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靈異一百零四瓦解二蟲組合
一百零四瓦解二蟲組合
早在黑色的螳螂取回神智,揮下鐮刀之前,便已經憑著「直感」預知到這次攻擊。
幾乎是在雙腳再次踏足水面的同時,若溪宛便俯低了身子。
那是間不容發的閃避。
一閃而過的黑色刀鋒割斷了她腦后的馬尾的后半部分,金發的發絲在空中飛舞。只要她俯身的動作慢半秒的話,此刻的她已經身首異處。
另一方面,若溪宛亦作出了反擊。
被紫色電光包裹著的青色長劍,以僅僅針對銳利度的強化超越了對手外殼的防御力,將六只腳之中的其中之一一刀兩斷。
詭異的綠色血液在噴出來之前就已經被雷霆焦灼。
襲向全身的疼痛使黑色的螳螂不自覺地發出了無聲的悲鳴。本來,只不過是一條腿而已,這點程度的傷害對這只SRank「災厄獸」來說算不上什么。可是,問題就在于,這是牠第一次負傷。
作為「女王近侍」,打從出生開始牠就跟其他同族與別不同。
覆蓋牠身體的外殼遠遠比起一般「災厄獸」身上的金屬﹑鱗甲更加堅硬。就連力量﹑敏捷等身體機能也遠勝那些雜卒。或許,在體型上超越牠的同族為數不少,但是假如彼此陷入互相廝殺的局面的話,獲勝的那邊有極高機率是牠。
說到底,能夠與「女王近侍」比肩的存在,就只有同為「女王近侍」的其他「災厄獸」。于「災厄獸」早已制霸絕大部分海域的現況下,危險是這個世界上距離牠最遙遠的事情之一。牠每一天的日常就只是走到蘊含巨大能量的晶石面前進食。因為牠那「女王近侍」的身份,一般雜魚沒有膽子碰牠的糧食儲備。
就這樣地,牠度過了將近幾十年的生涯。這次之所以會參與這場戰斗,也只不過是聽從生母的命令,向那些曾經把蟲族女皇趕跑,以雙足步行的生物復仇。
在此之前派過去的偵察兵全部一去不返......即使如此,也沒有引起牠的注意。
若果說為什么的話,「女王近侍」與其他的異型生物根本就不是同一個層次的存在。前者是精英中的精英,天生肩付了捍衛女皇的使命,后者只不過是跑腿一般的存在,充其量也就擔當一下偵察兵﹑消耗品之類的角色。
后者沒有辦法解決的敵人,不代表前者沒有辦法扳下。
女皇先前的敗北,那是因為牠身邊的「女王近侍」數目不足才導致的......抱著如此般的盲信,黑色的螳螂與跟自己對等的同族以“獵人”的身份并肩來到了這個戰場上。
牠沒有想過的是,“獵物”居然有著如此兇猛的實力。更加沒有想過,“獵人”竟然會變成“獵物”。
無論是錐心的疼痛,還是遇上明明不是「女王近侍」卻跟自己不相上下,甚至稍勝一籌的對手,對于黑色的螳螂都是第一次。
戰斗經驗的壓倒性缺失,使牠和牠的同族犯下了兩個致命錯誤。
首先,以為若溪宛被情感沖昏了頭腦,孤注一擲地彉動無謀的沖鋒,并且作出針對性的還擊,那就是牠們的第一個錯誤。為了償還錯誤,牠的同族從字面意義上地被撞頭崩額裂。
其次,在此之前沒有感受過的未知感覺,使黑色螳螂的大腦在瞬間之中出現了一絲空白。
在這里,成年SRank級「災厄獸」那已經稍微具備思考能力的優勢,正是一切災難的源頭。
牠不太了解這種疼痛代表著什么,以及,自己該怎樣應對它,用什么方法才能使它停下。
重迭起來的思考,超過黑色螳螂那身為野獸的大腦所能承受的極限,所以,毫無懸念地過負荷了。
剛剛成形,至今都沒有被觸發的思考能力,在野性本能的面前兵敗如山倒。
僅僅是一秒的時間。復仇和發泄的欲望占據了黑色螳螂的大腦,牠決定聽憑自己的怒火行動,將面前的若溪宛撕成碎片。
然而,也正是這一秒的時間。
“喝啊啊啊啊!”
閃爍著紫色光芒的長劍神速一閃,砍裂了黑色螳螂的軀干。
揮砍到底的長劍撕開了牠的身體。這一次,因為傷口實在太大的緣故,只是一閃而過,而不是持續地燃燒的紫色雷電沒有辦法將鮮血完全蒸發。
散發出惡臭的血液猶如泉水般飛濺,站在正前方的若溪宛理所當然地不能幸免。只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她的身體就好像被顏料潑中了似地,被染成了鮮艷的顏色。
綠色的黏液從她額上的頭發滴到臉孔,然后順著臉頰滑落。內臟的惡臭刺激著這位第一師副官的鼻腔。與此同時向她襲來的還有異型生物那震蕩著鼓膜的慘叫聲。
但是,她沒有去理會這些事情。
雙親命喪于這些異型生物之手,使她拋棄了對這些有害生物的所有慈悲之心。良心上的譴責從最初開始就不成立,倒不如說,因為這兩只蟲子擋住了她救援弟弟的道路,使她這個姐姐恨得牙癢癢的。
好不容易獲得了一對一的機會,在這千載難逢的有限時間里完成了對敵方的重創,若溪宛的心中就只感到了痛快。
“下地獄吧!”
隨著彷佛詛咒般的低語聲響起,若溪宛一腳踢飛了已經在瀕死邊緣的黑色螳螂。
在下一瞬間,密集的霹靂巨響緊隨著紫色的光芒閃動而爆破,將黑色螳螂的軀干炸成粉碎——————那正是若溪宛獨有的「神喻技能」。
早在揮下砍擊的同時,便將自身那轉化成雷霆的「神喻能量」從傷口灌進敵方的體內。此后,雷霆就像炸彈一樣在目標對象的體內潛伏,直到受到強烈的沖擊,又或者操縱者的指令時爆破。
因為是從內側將威力完全發揮,針對毫無防備的弱點使出的招式,如果單論殺傷力的話,甚至比起立花雪乃那櫻花波浪更勝一籌。
于短短的兩分鐘內冒了兩次有性命危機的風險,最終取得的成果是敵方一死,一殘......毫無疑問,這場豪賭是她獲勝了。
“早就叫了你們不要礙事,為什么不聽呢”
此刻。
為了避免在協助姬月華的時候遭到突襲,于情于理,此時此刻都應當將這只殘兵敗將的脖子扭下來。
面對著戰戰兢兢地站起來,早已呈現出敗象的對手,她以彷佛在飄雪的眼神傳達了殺無赦的決意,然后輕輕抖動了一下手中的長劍。
“去死吧。在通往黃泉的路上有同伴,想必你也不會感到寂寞。”
在話音落下之際,穿著軍服的纖細身軀再一次地發起了沖鋒。下一秒時,青色的劍閃斬斷了殘兵的脖子,從肩膀到軀干,將整只SRank級「災厄獸」切成了十幾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