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山德魯的一番話，云琦忽然意識到了什么，但還不敢確定。
海倫娜也聽出了問題的所在，她追問道：“就算是比地獄難度更好一層，那不是更好嗎？”
“好個……好什么啊。地獄難度和煉獄難度，雖然只有一個層次的差距，可難度卻完全不同。我之前就說過，煉獄級別是殺戮都市的最高級別，一般只在每年隨機開啟一次，而且都是必須都是正式殺戮者才能加入的級別，數量更是在30人以上，系統還限制輪回者之間互相殺戮。”
“要30名正式殺戮者？”海倫娜也驚訝于參與的人數之多。
回首再看自己，只有區區四人。
“對了，我們不是還有云琦這位血腥殺戮者嗎？應該可以抵得上人數的差距，至少……部分低上。”說到后面，海倫娜自己都有些心虛了。
“哦，我忘了告訴你們，每次地獄煉獄難度開啟，全隊中至少有一名血腥殺戮者。而且按照往年的慣例，一般不會只有一名血腥殺戮者，往往都是2人以上。還有一點再提醒你們一下，參加的30人不過是最低限度，真實參與人數通常都在50人以上，歷史上還曾經出現過百人間的合作。”
“有沒有搞錯，煉獄難度怎么這么變態？”連寡言少語的鐵鋒都情不自禁的叫起屈來。
山德魯猶豫了一下，說：“其實，每個空間都有極限難度，比如說在初始空間，一般而言，噩夢難度（困難）已經是極限，若是換成地獄難度，相當于讓一群新人去面對神王級別的挑戰，和送死沒什么區別。”
云琦暗自點頭，他記得在異形世界就遇到過難度選擇，分別是容易、普通和困難（噩夢），自己選擇了困難級的，結果在自己完全準備的情況下，還是差點丟掉了性命，那是連資深者都不敢挑戰的異形皇后，最后要不是云琦幸運的靠毀滅徽章激活的新能力，抗住異形皇后的精神攻擊，這才借著加速鎧甲之助，僥幸擊殺異形皇后。
若是難度再提升一個檔次，就連云琦自己都不知道如何生存下去。
“難道煉獄級別真的無法挑戰嗎？”云琦不甘地問山德魯。
“地獄模式，相當于讓初始空間的人去挑戰殺戮都市的高難度；而煉獄模式，則等于是讓殺戮都市的人去挑戰更高層次的高難度。云琦，我知道你實力非同一般，但這不是能力的問題，那是已經遠遠超出一個輪回者應該能夠承受的可能。”
云琦沉吟半晌，突然開口問道：“說說那些參加煉獄難度的輪回者，生存率是多少？”
這才是問題的關鍵。
如果平均50名正式殺戮者，外加至少兩名血腥殺戮者的團隊，生存率頗高的話，那他們也不是沒有希望。反之，就難說了……
“云琦，你的問題還真是讓人頭疼。好在我在殺戮都市混的夠久，曾經從別人那里聽說過，每次成功活下來的人數大概是30。”
海倫娜眼前一亮：“30，聽上去不算太低。”
云琦卻把眉頭皺的老高：“山德魯，我注意到你的用詞，你為什么說的是‘成功活下去的人’，而不是‘完成任務的人’？”
山德魯翹起拇指道：“不愧是我的老大，連這么細小的差別都注意到了。”
一旁的鐵鋒不解道：“這有什么差別？”
“區別大了……”山德魯接口說下去：“30，包括進那些沒有完成煉獄難度的輪回者。”
說到這里，山德魯故意停下來，讓大家消耗一下剛才的信息，實在是信息量太過龐大，除云琦外，海倫娜和鐵鋒一時半會兒還未回過味來。
好在大家都不笨，又有導向性的暗示，很快就猜到了答案。
山德魯后來解釋說，因為煉獄難度九死一生，因此系統還是給大家留一線生機：凡是參加煉獄難度的輪回者，可以使用一次特權，在非戰斗模式下，可以強制回歸殺戮都市。
當然，看似簡單的自保之法背后，卻埋藏著令人心酸的代價：一旦你選擇強制回歸，你的某一項隨機屬性被扣除一半，以及損失身上隨機一件裝備，和損失一項隨機技能。
而扣除屬性導致的進化點損失，系統是不會補償的。
而損失的裝備不會因為你事先從身上摘下來，而不會扣除。
而隨機技能可不單單覆蓋普通技能，其中還包括血統技能，以及職業技能，當然像專屬技能這種罕見能力，也在其列。
山德魯的這番話，等于打消了眾人的僥幸心理。
若是挑戰失敗，強制回歸后，大家等同于每人損失一件裝備，一個技能，還有一個隨機屬性的一半。
對旁人而言，這樣的損失雖然巨大，但還有希望通過后期的不屑努力，慢慢補回來。可對云琦而言，一旦選擇回歸，強化團隊的目標無法實現不說，連變相折損己方的實力，再以不完全的狀態去迎戰處于巔峰狀態下的血盟強隊，不全軍覆沒才怪了。
尤其是云琦，其他損失也就罷了，萬一扣除的隨機技能是高頻震蕩，那真的是哭都沒地方哭去。
自保是好事，可在云琦等人看來，還不如直接抹殺算了。
至少他們是無法接受這樣的損失，也承受不起。
“對我們這支團隊而言，越級挑戰，難道就沒有一絲的勝算嗎？”云琦還是不甘道。
山德魯沉吟一下，道：“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這話讓云琦燃起了希望，可山德魯的下一句話卻讓他重新跌回了谷底：“除非你剛才把殺死阿特米西亞的機會讓給我們三人中的一人。”
這不是馬后炮嗎？說和沒說一樣。
海倫娜嗔道：“你在拿我們開涮嗎？”
山德魯卻似乎沒有開玩笑的意思，而是一本正經地說：“我說的都是實話，除非我們這個四人團隊中再增加一名血腥殺戮者，那至少還有完成煉獄難度的可能。”
三人都注意到山德魯的用詞，出動兩名血腥殺戮者，也不過是增加完成的可能性，僅僅是可能性而已。
云琦一拳砸在鐵樺木做成的甲板上，發出咚咚咚的聲響，好似打在空曠的鋼鐵船艙上發出的動靜。
“怪我疏忽了，早知道應該先擒下福奈爾這個王八蛋，問清楚原因就好了，現在白白浪費一個血腥殺戮者的名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