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懷亮低著頭進了房門以后才抬起了頭。
房間比較的寬敞，光線也比較的好，房間里面有一張大床，有一張書桌，書桌上面有一些書籍，看樣子那應該是竇懷悊平時沒事看書打發時間的地方。
還有一個梳妝臺，梳妝臺上擺放了一個大的銅鏡，還有一個衣柜，那里面應該是放滿了衣服吧，程懷亮猜測到。
程懷亮左看右看的在這個房間里面沒有看到一點點女人的東西，難道這家伙一直單身了那么多年，那平時的需求是怎么解決的？難道現在的人就那么聰明了，知道用五姑娘了？程懷亮惡意的在心里猜測到。
房間的正中間放了一張桌子，吃飯用了，現在那桌子上面擺滿了菜肴，看著黑不拉幾的讓人倒胃口，不過在這個窮山僻壤的地方有吃的就不錯了，還挑剔什么呢？
竇懷悊當先座在了主位上，示意程懷亮隨意。
程懷亮選擇了坐在竇懷悊的對面，反正桌子也不大，桌上這么多菜肴，伸手就能夠得著，程懷亮吃飯從來沒有那么多講究呢。
看到程懷亮坐下，竇懷悊從桌子底下拿出了一壇子酒，小的壇子，大概不到兩斤的樣子，對程懷亮笑了笑，程懷亮趕緊將自己面前的碗遞了過去，竇懷悊給程懷亮倒了滿滿的一大碗，然后告訴程懷亮其他的都是他自己的了，慢慢的喝，酒這玩意兒在這兒就是典型的奢侈品，偶爾喝兩口解解饞就行了。
肯定不能像在外面那樣可以敞開來喝。
程懷亮很肯定的點了點頭，然后端起大碗敬了竇懷悊一下，然后淺淺的喝了一口，不敢喝大了，怕一口就喝沒有了。
酒從嘴里穿過，然后一直輕輕的滑入都胃里，程懷亮感覺全身的千萬毛孔全部都舒展開了，舒爽極了，以前程懷亮從來沒有發現過酒這玩意兒居然這么的好喝，今兒喝著這樣的垃圾酒居然發現前所未有的好喝，果然應了那句話，都是賤皮子，有的時候不曉得珍惜，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放下酒碗程懷亮也不客氣，直接上手，將盆里的一只雞撕下來半只然后啃了起來，雞是野雞，吃起來比較的菜，味道也不怎么滴，但是對現在的程懷亮來說有酒有肉就是一件非常不錯的事情了，還挑剔什么呢？
看到程懷亮直接開吃，竇懷悊也沒有客氣，兩個人頓時就圍在桌子旁邊大吃特吃了起來，桌上準備的菜肴還是比較的豐富的，雖然味道不怎么樣，但是分量還是比較的足，能夠管飽。
沒喲一會兒桌上就是一片狼藉，程懷亮剔著牙翹著腿跟竇懷悊瞎扯了起來。
“嘿，沒有想到你也有這么爺們的時候啊，這飯吃的爺們。”程懷亮對竇懷悊豎了豎大拇指。
“你以為我還是以前的那個纖弱書生，紈绔子弟嗎？那個人早就死了，現在的我只想讓自己更強大，一天到晚都想著報仇，想著殺人的真男人。”
“德行，夸你幾句就找不到北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有多牛逼似的。”
“嘿嘿，我肯定牛逼啊，現在長安城甚至整個大唐誰不知道我？誰不認識我？自從大唐以來你看那個有那種本事能夠把長安城給燒了的？沒有吧，除了我！你說牛不牛？”
“額，這個好像是比較牛。”不管程懷亮承不承認，這件事情確實辦的霸氣，的確沒有幾個人在李二面前殺人放火了以后還能蹦跶那么久的，這貨是第一個。
得道程懷亮的夸獎，竇懷悊頓時哈哈大笑了起來，頓時抱著酒壇跟程懷亮碰了一下，直接飲了一大口。
程懷亮也覺得這家伙現在特爺們，他喜歡這樣的性格，很可惜他們注定了是敵人，不是朋友，對于敵人，程懷亮只要逮住了機會絕對不會放過他。
“嘿，我覺得你這兒挺不錯的，陛下也找不到你，如果你能夠好好的呆在這兒，哪兒都不去，他肯定找不到你的，沒有千年的皇朝，但是有千年的家族，如果你潛伏起來，我相信用不了多少年你們竇家又會再次興起。”處于不忍，程懷亮還是做出了最后的努力，看能不能挽救這頭迷途的羔羊。
“呵呵，回頭？謝謝你的好意了，但是你告訴我怎么回頭？”竇懷悊的聲音頓時高了起來。
“我的老父親，老母親，我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都一一的死在了我的面前，我每天晚上都被這樣的場景給嚇醒，每天晚上都在做噩夢，他們每晚都在提醒一定要報仇，報仇！不報仇他們死了也難安。”說道最后竇懷悊滿臉布滿了猙獰，雙拳緊握，看著好不嚇人。
“我想你可能誤會了，他們可能希望的是你不要給他們報仇，好好的活下去，繼續延續著這個千年的大家族，死的人已經夠多了，再說了，李二是誰啊？你拿什么跟李二斗啊？”
“我這一生跟李二斗定了，我一個人斗不倒他，我就聚攏一批志同道合的人來一起跟李二斗，一年不行，那就兩年，兩年不行，就三年，我這一輩子就跟他斗上了，哪怕我不能干掉他，但是我也讓他不得安寧。”
“有意義嘛？你這一輩子就這樣生活在仇恨中，一生都得不到快樂，值嗎？”
“值！我覺得值，當年李二就是這樣搶走了別人的江山，我也想坐坐那個位置，感受感受一下那個位置的味道。”
“你瘋了！”
“哈哈，自從全家老小一個都不剩的時候我就已經瘋了。”
“哪怕是洪水滔天你也不管？哪怕是因為你的復仇讓太多的無辜生命就這樣逝去你也不后悔？”
“不后悔！”竇懷悊神情堅定的回答道。
“你是真的瘋了，連老百姓的死活你都不管，那又會有誰來幫你呢？作為孤家寡人弄拼什么跟別人斗？我覺得你這樣是不對的，你要想成大事，民心永遠是第一位，民心所向，那你就距離成功不遠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