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水行周第五十七章 鮑魚之肆(續)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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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鮑魚之肆(續)


更新時間:2017年05月28日  作者:米糕羊  分類: 歷史 | 兩晉隋唐 | 米糕羊 | 逆水行周 

番禹,州衙內吏員們正在忙碌,各種公文堆積如山,許多人正伏案疾書,要將當日發布或外送的布告謄寫完畢,此時此刻他們所做的事情,是未來廣州總管府吏員們應該承擔的職責。

嶺表原為陳國治下,周國嶺南道行軍拿下嶺表州郡之后,要暫時承擔起官府的職責,直到朝廷任命正式的地方官為止。

也正是因為如此,出征前才有了行軍元帥、西陽王宇文溫“都督嶺南州郡諸軍事”的任命。

周國實行總管制,類似于南朝的都督制,而嶺表肯定要設立總管府,綜合各方考慮,廣州總管府的設立是遲早的事。

所以此時的嶺南道行軍元帥行轅,便行使著廣州總管府的職能,只要朝廷任命的廣州總管沒上任,那么行軍元帥、西陽王宇文溫,就要兼任廣州總管。

誰來擔任廣州總管?廣州總管何時上任?暫時還不知道。

總管一職由天子親自任命,總領所轄諸州城隍、兵馬、錄帳、糧草、鎮戍等事物,一般由親王、皇親、親信、佐命大臣及其子孫擔任。

按說總管一職是好差事,但也得看是在哪個總管府,若是來到千里之外嶺表這種煙瘴之地當總管,搞不好就會死于任上。

更別說如今朝政掌握在丞相手中,天子對總管的任命可做不了主,而嶺表必將設立的廣州總管府,其總管人選就有些微妙了。

到這種鬼地方任職,即便沒病死任上,但距離權力中心天遠地遠,搞不好過上一兩年就被人遺忘,所以不太可能是丞相親信來上任,至于最后的人選如何定下來,那就要看各方博弈。

另一個問題就是關于嶺表總管府的設置,若按陳國設置的都督區,嶺表各州郡全都總攬于一個都督區治下,但實際上因為交通問題,周國若在嶺表只設置一個總管府恐怕不合適。

“所以我軍元帥的看法,至少要在嶺表設三總管府,除了廣州,還得在桂州和交州設立總管府,如此一來才能有效管轄嶺表州郡。”

“三總管府...恐怕還不夠,本官覺得,至少還要在郁水上游一帶的郁林郡再設一總管府。”

崔達拏此時此刻正與客人交談,對方是江南西道行軍元帥宇文明派來的使者、行軍元帥記室參軍封德彝,而嶺南道行軍元帥記室參軍劉文靜在座。

封倫字德彝,以字行于世,所以“封德彝”為親朋所熟知,而本名封倫反倒罕有人提起,他和劉文靜同齡,但入仕的時間卻要晚一些。

劉文靜早前被西陽王宇文溫辟為王府記室,后來被任命為嶺南道行軍元帥記室參軍,封德彝則是在去年年底,以白身被江南西道行軍元帥、杞王世子宇文明征辟,從此步入仕途。

宇文明領軍攻拔陳國巴、湘、桂州,如今正在桂州州治始安駐扎,接見、安撫桂州治下的各地酋帥、洞主,此舉也省得宇文溫還要往始安走一趟。

因為桂州同樣隸屬于嶺表(嶺南)范圍,“都督嶺南諸軍事”的是嶺南道行軍元帥宇文溫,宇文明可是為宇文溫分擔了一部分重任。

但即便如此,宇文明還是得將桂州的情況告知宇文溫,所以派記室封德彝等人攜帶公文,從始安出發,乘船由漓水南下入郁水,再順流而下抵達廣州番禹。

封德彝抵達番禹時,西陽王宇文溫已經帶著人馬出巡,安撫嶺表各地,而且其本人身在將近千里之外的安州宋壽,準備討伐妄圖自立的交州刺史李佛子。

所以封德彝只能將公文呈交行軍元帥長史崔達拏,然后在番禹住下等宇文溫回來。

未曾料宇文溫雖然很快便逼降李佛子,卻又對更遠的林邑國用兵,也不知道何時才會返回番禹,這樣一來封德彝就等不下去了。

江南西道行軍主力即將離開桂州,返回湘州州治臨湘駐扎,待得朝廷正式許可,行軍元帥宇文明就要率軍班師,所以身為幕僚的封德彝必須回去和大軍匯合。

所以今日他向崔達拏辭行,順便談起一些事情,其中之一就是宇文明在公文里提到的觀點:嶺表地區光設一個總管府肯定不夠。

對新獲之地最了解的當然是領兵將領,所以宇文明打算先和宇文溫通氣,派人將嶺表的情況向朝廷匯報,建議多設幾個總管府,以便有效控制這片廣大的疆域。

此為公事,所以即便別人知道也沒什么,關于宇文明提到的問題,崔達拏也有類似看法,既然封德彝今日要辭行,而宇文溫又不在,他便代宇文溫做了回答,以便封德彝能帶個準信回去。

作為行軍元帥長史,崔達拏雖然是監軍但也是幕僚長,所以宇文溫不在時,行軍元帥行轅的事務都由他主持,而對于公文往來,也有權利發表自己的看法和意見。

實際上崔達拏還承擔著廣州總管府長史職責,而總管府司馬職責是由行軍總管楊濟承擔,至于行軍總管慕容三藏,現在已經是“權交州刺史”。

嶺南道行軍的任務已經完成,宇文溫沒可能去搶尉遲佑耆的功勞,所以崔達拏如今滿腦子想的是班師回朝之后,如何在丞相那里獲得新任用,早沒心思和宇文溫較勁。

所以很多事物他都甩給記室劉文靜來辦,反正年輕人熬得住,崔達拏樂得清閑。

交談片刻,封德彝告退,劉文靜送他出門,兩人年紀相同,各自府主又是關系密切的兄弟,所以話題也多了起來。

“劉兄,不知西陽的商隊何時能啟程?”

“啊,商隊已經裝車完畢,明日必能啟程,隨行鏢師眾多,有他們在,封老弟可一路無憂抵達南昌,再轉安成步道去臨湘,一路暢通無阻。”

“多謝劉兄的安排,小弟有一事不明...”

“請講。”

“小弟久居北地,對海產不甚了解,不知鰒魚究竟是否為魚?”

封德彝和劉文靜同齡,但小幾個月,所以相互間以兄弟相稱,他是北方人,很少吃河產更別說海產,而來到番禹之后,見著黃州商賈大規模收購海產,覺得十分驚訝。

若是珊瑚、玳瑁、珍珠倒還好理解,可是黃州商賈還收購鰒魚等干貨,這東西根本就不像魚,確實讓人對其稱呼費解。

“鰒魚雖然有魚之名卻不是魚,實際是一種貝類,只是生于水中,籠統稱之為‘魚’。”

劉文靜解釋了何為“鰒魚”,和封德彝漫步番禹街頭,向對方的下塌處走去,路過臨街的鮑魚之肆,一股咸味撲鼻而來,在聞不慣的人看來,這股味道就是臭味。

“太史公所載,始皇帝出巡時半路駕崩,李斯等人秘不發喪,在車上裝滿鮑魚,以鮑魚之臭遮掩尸臭,如今親鼻所聞,果然如此。”

封德彝感慨著,世人將用鹽腌制的咸魚稱之為鮑魚,那股味道確實不好聞,但是鰒魚很名貴,所以他很好奇這東西到底怎么做才能變成佳肴。

“此事我也知之甚少,不過新鮮鰒魚不耐儲藏,須得晾曬、鹽漬之后做成干貨,才能販運到千里之外,食用時應該要泡發才能烹飪...”

劉文靜不關心鰒魚怎么吃,他關心的是自己在番禹采購的鰒魚干運回西陽沒有,身為“代購”,他可是從上一輪鰒魚代購中賺了不少。

一枚鰒魚干,在的番禹收購價不到千錢,而運到西陽后能賣到將近四千錢,這可是數倍的利潤,劉文靜有些奇怪,為何南朝之前沒人在嶺表做這種買賣?

南人好食水產、海產,在江南地區,一枚鰒魚干的售價超過三千錢,劉文靜之前聽說鰒魚只在青州一帶沿海地區有出產,建康即便有鰒魚也是商賈從青州販來的。

西陽食肆里的鰒魚亦是如此,結果在番禹見到鰒魚干時,大家有些錯愕:原來鰒魚不止在青州沿海才有的

西陽王宇文溫私下說這玩意運回去賣能賺大錢,所以大家將信將疑的收購了一些,委托商隊運回西陽,結果真的能賺錢。

大家驚喜之余,覺得有些奇怪:可為何求購鰒魚的南人,只把目光放到北方的青州?為何西陽王總是把鰒魚叫做“鮑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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