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們要出兵的話，沙皇必須承認勒拿河以東領土為我國領土。”
蔡鍔對此很看重，沙皇的軍隊至今還在赤塔待著，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陸大人記一下，這一點很重要。”
楊潮點點頭，對外交大臣說道。
陸征祥道：“最新消息，蘇俄跟我們聯系，表示愿意承認勒拿河以東是我國領土。”
楊潮笑道：“看看，還是這幫革命的識相，沙皇也太死腦筋了。”
陸征祥問道：“那要不要跟他們談談。”
楊潮道：“談，一定要談。”
陸征祥又道：“那沙皇這邊呢？”
楊潮道：“當然也要談了。討價還價，有人抬價才是好的嘛。”
“不過蔡大人立刻就回軍中去吧。隨時做好軍事干預的準備。”
蔡鍔應命離去，陸征祥開始了跟蘇俄和沙俄之間的討價還價。
蘇俄愿意承認勒拿河以東，甚至包括限制的伊爾庫茨克都是中國領土，但是要求中國不能干涉俄國內戰，不能幫助沙皇軍隊，而且要承認蘇俄是俄國唯一的合法政府。
跟蘇俄的談判瞞不住人，當然也不想瞞，甚至是有意擴散出去。
沙皇政府當即就急了，立刻派人來談，他們也終于讓步了，但是獅子大開口，表示愿意將東方割讓給中國，但是要將勒拿河以東地區賣給中國，作價100億兩。而且提出中國繼續給他們提供一筆10億兩的緊急貸款，還要立刻向他們提供100萬支步槍，100萬人的口糧，以及過冬的衣物。
陸征祥覺得還是跟蘇俄政府談判來的好一些，雖然人家做的無本買賣，地方根本就不在自己控制之中，但是楊潮覺得還是很有必要跟蘇維埃的同志們達成協議的，好在后世他們占了天下后打官司。
至于沙皇那邊，只有暫時先委屈一下了。不給地方就打。
跟蘇俄談，不支持沙皇可以做到，但是承認他們為合法政府不行，陸征祥表示。除非他們能將沙皇政府打敗，否則中國不方便進行雙面承認的，既承認沙俄，又承認蘇俄沒有意義，但是承諾。一旦他們徹底擊垮了沙皇政府，中國會立刻表示承認的。
蘇聯人立刻就簽訂協議，很大氣，很痛快，因為那個承認其實無所謂，只要中國人肯跟他們簽訂外交條約，事實上就等于承認了他們。
于是只要拿到條約就是一場外交勝利。
蘇俄政府立刻就公布了外交條約，但是中國政府卻沒有響應，對外口徑是中國政府目前還沒有承認蘇俄政府，因此所簽訂的條約。必須等到他們取得政權之后才會生效。
蘇俄政府感覺他們被玩了，因為條約中，中國承諾不支持沙皇，可是得等沙皇失敗之后才生效，也就是沙皇失敗之前，中國想支持就支持，而沙皇失敗之后，他們想支持也沒地方支持，這份條約完全就是一紙空文，中國人什么都沒有付出。卻讓蘇俄承認了勒拿河以東歸屬中國。
蘇俄外交部長契切林發表了嚴正抗議，但沒有什么鳥用，雙方可沒有外交關系，他們連抗議書都找不到地方投遞。他們跟所有國家都沒有外交關系，于是他們的外交抗議暫時只能在他們國內進行。
蘇俄的條約內容讓沙皇政府十分光火，他們向中國提出了強烈抗議，中國政府表示那只是一份草案，是在為未來做準備。這更讓沙皇頭大，但是此時卻感到了壓力。他明白中國人不看好他們了。
沙皇的態度老實了下來，身心俱疲的斯托雷平又一次主持談判，他們接受了可以談判勒拿河以東領土的問題，他們可以承認中國跟日本簽訂的分割領土的條約效力，也不在談出賣土地的事情，因為哪里本就是中國人從日本手里奪取的，跟俄國人半毛錢關系沒有。
但是沙皇提出，立刻支援他們100萬支步槍和相關彈藥，5000門各型火炮并炮彈，同時還有100萬人的過冬棉衣，這不能算支援，得算借款，楊潮答應了下來。
老沙皇沒有提出讓中國出兵的請求，這倒是讓楊潮有些刮目相看了，都被打成這個吊樣了，還不肯請中國軍隊踏上俄國領土，人家戰斗民族才是最看重土地的啊，中國人別提了，哪朝哪代沒有割讓的歷史？
不過沙皇這么搞，怕是要把西伯利亞的俄國人要弄死光啊。
“西伯利亞那地方有多少人？”
楊潮不由問道。
張念立刻去查，很快回復：“根據數據，俄國烏拉爾以東地區，原本有500多萬人，其中200萬人以上是斯托雷平在1908年之后移民的。這批移民基本上位于貝加爾以東地區，但是日本侵占那里之后，留下的俄國人不足20萬人。這批人一部分返回了俄國，一部分留在了西西伯利亞地區。因此西西伯利亞地區應該有400萬人左右，但是歷經戰火，目前已經沒有準確數據了。”
楊潮點點頭，低頭算了算，1910年開始，就聯合日本開始干俄國，打到了1912年才停火，西西伯利亞那地方是重災區，能有300萬人就算多的了。沙皇這次回國打蘇俄軍隊，又帶走了100萬人，跑回來的只有80萬人，恐怕這80萬人大多都是西伯利亞人吧。歐洲地區的俄國大兵恐怕早都逃回家里去了。
也就是說最多300萬人，沙皇卻要武裝100萬軍隊，就是把所有的青壯都抓起來也不夠啊。
楊潮百思不得其解，但是第一批送武器去的飛艇帶回來的照片給了他答案。
“女兵！”
楊潮不由驚呆了。
果然是戰斗民族啊，沙皇竟然征召了20萬強壯的婦女。
沙皇可不是第一次征召女兵了，弗拉基米爾攻打東宮的時候，保衛哪里的就是一群女兵，俄國女兵的戰斗力也不能小覷啊。
不過加上女兵才能湊足百萬之數，看來沙皇手下確實沒有人了。
“問一問，秋明出石油了嗎？”
知道西伯利亞那地方，已經基本上被沙皇玩廢了，楊潮不由有些擔憂石油安全了。
那地方石油鉆探已經進行了半年多。而且是經驗豐富的諾貝爾家族在鉆探。
這里的股權本來是這樣分配的，楊子銀行占據51，俄國政府占據30，沙皇占19。但是半年前俄國政府因為缺錢，就將手里的30給賣掉了，賣給了跟俄國政府關系密切的諾貝爾家族。
諾貝爾家族跟俄國關系很深，俄國的巴庫油田基本上就是諾貝爾家族在開發的，他們可不光是在造火藥。諾貝爾還是全球僅次于洛克菲勒的第二大石油生產商呢。
“諾貝爾家族請求暫停鉆探，他們擔心戰火會蔓延到秋明。”
“我問的是鉆沒鉆出來。楊潮給了他們圖紙，沒道理鉆不出來啊。只要架上鉆頭鉆就是了。”
張念道：“他們倒是鉆出了幾口井，但是認為沒有辦法開采。”
楊潮道：“這是為什么？”
張念道：“第一是戰爭，第二那里沒有鐵路，根本就無法運輸。”
西伯利亞太偏僻了，秋明油田可不是一個油田，而是在西西伯利亞秋明州的一系列油田的總稱，諾貝爾參與開發的這片油田是位于蘇爾古特附近的梅吉翁油田，蘇爾古特還沒有通鐵路。因此運輸上不是很方便，但是蘇爾古特和梅吉翁可都是靠近鄂畢河的，每年有半年左右的通航期。
楊潮道：“告訴諾貝爾，戰爭跟他們沒關系，至于運輸的問題，我會想辦法。先用河運頂著，修一條通往西伯利亞大鐵路的支線，用不了一年時間。讓他們立刻進行規模化開采，我會負責他們的安全問題。”
楊潮正愁沒有辦法介入呢，他可不想讓蘇俄那幫人跟自己太親密了。那么秋明有一座事關中國國家安全的大油田理由就很充分了，中國有足夠的理由派遣軍隊去保護本國資產。
只是說的輕巧，真要在哪里修鐵路，哪里有那么容易。別的不說每年西西伯利亞長達半年的封凍期就是一個巨大的挑戰，這意味著一年時間恐怕是修不好鐵路的，另外還要解決凍土的問題。
但是如果在這里積累足夠的經驗，然后修建青藏鐵路就容易多了。
張念立刻就去聯系諾貝爾家族了。
諾貝爾家族根本就不積極，他們倒是早就鉆出了石油，但是他們自己就把油井封存了。就是因為他們不看好這里，而且還有戰爭，只要戰爭一天不結束，他們一天都不會在這里投資，就是戰爭結束了，他們也得好好考慮一下，是不是要投資。
張念開始跟諾貝爾家族談判，諾貝爾積極性依然不高，他們的巴庫油田現在還在產油，那邊有鄧尼金的軍隊保護著，根本不用擔心安全，戰爭期間的石油價格由非常好，但是卻要受鄧尼金的敲詐，弗拉基米爾說鄧尼金是匪幫，諾貝爾也是這么看的。
巴庫那個大油田的大半利潤都被鄧尼金給搜刮走了，諾貝爾已經警告過鄧尼金，如果他們繼續提高稅金比例，諾貝爾就撤出巴庫油田，這才讓鄧尼金老實下來。
現在在秋明開采石油，豈不是又要面對沙皇軍隊的勒索，對俄國的政府信用諾貝爾可是很清楚的，那就是毫無信用可言，要說起信用，還是人家大英帝國高，伊麗莎白時代開始就沒有違約過了，那信用是有歷史背書的。
接下來才是法國人，美國人。
中國人的信用嗎？好像也沒有違約過，但好像他們歷史上是沒有能力違約，現在好像變得強大了，會不會違約，諾貝爾可不敢說。
“告訴諾貝爾，如果他們不加入，那么我們就要換人合作了。洛克菲勒一定會感興趣，如果他們合作的話，那么中國每年至少訂購一百萬桶石油。”
這是一筆大生意，而且還有安全保證，諾貝爾終于同意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