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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恬淡為上,不得已而用之。`又曰,上兵伐謀。”崔靜言難得慷慨激昂地在人前長篇大論一把,“在第三場比斗結束之后,白念冰看似贏了,其實卻已經輸了。所以第三場到第五場之中的時間里,他已經完全無法壓制心魔,而是被心魔所壓制而已。在心魔的作用下,他甚至擊敗對方的時間要更短,但是他也徹底變得狂躁,無法自主。”
“在此我不得不提到蘇云錦的悲憫之心。我們都不是只懂得寬恕感恩,不懂得殺伐果斷的純白良善之人,沒有人不知道昆侖仙境的席仙師對于天問閣所造成的壓力。若是換了一個人,對方這么大言不慚、以下犯上地挑戰自己,又是結怨已深的敵對勢力,難免會有趁他病要他命的想法。趁著白念冰心魔之時,將其擊傷,甚至逼迫他重生轉修,都不是不可能的事情。然而蘇云錦干了什么?她只是溫柔地哼了一曲搖籃曲,讓白念冰安靜地睡著了而已。”
“這個崔靜言倒知道的挺多的。”葉卓青滿臉不爽地說道,“這下子倒好,我們振興滾滾在線的計劃,就這么失敗了。風頭全被他給占了。我們在他面前,簡直就像一群烏合之眾似的。”
“不,不,”程阿寶卻很是激動地說道,“崔靜言在帖子里為我們的應用做宣傳了啊!你看啊!”
葉卓青定睛看過去,一排排的宣傳廣告赫然在內,其中囊括了天問閣在仙靈網上開的所有應用。`一時之間,盡管葉卓青還想編排崔靜言幾句,卻已經不知道該如何下手了。
葉卓青有些無措地看了江少明一眼,卻見江少明不再留意仙靈網上的風起云涌,而是用一種很嫉妒卻也很懷念的眼神向比斗臺上看了過去。
葉卓青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卻現比斗仍然沒有結束。
蘇云錦將白念冰平躺著放在地上,將他的玄色外衣解了下來。
原本依照兩人的資歷年齡來說,這種場面應該有如下解釋:慈母手中線。游子身上有。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
然而,由于兩人的外貌皆是凡脫俗,蘇云錦目光清澈。顯得無比年青,白念冰又因為中了心魔,整個人滄桑了不少,整個畫面就宛如嬌美的少女正在替她醉酒的情人解去衣服,安置他入睡一般。
`而且這情人還必須是大叔級別的!
這種感覺看在江少明眼睛里,別提有多酸爽了。
可是同時,他又想起他小的時候。也是這般肆無忌憚地坐在蘇云錦身旁,仿佛有她在,就有無盡的安心。甚至在認為她修為大不如前,不得不轉修煉丹以后,還在心中悄悄萌了將來保護她的想法。
只可惜這種朦朧美好的愿望就在白念冰出現后,被無情地粉碎了。他比他更小,比他在血緣方面更加接近江曉冰。白念冰是江曉冰的親兒子,而他江少明。只是江曉冰的父親和妖族的私生子。
從前有蘇云錦一力護著他,他尚不覺得他的血統有什么特別的。但是自從蘇云錦將大部分精力都轉移到白念冰身上以后,他才覺,原來那些人既羨慕他的強大天賦,又鄙視他不夠純凈的血統。
只有白青霜關心他,但是他知道那是白青霜覬覦他的美色。白青霜和其他女人一樣,都是虛偽造作至極、只顧得上看皮相、從來不懂別人內心的東西。故而他一向對她不加辭色。
然后,蘇云錦離他原來越遠,無論他如何竭力地粘住她,時不時去她洞府。甚至軟磨硬泡地弄到了她洞府的禁制,但是這種心靈上的漸漸疏遠,是他無能為力的。
他也曾幾次三番地暗示明示,有的時候她把他當作不諳世事的小孩子。毫不在意地灑脫一笑,置之不理,有的時候卻把他當成高大成熟、卻血氣方剛不懂負責的年輕人,訓斥一段,給他冷臉看。但是最讓人迷惑的是,等到她忙完手中的事情。又會主動喚他過去追問修行進度,和藹如初。
后來,昆侖仙境就有風聲起,說蘇云錦和白念冰有染。又有人傳白靈夢因此對蘇云錦很不滿意,想設法把她驅逐出去。朔漠連營的聯姻是個很好的機會,于是白靈夢他們就這么做了。他本來想借著這個機會逼迫蘇云錦看清事實,和他一起選擇歸隱,但是卻再次被她不解風情的拒絕了。
那天他站在麒麟崖上,看著散盡修為的她滿臉毫不在乎的樣子,一步一步走下山去,留下他臉頰泛紅,一個人在山風中呆,心中暗想:她究竟是什么意思?
“沒有什么意思,只是看不上你而已。”突然白青霜的聲音由遠及近而來。
“白青霜,你胡說些什么?”江少明聲音里帶著些惱意。白青霜身為昆侖仙境第二仙師,是宗門里有名的實權人物。她眉眼生得頗好,單論姿色只怕也能在宗門里排上名號,可惜心術不正,為了更進一步四處散播有關蘇云秀的流言,甚至挑撥她和江少明的關系,說江少明的哥哥,就是死在蘇云秀手上。
“你也不必否認。宗門里活了幾百年幾千年的人大有人在,都老成精了,豈有看不出這點眼角眉梢的官司的道理?只是怕你臉皮嫩,覺得難堪,沒人肯戳破而已。你也別說長老會的長老們不疼你,早在三年前,長老們就看出了你的意思,背著你偷偷跟那女人說了,你猜猜看,她是怎么回答的?”
江少明心中一沉。三年的話……
“她必然是拒絕了,這又有什么好猜的。”江少明想竭力淡定。
白青霜卻仿佛看透了他內心深處的慌亂,慢條斯理說道:“她當時說,她已經應承過當你哥哥的道侶。如今雖然哥哥沒了,難道要弟弟來抵數嗎?堂堂云山大6,根本沒有這種道理。”
盡管心中早有準備,但是聽到白青霜如此轉述她的話,江少明還是如同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一般難受,好半天回不過神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