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1小說旗
“三叔公,這事雖然因永竹他們心念寒家沒報官,但是寒玉祈殘害同姓手足的事,咱們不能真的當沒發生過,否則日后家族里的其他后生,有樣學樣,稍有矛盾就朝族里兄弟下死手,咱寒氏一族只怕會就此衰敗,甚至絕種滅族。”
寒大爺爺這話說得極為嚴重,心水清的人都明白,他這是準備要嚴懲寒玉祈了。
不過,三叔公他們都沒異議,畢竟寒玉祈這事做得確實太可惡了,影響太惡劣了,做錯了事,不知悔改,事后還去嘲笑受害的堂弟,回來后甚至父子聯手哄騙不知情的寒秀才把苦主寒永竹一家給趕出了三房,這是人干的事嗎,如果不嚴懲他們,以后族人當真有樣學樣,這家族還不得毀了呀。
“說得也是,你準備如何處罰他們?”
寒大爺爺沉默了一會,最后像下了什么決心似的挺身站起,朝著三叔公等人團團一拱手,“三叔公、各位叔伯兄弟,咱正房教子無方竟出了這么一個殘害手足的東西,德福愧對列祖列宗,現咱以族長身份,宣布寒玉祈逐出嫡枝三房,從今而后再非我嫡枝子孫,德福督教不力,自愿卸去族長一位。”
什么?
三叔公等人全體都驚呆了,他們是想著要嚴懲寒玉祈,卻沒想到居然是要把他逐出家族,說是逐出嫡枝,但他一個正正經經的嫡枝子孫就這樣成了旁枝,說他沒犯錯都沒人會信,這娃的名聲可不就得毀了,至于寒大爺爺說不當族長了,這就更鬧大發了,要知道嫡枝現在就只有兩兒子了,他不當族長,那誰來當,那個糊涂得連自己家都管不清楚明白的秀才公嗎?
三叔公急得直接站了起來,一把拉起寒大爺爺,“德福,玉祈雖然犯了大錯,但他年紀尚小,又是第一次,就這么趕出嫡枝是不是太嚴重了?”
寒大爺爺一臉沉痛的搖搖頭,“三叔公,正因為他年紀小小居然就能做出這樣的事來,這次若不嚴懲他,讓他深深的記住這個教訓,待他真長成人的時候,可不就殺人放火什么傷天害理的事都敢干了?”
這……
三叔公一時無語了,有句話,叫三歲看八十,才十來歲的寒玉祈能干出殘害堂弟的事,待他長大了會不會真干出什么人神共憤的事來,還真說不準了。
聽到寒大爺爺的話,整個像被雷劈了似的寒永松這時終于緩過神來了,砰的一聲跪下,哭得鼻涕橫流。
“大伯,叔公,這不成呀,玉祈是做錯了事,但他剛考上了童生,先生也說了他學得極好,過兩月還能下場考秀才,明年就能去考舉人,就有希望當官了,我們寒家三代的希望可都在他身上了呀,現在逐他出家族,毀的不只是他的前途,還有寒家幾代人的希望呀。”
作完證便安靜的站在一旁看戲的寒初雪唇角微泛起一絲冷笑,他如果不這樣說還好,偏偏他還要提寒玉祈作官的事,這只會讓寒大爺爺更下定決心逐他出家族,借此斷了他的科舉之路,好攙救寒氏一族,自己一點一滴在寒大爺爺身上做的功夫,可不是白做的。
果然,寒永松這話一落,剛剛還氣憤異常失望透頂的寒秀才也跟著下跪求情了,“大哥,爹娘一生的希望就是我們家能出個當官的好改換門庭,現在祈兒有了希望,總不能就這樣毀了他呀。”
三叔公他們也神情有了松動,想勸說寒大爺爺。
只有寒大爺爺不為所動,甚至臉上的神色又堅決了幾分。
“正是因為他有希望能當官,咱才要逐他出家族,免得到時害了整個家族。”
三叔公等人不解了,這話聽起來好沒道理呀。
“德福你咋這樣說?”
寒大爺爺一臉痛心的道,“三叔公,你可知道鄰郡的有個姓邱的家族,就因為出了一個念書厲害的不肖子孫,全族老幼沒一個逃得了,不是被砍了頭就是被充軍流放,最好的那些都被發賣為官奴永世不得贖身了。”
三叔公他們都是年紀大了的老人,別說縣里就是鎮上也不知多少年沒去過了,自是不會聽說這事,忙問這是咋回事。
于是寒大爺爺把從寒初雪他們那聽來的事又說了一遍,最后指著寒玉祈,朝三叔公他們道,“三叔公,你們想想,這混帳東西現在只是童生就敢仗著這身份,對堂弟下死手,就因為那幾畝免稅田,他就能一點親情都不顧的用馬車撞同一個爺爺的玉華,他要是真當了官,還會有啥事干不出來,等他出事了,咱們全族人還能落得了好嗎?”
三叔公等人都默了,如果以全族人的身家性命換一個人的飛黃騰達,他們肯定是不愿意的,若是光宗耀祖后的下場是全族滅絕,他們情愿默默無聞的在下棠村安心的當個泥腿子,世世代代雖不能大富大貴但也生生不息。
寒秀才已經被邱從豐的案子給嚇呆了,他只知道當官是好事,卻不知道原來當真是伴君如伴虎,一個不慎就會落個身首異處,全族滅絕的下場。
寒永松身子都有些發軟的搖晃著,他算是聽明白了,大伯這是存心要毀了自己兒子的前途,他是存心不想讓自己兒子去考科舉去當官。
寒玉祈自寒大爺爺說了處罰決定后就一直沒哼聲,咬著牙板著臉,眼睛死死的盯著地面,不知在想著什么,此時聽到寒大爺爺會這般處罰自己的真相,他竟傾頭笑了起來。
“哈哈,原來如此,原來你是怕我出息了,當上官了,會跟你算這些年你幫著寒永柏壓制我們家的帳,原來你是怕我出息了,我爺爺和爹他們會反騎在你和寒永遠的頭上,明明是你自己有私心,又何必說得那般的冠冕堂皇。”
“玉祈。”寒永松急忙扯了他一下,打斷他的話,這孩子,現在他的前途就攥在人家手上,他現在得罪大伯,那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可惜,寒玉祈被他教得一直都挺自我的,壓根沒理解他現在的擔心和苦心,反而一把甩開他的手。
“爹,他這是在妒忌我們家,故意拿這可笑的理由要毀了我的名聲,毀了我們三房的希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