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水行周第二十二章 熟人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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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熟人


更新時間:2016年03月16日  作者:米糕羊  分類: 歷史 | 兩晉隋唐 | 米糕羊 | 逆水行周 


宇文溫在俘虜群里遇到的熟人可謂是化成灰他都認得,這家伙和他有許多‘業務’上的來往相互間交情不錯所以他在一群灰頭土臉的俘虜中間認出了對方:相府長史、沛國公鄭譯。番○茄☆小說網△▽△``````

當然鄭譯如今的職務是征南行軍元帥長史不過也快“失業”了因為征南軍已經兵敗如山倒只剩溜走的殘余騎兵和完蛋沒什么區別。

“郡公,在下只是迫不得已被任命為元帥長史隨軍出征,還請手下留情啊!”鄭譯披頭散涕淚橫流的站在宇文溫面前哭訴,說到后面就要跪下被宇文溫示意宇文十五給扶起來。

宇文溫盡量擺出笑臉試圖讓已成驚弓之鳥的鄭譯平靜下來,他在人群里一眼就認出了穿著百姓衣服目光躲閃的老相識隨后裝聾做啞的找個借口把他帶到僻靜角落‘詳談’。

“老哥什么話來,小弟與老哥乃忘年之交怎會做出割人頭這般殘忍之事。”宇文溫覺得老天爺讓他倆‘相遇’必然別有深意所以決定把握機會。

鄭譯字正義但一點也不正義反而十分貪財,無原則攬權就是為了更好地收受賄賂,他自幼便在皇宮和大周奠基者宇文泰的兒子們玩耍長大按理說應該對大周忠心滿滿可事實證明完全不是這回事。

周武帝宇文邕覺得鄭譯這個小節\操不錯便讓他陪伴太子宇文赟,結果他便和一干小人圍著宇文赟這浪蕩子轉只要能哄得對方開心什么下三濫手段都使得出來。

幸得當時周武帝宇文邕在位這幫人不敢太放肆還幫著太子宇文赟裝好人,可等得宇文邕病逝宇文赟一登基后本性暴露他們也跟著助紂為虐起來。番茄

各種齷齪之事罄竹難書,反正這鄭譯后來投靠楊堅幫助其篡權是鐵打的事實,要是按照偉光正的視角來看把鄭譯這個佞臣給砍了沒什么可惜的。

不過宇文溫另有想法,因為他知道鄭譯這種人既然能背叛周武帝宇文邕背叛周宣帝(天元皇帝)宇文赟又背叛小皇帝宇文闡,那么總有一天也會背叛未來的隋文帝楊堅。

宇文溫不會放棄這個在楊堅身邊安插釘子的機會,所以他要嘗試著觸‘隱藏任務’:深海在長安。

鄭譯有才但不能強國,弓馬嫻熟卻不能上陣殺敵反而搞音樂倒是十分在行,所以放他回去沒什么后患否則若是那種三國賈詡類型的人反正不能收心干脆一刀過。

說服鄭譯就范的策略是欲擒故縱,宇文溫假意要帶鄭譯去父親宇文亮那里‘把話講清楚’然后為他投奔安州做鋪墊討個一官半職,大家是好哥們怎么著也得照顧照顧嘛。

鄭譯自然是不會答應,先不管安州總管宇文亮會不會給他個一官半職最要緊的是自己一家老小都在長安要是給朝廷知道他投靠了安州叛逆怕就是滿門抄斬的結果。

“若是小弟獨自領軍的話說放也就放了,可如今家父領軍這軍法森嚴小弟若是把老哥放了萬一半路給哨探游騎截了去就萬事皆休。”宇文溫看起來很糾結。番茄△小說□網○```

然而鄭譯一點也不糾結他見宇文溫口頭松動知道對方有意放自己走人哪有不抓緊救命稻草的道理,一個勁拍著胸脯保證萬一路上被安州軍再捉了絕不會透露關于西陽郡公放人的只言片語。

宇文溫說還是不妥,如今安州大軍全面占優騎兵們在曠野里四處游蕩截殺朝廷的細作,就算老哥你守口如瓶可頂不住一碰面就被人給射殺了,所以還是去見家父比較好。

“小弟保證家父會給老哥一份穩當體面的官職!”宇文溫也是把胸脯拍得啪啪響。

鄭譯急得滿頭大汗他家中上下幾十口人都在長安是不可能投奔安州做什么官,今日亂軍之中他的貼身部曲被沖散若不是倒霉給急著逃命的士兵拖下馬他早就溜之大吉何苦換了百姓衣裳躲在俘虜營里渾水摸魚。

如今為了能逃出安州軍的‘魔掌’保得家人安全鄭譯決定豁出去了:“在下家眷都陷在長安真的不能在杞國公手下任職,若是郡公能放在下一馬定然感激不盡事后必有重謝!”

說完已是聲淚俱下就要跪地磕頭卻依舊被身邊的宇文十五給攙著,見火候差不多了宇文溫便露出‘真面目’讓鄭譯寫一封效忠信留底。

他的托詞是以防萬一,有了這個效忠信萬一私放鄭譯的事情泄露他可以憑著這信在父親面前挽回局面,鄭譯不是傻瓜知道宇文溫這是在要挾自己回長安后為其做事。

但鄭譯還是毫不猶豫的寫了,現場沒有筆墨但是他還有‘滿腔熱血’直接咬破手指從衣服上扯下一片布來了個血書順便按血手印,

他的人品不好但學問不打折扣效忠信一氣呵成洋洋灑灑數百字,其內容引經據典文采飛揚卻肉麻異常極盡鼓吹之事宇文溫匆匆瞥了一眼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趕緊收好。☆□番茄小☆○△說網

“十五,去準備一下。”宇文溫面露‘決絕’隨后讓宇文十五去牽馬過來,待其走后只剩下他和鄭譯一小一老兩只狐貍。

鄭譯為了保命明知道這是陷阱也不得不跳了,寫了這封信還畫了押就意味著信一旦曝光他就倒大霉,對方捏著這個把柄可以‘拜托’他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這事情一做了就沒有回頭路,所以鄭譯決定一回長安就在楊堅面前請罪要將效忠信之事全部招供,他不會蠢到被這種把戲給束縛住做安州叛逆的內線。

他把寶都壓在楊堅這邊眼見著老同學火候快要到了就等著便宜外孫‘禪讓’改朝換代,那有人傻到不坐順風船反倒上一艘破船。

為了保命寫效忠信這種事大節有虧所以往后他怕是要靠邊站,不過不要緊只要過上一兩年風頭過了憑著老關系還是有機會卷土重來。

宇文溫也不會蠢到以為憑一紙效忠信就能讓鄭譯老老實實聽命于自己,要想讓人心甘情愿的做內線只有兩種辦法:把柄和利益。

一張紙算不上有效的把柄,利益的話他口說無憑對方也不會信,所以他要加料:“小弟某日在某處遇到某婦帶著某小娘子和某女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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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譯聽了摸不著頭腦心中嘀咕:‘你遇到女人看對眼就上看中人家女兒就聘看上女仆就買回來跟我說什么呢?’

“某婦托小弟尋人向丞相的夫人報平安。”宇文溫點出題外之意。

鄭譯連聲說沒問題然后過了片刻之后驚出一身冷汗隨即目光呆滯的看著宇文溫嘴巴一張一合想說話卻說不出來,他知道對方說的是誰:特地點明了‘向丞相的夫人報平安’就意味著所說三人是消失將近一年的太后楊麗華、小公主宇文娥英、女官阿奴!

“小弟有一門生意想和老哥合計合計....”

鄭譯驚疑不定的看著宇文溫實在搞不懂這家伙到底怎么回事,他一直認為宇文溫是不著調的浪蕩富家子腦子有問題可現在越來越看不透了。

去年七月他作為使者到安6和宇文溫接觸過覺得對方是廢物,說話口無遮掩說什么也不經過腦子,在長安時大殿上面君無緣無故的招惹丞相楊堅都不知道圖的是什么。

在長安的日子里宇文溫除了入宮值守外就是成日里花天酒地還招惹是非,作為安州總管的次子來長安做人質朝不保夕所以鄭譯認為宇文溫在長安放浪形骸不過是苦中作樂到是能理解。

還能怎么著,作為家中出繼的次子別指望繼承父業只能被父兄送到長安當人質,捫心自問鄭譯覺得若是換做他怕是也好不到哪里去。

鄭譯覺得對方也就這樣:做事不著調,不成氣候。

但是現在看起來這小子有點不對勁好像一直都是在裝,讓人覺得他無能放松警惕然后冷不防就捅一刀,現在想想那濮陽郡公次子宇文智及搞不好就是中了他的圈套被反咬一口,還是一口咬死的那種。

鄭譯弄不清楚對方是怎么把太后楊麗華給搞定的,作為丞相楊堅的心腹他知道楊麗華并不是如同外界所說的被逆賊毒害而是在去年十月失蹤是被人擄走了。

他還知道丞相對這個宇文溫起了疑心,雖然沒有證據證明是這個小子做的但種種跡象表明西陽郡公還是有嫌疑結果現在對方果然就‘不打自招’。

此時此地鄭譯對宇文溫的評價瞬間刷新:這小子真會演戲!

“丞相可好?丞相夫人可好?不知博安侯和楊家二郎可還好?”宇文溫裝瘋賣傻說要幫‘某婦’打聽一些事情。

鄭譯腦袋亂成一片漿糊只能對方問一句答一句,問來答去只知道對方說某婦思念父母兄弟故而托人四處打探,尤其是有許多話要和母親說。

他不是傻瓜知道楊麗華肯定在宇文溫手上至于兩人是什么關系那就‘呵呵’了,宇文溫一直強調向丞相的夫人報平安就是給他一個‘商機’前提是瞞著丞相楊堅。

丞相怕夫人獨孤氏那是天下皆知,獨孤氏想女兒楊麗華也是丞相心腹們皆知,他鄭譯若是手上有條線能和失蹤將近一年的楊麗華搭上那么這等于會讓獨孤夫人另眼相看。

只要不弄出什么大簍子把丞相給‘點’了那么靠著獨孤夫人在一邊吹風那他鄭譯至少能保底,所以宇文溫是把一個財的機會塞到他手里。

‘這生意就算掉頭也要做啊!’鄭譯心中狂喜覺得前途一片光明,什么兵敗之責都無所謂了只要有獨孤夫人這大后臺在誰敢把他如何。

狂喜之下稍微冷靜了一下他怕對方胡編亂造正要說什么時手上忽然多了個東西。

“這些程儀就是小弟的一點意思意思,有勞老哥捎句話想必丞相夫人聽了十分欣慰。”

“當然當然!”鄭譯眼見著峰回路轉笑得眼都瞇起來了。

宇文溫也是笑得眼瞇瞇,他側室楊麗華確實是想遠在長安的父母了而自己也想在長安找個人‘開展業務’所以方才急中生智來了這么一出。

丞相夫人獨孤伽羅為了女兒楊麗華吃了不少苦算是母女情深,這要是有了女兒消息還不得寢食難安想著多了解些情況,所以作為母女溝通管道的鄭譯能有這母老虎護體算是賺了。

大Boss楊堅的克星是他夫人獨孤伽羅如果鄭譯能讓這母老虎認定是好人那等于在楊堅面前上了保險再怎么衰也衰不到哪里去。

躲在一邊的宇文十五眼見著兩位相談甚歡都開始勾肩搭背了識相的干咳幾聲隨即牽著馬過來,鄭譯換了身衣服騎上馬在宇文十五和幾名騎兵的護衛下鬼鬼祟祟的離開營地向北疾馳而去。

宇文溫看著那幾個消失在地平線上的背影微微一笑:“先是幫傳消息,然后傳著傳著就不由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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