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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周圍的人員越來越多,老太太哭嚎的越發起勁:“啊,我的老天爺,這是要逼死我啊。喪良心啊……”
顧艷紅緩過氣來開始搭腔:“大家過來看看,就是這個女人搞破鞋,還著名舞蹈家,我呸。要是早幾年搞破鞋可是要挨批斗的。旁邊這個就是她的姘頭,為了外面的野男人連家和女兒都不要了。青天白日親親我我,這還有沒有人管了?你們單位居然還剛用這樣的女人,小心影響你們的名聲的。”
被徐薇扶起來的劉慧文顧不得自己火辣的臉,看了一眼呆傻站在一旁的貝貝,小聲的開口:“媽……”
“我呸,誰是你媽。我們老顧家是倒了八輩子霉才讓你這樣的女人進門,不僅絕了我們家的后,還生了一個傻子。喪門星,害了我家南子一輩子還不算,你怎么還有臉提離婚?”顧老太太將這幾年積壓的所有怨氣一口氣發了出來:“哎呀,我的命怎么就這么苦……我老實的兒子,我苦命的老頭子,以后我怎么有臉去見你啊。”
劉慧文見老太太油鹽不進而徐明的臉色越發鐵青,轉頭哀求的叫著:“大姐……有事我們坐下來慢慢談,你們這樣……算怎么回事?離婚這事情我和向南都已經商量好了,和旁人沒關系。”
“唉唉唉,別亂叫,誰是你大姐我們鄉下人可不沾惹你們城里人,免得說我們打秋風。”顧艷紅這這幾年沒借到錢的錯全算在了郭惠英頭上,要知道少了自家弟弟的救濟,他們家過的真是不容易。
“再說,我們也沒什么事好談的,就是想讓大家伙知道一下你郭惠英是什么樣的貨色。”顧艷紅看著一直不出聲的顧貝貝說道:“正好你女兒也在,她總有權利知道自己以后為什么成一個沒媽的孩子。到底是什么樣的女人這么狠心拋棄了她,貝貝你好好看看,想說啥盡管說,姑姑在這別怕。”
顧貝貝當然明白這個名義上姑姑的意思,看了慘不忍睹的劉慧文一眼,繼續沉默。
劉慧文踉蹌的退后一步:“貝貝……媽媽……”這幾天的愧疚和心里壓力在這一瞬間爆發,她猛的沖上前抱著貝貝哭喊:“貝貝,媽媽真的很愛你。你別怨媽媽,我也是迫不得已。”
顧貝貝心里一陣鈍痛,這或許是原主身體應激反應。
她撫摸回抱著這個女人:“我知道,不是所有人都能坦然的面對自己有個傻子女兒的,更別說一直照顧著她成長。所以我不怨不恨不疼,很感激你。”
如果你不生下這個孩子,自己估計也早就不存在了,所以她不恨,真的。她覺得自己偷來的這一生是用來修行的,前世怨恨了一輩子,到死都埋藏的隱痛終于舒緩。
“你走吧,過你自己想要的生活,我不想成為你前進路上的那顆絆腳石。”她想起蔡詩曼掐著她脖子謾罵的情景,是那么的尖銳深刻,是怎么樣的仇恨讓一個母親恨不得掐死自己的女兒,她不了解也不想深究。
顧貝貝抬頭看著徐明,直直盯著他。
老太太一聽自己這邊有人漏氣尖銳的喊著:“你這個死丫頭,說什么呢。”
徐薇接到徐明的眼色示意,出口解圍:“老太太和這位顧同志,我想你們是不是有什么誤會?我們團里也沒聽說小顧離婚的事。即使真的離婚那也是他們兩夫妻的事,家丑不可外揚,你們這整的什么?我們是正規單位,影響多不好。”
鄭秘書察言觀色的本事那是相當到家,立馬扮演起白臉:“這可是我們辦公廳的主任,今天是來團里視察工作的,你們這么不分青紅皂白的將人打了一頓,這事可不能就這么算了。”
“我呸,領導視察工作要勾肩搭背啊,這是什么單位?”顧艷紅只信自己眼睛看到的,反駁著。
“就是,我看你打扮妖里妖氣的也不是什么好貨色,還有你尖嘴猴腮也不像是好人。”
徐薇臉一下子就漲紅了,半天憋出一句:“你們……真是不可理喻。”
鄭秘書看著遠處的人冷哼道:“哼,本想教育教育你們認識到自己的錯就好,看來是不能了。正好團里領導也來了,都別走了,就這事咱們可以好好同大家伙說道說道。”
芭蕾舞團的姜團長接到通知匆匆趕了過來,一看徐明的臉色立馬道歉:“徐主任實在抱歉,您沒傷著吧。”
一直沒出聲的徐明冷哼道:“姜團長,你這單位管理可真松散,怎么什么人都人進來。我這就安慰了我師妹幾句就成了奸夫,我這在待下去是不是要出人命了。”
“徐主任,實在抱歉,怪我們沒管理好。門衛室怎么回事,怎么什么人都放進來。”姜團長是知道兩人的關系的,這就叫啞巴吃黃連再苦都得往回咽。
徐明也只是做樣子給周邊人看的,雖然自己下個月就調任,可總不能留下什么把柄。他板起臉對著顧艷紅兩母女說:“他是我老師唯一的女兒,這幾年我一直在找她,前段時間偶然遇見。我一直不知道師妹過的是什么樣的生活,今天見到你們總算是明白她為什么一身病。”
他嘆了口氣繼續說著:“你們居然還沒一個孩子明理,離婚不可能是一個人的錯,居然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是一頓打,這還有沒有王法?聽說顧向南是警察,我會讓人去問問他這工作是怎么開展的。”
老太太想起自己兒子的話,心里咯噔一下:“你這是什么意思?這可不關我兒子的事,是我們自己要來的。誰讓你和她走的那么近,這不能怪我們啊。”
老太太這話明顯就是在耍無賴,讓本來是證據確鑿的事情變成了無理取鬧。顧貝貝突然有點佩服徐明,居然如此三言兩語就能改變不利自己的局面,不愧是玩心眼的高手。
徐明不再看著愚蠢的母女倆,半抬頭看天:“老師,我有愧你的囑托啊。幸好國家明理平反了你的冤屈,這樣不和諧的家不待也罷。師妹,還有什么可留念的,走吧。”
徐明深情并茂的演出一個尊師重道的人物,贏得了周圍不明所以之人的喝彩。他不知道今后其他人會怎么談論這件事,但現在所有人都用可憐的眼神看著劉惠文,這樣就夠了。