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斗錦繡第一百二十八章 驚世絕艷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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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驚世絕艷


更新時間:2016年03月14日  作者:納蘭三變  分類: 古代言情 | 穿越奇情 | 納蘭三變 | 胭脂斗錦繡 

丫頭仆婦退出之后,諾大的院子里,便只有謝策與九公子兩人。www.u8xs`

垂眸思忖半晌,九公子仰頭啜盡酒水,待將瓷杯放在案桌兒上,便抬眼看了謝策:“謝中郎莫急,本公子賭它是偽造。”

其時盛行打賭,弈棋、歌舞、馬賽、船賽、武技……,簡直是五花八門。世家權貴平常沒有事做,便以約賭消遣,謝策自然也是常玩。

既然約賭,當然應該設定條件,或商量賭資。

“想要什么,九公子盡管開口。”事關謝氏一門的臉面,謝策自然答的萬分爽快:“倘若有什么條件,某也一并答應。”

王謝兩家本就守望相助,加上謝策與九公子又惺惺相惜,為瑯琊王氏做些事情,謝策以為正常。

“嗯,天下間,還能有甚么……入得了本公子的眼?”

九公子左臂搭住桌角兒,右手抵住口唇,悠悠打了個呵欠,而后斜眸瞟了謝策,漫不經心道:“本公子……只要謝中郎一諾。”

只要一諾?

這人貴為瑯琊王氏嫡公子,自身非但謀略無雙,近年來更被封王視做心腹……,他能求甚么諾?

應諾必踐,謝策沒有出聲。

“謝中郎大可放心。”九公子又懶懶打個呵欠,好似倦意蒙蒙中,隨口那么一說:“本公子既沒有什么逆心,更非要殺誰滅誰。u8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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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這句,抬眸瞟了眼謝策,九公子似笑非笑道:“往后若是看上謝家哪個丫頭了,只望謝中郎從中周旋一二。”

世家權貴之間,若是看上美姬、美人,大方索要者有之,帶些財物上門求贈者有之,這些,不會被認為好色,而是被奉為風雅趣事。

“哈哈哈!”

謝策心神一松。不由朗聲大笑,笑罷,抬手斟了兩盞酒,一盞遞給九公子。另盞自己捏了在其手上一碰,“叮”的一聲。

“九公子豐神都雅,看上哪個,便是哪個的福份。”看了九公子慵慵懶懶,一付風流無比的模樣。謝策忍不住滿口應承:“只要是謝家人,不論丫頭娘子,九公子盡管開口。”

九公子墨如曜石的眸子,向了院外一轉,瞬間便收了回來。

“謝中郎看看這個。”九公子勾了唇角兒,伸手從袖袋里掏出玉匣,放在案桌兒上,而后眸子斜斜瞟了謝策,轉瞬又向著玉匣一轉。

巴掌大的羊脂玉匣,其上雕了鸞鳥祥云圖案。匣蓋與匣箱之間,裝了指甲蓋大的金鎖扣兒。看起來,華美精致,更隱隱透出尊貴無邊的意味。

這個匣子……,似乎應該在千兩金之上。不過,再是寶物,與“私箋”有甚關系?

謝策有些疑惑。

“打開。&&”九公子呷了口酒,閑閑道:“東西在里頭。”

用價值千兩金的玉匣子存放……,九公子顯然對里頭的東西……甚是寶貝。

謝策小心翼翼掀開匣蓋,紅色絲綢襯里之上。一塊兒疊的整整齊齊的紙箋。說是信箋,展開來只有巴掌大。

巴掌大的紙片兒上,只有四個字“初一十五”。

這難道是……甚么暗語?又或是霍傷與趙氏的邀約時期?可是……字跡很眼生。思忖半天,謝策仍然一頭霧水。

“謝中郎。不妨先忘了霍傷,仔細看看字兒。”九公子悠哉悠哉呷了口酒,待酒盡杯干,便抬手執了陶壺,重又續上。

方才只顧著往“私箋”上頭歪扯,謝策壓根兒沒有注意字體。這時候垂瞼看了。越看,臉上的詫異驚訝之色越濃,及至后來,不由“啪啪”拍了案桌兒嘆道:“好字!真乃驚世絕艷之作!”

不怪謝策贊嘆失態,紙上的字,蠶頭雁尾,橫勢扁出,非但古拙隱隱,鋒銳之氣更是直要透紙而出。

世家子弟,三歲起蒙便會研習、臨摹名家書作。及至后來,逐漸形成了自己的字體風骨。因此對于字體筆勢,謝策一眼便能夠看出功力。

沒有百把十年,練不出這種字,寫不出這種氣勢,更達不到這種“利刃鐵鉤,氣勢洶洶”的境界。

“諸國書畫名家,某也算識得幾個。這個人的字,卻從來沒有見。”謝策看了又看,淡聲問九公子:“莫不是,歸隱避世的天外人么?”

“不是,若本公子所料不錯,這張“私箋”與那張……。”九公子輕飄飄掃了眼案桌兒,而后又朝玉匣子略略一抬下頜:“出自同一人之手。”

這怎么可能?善于臨摹作偽的大有人在,只是模仿再像,再逼真,字體氣勢總會露出幾分端倪。謝策相信,就算霍傷照著“私箋”抄一遍,筆體氣勢,運筆落筆,還是與仿冒的私信不差分毫。

而“私箋”與玉匣里的“初一十五”,無論走勢筆法,還是所蕰含的威儀氣勢,簡直相差了十萬八千里。

模仿其形而形似,已經夠讓人驚嘆;而仿其神,仿的如此毫無破綻,則不僅僅是令人驚嘆,是驚怵。謝策有些懵。

“我一副畫兒上,有她簽的落款。”九公子瞇了瞇眸子,想起落花如雨中,謝姜蹙眉低,鬢邊幾絳散,拂拂揚揚……,一時有些恍神兒。

九公子在這里恍神兒,斷云居里,卻是嘰嘰呱呱翻了天。

北斗手里拎著“木錘”,伸腿蹬腳比劃:“你們不知道,費嬤嬤拱到花架子底下,我扯了幾下扯不出來,干脆一錘下去……。”

這邊兒寒塘捂住屁股一跳,尖了嗓子喊:“哎呦!莫打了……我是夫人的,哎呦!……。”

“哎呦!她哪是這個樣子?是這樣。”玉京雙手抱頭,往案桌邊兒一歪“這樣……。”

三個丫頭只顧興奮,渾然沒有看見廳門口站了人。韓嬤嬤咳了一聲,北斗忙將木錘背在身后,溜溜退到了墻角兒,玉京寒塘兩個吐吐舌頭,亦跟著站了過去。

瞅著三個丫頭消停了,韓嬤嬤這才抬腳兒進了寑屋。

因窗戶只開了半扇兒,屋子里便有些暗。謝姜正歪在榻上想事兒,看見韓嬤嬤進來,便拍拍榻沿旁的鼓凳:“嬤嬤坐。”

“娘子要是睡不著,老奴就稟報些事兒。”韓嬤嬤屈膝施了禮,便在鼓凳上坐下:“趙氏將費嬤嬤一家,送去了酸束。”

以新都為中心往西去,經河外、卷地、衍地,再西行百余里便是酸束。

而衍地,是趙家的地盤兒。

“費嬤嬤一家,大大小小十幾口子,坐了三輛大車。”韓嬤嬤嘆了口氣,低聲又道:“原想費嬤嬤死了,好歹也算為青陽幾個報了仇。如今看來,趙氏竟想保她。”

當時二夫人中毒昏迷,謝懷謹尚在新都,趙氏便派費嬤嬤接管新雨樓。這個老婦人便趁機以奴婢暗害主子,杖斃了青陽與阿水,又將棗兒、青恒賣于了外地商戶。

想起二夫人四個貼身丫頭,都毀在費嬤嬤手里,韓嬤嬤就恨的牙癢癢。

“嬤嬤錯了。”謝姜尋了個舒服的地方倚了,細聲細氣解釋:“趙氏送她一家走,恐怕是想斬草除根。”

“斬草除根?”韓嬤嬤不由訝然:“大大小小,盡數殺了么?”

謝姜沒有說話。

趙氏將費嬤嬤一家打到酸束,表面上看,是打回了母家。實際上,卻帶了幾分“送羊入虎口”的意思。(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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