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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嚴？
尊嚴？
翻滾的烏云如同千軍萬馬，前赴后繼踏破長空。
黑沉沉的天穹上不見星月，陰云壓城，夜晚的a市，徹底成了地獄一般的鬼都。
偶爾有一些夜晚活動的變異生物，取代人類成為了城市主人的它們，鬼火似的雙眸流轉，游蕩在這黑暗的城市當中。
當然，總還是有各自的活動區域，不同的變異生物，同類當中不能逾越的區域，包括幸存著的強大的人類進化者。
彼此之間，遵從著基本相同的法則，趨弱避強，都頑強地生存著。
a市中心區，原本繁華的商業區一片狼籍。
斜掛在墻上的巨幅廣告牌上，性感動人的女明星嫵媚的臉上濺滿了干涸的血跡，讓那甜美動人的笑容，變得異常詭異。
“砰！”
從路邊足有三十多米高的榕樹上跳下來，一只體長超過了兩米的變異犬，溫濕的鼻頭嗅了嗅，人性化的綠眸當中浮起了一絲猶豫。
新鮮血肉的誘惑，終歸還是戰勝了理智，它開始俯低身軀，短短的粗尾豎起在身后，慢慢朝著不遠處的高樓走了過去。
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吃到新鮮的血肉了，這只變異犬都快記不得，上次吃到的人類甘甜血肉，是什么時候的事情了。
隨著時間的流逝，大量的變異生物優勝劣汰，現在還活著的，哪個不是經歷了無數次血腥廝殺，艱難活下來的，捕食越來越難。
小心地繞過一輛翻倒的大客車，變異犬輕巧地躍起來，從道路中間的綠化帶上跳過。
鼻間代表美食的人類氣息越來越濃郁，變異犬嘴角不禁留下涎水，耐下性子緩緩接近。
不過三百米長的距離，放在平時，它只要數秒就能到達。
此時，卻足足用了近兩分鐘時間。
終于，敏銳的嗅覺捕捉到了獵物的存在，變異犬綠眸中閃過一絲興奮，隨即高高跳起來……
“砰！”
悶雷似的槍響聲中，剛剛躍起數米高的變異犬，偌大的頭顱猛地炸了開來，血花四濺。
商城的地下室中，數盞酒精燈映得偌大的空間明暗不定，數百個人類幸存者被頭頂巨大的槍響聲驚醒。
普通的幸存者，無論對槍聲，或者變異生物的咆哮，早已經習慣的他們，只是用略顯麻木的恐慌，適當地反應一下他們的情緒。
這些幸存者中間幾個進化者倒是跳了起來，驚疑不定地看向了不遠處。
軍用手提式防爆探照燈下，齊上尉正拿著a市地圖看著，聽到槍響，他的眉頭皺了起來。
“這個瘋女人，打什么都用重狙，真當這趟任務我們給她配備的子彈，不要錢啊。”
“我估計就是冒出來一只沒有變異的老鼠，她都是用穿甲彈轟過去，也不怕招來什么大家伙！”
黑臉青年大龍氣道，白色的背心襯著古銅色精壯的肌肉，手中寒光閃閃的軍用匕首，上下翻飛挽成了翩翩蝶舞。
齊上尉皺眉說道：“讓鷹眼上去把她替換下來，西城區絕對有b級的變異生物，不要把它招惹過來，現在是夜晚，打起來對我們不利。”
“是！”
大龍收起匕首，站起來順著樓道跑了上去。
“那個……長官……首……首長……”
不遠處那群一直躲避在此處的幸存者中，走出一個中年人，顯然沒見過什么世面，說話磕磕碰碰的。
“你結巴？”
齊上尉扭頭看向了他。
蠟黃的臉上出現一絲窘色，胡子拉碴的中年人忙道：“不是，只是不知道該怎么稱呼長官。”
“我叫齊元，你可以稱呼我齊上尉，有什么事情嗎？”
表情不喜不怒，齊元齊上尉的聲音平平淡淡。
“齊長官，我想問下，你們要離開時，我們可不可以一起跟上？”
中年男人用上了懇求的語氣。
“不行，我們有任務在身。”
齊元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為什么？”
“你們是軍人，可是人民子弟兵啊！”
“好不容易盼來了你們，難道你們還置之不理？”
“不行，我們一定要跟著你們離開。”
“是啊，保護我們的安全，是你們的天職！”
他們中的進化者還能保持冷靜，只是臉上閃過失望的表情，其他那些普通幸存者卻是按捺不住了，一個個激動地喊了起來。
“砰砰砰……”
剛剛離開的大龍和仇蕾幾人剛好走了下來，前者一見那些幸存者站了起來，隱有暴亂起來沖向上尉的跡象，他不假思索地掏出了手槍，對著天花板連續開了幾槍。
“轟……”
劇烈的腳步聲響起，樓道中更多的士兵沖了下來。
“該巡邏的巡邏，該休息的休息，這里沒事。”
齊上尉頭也不抬說了一句。
剛剛沖下來的士兵，齊聲應是，迅速地離開了。
“平民和暴民，只有一字之差，我希望你們不要變成暴民……”
見上尉還在仔細地打量著地圖，大龍拎著手槍走了過去，大聲說道：“不要懷疑，如果將你們認性成暴民，我們會毫不猶豫地開槍。”
顯然，那些人更多的都是跟著起哄，一見對方態度堅決很不好惹，登時縮起脖子老實了。
“天職？呵呵……我們不是搜救小隊，有別的任務在身。而且很快會有大部隊來a市救援你們，所以希望大家冷靜一些。”
話鋒一轉，明顯沒少干這種事情，輕車熟路的大龍背著手來回走動。
“白天你們不是也看到了，為了救你們的人，我們開槍打死了那群變異貓。這說明了什么，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我們當然會出手救援你們。”
“所以大家要耐心一些，再熬一段時間，等搜救部隊來了以后，你們就可以離開這里去基地了。”
“在基地中，每天都有食物供應，也不用擔心會有變異生物突然跑出來，襲擊你們，那日子……。”
大龍說的正起勁，突然一聲“噗嗤”笑聲打斷了他的聲音。
不高興地扭頭，大龍眼睛瞪了過去。
絲毫沒有在意他那可以噴火的眼神，抱著重狙面無表情的仇蕾身邊，那魁梧大漢老二滿臉都是嘲諷的笑意。
“大家不要激動，長官說的已經很清楚了，很快就有部隊來救咱們了。”
中年人進化者抓住時機，轉身勸慰起了幸存者。
借坡下驢，更多的幸存者無聲地退了回去。
已經習慣了黑暗的他們，都縮在墻角擠成一堆，仿佛這樣才能帶給他們安全感。
一時間也沒了高談闊論的興致，瞇著眼睛看了魁梧大漢幾眼，大龍走到上尉身邊坐了下去。
“劉彪，你這張臭嘴，遲早要惹來禍事！”
瞪了老二一眼，仇蕾抱著幾乎就是形影不離的重狙，走向了一邊。
“大姐頭，這里……”
殷勤的老四白楓，也就是幾人中那個俊俏的年輕男子，從背包中拿出一塊毛毯鋪在沙發上，遠遠招呼仇蕾過去。
“馬屁精……”
老二劉彪小聲嘟囔了一句，倒也不敢多說什么，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到了大姐頭背上。
纖細輕擺，仇蕾那葫蘆似的渾圓臀部，自胯部形成了一個優美動人的曲線，極其誘人。
“咕嘟……”
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一股邪火從腦海直沖下體，借他一百萬個膽子也不敢招惹大姐頭，劉彪惡狼似的目光登時在幸存者中搜尋起來。
蓬頭垢面，幸存者基本都是臟兮兮的，身上還散發著濃烈的汗臭味，急于泄火的劉彪也不在意，賊眼瞄了起來。
霸王硬上弓，劉彪可不敢那么做，不說軍方肯定會制止，大姐頭都會扒了他的皮。
“這是一塊巧克力，你們當中誰覺得自己漂亮，可以過來拿。”
眼珠子一轉，索性從背包中掏出一塊巧克力，劉彪舉在手中大聲喊了起來。
人群登時騷動起來。
有些血性的女人，怒目瞪著劉彪，那神情恨不得撲上去咬下他一片血肉。
然而更多的女人，不知多久沒有吃飽過，哪里禁得住誘惑，也不管自己是丑是美，站起來就跑了過去。
“滾你媽的，長的跟鬼似的，還覺得自己漂亮……”
抬腳就將一個跑得最快的女人踹翻了，絲毫沒有理會對面幾個進化者憤怒的目光，劉彪耳光雙腿并用，一連拍翻了幾個女人。
“我草，**連自己是男人女人都不知道嗎？滾一邊去，爺不喜歡搞基。”
一巴掌將擠在人群中低頭伸手的男人打的原地轉了幾圈，劉彪的體表突兀冒起寒氣，空間中驟然下降的溫度，登時讓那些瘋狂的人們冷靜下來。
用異能鎮住了場面，劉彪這才仔細尋找起來，片刻，終于還是找到了一個看得過去的少婦。
“我這可是等價交換，不觸犯基地制度吧！”
將手里的巧克力遞給她，劉彪挑釁似的看了大龍一眼，旋即拽著女人的頭發拉向了一邊的沙發。
眉頭緊皺起來，鉛筆在地圖上不停地勾畫著，對于身后丑陋而混亂的一幕，齊元上尉絲毫沒有理會。
“都滾回去！”
那中年人進化者，看到十幾個女人還不死心，想跟過去，氣怒交加的他，張口就是一聲雷霆般的大喝。
不敢招惹他，畢竟在軍方靠不住的情況下，她們還要依靠這中年人帶人出去尋找食物，那些女人見他發火，這才轉身離開。
臉上不見羞恥，她們唯一擁有的情緒，便是失望。
用牙齒咬開包裝袋，那個以自己的本錢贏得了勝利的少婦，渾然不理會自己在眾目睽睽之下，褲子被劉彪粗暴地擼到了腳腕，幾乎就是一口把手掌長的巧克力塞進了嘴中。
只有吃下肚子的食物，才算是自己的，女人深諳此理。
美味的巧克力讓她忘卻了一切，無論羞恥或者痛感。
來自體后攻城車似的巨力沖撞，劇烈干澀摩擦帶來的刺痛，胸部被大力揉捏的疼痛，這一切都不重要。
眼睛里涌出了淚花，女人口中噙著香濃的巧克力，一臉幸福的她，根本舍不得咽下去。
對于她或者那些失敗的女人來說，跟讓人快要發瘋的饑餓相比，臉面、尊嚴這些玩意，屁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