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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潮徑直把當年西方列強給中國的恥辱都說了出來,但說得相當直白,并沒有帶太多的感**彩,也沒有激憤之語,只是在訴說一個事實。
“看看,你們國家現在又發動戰爭了。歐洲文明啊,在我們中國人看來,實在是太野蠻了。西北歐諸國,有北歐維京海盜的血統,但是你們也不能不加揚棄的統統繼承,文化這東西,你得與時俱進,靠搶劫可以發家,但不能長久啊。”
楊潮順道將整個西方文明都批評了一通,德國人又一次發動了戰爭,戰爭這種事,在真正的知識精英中,總不是好東西,中國古代文人說兵者不祥,西方文人同樣不喜歡戰爭,高級知識分子都是反戰的,比如愛因斯坦那樣的科學家,第一次世界大戰的時候,不都站出來宣傳反戰么。
里芬斯塔爾顯然也不支持戰爭,盡管對納粹的某些行為他認同,某些行為他也不認同,比如戰爭,比如反猶。
他給納粹拍了兩部紀錄片,一部叫做意志的勝利,一部就是奧運會的紀錄片,創造了許多拍攝方法,非常有藝術水準,也獲得了大獎,但卻間接的幫助了納粹,僅僅兩部電影,就讓戰后美國封殺了她一輩子。
但沒人知道的是,她在拍電影的時候,還是有點是藝術家的脾氣的,比如他堅持要使用猶太攝影師,這讓納粹即憤怒又無奈,因為阿道夫堅持要里芬斯塔爾來完成這些電影,她又堅持用猶太人,所以她其實并不受戈培爾這樣管納粹宣傳的高層的喜歡的。
至于堅持用猶太人,當然不是真的離不開猶太人,顯然是在表達她的某些態度。
不過楊潮對德國,對西方的批評,里芬斯塔爾卻不敢茍同。
里芬斯塔爾道:“您太偏頗了,雖然歐洲歷史上是有過海盜的傳統,但那已經是很久遠的事情了,現代文明恰恰是建立在摒棄這些缺陷之后的。大英帝國早期雖然支持過海盜,但是第一個在全球反對海盜,以及建立世界反海盜協議的,也都是西方人。”
楊潮笑道:“你們確實沒有了海盜,也開始反海盜,可是你們的行為卻變得海盜化了。印度、越南、非洲、南美,你們把戰爭、掠奪帶到了地球上每一塊陸地,現在又把戰爭帶到你們自己的國土上,這不得不說是西方文化中根植在骨頭里的野蠻悲劇。”
里芬斯塔爾哼道:“我們帶去的可不止是戰爭,還有文明。”
楊潮呵呵笑起來:“什么樣的文明?”
里芬斯塔爾高傲的道:“min主、自由。”
楊潮道:“你怎么不說博愛?說不下去了吧。你們帶來的那些東西,問過別人愿意接受了嗎?這是min主嗎,這是自由嗎?在槍口下的自由還是在堅船利炮下的自由?”
里芬斯塔爾又哼了一聲:“楊先生?我記得您以前并不是一個偏激的反西方者啊?”
里芬斯塔爾突然疑惑起來,今天楊潮講話,跟以往的風格太不一樣了。
楊潮嘆道:“我本是一個對西方文明充滿好感的人,可是當我看到兩次慘無人道的戰爭,看到西方人露出那種恐怖殘忍的嘴臉,互相用最瘋狂的手段屠殺著對方,把最原始的野蠻曝露在陽光下時,我明白了,西方并不是我想象中人類文明的燈塔,他只是人類文明歷史中一朵短暫但美麗的浪花罷了,當著浪花破滅后,又是洶涌黑暗的深淵之水。每當想到這里,我都在想,人類的未來在哪里?人類該堅持什么底線,人類難道不該講仁愛,講平等嗎?我對此很悲觀,我們中國人以德治國了兩千多年,可是依然沒有建立起一個道德社會,我希望在有生之年能看到一個人人有愛,互相關懷的社會。而不是像西方人一樣,只講利益,在利益無法達成的時候,就拿起刀子互相搏殺。”
楊潮說著,里芬斯塔爾也沉思起來,隨著德國又一次挑起了戰爭,西方人對自己文明的前途也開始感到迷茫,直到美帝打著自由的旗幟解放了歐洲,歐洲人才再次看到了一座燈塔,不過那座燈塔已經不在歐洲,已經去了美洲。
里芬斯塔爾猶豫的對,楊潮當然不是突然變了,他是有意的,在歐洲人最迷茫的時候,他就是要告訴歐洲人,人類文明的燈塔可不止一座,中國這座燈塔也很亮,我們是堅持了兩千多年德治的燈塔,盡管這燈塔并不是很顯眼,在近代變得黯淡無光,但他始終沒有熄滅,始終在給人類指路,歐洲人,來走這條路吧。
無論是min主、自由,還是中國的仁人愛人,都是人類道德的美好一面,拿出去粉飾一下自己,那是非常有用的。
當然批評西方也不全是為了體現中國堅持了兩千多年(有人認為是虛偽的道德,可笑的是卻堅定的認為西方的道德是真摯的)的高尚道德。老實說那玩意沒什么大用,不過是理想主義者的迷夢,或者是政治家拿出來忽悠大眾的幌子。
批評西方,是為了打擊西方文明的自信,白種人之所以有種族主義,不就是因為他們在歷史的長河中,落后了幾千年后,突然在最忌一百多年找到了正確的道路,快速的崛起了嗎。之所以發生兩次世界大戰,不就是因為他們的靈魂沒有跟上物質進步的腳步,殺戮的手段遠遠超了渴望和平的道德感,所以戰爭不斷,紛爭不休嗎。
批評西方,還是為了彰顯中國人的自信心,時至今日,楊潮依然能看到在西方人面前,有一些文化自卑的人群,而且這些人還不是小老百姓,全都是高級知識分子,許多都是有留學背景的知識精英,他們無法再傳統道德觀中找到自信,于是盲目的崇拜西方文明,把西方文明奉為圭臬,甚至由此產生了種族自卑感,覺得中國種族不行,恥于做中國人。
造成這種情況的原因很多,很復雜。第一是經過楊潮三十多年的努力,依然沒有建成一個服務型的政府,盡管各級政府機關效率已經相當高了,甚至在全球也排名前列,但是老百姓跟政府的互動體驗非常不好,衙門難進的感覺依然非常強烈,進了政府辦事,政府人員的說話語氣態度,都讓人不舒服,因為這些人從心里將自己當成了官,當成了社會的管理者,而不是社會的服務者。
想改變這種官本位思想不是一朝一夕的,畢竟已經有了兩千多年的官文化,西方人不存在這個問題,倒不是他們不存在問題,他們也是有一大堆自己的問題,比如貴族壟斷權力的問題,比如社會固化的問題等等,有的在工業革命之中解決掉了,比如英國人模仿中國的科舉制度,建立了英國文官制度,用公務員考試取代了貴族介紹的方式,結束了貴族壟斷權力的問題,但社會固化依然沒有解決,強者恒強,富人的孩子是富二代、富三代,窮人的孩子是窮二代、窮三代,乃至于無窮,所以歐洲人才有一個美國夢,因為在美國更容易實現他們改變社會地位的抱負,因為美國沒有貴族磚制的歷史,又是一個告訴崛起的草莽型社會,有大把的機會屬于平民。
歐洲之所以爆發這兩次世界大戰,可以說就是因為在文化上,沒有解決某些根本問題,沒有在高速發展的工業之中,誕生出適應這種制度的文化,才產生了內心的失衡,從過去那種高度固定的宗教社會,跌跌撞撞的走向一個活力四射的現代社會,必然要撞得頭破血流。
西方人沒有這種文化準備,中國人又何嘗擁有,所以楊潮才更希望中國人自信一些,讓他們堅信他們是可以成功的,讓他們堅信他們在文化上是比西方優越,至少也是不輸給西方的。
一個自信的民族,才能夠昂首挺胸,走向新時代,才能對歷史遺產進行揚棄繼承,誕生出新的文化。一個不自信的民族,永遠沒有希望帶領世界前行,無論他的硬實力多么強大。
當然由于楊潮的干預,中國人提前強大起來了,沒有經歷過后世那些更大的,更具有文化破壞力的波折,所以他們還有一個傳統文化和道德的遺產,潘訓主持建立的教育,更是大大發揚了這種文化道德,從小學到大學,古典道德書籍都是必看的。
就好像美國大學將社會契約論這樣的社會學經典,作為所有學科的通識教育教科書一樣,《論語》、《中庸》這些古文經典,也是每一個大學生都必須通讀的,哪怕他是一個理工科學生。
但這些還不夠,就好像美國人盡管早在1860年代在經濟上就已經是世界第一,1890年代,在工業上也已經是第一大國,可是美國人絕對不會認為自己是世界上最優秀的國家,文化上對大英帝國這樣的歐洲國家有著深深的自卑。
美國一代又一代的政治精英,知識精英,之所以不斷的歌頌美式min主,不斷的向外推銷美式min主,其實正是出自一種鼓舞人民文化自信的目的,同時也是在向他們自己證明,美國人是優秀的,起碼不輸給歐洲。
直到兩次世界大戰之后,富裕強大的美國人,這次終于可以打著人類至高文明的旗號,解救歐洲危機,站在這種至高的道德感上,美國人才終于成功建立了自己的文化自信心。
楊潮要做的,就是美國人要做的事情,在這次歐洲文明最為衰落的時候,狠狠踩他,最后揮舞著人類至高文明的大旗,打著自由博愛仁人愛人的旗號,去解放歐洲,獲取至高的道德感和道義,只有取得合理的世界秩序制定權。
當然過程絕對沒有想象中那么容易,充滿了艱難坎坷,但楊潮堅信一定會成功,因為軟實力不過是輔助,硬實力才是根本,美國人建立世界霸權,靠的不僅僅是美式min主,靠的更是他們的核大棒。
“所以我真的很擔心,隨著這次戰爭,歐洲文明之火會熄滅,讓歐洲幾百年工業文明積累的一切精神財富變成歷史的云煙!”
楊潮貓哭耗子一般的哀嘆著,似乎他真的有多么熱愛歐洲文明一樣請輸入正文(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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