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袁家寨不可避免的出現了一群宿醉的糙漢子。
不過,除了底子較弱的阿塔還爬不起來之外,其他人倒是很堅強的起身了,雖然臉色仍有些發青,不過個個卻一臉的喜色。
只因本已要邁進鬼門關的袁家寨當家夫人不僅清醒了,還能坐起身了。
寨中草頭大夫一把脈,連聲驚呼難以置信,他雖醫術不精,但這人有沒有救還是能把出來的,昨天明明夫人已經生機漸失,他也無望離開,卻不想今天這人居然就沒事了,據說就只是吃了兩顆藥而已,這真是太讓人難以置信了,夫人吃下的難不成還真是仙丹嗎?
袁夫人是不是吃下了仙丹袁戰父子并不清楚,但有一點卻是肯定的,湯至和所言不虛,寒家小姑娘的那藥絕非一般藥丸,絕對是千金難求的,而對方竟然分文不取的便給夫人吃了兩顆,如此大恩,袁家只怕傾盡所有亦難報一二了。
當寒初雪被請到大廳后,早等在那的袁家父子雙雙起身深深一揖,“姑娘昨日兩次伸出援手,助我袁家寨躲過大難,救我家夫人娘親于生死存亡之間,就一句話,日后只要姑娘用得著的地方,我袁家、袁家寨上下即使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江湖人素重信諾,袁家父子今天所許,已是性命相托了。
寒初雪忙擺擺手,“袁寨主、少寨主言重了,初雪也不過是恰逢其會,稍加援手而已。”
袁戰父子自不贊同此言,“昨日之事于姑娘或許是舉手之勞,但于我袁家寨、袁家卻是再生之恩,吾等自是莫不敢忘。”
跟江湖人打交道寒初雪還真沒什么經驗,見他們越說越嚴重了,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化解。
還是湯至和這個曾經的江湖人懂袁家父子之意,走上前來笑道,“姑娘,袁兄及袁家寨所屬皆是快意恩仇的血性漢子,有仇必報,有恩也必不會忘,姑娘越是推辭,他們只怕越是心中難安。”
這報恩還能這般執著的?
不了解江湖漢子的寒初雪一時無語了。
倒是嚴烈大咧咧的道,“這有什么好推辭的,你這次來不是正好有事找他們商量嗎,他們正好要報恩,這不正合適了。”
寒初雪默默瞪他一眼。
袁家寨的人是血性漢子,她寒初雪也不是挾恩圖報的小人好不好,被他這么一提,自己的合作計劃還好意思開口嗎?
嚴烈卻看不懂她這眼神,一臉莫明其妙的反問道,“難道不對?你瞪我做什么?”
寒初雪
老余頭噗的一聲笑了出來,沒想到小師叔也有吃憋的時候。
寒初雪立時遷怒的瞪了過來,老余頭忙假裝咳嗽把笑聲掩過去,老臉一正的道,“小師叔,師侄明白您是怕袁寨主他們誤會你想挾恩圖報,不過照小師叔原本的計劃,雙方合作袁家寨并不吃虧,可以說是各取所需,不如大家坐下好好談談,若是袁寨主不愿也莫要勉強,畢竟我與小師叔都非常人,昨日之事確是舉手之勞而已。”
聽老余頭又把昨日之事說得輕描淡寫,袁戰仍想再三強調自己等人的報恩之心,一道暢笑聲自屋外傳了進來。
“這位老丈所言極是,既然姑娘臉簿,那就前事暫且不提,先談姑娘此番前來袁家寨之意吧,否則誤了姑娘之事反而更為不美了。”
隨著話音落下,袁猛的媳婦便扶著一個婦人走了進來,除了嚴烈,眾人都認出來了,正是昨天還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袁夫人。
湯至和雖知道自家姑娘的丹藥不同凡響,但親眼看到如此藥效仍是大吃一驚,自家這位二姑娘的來歷,只怕真如老余頭所言,并非常人。
看到夫人居然能起身走過來了,袁戰又是歡喜又是擔憂,“你怎么起身了?那傷真的沒事了嗎?”
袁夫人朝笑道,“有這位姑娘的靈丹妙藥和那位前輩的妙手回春,又豈能還會有事。”
說著她有些訝異的看向寒初雪,“聽家媳說起姑娘年紀尚沒想到原來還真是位小姑娘。”
上下打量了自己的小身子板一會,寒初雪摸摸鼻子,“好吧,我承認自己是有些小。”
噗,在場好幾個人都讓她這話給逗笑了。
袁夫人更是笑得牽動了傷處,袁猛的媳婦忙扶她坐下,幫著順氣。
袁戰父子一臉緊張的走了過去,緩了過來的袁夫人,發現寒初雪等人還站著,佯怒的瞪了袁戰一眼,“如何還讓恩人站著。”
這時才想起,自己一直沒請人落座呢,袁戰忙連連道罪,又請寒初雪等人落座。
不一會,眾人便各自落坐了,下人奉上茶水后,便被揮退了。
袁夫人笑看向寒初雪道,“不知姑娘特意讓湯兄弟作中帶姑娘前來我袁家寨所為何事?”
既然人家已經開門見山了,趕著要回家年過的寒初雪便也不再繞圈子了。
“此次前來,確實是有樁買賣想找貴寨相商。”
說著,她朝嚴烈使了個眼色,嚴烈會意起身走到了袁夫人身前。
寒初雪這才笑道,“夫人和寨主請看看嚴少島主身上所穿之衣,可否則看得出來是何物所織。”
嚴烈身上穿的是島民用棉布所織的,可以說是最好的樣版了。
袁夫人等人不明其意,只得依她所言細細打量著嚴烈身上的衣服。
看了會,袁夫人咦了一聲,伸手拉起衣擺捋了捋,“潔兒你瞧瞧,這是麻還是絲?”
袁猛的媳婦白潔依言上前,看了好一會,搖頭道,“非麻非絲,這到底是什么布料所做的?”
被問及的嚴烈得意的一抬頭,“棉花。”
棉花?
袁家的人面面相覷,沒聽說過呀。
“那是何物?”
這叫他怎么解釋。
最后他走回原位,朝寒初雪聳聳肩,“剩下的還是你來吧。”
說著便徑直坐下喝茶養神去了,昨天酒喝多了,這頭還有點痛呢。
寒初雪一頭黑線,這擔子卸得還真夠直接的。
無奈,只得假裝從袖子中實是從儲物手鐲里掏出了一團棉絮。
“就是它。”
白潔立即上前接過手中,細細看了一會,又回身走到袁夫人跟前遞給她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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