歐陽書同和春柳社演員也都過來了。有些表演看上去沒問題,但換個角度坐在樓下就有問題了。孟家班今天在家里,李若凡連的開頭部分都拿給他們看了!
這個對史書云也是一種迷惑。現在是千里迢迢來北平,讓史書云以為江郎才盡。當然,李若凡還有更深的用意。
有些事情是無法忘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