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沒見過什么世面的老農民自然也不例外，他經歷的可能是很多農民一輩子都沒有經歷過的。
“慢慢，慢慢發泄出來就好了。”
方少寒安撫自己未來的岳父。
“少寒啊，你，不，你應該知道。曉青她曾經就被人販子抓住過。”顧如海兩眼通紅，眼眶里的淚水積蓄打轉。
“我知道。”
方少寒自然清楚，也是那個時候，方少楠就對顧曉青有了一種特殊的感情。
“她還那么小，那個時候她還那么小。”
顧如海用手憑空比劃著顧曉青當初的身高，“她怎么，怎么能夠承受這份，這份...而我呢？而我呢？”
因為被綁架，顧如海切身體會到了那種滋味。他越是切身體會到，他就越發的無法原諒自己。
那個時候，別人都說顧曉青是英雄，好榜樣，他跟妻子雖然很著急，很擔心，可卻無法體會顧曉青真正的感受。
而現在，顧如海明白了，原來顧曉青遭受的比他想象中要痛苦百倍。
他痛恨自己，那個時候竟然沒有好好跟女兒談心，甚至沒有好好去安慰她。
“看看，我的手，我的手到現在還顫抖。曉青她，她當初怎么過來的？少寒，我希望我女兒幸福，我這個做父親已經不負責任，但我希望有個真正關心她感受，能知冷知熱，對她貼心負責的男人。你們的婚事，我希望能得到所有人的祝福，而不是讓我的女兒嫁進什么好家庭，我女兒不需要。她需要的是一個一生一世真心對她好的男人。”
顧如海如此鄭重其事地說，他從來沒有苛求什么，這一次他必須苛求一次。
那些年已經過去，他當初沒有做到，而他現在必須做他能做到的事情。
“伯父，我懂。我都懂。”
方少寒扶著顧如海回到病房。
顧曉青休息了一天一夜，知道第二天的傍晚才醒過來。當然，她的腳還沒有好。
顧如海在一旁坐著，看到女兒醒來。遞給顧曉青玻璃杯。
“喝口水吧，少寒他出去給你買飯了。你昏迷的這段時間，他一直都在陪你。”
“爸，你怎么在這里，你怎么不去休息啊？”顧曉青要起身。卻被自己父親按住。
“好啦，你快躺著吧。爸一點事沒有，這醫院的病房也挺貴，住的怪不舒服的。”
咔嚓。
門被推開，方少寒端著飯盒進來，看到床上已經醒來的顧曉青，驚喜道：“你醒啦？”
“麻煩你了。”
顧曉青微笑著說。
“這是瘦肉粥，醫生說你虛弱，不能吃太油膩的東西。還有這些小菜，都是素的。”
方少寒一邊將飯盒分別擺放在病床旁邊的床頭柜上。一邊給顧曉青介紹。
“爸，你去哪里？”
顧曉青看到父親端著盒飯往外走。
顧如海似是而非的說：“用你們年輕人的話來講，那么細菌，多不衛生。爸出去透透氣，少寒，照顧曉青的任務就叫你給了。”
難道顧如海開玩笑，方少寒嗖的一下站起來，以標準的敬禮軍姿大聲回答：“是，伯父，保證完成任務！”
“哈哈。人老了還當了回首長。值了！”
顧如海到底是給兩對情侶騰地方，還是真的想去外面吃，沒人知道。
只是，顧曉青能夠感受到自己父親眼中濃濃的父愛。
“父親似乎。有點變化。”
顧曉青望著自己父親離去的背影說。
“好啦，伯父將你交給我，你就必須聽我的，知道了么？顧曉青新兵！不聽教官的，可要罰你哦！”
方少寒沒有提說他跟顧如海之間的談話，那是男人和男人之間的秘密。也是父親和女兒未來丈夫之間的坦言。
“你啊...”
“來，張嘴‘啊’”
沒等顧曉青說話，方少寒拿起勺子咬了一勺子粥，用自己的唇試了試溫度。
“我自己能來。”
顧曉青羞赧的想要伸出胳膊，自己吃飯，她有沒有到那種需要別人喂的程度。
方少寒故意板著臉，盯著顧曉青‘威脅’道：“這可不行，你是我的新兵，你要聽我的。如果你不聽話，那我可要罰你了啊！”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罰？”
顧曉青調皮的眨眨眼，嬉笑道。
“嘿嘿，那還用說，當然是嘴對嘴喂你嘍！”
說著方少寒一口將粥含在嘴里，就往顧曉青的身邊湊，頓時病房內充滿了歡笑和旖旎。
第二天大清早，方少寒早早的帶上早餐和水果來看顧曉青。
顧如海坐在女兒身邊，在談論著什么。
“少寒來啦，快坐吧。”
顧如海看到方少寒，讓方少寒先坐下。
顧曉青坐在床上，對自己的父親說：“爸，這件事情我會跟媽說的。”
“回去再說吧。”
顧如海搖搖頭，覺得還是回去再說這次廣市的經歷。
這個時候，方少寒拿了個水果，一邊剝皮，一邊點頭道：“是啊，曉青。聽伯父的吧，事情已經過去了，你現在打電話說反而會讓伯母嚇一跳。”
“可是...”
“沒有可是，這事就這么決定了。我回去后跟你媽說，你就不要操心了。對了，你辦的事情弄完了嗎？”
顧如海詢問道，他更加關心自己女兒要辦的事情是否順利。
“恐怕還需要些日子。”
顧曉青也是著急，雖然拿下了王小吉，可還沒有正常運轉。甚至這邊的事情還沒有人來管。
“對了，既然父親沒事，少寒我想兌現當初跟姓吳的承諾。不要將他牽扯進去。”
方少寒有些為難：“可綁匪那邊要是將他扯進去...”
“畢竟我們答應過他，況且他也很配合我們。”顧曉青望著方少寒，說起來給小吳定罪還是比較困難的。
綁匪那邊雖然有人證，但如果真要狡辯，小吳大可以將責任推脫給那幾個地痞流氓。
他可以說自己無意中撩起來，泄露了顧曉青的消息，那幾個人才會起意綁架。
他最多承認自己跟這幾個人認識，理由就是王總讓他找人去廠子里鬧事。
顧曉青不想讓王小吉的事情再起波瀾，再說她另有打算。(未完待續。)愛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