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仙草藤
傍晚,斜陽西下,炫爛的火燒云布滿天際,印的半邊天空霞光滿天,一看便知,明天又是個好天氣。
林家大院練武場內,一眾小子一字排開,場面頗為壯觀。
幾個大人端著把椅子坐在一角,看杜家兄妹幾個操練孩子。現在天冷,天天窩在家里,其實也挺無聊的,這會有熱鬧可看,大家都非常積極。
杜娟挨個兒看過去,孩子們的精氣神又比以前強了幾分,看來他們沒在碧桃谷偷懶。
還是老規矩,由孔令乾先開始。
孔令乾打完后,就一臉希冀的看著杜娟。
杜娟笑著點點頭,只說了三個字,“有進步。”就直接讓下一個開始。
碧桃谷那雖然靈氣充沛,與練武之人事倍功半,但短短半個月,要想上一個臺階,那天賦得非常好,可顯然孔令乾還不是。
孔令乾得到杜娟說的三個字點評后,倒是樂的連翻了好幾個跟頭。不忘他在碧桃谷每日每夜的練功,果然百分之一的天賦需要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
“阿乾,來跟大哥過過招。”孔令旭手癢癢的招呼孔令乾到一邊,他在西北玉林農場,雖然每天都有練功,但畢竟條件不如在家方便,更別說跟碧桃谷比了。
所以這些年,孔令旭心心念念的就是再去碧桃谷。
“好。”孔令乾欣然答應,哥倆勾肩搭背的就往一邊走去,不一會,大家就看到兩人拳來腳往的打的不亦樂乎了。
孩子們都有進步,雖然有大有小,但杜娟已經很高興了。
把練武場的事交給杜世昌兄弟,她和林愛軍則領著嚴永輝回了自家小院。
坐在客廳里,杜娟徒然之間氣勢一變,讓屋里兩人都感到了異樣。
食指拇指輕輕敲擊著桌面,杜娟臉上是淡淡的笑容,“小輝,你這次回去,感覺怎樣?”
嚴永輝先是恭恭敬敬的叫了聲師傅、師公,才有些靦腆的開口道,“我好像又有突破的跡象。”
“真的?那可真是太好了。”杜娟驚喜道,“等明年暑假,你跟我去碧桃谷住兩月,想來應該能成了。”
嚴永輝現在是練氣二層頂峰,再過半年就是練氣三層,她們這邊的實力又增加了一層。
“你那些小法術練的怎樣?”杜娟又問道,不能光升級而不會法術,更沒有對戰經驗。這樣想著,下次暑假,她得安排孩子們進山。
碧桃谷附近的山林里,還是有許多動物的,給孩子們練練手正好。
嚴永輝小臉紅紅的摸摸頭,有些扭捏道,“師傅,谷里人太多,我沒敢當著他們面練,都是一個人躲到實驗室練的。”
實驗室就是當初杜娟特意給嚴洪博父子倆建造的槍械制造室。
“我覺得把靈氣全都用完后,再修練,感覺會快上許多。”嚴永輝小心的說道,但他看到師傅臉上那嚴肅的表情時,就差點哭出來,“師傅,我是不是做錯了?”
杜娟眼見著自家大徒弟就要水漫金山,她立馬開口道,“小輝,你的想法很好,但只能在碧桃谷里用。在外面,尤其是與人對戰時,絕對不能把靈氣全都用完。沒了靈氣,你就沒了優勢,跟大家也就沒什么區別了。”
“幸虧當初為了遮掩修真的事實,讓你跟著大家一起練武,看來我的做法是對。”杜娟轉頭看了眼林愛軍,見對方點頭贊同,她又繼續道,“萬一,我是說萬一以后真用完了靈氣,那么你的武功就是你的退路。”
兩人俱都認真的點點頭。
他們現在對外一般都是以武功掩飾修真,就算這樣,還是有人眼紅。
來武館學武的孩子們,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目的,不是想要強身健體,就是想要好身手,以后可以去部隊里能所向披靡。
所以,每次看到林家大院里的孩子們,那有招有勢的功夫,他們就會眼含羨慕。所幸那些來學武的孩子都是有教養的,他們雖然羨慕,但只會努力要求自己,拼命練功追趕,倒不是鬧什么情緒。
打發走了嚴永輝,杜娟拉著林愛軍道,“愛軍,我想著暑假帶孩子們去碧桃谷附近的山林守獵,讓他們增加點實戰經驗。”
林愛軍點點頭贊道,“這個想法好,沒有實戰經驗再高的功夫那都是花架子。”
杜娟覺得林愛軍這話說的太有道理了,所以兩人又對這事進行了詳細的計劃。
可她們的計劃還沒有開始實施,有個人的計劃卻已經悄然開始。
花錦年回到E國后,怎么也咽不下這口氣,但憑他的能耐還真拿杜娟沒辦法。
可辦法總是人想出來的,這不,花錦年終于有了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他召集幾個關系不錯的同類,其實是原主與那些人關系不錯,他來了后,還沒跟那些人聯系過。
原想著自己不會再跟他們有交際,因為他不是原主,因為他不是西方吸血鬼,他是東方修士。可現在……事實有時候就是這么喜歡打擊人。
花錦年在家里舉辦了個舞會,這是管家保羅提議的。
可花錦年根本就不會跳舞,哪怕有原主的記憶他也不想跳那種摟摟抱抱的舞,太有傷風化了。不過舞會還是要舉辦的,所以為了能給杜娟添點堵,花錦年倒是費了不少心思。
“哦,安德魯,親愛的,晚上好啊!”亞倫張著雙臂就把嚇愣的花錦年抱了個堅實,并來了個貼面禮,嚇的花錦年臉色發青,四肢僵硬。
“亞、亞倫,你能不能先放開我?”花錦年感覺自己都不會呼吸了,他從來沒有跟哪個男人這么近距離接觸過,太驚悚了!
“哎呀,安德魯,你什么時候這么害羞了?”叫亞倫的年輕小伙,頂著頭紅艷艷的大卷毛大驚小敝的手舞足蹈著。
“……”花錦年輕輕拍了拍胸口,又偷偷抹了把汗,他有些被外國人的熱情嚇倒了。
好不容易打發走極度熱情的亞倫,花錦年繼續站在門口迎接下一位客人。
接下來的客人雖然沒有像亞倫那么熱情,但也差不離。
來一個抱下他,來一個就跟他來個貼面禮,久而久之的花錦年也就木然了。
邀請的客人們都到了,晚宴如期開始。
愛玩愛鬧的早就與志同道合的朋友們玩鬧去了。
花錦年晚宴開始時,按照管家保羅的意思上去講了幾句,然后一直客意的避開那些畫著妖媚妝容的女人們。
鮑伯端著酒杯找到花錦年時,他都快躲去曬臺的窗簾后了。
“安德魯,你怎么不去跳舞?”鮑伯站在離花錦年一米遠的地方,就這么端著酒杯看著他。鮑伯覺得今晚的安德魯很奇怪,見著他們也沒有以往似的熱情,反而還有些避之不及的感覺。
花錦年心里先是咯噔一下,然后努力壓下心中的驚訝,看了眼群魔亂舞的宴會廳,才慢悠悠開口道,“我不想再像他們那樣,一個個像瘋子似的。”
這絕對是花錦年的心里話。
“哦,以前我勸你時,你怎么也不想聽,現在怎么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鮑伯笑笑對花錦年的回答不置可否。年輕人嘛,想一出是一出的,今天喜歡這個,明天喜歡那個,很少會讓他們有從一而終的東西。
這個鮑伯是安德魯姨媽家的表哥,從小就非常照顧安德魯,對他以前總喜歡玩,不好好修練的行為,表示非常不滿。
所以花錦年表面上露著絲討好的笑容,內心卻是非常快的計算著自己該怎么回答才會既不被對方發現不對,又能達到今天開舞會的目的?
“表哥,你應該知道,我前段時間去了趟Z國。”最后,花錦年還是選擇實話實說,當然,關于自己奪了人家表弟的身體和杜娟是他師妹的事,他是不會說的。
鮑伯點點頭,對于表弟的特殊愛好他了解。而且他還經常幫表弟搜羅些Z國物品,什么瓷器、古董、美食等。
“那你去Z國玩的開心嗎?”。鮑伯笑著拍拍花錦年頭,一臉寵溺道。
花錦年臉頓時僵了僵,感覺今晚的自己真是倒霉透了,為什么誰都可以對他動手動腳的?
“還、還行吧。”花錦年低垂眼瞼,長長的睫毛不時的抖動幾下,說明他的內心其實是緊張的。
“什么叫還行?”鮑伯大胡子的臉也能看出他非常詫異,“難道Z國的美食、美景沒有想像中的好?”
“那倒沒有,Z國還是非常迷人的。”花錦年立馬搖頭,他自己的國家,怎么可能不好?
“那是碰到了什么不好的事,還是在Z國時,被他們欺負了?”鮑伯完全想不明白,就算他們吸血鬼不能在光大化日下隨便運用力量傷人,但還是有自保的能力。更何況,安德魯出行,身邊哪會不帶保鏢?
花錦年臉上有著尷尬,不知該怎么回答表哥鮑伯的問話。
說是欺負吧,其實是他先欺負了人家。說不是吧,他們確實被人家欺負的挺慘。
但花錦年的猶豫不決的樣子反而增加了鮑伯心中的疑問,他直覺覺得表弟安德魯有事瞞著他。
“安德魯,到底發生了什么事?”鮑伯的聲音透著嚴厲,讓花錦年不自覺的抖了抖。然后又挺了挺胸,覺得自己不應該怕這個大胡子,他可不是原主那個混小子。
“其實也沒什么事,我就是發現了對我修練有幫助的東西。”花錦年好像被嚇了一跳的樣子,那沖口而出的懊惱樣,讓鮑伯覺得這事的可信度應該很高。
他轉了下琥珀似的眼眸,晃晃杯中血紅色的酒,有些慢不經心道,“是嘛,真有這東西,你不會看錯?”
花錦年哪會聽不出鮑伯在套他的話,可這正是他需要的。
于是,花錦年眼神躲閃,故意提高了些聲音道,“我怎么會看錯,那味兒不知道有多香,我恨不得立馬就嘗嘗。”
“怎么,那東西很難對付?”鮑伯以為花錦年發現的可能是只比較特殊的動物?
“表哥,你應該也知道,越是好的東西,越難得到。”
鮑伯點點頭,覺得這話有理,“沒成想你外出一趟,倒是懂事多了。”
“人總要長大的嗎?”。花錦年忍著惡心配合著說道,“安德魯家族還需要我來繼承。”
鮑伯臉上微微一僵,但幸虧他滿臉胡子,別人根本看不出他臉上的變化。
但心里的驚訝卻不小,什么時候表弟有這樣的覺悟了?
原來的那個安德魯,從小喜歡跟鮑伯玩,而鮑伯也表現的非常喜歡表弟。基本到哪都帶著他,而且安德魯也最聽鮑伯的話。
但鮑伯其實是非常討厭安德魯的。
因為安德魯雖然父母早亡,但他繼承了安德魯家一大筆遺產和大量人脈,這是最讓鮑伯羨慕的。
鮑伯家族本身就比安德魯家族差,家里兄弟姐妹又多,所以能給他的自然就少。
而他會接近安德魯就是看上了他家的人脈。
也就是說,安德魯的死,鮑伯要負上一部分責任。所以,他對安德魯的轉變既驚訝又著急。
“那需要表哥幫忙嗎?”。鮑伯保持著原來的語調,他生怕花錦年聽出異樣。
花錦年搖搖頭,頓時鮑伯的臉色就不好了。
“不是需要表哥幫忙,而是我完全不想再去見她。”
“為什么?”鮑伯回答的有些生硬,因為他激動了。
花錦年敏感的聽出了這大胡子外國男人的渴望,于是他非常可惜道,“我怕把命留在那里。”
“有這么厲害?”鮑伯不相信,“你那么多保鏢一起上都對付不了它?”
“嗯,打不過她,我是落荒而逃回來的,怕跑慢了就回不來。”花錦年又說了次實話,但顯然鮑伯不這么認為。
鮑伯覺得花錦年沒抓住那物肯定是由于功力太差,因為他平時就不怎么好好修練。
如果換做他的話,那物肯定跑不出他手心。
“表哥,如果你想要的話,我告訴你地址。”
“真的愿意告訴我?”這會鮑伯沒有再掩飾他的激動。
“那當然。”花錦年點點頭,“我抓不到她,也不想讓別人抓到,但表哥不是外人,也許你抓到后,還能賞我口她的血喝。”(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